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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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老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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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吕娜气喘未定,猛一听王钟的话,顿时一口柠檬汁呛到了气管里面,连连咳嗽,连眼泪都留了出来,操起桌上的玻璃杯朝王钟就砸。王钟手一晃,一爪抓了,又放到了白圆桌上。

“好呀!”吕娜气极反笑:“好徒弟,好徒弟!要我再演一遍也可以,不过不打木桩了,要打你人。不然拉倒。”

王钟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打在我身上正好琢磨劲道。比看上十遍,手把手的教都好。”

吕娜一愣,看王钟语气十分正经:“你说真的?”

“切!”王钟嗤嗤鼻子:“哪里还有什么真假,练这东西,不吃点苦头怎么行。快点来。要用全力,打死了不关你的事。朝这里来,我好看个清楚。”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哦!”吕娜动容了,王钟这么干脆,自己倒是犹豫起来了。

“快点!”王钟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左肩膀上,连声催促。

“你个疯子!”吕娜跺跺脚,站起来,走了个圆圈,随后又做鹤舞,猛的一扑,朝王钟肩膀打来。

镜头似乎缓慢了!王钟把精神都集中起来,四面的风声,水声,树夜沙沙声,都听不到,一片宁静。

只见吕娜手刚刚接触到肩膀,是五指并拢,成鹤啄,一点针似的劲道刺进肩关节中,整个手连肩带臂都剧痛起来,另王钟都滋了滋牙。

鹤啄一伸,点到肩关节,瞬间化成掌,揉运两下,一震一戳一弹。最后一刹那,吕娜一口长气嘘出,吐气如兰,全身关节的抖动,手上脉络的跳动,王钟都清晰的感觉在脑中。

喀嚓!整条手臂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砰的撞在树上,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这一下伤势牵连到肺部,咳嗽连连,吐了几口血沫。

“好!好!好极了!”王钟勉强拖起臂膀挣扎起来,眼睛中闪动中欢喜的光,“只是劲道不够,换我的话,还要抓上一爪子,这一下连里面的骨头都成碎成粉末了。”

“疯子,疯子!”吕娜跺脚大骂,刚想上去搀扶,王钟自己起来了,一手抓住左肩膀,恶狠狠一扭,喀嚓一下,关节复了位。看见王钟痛得脸都扭曲起来,还不停的叫好。吕娜是又气又急。

“好了没有,手断了今天还是要做饭,没得商量!”吕娜恶狠狠的模样。

王钟这时候已经又练起了形意十式,里面又搀杂了铁砂掌法,腾挪跳闪,如虎跃狼奔,突然一个白鹤式,朝面前一株人粗的松树打去。

砰!松树震动,针叶扬扬洒洒的落了下来,吕娜连忙来见,见皮都没掉一块。王钟转到了树后:“这里呢!”吕娜连忙过来看,只见树干对面出现一个掌印,松树壳都被震得粉碎,射到远处的草上,露出里面红白的树肉。

“隔山打牛劲!”吕娜惊讶的望了望。

“没错!一法通,万法通!”王钟摸了摸树肉,湿湿的树汁渗透出来,用指头点起尝了尝:“炼精化气,内家功夫正是将全身精血,精髓,精液,精气等等一切炼成内劲,我早就学了内家套路,只是没学呼吸吐纳术,如今练了半个月,存了内气真劲在体内,刚好学会收发,这铁砂掌中的隔山打牛的功夫自然就使出来了。师傅儿,你没练外家功夫,来打树试试。准没我行。”

“哎呀!教训起我来了!”吕娜看了看天:“该做饭了,把椅子桌子给我搬进去。你既然拳脚有个轻重了,我正好有事要你做。”

得今天这一顿悟,王钟心里豁然开朗,他原本苦练了十年外门铁掌,又练了内家套路,根基扎得极稳当。只差一窗纸没被捅破,如今一但破了这窗纸,突然想起顾汝章后面记载的那篇文章,细细一想,却是修了内家功夫后铁砂掌运劲的法门。什么隔山打牛,凌空虚抓。都是要有内劲了才能用的。

