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战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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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战天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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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

  语态可谓十分轻狂。

  龙舌兰听得银牙咬碎,正要反唇相驳,耳畔却听孙青霞以:“蚁语传音”跟她说:

  “你把我那包袱里的古琴递给我。快!”

  龙舌兰偏垂着首,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怎么回事?!”

  孙青霞以“腹语”疾道:“仇小街居高临下,要施展他的‘一泻千里,搜神一击’。我的兵器不趁手,难敌他全力一击。”

  龙舌兰见他如临大敌,连刚才她以剑指着他颊颈之际,也未见他如此凝重过,不禁问:“你的绝门兵器就在古琴里?”

  孙青霞点了点头,不答话。

  树上的仇小街却看出了端倪,喝问:“龙舌兰,你在干什么?!”

  龙舌兰把头垂得低低的,把语音也压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琴里的东西我拿给你──可是你要带我一道走。”

  孙青霞气得用手一抹脸上的伤口,手里也沾染了血,他用沾血的手指放入口里,舐了舐,居然似十分滋味,眼里绽放出野兽般的炽芒。

  龙舌兰看了,心中难免有些畏惧。

  仇小街又看出了蹊跷,在树上喝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龙舌兰仰首退了七八步(已退到孙青霞弃下包袱的所在地),向树上放声大喊:

  “死仇一笑,没你的事,你叫那姓任的去死,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嫁给他!”

  一说完,她一俯身,已抄起了包袱!

  她出手极快!

  但仇小街更快!

  他好像已觑出了龙舌兰的用意,即时行动!

  “啸”的一声,他已自树顶技尖直射了下来,整个人像一支箭,斜射孙青霞。

  龙舌兰这时已从包袱里抽出了古琴!

  但已来不及。

  仇小街已射到了孙青霞身前。

  他手上没有刀,没有剑。

  他全身没有兵器。

  他只有握着右手拳头,突出一只手指。

  中指!

  一指叩在孙青霞额上!

  孙青霞这刹那间,兀然抬头。

  出手一剑。

  仇小街化指为爪,五指如钩,抓住了那把女人的剑。

  ──那一把曾一招削断“穷血”古剑的女人之剑,竟给仇小街半招之间夺去!

  同一时间,仇小街左手也击出一指!

  同样是紧握着拳,中指折突,叩在孙青霞胸膛上!

  “嘭”的一声,孙青霞背部似穿了一个洞,炸出了一蓬鲜血。

  龙舌兰惊叫了一声。

  她这时正递出古琴。

  然而谁都看得出来,一切已经迟了。

  可是仇小街并没有乘胜追击。

  他就像他飞射下来一样,在空中同一虚线上,倒掠了回去。

  飞过树,上了顶,再自树上最高的技尖停了下来,独脚而立,他还用手一撂垂下的几丝乱发,风吹来时,飘飘欲仙。

  ──就像他根本未飞掠过下来,未曾动过了一样。

  他独立的姿势很漂亮。

  他撂发的姿态很优美。

  他,很潇洒。

  可是着了仇小街一指之叩的孙青霞,则不然。

  他空手。

  剑已给仇小街夺去。

  他捂胸。

  退。

  龙舌兰这时递上来古琴,他却不接。

  他已来不及从琴中抽剑。

  他一手拎起了包袱,刷地拔出了那把“女子神刀”。

  ──那是曾经划伤过龙舌兰面颊的刀!

  他舞起了刀花:那就像一名白玉如雪、白雪如玉的裸女胴体,在他手上狂舞飞旋一样。

  在刀风呼啸中,他向龙舌兰疾喝道:“我掩护你,你带小颜一起走!”

  龙舌兰喜形于色,即道:“好,附加一个礼品给你:古琴我也一并拎走!”

  于是,她左手扶着小颜,右手抓住焦红色的古琴,拔腿就撤。

  小颜却说:“龙姊,这琴我来拿。”

  一手已抓过了古琴,龙舌兰心道:这“这丫头好机伶!”

