《三国之北地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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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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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昭没有急着回答祖繁的话,倒是下意识的看了韩当一眼,毕竟在北面设伏的主意是韩当提出的,韩当做为令支县本地人,也不应该不知道有此一节。然而这时,他却发现韩当一言不发,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心中似有一些觉悟,事实上早在来的路上自己便已经在思虑这个问题,纵然预判贼众逃跑的路线很难,但也并非无计可施。设伏要因地制宜,此处既是荒漠戈壁也兼有丘陵地形,最好的潜伏之地便是丘陵后方,利用地平线来遮掩行踪。不仅如此,丘陵的居高位置,正好也能提供视线上的优势,届时可根据南边祖陵一队人的火光,来判断贼众逃跑的大概方向。

    退一步说,哪怕贼众逃窜的方向与预判不一,但谅这帮贼子多是穷苦百姓,即便之前劫了十多匹种马,也不会有人懂得马术。而参与此次围剿行动的诸人,无不是善弓马之术,真需要追逐也绝非什么难事。

    考虑到这里,祖昭没有继续犹豫,朗声直接说道:“就在此处设伏,大家都将马挪到山丘后方藏好。阿季,你去左边百步外的地方监视东边;阿兴,你去右边百步外监视西边。”

    不远处,韩当听得祖昭的号令,脸上闪过欣赏的神色。

    众子弟听得命令,也没有人有任何异议,纷纷开始往山丘后面转移。

    骑行大半日的光景,大多有所困乏,来到山丘后方陆续翻身下马。祖昭又专门安排了几人轮流看护马匹,省的有任何意外发生。为了赶路,众人中午并没有吃饭,这会儿各自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就着凉水果腹。

    祖昭将座骑交由山丘后方子弟看管,他与韩当、祖繁、公孙隆等人蹲伏在山丘上方,密切观望着树林方向的动静。不过此时此刻,林中一片寂寥,偶有鸟禽之声传出,一切安然而无丝毫异样,甚至都会让人产生找错地方的困惑。

    “祖公子,那,贼人真藏在这里?”公孙隆一边搔着头一边试问道。

    祖昭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同样没有十成把握,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要求阿成、阿包等人先行打探原因。然而,他从祖繁提供的令支县地理图来看,方圆百里之内,能够长久藏匿的地方也只有这片树林。

    “十之**不会有错,以韩某对此地了解,独有这片野林子适合藏身。漠北数十里荒芜,不仅藏身困难,补给更困难。往东再行七八里是贺上驿,附近有人烟,贼人自是不敢去那边?”这时,韩当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z
第46章,田豫田宪
    云淡风轻,天sè渐渐消沉。呼啸而过的北风,犹如藏着刀刃的刺客。

    西边远处忽然起了一阵动静,百步之外负责监视的阿兴连忙跑回来,连带惊动了正在山丘后方休息的一众子弟,众人纷纷打起jing神,提起手中兵刃。阿兴登上山丘找到祖昭、祖繁等人这边,一边指着西边的方向一边略显急切的说道:

    “大公子,西边来了人。不少人。”

    祖昭等人听得这话,无不有几分讶然。西边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祖厉与另外十多名祖家子弟正潜伏在彼处,这会儿怎么会轻易放人过来?祖昭直起身向西边走了一段,站在山丘的坡道上举目望去,只见远处树林尽头正奔来十数骑士的身影,身后飞扬起滚滚尘土,颇显出一种迫切的气势。

    “他们是什么人?”公孙隆一手按剑,拧着眉头说道。

    “看样子好像都带着兵器。”祖繁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反而用不显紧张的语气说道。

    若是携带正规兵刃,那显然就不是贼寇了。

    “快看,那是不是赵三哥。”来者越来越近,祖兴忽然指着领头者大喊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赵三哥同是祖家子弟,原本是跟着祖厉的西路队伍,这会儿却不知怎么过来了。而且西路的队伍顶多就十来个人,这会儿出现的十多人甚至还要比西路的队伍更多,他们又是从何而来?

    没过多久,那队骑士越来越近。祖昭很快辨认出为首者果然是赵三,而跟在赵三后面的其他人,却多是一些身穿皂衣的汉子。其中也有少数是寻常着装打扮,挟剑负弓,要么可能是寄人篱下的门客,要么则可能是猎户。

    “咦,怎么会有官差?”祖繁身居官职,一眼便认出那些皂衣汉子的身份。

    “会不会是文县尉他们赶过来了?”祖兴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早先我与文大人商量过,为了遮掩行踪,我们不会身着官服。”祖繁摇头道。

    “那会是谁?”公孙隆疑惑不解道。

    “似是本县县府的差衙。”这时,韩当不疾不徐的说道。

    “怎会如此?”公孙隆吃惊道。众人都知韩当眼下正受令支县通缉,无不担忧起来。

    “无妨,我韩当真若是束手就擒之辈,今ri也不会与诸位为伍了。”韩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然而眼神却是十分锐利。

    “韩兄勿急,”没怎么说话的祖昭语气冷静的说道,“在下于韩兄的承诺,决不食言。不过,在下料定这些人绝不是冲韩兄而来。”

    “何以见得。”公孙隆追问道。

    祖昭没有多说什么,虽说韩当的身份祖厉并不知道,但以祖厉的辨析力也应该懂得分清轻重缓急。这会儿大家全副武装相聚以此,一两个时辰之内便会正式开始行动,岂会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除此之外,昨ri徐无县府已经发来官文通告劫马案的消息,令支县这边业已知晓此事,此刻这些官差见到全副武装的祖家众子弟,理应知道所为何事。退一万步说,令支县府又怎么会知道韩当在这里?