想想,王钟又是一掌,正好把个白圆桌打了个四分五裂!又听得吕娜尖叫起来。

好不容易做了饭,两人吃了,吕娜对这个免费的保姆还是比较满意的,王钟收拾了,又不分日夜的练起来。拳脚呼呼,劲风鼓荡。吕娜摇了摇头:“真是个疯子!”去洗了个澡,日头已经降临了下去。

吕娜换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衣,拿了一叠档案,走进客厅,又上了楼,就听见喀嚓一声,探进脑袋看,只见王钟坐在上,手中一个景德镇仿元青花磁杯子被捏成了碎片。王钟歪了歪头,顺手一掌又朝板拍去。

面是纯竹片水磨的,这一下去,也只怕也要裂成几块。

“停!”吕娜一声尖叫,惊得王钟连忙住了手:“看来你是要把我这房子撤了才舒服!好,极好!”

“拆了我再出钱陪你就是!”又是一句让吕娜差点吐血的话,王钟却收了手,没拍下去。

“你过来,我正要有事,你先看看这个!”吕娜把手中的档案袋丢给了王钟,王钟一抓住,不想心不在焉,一下把牛皮纸抓了个稀烂,又看得吕娜摇头叹气,似乎心力憔悴的样子。

“恩!?”一张照片滑落出来,王钟拣起来看,只见上面比较模糊,但隐隐见得到是一个女孩子全身赤裸,下身似乎有血迹,躺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床上,也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死了。整个房间没照全,但也异常华丽。

“那个周焕文干的?”王钟瘪了瘪了嘴巴,看了看模糊不清的档案。

“十有八九!在京就传过风声,我知道得清楚,只是没证据,这次我出来,这畜生也跟了出来,想必是又犯了兽性,结果不比在老家,没防好,露出尾巴了,被二处一个我这边的人偷摄了档案上的照片。那家伙盯我盯得紧,正好你帮得上忙。”

“这案子是一个月前的事,档案跟你一样,被提进二处去了。照片是摄的档案上的,不怎么清楚,照片上的女孩听说是个学生,当时下了药,现在不知道死活。也没见到人。”吕娜所在的部分是一处,这周焕文是二处。王钟听说过。

“不用查,查清楚了也没用。连我杀人袭警的罪名都没事,何况那个周焕文。”王钟又眯起了眼睛,点点头:“这人该死,全家都可以死!”

吕娜又看见饿极的狼发出绿油油的光,不由得一阵好气,一把抓过档案,回楼下又上来,手里多了一只手枪,指着王钟:“你比这个怎么样?”

王钟干笑了一下:“你要我怎么做,怎么查?”

第十章 杀人先杀马 上

“我不肯把有限的光阴,浪费在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红尘道理中!”

王钟不看吕娜手中的枪,眼神却飘向了窗外,静静的夜里,风幽幽吹了过来,王钟眼神如烟云般恍惚。

把手里捏碎的景德镇仿元青花磁杯子又狠狠的搓了一把,就见得白色的粉末飘洒在纯竹水磨板上,拍了拍双手,竟然有一块块的角质皮也搓揉了下来。十几天的炼精化气,王钟的一双铁掌越发厉害,越发恐怖了,当年顾汝章内外兼修,脉络皮肉也随之改变,粗大的一双铁掌最后变得晶莹入玉。

王钟现在也渐渐的卖进了这个门槛,登堂入室了。就仿佛一道堤坝狠狠截住了大河,堤坝不开,大河永远只得顺顺当当,但哪天,堤坝突然冲开,那就是滚滚而来,不可收拾了。炼了十年的铁掌,筋骨皮,浑身的精元,精血,精髓等等已经仿佛是堤坝蓄水,雄厚的异常。内家拳法只是一扇大门,一步一步开启身体秘密的大门。

说了一句,摆摆手,吕娜突然见王钟正经起来,破天荒的没有说话,顺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枪套在右手食指上打着转转。“哦!你到底想说什么?”

“膏粱锦绣!色欲性情!都是来伐戮自己的,人如朝露,转瞬即逝。把有限的精神,浪费在这些无关命性的事上。我不取!”

