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女人?你的爱人是……"他睁大眼睛。
"我爱的人是个男的。"这不是禁忌,我对任何人都可以大声地说出。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刚才是有一点震惊,不过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都是芸芸众生、寻常百姓。"
"我倒希望他是寻常百姓,可惜不是。他的权势他的个性,让他可以毫不遮掩我们的关系,这是我的骄傲
;让他可以理所应当地要我当主旋律,又不失去他的小插曲,这是我的烦恼。"
"大凡天底下的霸主、帝王都有不可思议的傲气和霸气,你的情人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心,你不妨以退为进
。"风的眼睛不是很大的那种,但是很亮,有一点黠光闪过。
"你说具体一点!"兴奋地握住参谋长的手。
"你干脆失踪个一、两天,别让他找到你。这是第一步。"
玩躲猫猫啊,有意思,那我今天晚上就不去偷袭他了,让他尝尝孤枕难眠、欲火焚烧的滋味。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是紧迫盯人。那种酒吧宴会什么的,让他带着你一块去,把一切闲杂人等、可疑对象完全排除
在你的超级防火墙外。"
"哦——就是将死缠烂打进行到底!我明白了。管他是夜猫子行动,还是小蜜蜂计划,我一定是严守阵地
,宁可错杀、绝不漏放。天啊,我现在就想冲到那个惹事生非的女人家去砍人。"
"哈哈,你真有意思,不过去的时候要注意形象哦!"风大笑。
"管不了那么多啦!若能得偿所爱,当一回泼妇骂街又有何妨?"
"说得好!"
这位风兄也是个妙人儿啊!哈哈哈哈——
"嗖——"还不等我大笑完毕,一颗子弹飞过,在湖上溅起一朵水花,算是警告。
"小心!"我一边弯腰抄起一颗小石头激射而出,一边拉过倾盖如故的新友,翻身躲在长椅后面。
"对不起,恐怕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风报以苦笑。
霉!真倒霉!
坐在车里,旁边是风,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都有人,还有枪——我又被绑架了,而且,动机不明。
"对不起,把你也扯进来了。"
想不到风看起来斯斯文文、普普通通的样子,居然也会惹上暴力组织。
"你欠他们钱啊?"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
"不是。"
"你勾引他们老大的女人啊?"
"……不是。"
"那你是勾引他们老大啊?"
"不——是——"风把头甩得像抽筋。
"喂!安静点!"一把枪顶了上来,我乖乖闭嘴。
暴力男把头转回去,问同伴:"那小子怎么办?BOSS要的人只有风予诺。"
"这……"
"不如把他干掉!"
这个点子一点也不好,刚刚被我用小石头击中的男人存心报复,
"不准你们动我的朋友,如果他有事,我马上咬舌自尽,让你们交不了差。那位BOSS的脾气,你们应该比
我更了解吧!"风很讲义气地维护我。
五人组的脸色一变。
"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南?德尔?奥尔契拉的情人,是他的小宝贝、小蜜糖、小亲亲!敢动我?
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五人组脸色又是一变。
"他真的是南?德尔?奥尔契拉的情人?"
"有可能,我上次好象在哪张报纸上看到过。"
"白痴,什么叫有可能,我本来就是。"虽然目前处于吵架中。
"那要怎么办?"
"嗯……"为首的那个略作沉吟,最后下定决心。"反正BOSS也有意跟南?德尔?奥尔契拉一会,不如把他
一起送上去,要杀要放要威胁都不关我们的事。"
糟糕,南,我好象又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个头!活该,我就是要让你忙得稀里哗啦,看你
还有没有时间出去乱搞男女关系!
"喂,他们说的那个BOSS是谁啊?"我忍不住对风轻声咕哝。
"沙漠之王。"
"沙漠之王?"好俗,不如叫沙漠酷哥或者沙漠炎之男。
"有沙漠的地方就是他的势力范围,他是沙漠的无冕之王。"风进一步解释。
听起来好象蛮厉害的,沙漠之王对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简直是让我毛骨悚然地兴奋!
"溢……"
"干嘛?"
"你笑得好诡异哦!"