  大家本待趁孙青霞力竭追击,却没料孙青霞虽着了仇小街一击,还能抖擞神威,刀势舞得比刚才拼搏时声势更强更盛,谁都欺不近去(其实是菩萨和尚要等一恼上人先出手,上人也候和尚先动手;同样,耶耶渣要让陈路路先下手,而陈路路也没那么笨,他在等耶耶渣先行出击,余此类推),孙青霞边舞刀边护着龙舌兰急退,苏眉发了三次镖,都给打飞了。

  这时,孙青霞边退边反击,护龙舌兰与小颜翻上不文山,他颊上披血,额上披发,全身染红,目露凶光,脸行狠色,全身刀风虎虎,谁碰上了,谁就得死,这时候的他,一点也不潇洒了,却反而像一头狼。

  负伤的狼。

  拼命的狼。

  很狠的狼。

  要行千里呼号万里的孤独的狼。

  ──那神情居然跟刚才龙舌兰与陈路路弓矢对峙时竟十分近似的!

  几乎一样!

  但孙青霞狠些。

  龙舌兰恨些。

  风流 … 第五回 龙哭万里

  刀光漂亮。

  漂亮得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在孙青霞手里掌中跳出了一场狂舞。

  但再漂亮的刀光都是无情的。

  ──再漂亮的女人也一样。

  碰不得,惹不得。

  所以没有人阻拦得了他们的疾退。

  他们走了。

  苏眉怒问仇小街:“你为啥不阻止──”

  她没有问下去。

  因为她看到仇小街嘴边正淌下了一行血。

  她也看见了仇小街的右手仍紧紧抓住那把很女人的剑──不,是那把十分女人的剑已嵌入他的掌肉之中。

  看来,仇小街所受的伤,只怕不比着了他“搜神一指”的孙青霞轻!

  ──这孙青霞的战力居然如此之强,能在一招之间同样让名动天下、有备而战的“一笑神捕”负了这般不轻的伤,而他当时手上还没有任何一把趁手的剑,况且之前还中了毒、受了伤!

  在树顶上的仇小街,仍没有下来。

  他不下来,苏眉就只好上去。

  她飞掠上树顶,在另一枝桠上立足──许是轻功远不如仇小街吧,她虽美,但站姿却远不及仇小街优美。

  她当然很不服气:

  ──他可以,我怎么不可以?!

  可是她左腾右挪,平衡换气,但始终没法子站得像仇小街那么云停岳峙,泰然自若──而且这是已受了伤的仇小街!

  ──偏偏就是他可以,她不可以!

  这又奈何!

  苏眉上了树顶,这才看见仇小街的样子。

  他还是那个样貌:

  眉很浓。

  唇很红。

  ──一张本来就很孩子气的脸,而今成为了大孩子的脸,却更俊了!

  他唇边有血,但潇洒依然。

  苏眉说:“你受伤了?”

  仇小街一笑:“我站得高,知道他们往哪儿逃。”

  苏眉一想到孙青霞未死,就心里发急,“你不去追击他?”

  仇小街一笑:“你就这么急着要杀他,一刻也不能等?”

  苏眉强笑了一下,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好朋友龙舌兰也给这登徒子骗了──你刚才不也看见了,她对那淫魔如痴如醉哩!”

  仇小街笑笑道:“你真为龙姑娘着想,只不过,我不追,是因为已经有人在追了。”

  苏眉一时没意会仇小街说的是“追”(求)龙舌兰还是指“追”(击)孙青霞,故而一愣,仇小街撂撂发梢又道:

  “这就是站得高的好处,至少可以望得远些──现在追杀的人又回来了。”

  苏眉这才醒悟仇小街是说认真的:但有人已去追蹑孙青霞,她怎么会全无所觉?却听一人漫声道:

  “一笑神捕,果然临高望远,我们一动一静,都逃不过你法眼。”

  仇小街也哈哈笑道:“我往高处站,是给马军师临风布意,衷心祝祷您能将孙魔星手到擒来──却不料你回来得这般快!”

