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战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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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战天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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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都利。

  也厉。

  每一把刀都有杀气。

  每一个人都是杀手。

  他们要杀的对象是:

  铁手。

  ──还有铁手的朋友。

  这么少的朋友!

  那么多的敌人!

  ──人世间怎么总常见这样凶险的情境!

  铁手笑了。

  他如见故人一般热烈宽怀:

  “果然是你,好久不见,狗口大师,这么多年来你虽失意于刀,但仍钟情于刀,也未忘情于刀。可惜,最终还是入了邪道。”

  纵横 … 第二回 好狗不见

  那站在亭檐上的人终于撕下了他的蒙布,狠狠地(包括扯下蒙面的动作、说话的语调、以及盯着铁手的眼神)他说:

  “你怎么断定是我?”

  他这样问。

  ──一旦撕掉了脸上这一层布,就没有回头路了:不杀铁手,便无退路。

  这事他明白,铁手也了然。

  他叫破这个人的名字,也因为要绝了他的后路。

  ──因为这是名他和他的三个师兄弟追缉已久的凶徒:

  这个人原是武林中一条好汉,名叫“九口飞刀”屈圆,一向喜欢收集宝刀,精研刀法,却先毁在色戒上。之后变本加厉,以致万劫不复。他一生跟“狗”字有缘。他原属“白狗大山”人氏,却搭上了“狐群”首领曲尖的三妾曲犬氏,二人暖昧事发,曲尖兴问罪之师,灭了“白狗派”,他就逃到“狗不理沟”,躲藏起来,曲尖和“狐群”弟子,找不到他,也只好不了了之。

  却不料屈圆心怀复仇之志,加盟了与“狐群”为敌多年的“狗党”一帮,率众灭了“狐群”,杀了曲尖,还强暴了曲尖的四个侍妾五个女儿,之后声名甚劣,他就索性扯破了脸,连“狗党”的领袖马大哈他也杀了,自立为首领,与他“狗党”弟兄无恶不作。

  本来,他要是犯上小案小事,那也就罢了。偏他专劫赈灾粮饷,这点才最要不得,也因而才致惊动了四大名捕:

  四大名捕插手的理由是,这时节朝廷只有强征暴敛,哪有出钱来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中的好事?若有赈饷,大都是某地遇兵劫旱灾、水患风暴,别处百姓于心不忍,辛苦募捐粮食银两,这本已不足不敷了,且点点滴滴都是血汗粮、辛苦钱,要是给劫去了,那些在灾难中的苦民还倚仗个啥?

  四大名捕一旦知悉此事,便主动承办此案,因而才得知:“狗党”一派人马之所以胆敢明着挑专劫赈济粮饷,便是以为官方只会集中兵力保护进奉皇上的花石纲,对这种济民征款,是不屑一顾的,所以他们便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四大名捕”才一出动,便瓦解了“狗党”。

  但却逃了个屈圆。

  这屈圆后出家为僧,由于他嘴大牙尖,遇天热时伸舌子嘴外,人多称之为“狗口大师”。

  四大名捕原就是要找此人已久。

  他们都记住了这个人,和他做过的事。

  所以,当铁手一旦夺得了对手的刀,看清了这把刀,也认出了这把刀,便同时也推测到那刀的主人,就是:

  ──狗口大师!

  对狗口大师的问题,铁手只回答:“我一直怀疑‘杀手和尚’集团里,你是其中一个,现在总算印证了。”

  狗口大师仍要追问:“你凭什么怀疑我是‘杀手和尚’里的人?”

  铁手道:“因为像你这种人,跟‘杀手和尚’那一帮人,正好臭味相投。你杀人时有人曾目击你手上的刀,跟以前屈圆手上那一把‘狗口神刀’,十分吻合。”

  狗口大师依然追问:“你说你留神便听出我们来了,你好端端的却是留神作啥!?难道是有人泄露我们这次的行动不成!?”

