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战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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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战天王-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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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觉得身畔这弱女子、小女孩、这村姑娘居然是美的,而且美得来有神、有态、有情、有趣、有心。

  她更然觉得自己幸运。

  ──幸好她是个女子,不然,她一定会情不自禁的钟意了旁边这个小姑娘。

  (这村姑一定是个内心明洁的女子,要不然,怎么在应敌、逃亡、危机四伏之际,只要她在身边,就会觉得不是那么的险、紧张、动魄惊心的呢!)

  她可不是这样的女子。

  她虽经历了大风大浪,闯过了大江大湖,也经得起大风大浪,闯得起大江大湖,但还是有时身在危机中仍懵然不知(这是她爹爹龙端安对她的评价),又或是无缘无故的神经紧张起来(这是铁手向她的劝诫);她可没这小村姑的气定神闲。

  ──可这小姑娘的气定神闲是因不知敌人的凄厉可怕。

  她本来还以邀游的心情来办案,终发现差点受辱、给好友苏眉出卖也只一时气恼,划了孙青霞脸上一刀也只内疚了一阵子(其实心里也想过:活该!让他也像自己一样,脸上先留下一道疤痕再说!),但任怨一迫近,她就难免风声鹤唳!

  ──难怪这小姑娘不怕,因为她根本不知任劳任怨、任氏双刑为何人何物!

  所以不知亦是一种幸福。

  龙舌兰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微微有些感叹。

  有时,她也希望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不必知那么多事,不必做那么多事,只要端坐家中,等爱她的人来照顾,就能安稳过一辈子。

  可是不行。

  她的心老是要当捕快:因为女子中绝少有出色的捕役,所以尽受欺凌;她要为天下女子一申冤气!

  她要当名捕当得比铁游夏还著名──或许,这样才能唬住任怨,也令铁手对她另眼相看!

  她要当有名的捕头才能自由。

  她不想一直呆在临安龙头小筑。

  她要让白拈银、花珍代这些不可一世的女名捕留意:

  她才是能为天下无辜弱女子出头的女神捕:

  她是龙舌兰!

  这时候,搭上一弩五矢瞄准三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的她,还想着这些琐事妙念,自然是有点分了心、失了神。

  但她的箭法却不怕失心分神。

  因为她的箭法本就名为:“三心两意”。

  一弓五箭,分心游神!

  这本就是龙舌兰的个性:

  什么样的性情就会有什么样的招法!

  风流 … 第六回 人比人

  任劳是人。

  任怨当然也是人。

  虽然他们所作所为,比禽兽还不如,但他们的确是人,这点别无置疑。

  不过,虽同是人,但任劳、任怨有着许多的不同:

  任怨至少年轻任劳三十岁,任劳又老又累。

  任劳有痨病,且一身是伤,一生创伤;任怨全身保存得像一只深海老蚌壳里的珍珠,无瑕无疵。

  任劳白发苍苍,皱纹纵横,比他年龄至少老上十五岁。

  任怨漂亮,男人罕见他那么美的,有他那么美也没他那么干净的,有他那么干净也没他那么美的。在京城里,本来比他潇洒的武林高手有白愁飞,可惜却已死了;比他可爱的有王小石,可惜已然离京;也许比他更贵气的只剩下了方应看,还有比他英武的冷血,比他更冷峻的无情,还有比他更有英雄味的戚少商。

  他至少比他真实年龄看去还年轻上十五岁。

  任劳做事,多遭人诟病,指斥。

  他常得背黑锅。

  任怨作事,多得人赞赏、恭维。

  ──谁敢要他背黑锅?他不找你背上黑锅你已该初一十五朝天上七七四十九炷龙头大香了!

  任劳苦练武功。

  他的武功都是苦练出来的,所以很扎实。

  但他的武功却远不如任怨。

  任怨永远轻松,很少习武。

  可是他却是任劳的师兄。

  他入门迟,悟性高,出手狠,任劳没有一样比得上他。

  就算在六扇门里,任怨的地位也远比任劳高。

  而且还高得多了:像蔡京、梁师成、王黼、童贯这些人,眼里恐怕只有任霜田,从来就没有他任雪虎。

  这点任劳心里很清楚。

  ──人比人,气死人。

  他决定不比。

  不比便不气。

  他知道这是命定的:他一辈子都不如任怨,他这一生都得给这小师兄骑在他头上,颐指气使。

  因为他也确然知道。

  他没有任怨不可以。

  ──要是没有这个看去既害臊、又腼腆、像个初出茅庐大姑娘的小师兄任霜田,他只怕早已死了七八年,甚至早就在十七八年前横死不知何处了。

  所以,他的一切以这心狠手辣的小师兄马首是瞻。

  许多人,活在世上,不知所措,觉得茫然,想应变,掌握契机,偏偏有时发生的事难如人意,且世事常意外,个人能力有限,故而巴不得能找到个强人可依皈,可信赖、可以委托重望的。