王钟像是窗户外有自己永恒追求的东西一样,死死的盯住,眼睛又眯了起来:“世上的道理千千万万,没个标准!不值得这有限的精神去研究,遵循。然而若不屈了这心,惟有血溅五步!何必去算计呢?武神孙禄堂将形意,八卦,太极三拳合一,武艺登进化境,死时便道:吾视生死为戏。张三丰更是创演太极,登云而去,随赤松子游。何等的潇洒痛快!纵然不能做这等高人,也不应红尘碌碌就憋屈了本心,生死有命,考虑他怎的。”

“哦!”吕娜点点头,望着王钟的眼神怪怪的:“我现在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王钟很奇怪。“我终于知道你是个彻彻底底是个疯子!”吕娜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不要你查了,给你查我看是越弄越麻烦,你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给我当保姆,等风头过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了,气冲冲的到了门口,就要摔门而去。

“厄!这个!”王钟连忙起来,笑得灿烂:“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在意。我其实是想说,这个周家势大,就算查到了,也不能怎么样,难道一下就扳倒?说不定还被反咬一口,落个两败俱伤,不如来个干脆的,免得更多的人受害。”

“事情是慢慢来的!这人曾经也打过我的主意,周家与我们吕家不和!不把他整垮了,以后麻烦很多。”吕娜胸膛起伏好一阵,才从新回到了沙发上坐好。想了一下:“算了,今天累的厉害,不和你说了,反正还有几天假,有的是时间。”说着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一股猛烈的夜风又吹了过来,似乎把天上一块乌云吹跑了,凉意清冷的洒了下来,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

王钟眯眼看了一回,性子起了,猛的一个纵身,从二楼窗户跃了出去,落到下,打了一滚,消去冲力,一个蜈蚣蹦弹身起来,抖掉身上的草屑。全身骨节噼里啪啦的响动,炒豆子样。(奇*书*网…整*理*提*供)就着十式形意六合拳就在月光下挥洒起来。

内家拳法,除招式,呼吸,吐纳术不同以外,无论是太极,形意,八卦,八极等等,都讲究一个炼精化气,把全身的精华,通过运动,呼吸的引导,炼成真劲。能以这股真劲穿石断木,伤人于无行。

内家功夫炼到最高境界时,真劲密布全身,意念一动,行止坐卧之间,皆能扑杀旁人于数丈开外。发手如雷霆闪电,快如奔雷。

王钟的铁砂掌开碑裂石,却不是凭借这股真劲,而是百练皮肉的筋骨,实打实的硬功夫。两者都有所长。

只是内家功夫关系性命,如到最高境界,全身精华都炼成了真劲元气,再进一步,那便是道家之中,传说中的神丹术,炼气化神的开端了。

精血,精髓,这些还可以实打实的看见,但那精神,精魂,精魄却是神秘莫测,既存在于人体,却又不可琢磨,但关乎性命的东西。传说中的道家,就是炼这神秘的精神,精魄,精魂,化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元神!能长生登仙,踏破天人境界,堪破人的生死性命,玄之又玄。

只是这般境界,千百年来的武人之中,传说也只有寥寥数人,如菩提达摩,张三丰等高人,就算寥寥数人,也是似真似假,没个定论,虚无飘渺的东西。

穷尽一身,连武学最高境界都没几人能通达,如何能求长生术?但毕竟有个念想,王钟念及茕茕一身,也不过百年,如何肯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东西上?若见心中不平事,血溅五步便是个干脆的豪气。求心安!求心刚!求心一!哪里有什么东西能够拘束得他!