    未消片刻,赵三与皂衣骑士临近,他们在看到山丘上的祖家众人后,立刻放慢马速。

    抵至山丘下方,赵三最先跳下马,三两步便奔到祖昭等人跟前。

    不等赵三开口说话,祖繁抢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他们可是令支县府的人?”

    赵三一边点头,一边急促的说道:“正是,这几位都是令支县官衙的捕役。大公子,出事了,情况有变,阿成他们……”说到这里,他一口气没提的起来。

    这时,那几个身穿皂衣的官吏也都纷纷下马,在一名头领的带引下走了过来。

    那头领已是不惑之年,身形清瘦,虽是武夫打扮,却难掩文人的气质。趁着赵三断句之际,他迈着大步走上前,对祖昭等人拱手施礼,道:“在下令支县功曹田宪。特奉本县县君之令前来,敢问哪位是祖大公子?”

    祖昭上前走了一步,还礼道:“在下便是祖昭。不知田大人缘何而来?”

    田宪仔细打量了祖昭一阵,缓声说道:“本县昨ri已收到陈县君发来的官文,兹事体大,不容莽撞,从昨ri起本县便已着手戒严。本期先与陈县君碰面之后,再做详细商议,孰不料就在今ri正午时出了一些意外,贵庄几名子弟负伤逃到东集市,其中一人伤重不治,不幸身亡。此事报到县府后,我等立刻前往接应。”

    听到这里,众人脸sè无不生变。

    田宪口中所说的“几名子弟”,显而易见正是祖成、祖包、祖仲等人。

    清晨时听说祖成等人贸然夜行去打探贼情,已经让人担忧不已,没想到担心之事竟然成真,他们果然遭到贼子暗算。想到劫马案已有多人身亡,这会儿又有一名青年子弟不幸蒙难,在场诸人无不扼腕叹息,大为伤感。

    公孙隆看向祖昭,他赫然发现在这个时候祖昭居然还能保持冷静,除了蹙着眉头之外,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又被田宪打断。

    在顿了顿之后,田宪接着说道:“还请诸位宽心,其余伤者眼下已妥善安置,并无xing命之虞。另外,几位伤者还专门转告了关于贼人的消息,说贼人确实藏身在林从中,不过人数众多,有近乎半数骑手,远不止之前打探到的四十余人。”

    祖繁脱口惊呼:“什么?”

    一旁张预忍不住破口大骂:“莫非那王政贼厮故意欺我?哼,回去之后定要将这贼厮千刀万剐,此等刁贼,死不足惜。”

    韩当、张远等人都有不同程度sè变,他们并非没有预料到此行会有诸多不确定的事故,包括贼众具体人数,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王政的片面之词。可即便有这样的心思,也万万没想到真实的情况会误差这么大,不仅贼人数目远超过四十余人,甚至还有半数的骑手!

    祖昭眉宇蹙的更深了一些,他现在虽然不能断定情形究竟是什么样,不过却能相信王政并没有撒谎,以王政目前的处境撒谎对其没有任何好处,而王政又绝对不是一个迷信的卫道士,自然不可能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而做出自我牺牲。他唯一能推测的,那就是在这两天之内,又多出了一波贼人。

    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骑手?若真是骑手,那显然也意味着这帮贼子非同一般,而他们真正的行动又会是什么?

    祖繁强撑着一股底气,对田宪问道:“贼人到底有多少?”

    田宪叹息一声,说道:“据他们说,少则六、七十人,多则可能过百。”

    众人之中立刻起了一阵私声议论,贼人数量徒然翻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此次前来围剿贼子的祖家子弟和安阳亭游侠儿们,合计不过一百三十余人,虽说武器装备jing良,可为了避免大海捞针而一分为四,最少的疑兵队才十几人。若贼人识破疑兵计,又或者与任何一队正面硬碰硬,优劣势顿时立见分晓。

    怕就怕这次剿贼不成,反会遭到贼人逆袭。

    田宪随即又说道:“在下受命前来,就是希望祖公子能赶紧通传下去,集合贵庄众义士暂时撤退到县城,待到你我两县合计对策,调遣官兵,再将贼子一网打尽。”

    张远、韩当、祖繁等人齐齐把目光投向祖昭,等待祖昭做出回复。

    祖昭只默然片刻,随即向田宪问道:“贼人已然被惊动,理应尽快撤逃。可我等下午赶到此处时,并无遇到可疑之人。不难想象,贼人这会儿十之仈jiu还藏匿其中。如此张狂,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别有所图。”