  铁手也感觉到有点诧异。

  有些不寻常。

  因为狗口一再追问。

  ──他原不必要这样问。

  ──要问也不必如此问个不休。

  ──他这般追问不已,就像是跟谁在解释什么似的。

  但铁手还是回答:“酒。”

  狗口一怔,道:“酒?”

  铁手道:“你们在酒里下了毒。”

  狗口狞笑道:“但你们都喝了酒。”

  铁手道:“但酒里的毒力并不重。”

  狗口狰狞地笑道:“对你们这种人,用过重的毒力,岂不打草惊蛇。一尝便知?但这一点点毒,来自川西蜀中唐门,也够你们受了。”

  铁手道:“可是那位小哥儿却一早发现了这个。他教咱咬崩大碗的瓷,那瓷里涂上了解毒的药沫。”

  狗口脸色大变;“那小王八有这等能耐!?蜀中唐门的‘小披麻’他都能解!?”

  铁手道:“就算他解不了,却别忘了,他的老板是姓温的。”

  狗口脸色更难看了:“‘老字号’温家?”

  铁手笑道:“对,专门制毒解毒的温派高手。”

  狗口这次又张开了大口,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

  龙舌兰忽然插口,道:“你真像。”

  铁手故意问:“像什么?”

  龙舌兰说:“像只狗。”

  陈风也故意接问:“他可是有名的杀手。”

  铁手道:“如无意外,他就是‘杀手和尚’集团里负责南部的杀手领袖,他手上这些人正是:指脚,指手、指口、指鼻、指舌、指身、指意、指色、指耳、指食和尚,以及风情、风险、风头、风狂、风沙、风向、风云、风花、风雪、风月等十位和尚,这些人曾是‘狗党’里的好手哦!”

  龙舌兰笑道:“他再威风,这些人再厉害,他也不过是头狗,只敢往乞丐钵里抢饭吃。你跟他说‘好久不见’,又用‘好久不见’来作为提醒我们提防偷袭的暗语,我看这暗号光是为了他,也说改一改了。”

  麻三斤也故意问她:“改什么?”

  龙舌兰在大敌当前,倒很有闲心闲意的答:“改为‘好狗不见’。”

  她见狗口大师气得牙齿嗑得格登作响,更为得意,还说:“他长相像狗,我是广东人,‘久’、‘狗’音相近,对他而言,意思还相通哪!至于这干杀手大哥们,就更不成材了,我只看见他们为狗作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个个都嵌了双三、四白眼,除了招杀外还报凶,只怕命不久长矣!要是早些夹着尾巴逃,侥幸的只丢人现眼,却还可保得住性命呢!”

  在龙舌兰眼中和感觉上,的确,狗口大师就像一只狗(一只会“飞”上亭檐的“狗”),而那一干杀手,全是眼瞳有血丝串过,眼白多于眼珠(脸的其他部分看不到,蒙住了),她一看便觉得这些人没好下场。

  ──可是她自己呢?

  人多懂得看(清楚)别人,却不看(清楚)自己。

  狗口大师当然气极了。

  但却不是气急败坏。

  他又呲出利齿,曝笑道;“你们少得意,少狂妄!死到临头的,是你们自己!”

  陈风见有铁手主持大局,龙舌兰掠阵,于是心中大定似的道:“怎么说?我知道‘杀手集团’南分支是最人多势众的一组,难道还有援军赶到不成?”

  狗口双眼狞狰地笑道:“你们完了。”

  麻三斤嘿地一笑:“哦?”

  狗口咧嘴笑道:“你们还是中毒了。”

  陈风脸上刀纹又起:“中毒?酒里的毒早已解了。”

  狗口道:“酒里的毒,只是小意思,火光里的毒,才真是要你们埋尸于‘杀手涧’下的杀手锏!”