昔日诸葛孔明智多而近妖。

如今他仿佛是干脆而近妖了。

“明天太阳不毒的话,可以去骑马呢!”另一边的吕娜听见楼下呼呼的风声,开了窗户,看王钟在下面不停的练,张大了嘴巴:“这人实在恐怖,疯子一样,脑袋没个正常的念头!不过比那些满肚子鬼胎的人倒是好多了,还可以做饭。不枉救了他一场,也不算吃亏。”撑了个懒腰,望着头上的明月,似一轮冰盘,挂在树颠上。

“真怀恋黑水白山下,骑马纵横驰骋草原的时候啊。”

吕娜也没关窗户,倒在柔软的床上甜甜的睡了,王钟的拳脚还在外面呼呼的响,时而砰的一声,打击在树干上,树木发出喀嚓喀嚓,似乎要断裂的声音,然而吕娜却睡得格外安稳。

有这么一个人在,还有什么不安稳的呢。

第二天,果然是个阴天,却没要下雨的势头,微风习习,吕娜早上一起来,又听得呼呼的拳脚,连忙朝窗户下一看,果然见得王钟在下面练个不停。

“天啊!这还是人么?”吕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洗嗽一下,发现王钟早就熬好了清淡的虫草鸭血汤,又滑又嫩,手艺一流不禁暗道:“这么好的保姆,看来以后说什么都不肯放走了。”

过了早上,吕娜就没见王钟停过,总算叫住了,硬要拉去骑马,王钟也知道离城区一百多里有一处马场,只是自己没去过,也没兴趣,只是被吕娜硬拖了。拉上宝马车,不一会就到了,果然见得一片平草场,延伸到远处,虽然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味道,但也还有那么点点意境。

“你会不会骑!”出了钱,吕娜牵了两匹大马,一匹枣红,一匹漆黑油亮。

王钟上前,摸了摸那匹大黑马:“不会。”这大黑马微微嘶叫了一下,滴答滴答的朝后退了几步。

吕娜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王钟的手:“早知道你不会,你也算是贵族了,标准的二世祖,什么都不会,实在服了你了。”

王钟不回答,眼睛眯起,朝远处望了望,听得滴答滴答急促的马蹄奔腾,先后三匹马出现在眼前。

一声剧烈的马嘶长鸣,马上的骑士似乎飞速间勒紧了缰绳,马的两只前蹄都高高的立了起来,一下就止住了,显示出颇为精湛的骑术。

“噫?王钟,是你!你不是杀人被抓走了么?”马上惊异的声音传来,王钟一看,原来是那个爽快的邻居学姐童铃,不由得瘪了瘪嘴巴。这时候,另外飞驰而来的一匹青马,一匹白马也停在了面前。青马上的一位,看到王钟也是这样惊讶。不用说,自然是和童铃常在一起的张嫣然大班长。

“吕小姐!又见面了!”白马上居然那个周焕文周公子,此时穿着一身雪白的名牌运动装,英俊潇洒,又透露出成熟老练的意味。骑在白马上,还真有点白马王子的味道。

王钟看了看张嫣然,童铃,又看了看周公子,不禁裂开嘴,嘿嘿干笑了两声!

第十一章 杀人先杀马 下

“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啊!”王钟眼睛又眯了起来,吕娜明显的看见那饿狼般绿油油的妖光一闪即逝。“糟糕,这疯子不要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就好!”

“来!你不会起马,我教你个基本动作,一下就会了!”

吕娜没空理会周焕文彬彬有礼的招呼,连忙上前拍了王钟一下肩膀,一点真劲刺去,叮进了骨关节中!好似被蚂蚁叮了一口,王钟耸了耸肩膀,看见童铃已经把马定住,与张嫣然一起跳了下来,动作既轻盈,又熟练。

“是啊!王钟,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嫣然一同走了过来,对王钟发问。又好奇的看看吕娜,不由得呆了一呆。吕娜一身打扮极为爽快清朗,肌肤欺霜赛雪,魔鬼般的身材,站在哪里都觉得光彩照人。

吕娜上前拍王钟的肩膀,外人看来,两人显得极其亲热,关系是非同一般,看见这样,张嫣然与童铃对望了一眼,对王钟这个人是更加好奇了。

“吕小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周焕文见吕娜和王钟这样亲密的样子,对自己爱理不理,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子酸臭味,脸皮迅速的抽动一下,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微笑,一个翻身的动作,极其潇洒的翻下大白马。随后又对童铃与张嫣然大加赞叹:“想不两位小姐骑术这么好。在下周焕文。两位小姐能够告诉在下芳名。”

显然张嫣然,童铃与周焕文是刚刚认识的。

张嫣然见王钟只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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