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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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刺 --鼠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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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胧玉默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正想要起身,忽然觉得身上一软,手上也跟着一松,她心下大惊,转头看向一旁的玄木,目中瞳孔猛地一缩!
  
  “……你下了毒?”
  
  她转向白玉堂,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五爷刚回来,哪有时间对你下毒!”白玉堂抬头看了眼展昭,唇角微微一勾,“你真当没有了展昭的开封府那么好对付么?公孙先生精通药理,包大人明察秋毫,既然早就知道了事有蹊跷,怎么可能没有完全的准备!”
  
  他是说——边胧玉惊讶的目光投向公孙策,公孙策却只是淡淡一笑:“姑娘放心!学生不会用烈性毒药,只不过在正堂之上放置了一些平日研究的药物。这药对普通人并无伤害,习武之人若不妄动也应无碍。”
  
  言下之意则是,你方才弹了那半天琵琶,想必动用了不少真气,会中了这药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只不过这话,公孙策不会说的,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边胧玉咬牙,她确实从一开始就小看了包拯与公孙策的能力。展昭平日里在开封府的作用太显眼,使他们都将焦点放在了展昭一个人的身上。殊不知这开封府上下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角色,这一次,她输就输在小看了对方的其他人。只将重点放在了展昭的身上。
  
  也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被什么蒙住了眼罢!那人太鲜亮,太耀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于是走在他身边的人,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她最在意的……
  
  “边姑娘,束手就擒罢!你已无路可走了。”展昭扶着公孙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着便走到了包拯的身边,看着边胧玉,目光中有着钦佩及怜悯——这个女子有着足够的心机与能力,若非她大意,或许这一次包大人真的难以幸免。
  
  “你闭嘴!”边胧玉见到展昭,忽然变得分外激动起来。她恨恨的瞪着他,“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展昭叹息,柔声道:“八贤王已然派了他手下的虎骑将将这开封府团团围住,你又中了公孙先生的药,不可能冲的出去的。何必一定要斗个两败俱伤呢?!”他心中对于这个女子真的有几分敬意,实在不忍见她为此出事。更何况……
  
  知道展昭说的是实情,边胧玉闭了闭眼,忽然笑了:“展昭,你的手臂还痛么?”
  
  “有劳姑娘挂心。”展昭知道边胧玉既然能从自己两人身边拿走巨阙和画影,那么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必然瞒不过她的眼。不过——她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
  
  边胧玉笑了起来,原本只是浅笑,渐渐的竟变成了一种近似于疯狂的味道。白玉堂忍不住皱眉,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他曾认识的那个温婉有礼的花魁边胧玉么?怎么忽然之间竟变了这么多?
  
  正诧异间,忽见展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向着边胧玉的方向走过去,大喊道:“不可!”
  
  不可?什么?
  
  白玉堂几乎在立刻反应过来,也跟着上前,然而无论是他还是展昭都晚了一步,边胧玉的唇角已然滑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们竟然忽略了,十六刺的人行刺不成,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服毒自尽!
  
  展昭懊恼,他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想起方才并没有见到边胧玉服毒,她究竟是吃了什么?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然而就在此时,奇变忽生!一旁一直不言不语的玄木在展昭靠近边胧玉的时候猛地暴起,伸手就抓向展昭受了伤的手臂!展昭虽然注意力都放在边胧玉的身上,对于这个人还是没放松警惕,那人出招,他立刻做出了反应。
  
  微一侧身,展昭拿准了玄木那一抓的角度,轻松的避了开去。
  
  只是就在此时,玄木忽然抖手撒出了一片白色的粉末。那粉末扬的面积不大,却足以碰到展昭。展昭只觉得受伤的那只手臂一麻,心道不好,玄木的手掌也已袭到——原本握在他手中的画影却弃之在一旁,显然这人并不擅长用剑——展昭脑海中划过这个念头,却因为身体的麻木,眼看就要避不开他这当胸一掌!
  
  就在此时,他忽觉后领一紧,接着身体随着那股力道向后,稳稳的撞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那人带着他向后转了个圈子,生生避开了那当胸一掌,同时不忘怒道:
  
  “笨猫!不要命了么!!竟这般莽撞!”
  
  却是白玉堂后发而先至,扯着他避开了玄木的袭击。展昭正要答话,忽然又紧紧的闭上了嘴,感觉到那人的手还搂在自己的腰间,却是无力伸手拉开他。
  
  而玄木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在白玉堂抱着展昭后退之时扯过了已失去意识不知生死的边胧玉,猛地一跃跃出了墙头。这人轻功极佳,那些官兵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几个纵跃从房顶离去了,只留下几句话回响在在场众人的耳边:
  
  “竟然害得琵琶至此——包拯!你的人头先记着!半个月之内,我玄木定会前来要你的性命!白玉堂,守着你的展昭最后几天吧!他死定了!”
  
  见鬼!原来这个家伙才是一直都深藏不露!
  
  ……
  
  玄木说完这几句话,已经离得很远了。白玉堂本来想去追,哪知原本一直本他紧紧楼在怀里的展昭忽然闷哼出声。他大惊低头,就发现展昭双眼紧闭,双拳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攥起,面色苍白,唇边一道蜿蜒而下的血迹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刚才一直没发现,展昭此时竟然整个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若是他清醒,决计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闷哼出声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那个玄木究竟用了什么药?!
  