  ──至于自己,只要跟着强的、对的、厉害的人走就是了。

  是以,许多宗教上的大师、政客上的强人、武林里的宗主、江湖上的霸主,都由是应运而生,也各有许多人跟随,各领风骚也各苦民生数十年。

  跟随者看来似乎不够自主、独立,可是这样追随也有好处:

  因为可以不再用心、用脑去创觅属于自己的道路,更可以不必负上重责,减轻压力,随波逐流的过一世。

  别小看这点好处:人云亦云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快活──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就败在有个性这一节上,还真就是办不到胡里胡涂过一生。

  所以有人曾责难过任劳:为何对任怨那么个资历比他低、心胸比他狭窄的、看去像女人还多于像男人的任怨这般言听计从,其结果是:

  劝的人给整死了。

  有的是给任劳迫死的。

  死得很惨。

  有的是给任怨整死的。

  死的更惨。

  ──任怨之所以知道有人“挑拨离间”,当然是来自任劳向他通风报讯了。

  ──该不该出手对付这孙淫魔呢?

  这时候,任劳最需要的是任怨的意见。

  不,命令。

  有人惯于发令。

  有人则习惯于听令。

  ──你若硬要听令的人发令,发令的人听令,初初还真使人无法适从、难以习惯。

  不过听惯命令的人若常常有机会让他发令,他发令多了反而成了习惯了:那时再想要他听令从命,可真是要他的命也要你的命的事!

  反过来说,惯于发号施令的人,一旦失去了权,自然无法适应,但听令听多了,从命从久了,也会渐失去了感觉,变成个唯命是从的人了。

  明白这道理,就会知道将相本无种的道理,同时,也一定能理解,世上的权力为何不太久便得要换一个新天、重新改朝换代、轮流做庄的深层规律了。

  任劳想请教任怨:

  ──要不要出手?

  ──有没有胜算?

  他当然不能立即便问。

  他只有用他们彼此之间的“方法”来对话:

  ──“密语音波”。

  他们师承于“四分半坛”陈氏兄弟,这一坛弟子,左耳听的是普通人的对话,右耳听的是同门所发出来的音波:

  这种声量,震颤若不是过高,便是过低,是以,只有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能聆听得到,别的人顶多只见他们嘴皮子微微且急剧颤动,却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

  这就是陈放心、陈安慰兄弟为何喜欢招收孪生兄弟、孖生姊妹,至少,也要同姓同宗或个性面貌甚为接近的原故:有许多秘密功法,乃非心灵相近、心意相通的人是难以练成的。

  任怨甚至还有一种本领:

  他能透过奇怪诡异的内力,切入别人经脉,倒灌真力,让对方喉头颤动,说出他要对方讲的话来。

  ──这种无异酷刑,但对迫人招认、屈打成招、制造冤狱、讨好佞宦而言,是件晋身封爵的杀手锏!

  可惜任劳还没这个天份学会这一手“绝艺”;他的师父、师叔“笑杀人”陈开心、“看杀人”陈安慰也没将这一种“绝技”传给他。

  却只传给了任怨。

  不过,他们之间的秘密通讯方式:“密语传音”,任劳毕竟是能掌握的。

  ──他毕竟比任怨长数十岁,在运用方面,甚至还比任怨更娴熟。

  这时,任怨的立足处,很靠近他。

  任怨看去飘飘欲起,宛若仙鹤迎风,任劳一看便知:

  他这个师兄将随时发动他的攻势了!

  所以他用“密语”问:

  “为什么还不下手?”

  任怨神色不变,像个乖、驯、听话的少年郎。

  “不能。”

  任劳不解:“他中了‘冰’之毒,又受了‘搜神指’劲,且脸上伤痕仍在淌血,他只在装模作样硬充死顶,咱们岂可让他诳过去了!”

  任怨的回答很简单:

  “请看足下。”

  风流 … 第七回 狠对狠

  这儿的“足下”不是尊称。

  而真的是“脚下”的意思。

  ──“脚下”到底有什么意思?

  任劳立即“留意”自己的脚下:

  这一留心,可大有“意思”!

  他们立足于霜田:仍铺着一层残冰的废田。

  这层冰不算薄:人踏上去本无失陷之虞。

  这层冰亦不算厚:至少可以透过冰看见田上龟裂的泥块和凋苔。

  可是,任劳一旦留意起“足下”来,才发觉他们立足之处,冰已“开始”龟裂。

  而且还在迅速“蔓延”,很快就会四分五裂。

  至于任怨那儿,他独足轻站、迎风微立。所站之处,冰面亦稍有裂纹──但绝对没有任劳那儿那般严重罢了!

  不知从几时开始,他们脚下的冰层已开始碎裂,但只离开十余步之遥孙青霞所蹲之处,却见冰层完整,全无裂痕。

  可是他们立足之处,却裂得无声无息,只要一使劲,再用力,就可能全部下塌,人也失足陷了进去。

  ──若有这样的情形,又如何跟孙青霞这样的对手为敌!

  敌人原来一早已发动了攻击!

  ──原来孙青霞早在蹲身抚琴、手搭包袱之际,已把内力透过弦的震动,把任劳任怨处身之地的冰层割裂,只要对手一有异动运劲,就失去了立足之地!