  纵横 … 第三回 一刀之痛

  这一句话和这一道埋伏,龙舌兰、陈风、麻三斤显然都没有想到。

  他们大吃了一惊。

  连铁手也脸上倏然色变。

  龙舌兰震惊的叫了一声,花容失色,“你……你们……!”

  铁手惨然嘶声道:“你在烛里下的是……什么毒!?”

  狗口狠笑一字一句地道:“‘下三滥’”的‘大披风’!”

  话一出口,龙舌兰已开始软倒。

  铁手大吼一声,勉力扶住桌子,方才不立即仆倒。

  陈风与麻三斤都已东摇西摆;直似醉了八分再病了九成的废人。

  他们四人原围桌四面而坐,而今对敌,便一起背桌而立,但而今四人都东倒西歪,大家都扶着本来背靠的木桌子,已是怒海汹涌里的独木。

  狗口和尚又自腰间抽出一把刀。

  这把刀本来就像蛇一般盘缠于他的腰间。

  那是一张软刀。

  缅刀。

  这一把刀柔软如布帛。

  锋锐直可削铁如泥。

  快利得吹毛断发。

  他是名爱刀的人。

  一个爱刀的人,身边绝不止一把刀。

  ──正如一个爱石、爱画、爱女人的人,决不会在他家里只有一颗石头、只有一幅画,一生里只有一个女人。

  他是名杀手。

  杀手身上总是不止一把凶器。

  何况他是一个好杀手。

  好杀手至少会留着一件万一杀不了敌人也可用以自杀的兵器。

  更且他是一名杀手的领袖。

  所以他不只一道杀手锏:

  他一刀没能砍下龙舌兰的头,已另行伏有二十名杀手进袭其他三人,这两个狙击仍不能得手,还有酒里的毒:小披麻;这还不成功,仍有一记绝招:

  烛里的毒。

  ──大披风!

  高手总留一条路给自己:

  活路。

  杀手决不留任何路予他的目标,除了:

  死路。

  ──所以狗口和尚留给自己一把锋利的缅刀:“如花”。

  他也为他的敌人准备好了双重的毒药!

  ──不死不休。

  狗口和尚已发出长啸。

  老虎一般的厉啸。

  他下令:

  发动!

  ──决杀的时间已到!

  他的人就立即出手:

  杀人!

  先出手的却不是那二十名“指”字辈和“风”字辈的杀手。

  而是另外两桌的客人:

  那对母女!

  那三名商贾!

  他们一齐打掉头上的宫装、云髻、帽子、介巾,都赫亮出光头。

  光的不只是头。

  还有他们手上的刀。

  他们一共五人,五人五刀,其中两刀(那对母女,长相最慈和、温和,出刀却最狼、最狠!)飞斫铁手:剩下三刀,纵斩陈风尘、麻三斤和龙舌兰!

  刀光甫起,刀风大作。

  这才是夺命快刀!

  这才是要命的杀法!

  这几人一直都在铁手等人的身后、桌旁,一旦出手,刀已到,看他们的刀势,便知道:

  那只是一刀的痛。

  ──因为谁着了一刀,都必死无疑。

  “狗口和尚”屈圆虽毒倒了四人,却不轻易、亲自下杀手。

  他仍调度了他的一着“伏兵──早扮作茶客的五名最宠信得力的杀手,“杀手三父子”贾中锋、贾风骚、贾风流以及“杀手母女”杨风铃、朱风霜,先行猛下杀手。

  他自己呢?

  自然也不闲着。

  他一长身就掠了过去。

  一刀就劈了下去。

  极凶、极狠,也极无理的一刀。

  他砍的是:

  还有一桌的人。

  那一桌只有一个人。

  这人来得比铁手的那一台还迟些,他是俟铁手等人话几乎谈了一半,酒也喝了一半,茶也上了个八成凉了个三成时才上这店来的。

  他是一个中年书生。

  ──他许是因为要静心读书,才会上来这儿喝酒吃饭,敢情他也可能是住在这店子里的客人,可是,这回,却偏遇上了这样一个件祸事,而且还遇上了狗口和尚那么一个杀手领头!