第七章
"咔嚓——"
这一声代表沉重,因为我又被锁上了。风也一样,双手被反锁在身后。
一栋像鬼屋一样的老式建筑,我们被安置在二楼。
"这小子身手不错,得防止他作怪。"
又是那个肿块男,已经够丑的了,心眼还这么小。
"给他打一针松弛剂。"
"什么!我不要!"一听这名字就叫人不爽。
"放心,这是经过全面更新的改良版,无色无味、不痛不痒,也不会像普通版的那样让你全身瘫软、寸步
难行。这种松弛剂,只有在激烈运动的时候,才会使人变得浑身无力,所以我劝你呆会要乖一点,不要乱跑乱
跳的。"肿块男坏坏地靠近,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颗小血珠。
好想踢他哦,如果没有那几把黑漆漆的长枪。
"匡!"房门大力地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激起的灰尘中我和风对坐在地板上。
一圈微笑荡开涟漪,是风。
"你是不是想出脱身的法子了?"我兴奋地问。
"我手里有一枚回形针。"
"啊?"我不懂。
"我早就猜到他们会用手铐,所以偷偷把回形针藏在袖子里。"
"回形针?你能用它开锁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我遇上的人都带着点神秘的味道。
"我现在的职业是待业游民,不过以前是警察,受过专业培训的。虽然很勉强,但我还是及格了。"
"太棒了,那你就快点开!"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因为双手是被铐在背后的,所以看不到具体进展。可是风脸上的汗,我想不注意都难。
"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受过脱困训练吗,而且都及格了?"
"那个……"风笑得有几分尴尬,"我们上课用的教材都是MADE IN HONGKONG的,我从来没试过进口货,
所以……"
我要投拆!我要抗议!这绝对是警察学校教育上的漏洞!
呜呜呜……南啊,明天我就要被空投到某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沙漠去了!没有我的日子,你会想我
吗?
也许我们再要相见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毕竟——像我这么帅、这么炫、这么酷、这么出类拔萃、这么是可
忍孰不可忍的绝代美少年已经不多见了,所以谁也不能保证那个性向不明、性格难测的沙漠之王不会对我一见
倾心、再见钟情。唉,人长得太美不光是一段传奇,有时也是一种坎坷,罪过啊罪过。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南啊,这可不素我滴错,素那个沙漠之王看上我滴,我也素没有办法滴,其实我还素爱你滴。
当然了,如果那个终极BOSS是个半秃头,或者啤酒肚,我绝对会宁死不屈、坚贞如玉滴。Darling,你要来
救我哦!
让我想想——天啊,可能造成我们天涯海角的最后一幕对白,居然是在吵架,一点也不温馨、一点也不经
典。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的话……
哼!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发誓,不光要和你开骂,还要K你一顿、T你一脚,然后再跳窗逃跑。
沙漠之王,我来了!虽然你的名字真 土,不过我还是决定铲平你的三宫六院、夺取你的三千宠爱,顺
便颠覆你的铁血政权!
嘿嘿,南,你就等着荣升为绿帽协会名誉副会长吧!
"咔嚓——"
这一声代表希望,我睁大眼睛看向风。
"开了!"风得意洋洋摊开双手,不复刚才的挫折。"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管原产地出自哪里,手铐还
不就是手铐;不管国货洋货,原理都是一样的嘛。"
"哦,我最最亲爱的小风风,你真是太、太、太能干了!决定了——明天我请你喝咖啡。"绝处逢生,我
心情大好。
看起来我是去不成沙漠了。也罢,烈男不侍二夫,做生不如做熟,我还是去泡南这根回头草好了。
"咖啡?可不可以请我喝红茶?"新朋友讨价还价、一脸期待。
"行!我封你为红茶王子好了。"
"那……我可不可以再要求加点白兰地?"
"没问题,没问题!就算要送你一家红茶坊也行!可以了吗,少爷?还不先过来帮我脱离苦海!"
"啊,对不起,我马上帮你弄。"
风坐到我的身后,用小小的回形针拉直而成铅丝跟那冷冰冰的玩意搏杀,这回的速度值得嘉奖。
"哈哈,轻松多了。"我大力的甩手,把那缠人的东西拋得远远地。"好,看我怎么修理那几个家伙。"
"等一下。"风拽住我。
"干嘛?我身手很好的,刚才是因为他们有枪,所以我才会缩了那么一点点。现在我就去攻其不备,先抢
枪、后扁人。"
"门被锁上了,如果我们硬撞,声音太大,一定会惊动他们的,又怎么攻其不备?"
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从阳台走。那个窗布虽然破了一点,但是还可以用,弄成绳梯,我们就能下去了。"
我顺着风的建议看向那半挂半落的窗布,的确够破了,而且还有灰。
"还用什么绳梯啊,凭我这种矫若惊龙的身手,需要用这烂道具?"我拍拍风的肩,很豪迈。"我一个人
先下去就可以了!我会从后院绕到前厅,出其不意、各个击破。你要做的,就是在这等着。"
"我知道你是搏击高手,可是……"
"不用可是啦!我下去了。"一只脚跨上了栏杆。
"等等!"他一声惊叫,吓得我差点往下滑。
"少爷,你轻一点啊,那五只蟑螂会听到的。"
"对不起,可是我觉得我们好象忘了一件很严重的事。"风的表情很迷惑。
"很严重的事?是什么?"我努力了半秒钟,没有结果。
"嗯……"风侧头、皱眉、思索。"还是想不起来哎。"
"那算了,等你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我身形一晃,惊若翩鸿。月光下,仙男下凡,帅啊!