  任劳突然觉得牙痛。

  他每次一旦感应到棘手问题,难以解决之时就会觉得牙龈很痛。

  ──他剩下不到二十六颗牙,但只有七颗算是尚称完好的。

  其它的都腐了。

  烘了。

  甚至松了、摇了、危危乎保不住了。

  人老的牙就是这样子的!

  他知道自己牙痛的原故:

  ──他一向知道也听闻孙青霞这淫魔精通剑法,以及另有精娴的绝招,但从来不知道、甚至没想像过对方居然也有那么精强的内力!

  而且精宏得竟到了这个地步、无声无息蕴布在他们立足之地,像一个又一个的地雷!

  他现在才明白任怨一直不肯出手的原故!

  所以他牙痛。

  他牙痛的时候任怨就头痛。

  他看见任怨皱着眉,眉上飘浮着青气,就像青霜刚凝结在他眉峰上。

  这一点,他知道比他年轻三十岁的任怨跟他是相通的、是通的。

  ──他们的心灵出奇的契合,所以才练成了许多合壁的奇招,联手的绝技,尽管任怨常嫌他老、笑他钝、一直都看不起,可是这些相通的特点,就是使得当年“四分半坛”陈氏昆仲决心收容他们入门的重要原因。

  任怨头痛:就像给斧铖砍劈一样。

  他很想服药。

  他怀里有药。

  但他不能,也不敢服。

  因为大敌当前。

  这时候,他既不能示弱,更不能分神,甚至完全不可以有一丝松懈。

  他头痛的时候也知道他面对的人有种“痛苦”是千真万确、十分肯定的:

  一,任劳必然也在牙痛。

  二,孙青霞颊上、脸上和背上的伤,也一定在痛。

  问题是:谁比较能忍痛?

  他俩师兄弟的痛是惯了的,但孙青霞的痛是伤。

  他明白孙青霞是故意拖延时间运气,一方面以为这样便能压制住“冰镖”之毒,一方面也正利用这僵持的时间把内力收聚于他们脚下,一触即发,也一触即杀!

  他知道这一点,也觉察到内力源源自地上布伏。

  但他仍不敢贸然出手:

  因为他没有把握,同时他也在拖延时间。

  他虽然发现孙青霞中镖的情形,不知道“冰”毒攒入对方的准确时间:所以当孙青霞脸上露出痛苦气色时,他也不知道究竟对方是真的忍痛,还是佯痛?是真的毒发,还是引他出手?

  而这只是错不得的。

  万万错不得的。

  因为对手也是个狠脚色。

  目下,他们是狠对狠。

  他们虽未出手,但其实已在交手了。

  他们在比:

  狠!

  ──到底谁狠?

  任劳终于发了狠,用“密语音波功”狠狠的问他的师兄:

  “他以内力激裂了我们脚下的冰,不见得就能打倒我们;他虽保持沉腰蹲膝,但不见得就完全不支;他全身都是破绽,不见得那就不真是他的罩门要害!──我们别给他唬住了!”

  任怨(以“密语传音”)道:“你凭什么以为他只是吓唬人?龙舌兰先前还与他是敌非友,而今他在四面楚歌之际,还敢背这黑锅,为她卖命──他若无余力,全没把握,他敢扛这猛鬼庙在背上走?!若非自身可保之后,就色胆包天,欲火中烧,又何必再跟咱们结这梁子!?”

  任劳(仍以“密语”)反诘:“他要是真有实力,就不必拖延时间,一下来即出手对付咱们了!他又何必一再故意延搁?”

  任怨(仍不会意,只好说破)道:“其实主要不是他在拖延时间,咱们也在拖时间!”

  任劳(不解)道:“我们也拖……?!”

  任怨(以密语):“我是想拖到叫天王或一笑神捕那些人赶来──”

  说到这里,他开始冷笑(笑声是无法用“密语”的),脸色很有点不忿:

  “我算错了。”他说,“那些人也一样精似鬼,一直迟迟不出现,无非是想我们和这大煞星先拼上一场,就算两败俱伤,他们也照样渔人得利……嘿!”

  风流 … 第八回 狼对狼

  ──为什么还不打?

  龙舌兰一弓五矢,本来瞄准了霜田上对峙的任怨和任劳。

  现在她又多瞄准了一个人:

  孙青霞。

  她看他们在下面好像相交莫逆,聊天说地起来,心底里不禁又狐疑了起来:

  (莫非三人都有阴谋?)

  ──莫不是那淫魔要出卖她?!

  不知怎的,她对孙青霞总不能完全信任:她本来刚刚为了误划了他脸上一剑而生了内疚之意,又为他肯为她出头对付任怨而生感谢之情,但而今一见此人居然跟那姓任的两个王八有说有笑,她就怒火中烧!

  甚至觉得给人出卖了。

  所以她所瞄准的目标,又多了一个孙青霞。

  她要射的人再多几个也不在乎。

  反正,她使的正是“分心箭法”。

  ──她不怕分心,她本来就是在不专心中练成这种箭法的!

  就在心中怀疑之际,却听那小姑娘小颜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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