  马龙自不文山头一株秃木旁现身,洒然惭声道:“我还是空手而回呢。惭愧惭愧。我本来随尾跟去,但一路上,发现有三处布毒,恐是老字号温家的人所为。待破得了毒,姓孙的已走远了。”

  苏眉有点发愣:“原来马军师早已来这儿了!──军师不是去追踪温八无去么?”

  马龙嘿声道:“我怕是温八无故弄玄虚,调虎离山,引我们追踪,却支开了我们的实力,所以就先请仇捕头和天狼箭、天狼剑回到不文山来。可是那八元先生简直精似鬼,追得远又怕溜了,一俟近就几乎着了他的毒。我看对方可能已知晓了,既这次主要任命不在此人身上,所以也掉首赶上不文山来。”

  仇小街似在苏眉面前为马龙开解道:“我也是再回到树上来时,才发现马军师也回来了。”

  马龙道:“事实上我也是刚到──刚来得及看见仇清天飞身下掠向孙魔星施展‘搜神一指’的英姿!”

  仇小街又一撂垂落下来的长发:“那马军师是目睹我给孙青霞迫回树上、逼得上树且挂了彩的狼狈相了。”

  马龙道:“要是光明正大、单打独斗,也只有仇一笑的这一指是真正伤得了姓孙的!”

  苏眉只觉脸上一阵臊热,道:“我们都在这儿喝茶聊天起来了?!到底那姓孙的龟孙子还杀不杀?!”

  仇小街微笑向马龙注目。

  马龙悠然道:“打铁趁热,追人趁快,杀人趁伤。孙青霞负伤不轻,此时不杀他个走投无路,更待何时!只是我要在这儿恭候‘叫天王’大驾,而论班辈功力,我们这些人里,除了仇捕头,还有谁制得住孙淫魔?”

  马龙这么一说,菩萨和尚、一恼上人脸上都显不忿之色,耶耶渣、陈路路更羞愧低头。

  仇小街一笑道:“好,我去。”并把嵌入掌肉里的小剑一拔而出,登时血流如注,仇小街不慌不忙,点了自己手腕几个穴道,又取了一颗朱红色的药丸,连同一包紫色粉末服下,却把怀剑收于襟内。

  苏眉见了就加一句:“仇捕头当然要去──至少为报这一剑之仇,也得走这一趟!”

  仇小街道:“我这就走──但任副刑总来的时候,可由你们侍候他们了!”

  苏眉一呆:“任副刑总?”

  仇小街露齿一笑,牙齿甚白,笑得甚为好看:“他是龙舌兰家族许配的夫婿,连同另一名也是姓任的副手,也是从京里赶到这儿来:他们名为抓拿孙淫魔,其实任公子是怕龙姑娘和那铁手神捕在一道──哼,嘿,看来他担心已是多余的,只不过是弄错了。铁手?鬼影也不见一个!龙舌兰,倒是跟孙淫魔有影偕双去了!”

  苏眉还抓不准头绪,却听马龙吩咐道:“陈神箭、耶神剑、上人、和尚,你们就随仇捕爷一起去立功吧!”

  一恼上人、耶耶渣、菩萨和尚、陈路路自是对马军师的话都唯命是从,仇小街一笑:“人多也好,打不赢他也累死他!”

  然后纵身要走,忽跟苏眉一笑道:“苏姑娘。”

  苏眉也不知怎的,听仇小街如此柔声呼她,也不禁心里怦地一跳,轻声答:“什么事?嗯?”