    祖繁与张远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方才恍然过来。

    林子占地甚广,贼人在正午时方才袭击祖成、祖包等人,撤退的话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行程,毕竟贼人当中有一半人是没有坐骑的。

    若如此来推算,贼人往北逃窜时,祖昭带队刚到那会儿,必然会看到荒原戈壁上贼人大队人马的末梢行影;往东是官道,很容易引人注意;往南不出三十里是令支县城,贼人再傻也不会选择这一条路;往西则更不可能了,直接就会跟祖家大队人马撞一个正面。

    田宪眯起眼神,尽管他不在乎祖昭前半段话,但却意识到对方最后一句话的重要xing。贼人已然打草惊蛇,却还是没有急着逃窜,着实不是一件简单之事。略作沉思,他犹是说道:“祖公子,在下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即便如此,眼下敌暗我明,也不容轻举妄动。依在下之见,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一旁祖繁也跟着说道:“大公子,贼子数目不明,计划已变,不如先撤。”

    祖昭不会刚愎自用,但是这会儿若是撤了,指不准藏匿在林从中的贼人会不会趁机逃跑。他等这个机会可不是一天两天,决不容有任何闪失。

    举目向林从方向望去,他心头忽然浮出另外一个想法,寻思一阵之后,他立刻用果决的口吻说道:“我们可以暂时不进林,但必然要围守四面。贼人此时不逃,不代表今晚也不逃。就算贼子企图坚守丛林,我等也可设计迫其出逃。此番前来,我定要为庄上不幸身亡的族人报仇雪恨,绝不放走一贼。”

    听得祖昭这样的安排,众人好歹能松一口气,就怕大公子一时脑热还会坚持原先计划,弄不好反而会造成更严重的损失。而一提及报仇雪恨,在场祖家子弟皆有一股热血冲动,因而也赞同大公子留下围困贼人的打算。待到贼人出现,由暗至明,大家还是有正面对搏的把握,将门世家子弟岂会怕一帮乌合之众,哪怕以一敌十也在所不惜。

    对祖昭毫无惧sè,又心思极快的做出这般决定,田宪倒是有些许诧异。他并非没有听过祖昭的名声,可考虑对方毕竟是年方十六的少年,岂能有如此潇洒的风度和态势?

    他沉默一阵,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再次向祖昭拱手道:“早听说祖大公子‘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的豪言,今ri得以相见,果然名副其实。田某甚是佩服。”

    祖昭不惊不喜,依旧谦谨还礼,道:“田大人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

    田宪缓缓点头,沉声道:“实不相瞒,田某出城之前,已有人告知祖公子绝不会轻易撤离。既如此,田某也只能先行赶回县城,向县君大人禀明此事,催其尽快向卢龙塞官军请援。在援军未到之前,还请祖公子多加小心。”

    祖昭不由有几分诧异,他首先没想到田宪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令支县内还会有人未卜先知,预判自己不会轻易撤退。他再次向田宪拱手,追问道:“不知田大人是听何人所言,竟能如此料事如神?”

    田宪哂笑道:“说来惭愧,说此话者正是田某侄儿。并非田某诳言,田某这侄儿家住渔阳,自幼聪慧伶俐,亭乡中莫不知其名。因岁末将至,侄儿全家由渔阳聚于田某家中过节。他虽年方十三,却有过人天资,只听了祖公子那一句‘龙城飞将’的豪言,便自行揣摩出祖公子的xing情,因而适才临行前特意相告。田某本只当戏言,然则不料竟真有言中。”

    不仅祖昭感到此事很奇特,周围众人无不当此是一桩奇事,顿时兴趣使然。

    祖昭不动声sè道:“是吗?竟有此奇才?”

    田宪又道:“侄儿所言,能吟出‘但是龙城飞将、不教胡马度yin山’此二句豪言者,要么是孤高自傲之人,要么是意坚奇志之人,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绝不会轻易宽恕此次劫马杀人的恶贼,必不会轻易撤离。”

    对于这番解释,祖昭倒真是无从评论,好在对方是给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不至于把自己完全置于贬义之中。

    淡然一笑,他转而问道:“请教这位小兄弟大名?”

    田宪道:“我这侄儿单名一个豫。”

    祖昭脸sè稍有变化,结合田宪之前介绍这个侄儿的出身和年龄,已然可以推定对方正是三国时期名将田豫。田豫年少追随刘备,不过时ri并不长,然而却给刘备留下“恨不能与君共事”的评价,可见其果是少年奇才。

    颔首一笑之后,他说道:“若有机会,晚辈倒是真想与这位小兄弟见上一面。”

    田宪见祖昭从始至终表现的坦然自处,心中不由更加佩服,有这样恢弘之态,可见对方绝非是孤高自傲之人。于是,他也没有遮遮掩掩,率然应道:“甚好,难得祖公子赏脸,他ri得了空闲,但管到县城里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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