  狗口这一刀,不是对付敌人,而是先杀向他!

  这书生惊愕之极,只来得及一缩头、一低首,那刀已砍在他的背上。

  狗口和尚也不等血溅迸出来,已飞起一脚!

  那书生闷鸣一声,整个人给踢飞起来,呼地直落到瀑布帘里头去,噗的一声沉入潭水里!

  只这样一刀,就杀了一个人。

  狗口要杀铁手,当然是有理由的;就算“上头”不下命令,他也要杀铁手的,因为铁手本来就是要抓拿他的入,他跟他有仇。

  可是他本无理由要杀那中年书生,他与那中年书生也互不相识。

  但他却一下手先杀了书生。

  因为他不能留下活口。

  他也许是怀疑那书生是铁手、陈风等人之“后援”或“伏兵”。

  为了安全,他要先杀了书生才安心、甘心。

  他可能只是要先绝了铁手、龙舌兰等人的“后路”。

  他杀书生说不定是为了一点点疑心。

  那就够了。

  杀手杀人是为了任何私已的目的:

  包括为了保护自己。

  ──这理由就他们而言,已很足够,虽已“天经地义”了。

  他们杀人甚至不须要理由,就像手握大权的奸佞要对付忠臣烈士一样。

  狗口一刀了结了书生,踢他落入涧中,但这却激怒了两个人。

  铁手和龙舌兰。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中了毒,失去了抵抗能力,正萎倒于地,任人宰割吗?

  对敌之际,人之所以会倒下去,总有许多原因,但大都迫于无奈,例如:

  ──受伤了。

  ──太累了。

  ──支持不下去了。

  不过,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

  ──正是要引诱要宰割他们的人前来宰割!

  这也就是铁手等人倒地之真正用意。

  纵横 … 第四回 斩风快刀

  明明已倒了下去的铁手与龙舌兰,突然弹了起来。

  铁手的手,已绕过那对母女的刀锋,分别击在她们的身上。

  这对母女没料到明明倒下去活不了的人能够飞弹了上来,且作出如此这般急攻猛击。

  母女两人都想避。

  但都避不了。

  铁手的掌似有一种“力量”:

  磁力。

  他在出手之时已“吸”住了她们,根本不容她俩闪躲。

  于是两人一齐中掌。

  在这一刹间,这时杀惯了人的母女心里都有同一种想法:

  ──这次死定了。

  可是谁都没死。

  虽然两人都着着实实的着了掌,但两人都只觉突然间像给人抽尽了气和力、神和魄,但却仍实实在在地活着,没死、没咯血,甚至也像是全没受伤。

  但却完全脱了力。

  这时“杀手母女”当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她们杀了也杀过许多难杀之人,因为以“母女”身份作掩饰,使得她们的行藏更难为人发现,却更易下手杀人。

  她们也许还听过这么浑厚的掌功,但没见那么浑宏的掌力却能用如此巧妙的劲道快速地使出来,更绝对不知道这样快疾、浑雄、犀利、诡异的掌法,打在人的身上,却死不了人,只祛去了自己一身的气力。

  这是她们首次目睹。

  也第一次亲历。

  ──当她们发现世上居然有这种掌法的时候,她们已萎倒了下去。

  是真的倒了下去,不是佯作的。全身瘫痪的那种倒了下去。

  “杀手母女”一倒,那“杀手三父子”同时也遭到类似的还击。

  龙舌兰、陈风尘、麻三斤全部弹了起来,一个吃住一个。

  这三父子当然觉得意外。

  这“杀手三父子”在杀手行业里,名气很响,倒不是他们杀了些别人都杀不了的人,也不是他们杀人的手段和方法太特别,而是他们杀了人之后的特别嗜好。

  他们好吃人肉。

  他们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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