人在半空中,有人疾喊——
"啊!我想起来了,是松、弛、剂!"
还是人在半空中,头晕目眩——
"砰"的一声,山摇地动,眼前金星一斗斗。
那个肿块男果然没有骗我,不过是小小的跳跃运动,立刻手脚无力,悲壮地落地。
头好痛、脚好痛、手好痛,浑身都痛!凄凄惨惨戚戚,我的完美形象就此添上不光彩的一笔。
我不要这么不名誉的死法!
大地在为我哭泣,星星在为我流泪,扫把风在为我吶喊——
"天啊!溢,你没事吧。我马上下来救你了。"
尘土飞扬中,传来扯窗帘的声音,我无限悲愤地抬起头:
"你为什么不早说!风予诺,我恨你——"
醒来的时候,是一片白。我想,应该是在医院。
轻轻挪动有点沉重的脑瓜,有人在说话。
"他醒过来了!"
"溢——"一只大掌裹住我的手,凉凉地。
右边,我看见一双湛蓝的眼睛。
左边,是一片乌木森林的眸子。
床尾,有一个金发的魔鬼天使。
"我……我这是怎么啦?"脑子里一片混沌,像是开天辟地之初。
"你从楼上摔下来,晕过去了。"
"昨天我动员所有人马找你,得到情报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你跌倒在那。天,我还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
"是啊,多亏了奥尔契拉先生及时赶到,我们才会没事的。"
每个人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千梳万理,还是乱了。唯一感觉到的,只有右手那片紧裹不放的包容。
"我……可不可以再问个问题。"我小小声地开口。
"说吧。"还是那只大手,理了理我的发丝。
我舔了舔唇,有点犹豫。
这是个重磅炸弹,可憋在心里,实在又困扰万分,"那个……我想问得是……嘿嘿,你们都是谁啊?"
静悄悄,整个房间静悄悄。每个人都在看着我,金发的那个突然夸张地大叫:"上帝!南啊,你的东方娃
娃把脑子摔坏了!"
"溢,你在跟我怄气吗?"天空色的眼睛透着难以置信。
结果,医生被叫来了。他说这叫失忆症,但应该很快会想起来。我不喜欢这样,看起来呆呆地,什么都不
知道,只记得他们刚刚介绍过的每个人 的名字。所以,我决定努力想一想。
"南……"那个看起来最抓狂的男人,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什么事?"他还是很紧张。
"拿一面镜子来好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我居然很高兴。
镜子在手,我仔细端详,有点吃惊,一时无语凝噎中……
"怎么啦?"属于乌木森林的风在说话。
"没事,只是——没想到我长得这么帅耶!"镜子里的美人,虽然苍白,但,堪称绝色。
"哈哈!老大,我看他没事,挺有精神的。"金发的唐纳很不赏脸地大笑。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我推开镜子,语出惊人。
"溢,你想起来了?"奥尔契拉先生一脸惊喜,激动不已。
"我没想起来,但我猜出来了。"
"猜?"风疑惑地问。
"我们四个,其实是亲兄弟吧?不过,我和风是一个母亲生的,而南和唐纳是一个母亲生的。因为是同父
异母,所以我们两方经常吵架对不对?昨天又大吵了一顿,所以我和风离家出走,结果你们还是找来了,再结
果我就失忆了?"我微笑着转向南,"我不是在跟你怄气,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起来的。我保证,我们以后
一定会相亲相爱、兄友弟恭,所以你就放心吧,大哥。"
静悄悄,整个房间再一次静悄悄。
奇怪,大伙儿应该感动地抱头痛哭啊!我还记得有部片子,好象叫"星星知我心"就是这么演的。
"咳、咳。"看起来最亲切的风开口了。"我说溢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亲兄弟?"
"因为我们都长得这么帅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说吗?只是,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怪怪地?
"有什么不对吗,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刚才还好好的大哥彻底暴走……
"呜呜……大哥他凶我!"投到风的怀抱,我止不住想哭。干嘛吗,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一下子就黄河咆
哮了。
"Shit!谁允许你去抱别人的,给我过来。"暴走中的奥尔契拉,一把拉住我,往他那儿死拉猛拽。
"不要不要,我不要理你。"我死命地攀住风,坚绝不放手。
点滴架摔倒一边、床单乱做一团,我的衣服眼看就要被南扯坏,风很无奈,只有唐纳一边凉快:"这下子
又有好戏看了喽!"
原来我们不是兄弟,只是朋友,这是风说的。
他还说,我和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是这样吗?那个凶巴巴的南?
自从上次他扯坏我的衣服害我春光乍泄后,我就不太爱理他了。但是,我很喜欢风。他很幽默,经常说些
笑话;他很体贴,经常带我到院子里散步;他很出乎意料,有时候会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