  仇小街笑笑道:“请你以后若没有我的许可,千万勿要随便跳上来与我平起平立──我喜欢比别人站得高一点,就算男女相好,我也只喜欢处于上风,在──上──面。”

  然后,他一笑。

  笑得甚潇洒。

  一出手,就在苏眉下颔摸了一下。

  只摸一下。

  摸了就走。

  只留下一阵潇洒的风,还有微微颤晃的枝头。

  苏眉只觉一阵恍惚。

  半晌,才气绯了粉靥。

  但仇小街已经走了。

  陈路路、菩萨和尚、耶耶渣、一恼上人都紧蹑而去。

  苏眉气极了。

  她一顿足,幼枝嫩桠承受不起,断落下来,苏眉几乎失足摔倒,但幸好她身形轻灵,半空一个翻身,仍稳稳当当落下,只脚步微微一挫,就轻巧地落在马龙身边。

  马龙伸手要扶。

  苏眉已经站定,一闪身,让马龙挽了个空,且藉意一撂自己的发梢,却又省觉自己好像是模仿了仇小街的习惯的动作,便啐了一句,骂道:

  “他以为自己很潇洒?我啐!他的头发已快掉光了!还臭美!”

  仇小街虽然有一张孩子脸,双眉浓如黑刀,鼻挺唇翘眼有神,但头发的确已见稀疏零落,就是因为如此吧,他才会留着较长的头发,因为若是秃头的人只蓄短发,那秃顶就更显而易见了。

  马龙开解似的微笑道:“他只是故意让你生气的,──既是如此,你又何必真的着恼?”

  苏眉仍以手指把弄着发末;忍不住问:“──那任副刑总到底是谁?”

  “啊,这你还不晓得吗?”马龙似很有点错愕,“我相信你必然听过刑部里而今当红的两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吧?”

  马龙这么打明了一提,苏眉顿时醒起,“啊,莫不是……”

  马龙沉重的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们两个:任鹤田和任虎雪……”

  苏眉诡然接道:“──即是任劳任怨?”

  马龙缓缓的接道:“任公子当然就是任怨。”

  就在这时,不文山对开的十一寡妇山岭上,忽然传来一声长笑。

  又似是长啸。

  既似是夜枭哀号。

  又似苍鹰长峰。

  这啸笑之声,混合起来,就似是哭声一样。

  ──一头哭在万里千年外的龙。

  龙吟!

  马龙听了,也神色凝重的说:“仇小街果然是一笑神捕,他已追上孙青霞了。”

  苏眉遥望十一寡妇山,红唇噏动,沉吟不语。

  ──乍听仇人又落入包围中的她,怎么看去,都似欣喜的少,感伤的多。

  她不是一直都很恨他的么?

  她不是巴不得杀了他的吗?

  ──那她又何必愁眉不展,郁结不苏?

  却听马龙忽扬声道:“有道是:日出勿提曹操,夜落莫提阎王,这回说人,贵客就到了!”

  稿于一九九五年一月廿三至廿六日:章培垣先生在“中国武侠简史”论我凄婉与恐怖笔法,鼓舞;新报来稿酬;舒长情函;曹正文之“书香心怡”述及金庸、古龙、我;华能来华,心情大佳;极担心李又变卦;觅得皇冠合约,无碍;礼电何谢我;各路原约赴京兄弟全军尽墨;与婷芬订约写“震关东”;Irene仍掌握机票住宿事无碍;孙电不能赴京;小禢自德入电相问候,何接;依电;杂志有料到;华俐唱,白日喧;敏华终返深圳;何家错、梁烂家上鹏城会集小华,看我六信,她能及时回来,明可赴京,放下心头大石;金咭邀请;武侠世界始连载“六人帮”系列;何龟蛋找到假冒花山版“剑试天下”;敏callback,态度佳,叻女。

  校于一九九五年一月廿七日:历尽千辛万苦,终在京师会敏华;与何七梁四李廿三赴京十入中国行始;华儿提前首赴京,在京场苦候八小时,几经波折、惊险、差错、闪失,终会着,手触电,忭喜莫已;大捐款,为所当为;有情人终能相会;相见欢未尽,喜庆悲陡生;有情不必成眷属,无情却可暂交颈。

  风流 … 第三章 树上的男人

  第一回 一种含笑让步的温柔

  第二回 鹤立霜田

  第三回 虎行雪地

  第四回 相击才知相知深

  第五回 货比货

  第六回 人比人

  第七回 狠对狠

  第八回 狼对狼

  第九回 怕便怕

  风流 … 第一回 一种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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