  看着展昭苍白的脸颊,白玉堂只觉得心中大恸,仿佛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那道血痕刺伤了他的眼,让他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搂紧了他,同时一手拍打着展昭的脸,惊道:
  
  “猫儿!展昭!你、你怎么样?!”
  
  然而展昭此时已经昏厥,对于白玉堂的呼喊根本无动于衷。白玉堂叫着,忽然觉得自己手臂处有些湿热,急忙用另一手搂住了他,向着自身那湿热的地方望去。
  
  视线之间赫然便是一滩血迹,晕在他纯白的衣服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白玉堂记得清楚,他的手臂方才所靠的那个地方,正是先前展昭受伤的地方——可是,先前伤口明明已经结痂了啊!为什么……
  
  他想着,伸手掀开了展昭的衣袖,入目所见让他不由自主的瞠大了眼,心脏更是在瞬间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攫住了,让他根本无法透过起来!
  
  (十六刺系列之五——琵琶刺 完)
  
  后记:
  
  松口气!终于到了后记时间了!
  
  到目前为止,琵琶刺应该是小生写的最长的一篇短篇。首先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小生在编这个案件的时候,着实思量了许多。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写这么多这么复杂的,却在后来因为朋友的一句话越写越长,然后——就成了大家现在所见的这个样子。
  
  这一刺里的许多一点还没解开,但其实按照文中所提供的线索,大家仔细去想,应该都能找到答案。很多东西下一刺里会揭晓——好吧!小生承认,在此住笔是因为小生这一篇写得太长,若是再啰嗦下去,小生写的不烦,大家恐怕也看烦了= =
  
  至于边胧玉这个人,小生很难去判断她的好坏,甚至整个十六刺之中所要出现的刺客都不是平常的刺客。小生只能说,她是个很厉害的对手,但绝不是最厉害的,毕竟这才第五次刺杀而已……
  
  草草结尾,有点对不起丫头骗子亲。不过再写下去,小生怕是要炸了= =下一刺要什么时候开始动笔还是未知之数,话说小生究竟是怎么成为坑王的来着?实在是汗颜……、
  
  ——传世青轩 字
  
  戊子年乙卯月丙辰日申时
  (公历2008年3月17日)
  
  

注一:文中所用之词是辛弃疾的 《贺新郎 赋琵琶》。貌似这个时代这首词还没有写出,但是小生觉得这首词很适合这里的意境,就提前使用了,还望各位勿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忽略去好了……

注二:很多大人提到青花瓷的问题,小生在这里再解释一下吧:其实青花瓷在唐代就已经出现了。目前发现最早的青花瓷标本是唐代的;成熟的青花瓷器出现在元代;明代青花成为瓷器的主流;清康熙时发展到了鼎峰。
不过宋代的青花瓷很少,小生之所以设定了这么一个道具,就是看中了青花瓷在宋代不多的情况——倘若青花瓷太多的话,岂不是谁都可以嫁祸十六刺了?笑~




之六

  
  “你就是展昭……你就是他……最在意的人……”
  
  双眼模糊,甚么也看不清……想极力睁开眼,无奈脑海中一波又一波的晕眩让他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只有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勉强还保持一点神智……
  
  “为什么他最在意的会是你?你哪里好过我了?你、你们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
  
  艰难的握了握手,越来越晕了……
  
  手臂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他全身猛地一抽,却在这剧烈的刺激下清醒了几分,然而仍旧睁不开眼。耳边还是那带着满满埋怨与娇嗔的声音:
  
  “居然用这种方法……展昭,你莫非有自残的癖好么?我下不了手杀你,因为我不想他多恨我一分。但我真的很讨厌你——嗯,不如让你试一试‘那东西’的味道吧!玄木给我后还没用过……放心,不是什么十分有害的事物,我说过我不会杀你……”
  
  手臂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心中却明白,那人不会好心给自己用些伤药——否则她绝不会用这种满是幸灾乐祸的语调说话。
  
  但是——她究竟想做什么?
  
  渐渐的清凉感消失,那人浅笑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业:“御猫一旦失去了内力会如何呢?这药平时无害的,反正我只用了一半。只要你不妄动内力——嗯,我也不确定我此去会不会真的成功,在这儿就姑且做个防范罢,也算是为其他人做个底子……”
  
  声音渐渐远去,铺天盖地的晕眩感终于吞没了他最后一抹神智,随即便是无边的黑暗……
  
  那……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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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茶香四溢,那种淡淡的,带着书卷气的淡雅让黑衣人在推门而入时,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
  
  “唔?名剑?你来做什么?”
  
  屋内的青衣人将视线从手上的书面移开,抬起头,一双带着微笑的眼与黑衣人对视而上,眼波微微一闪,随即变的淡然。
  
  “琵琶失手了。”黑衣人走过去,顺脚勾过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青衣人,唇边含笑,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开心?”青衣人大略看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唇边的笑意微微敛去了一点,“以琵琶的能耐居然会失手,倒真是难得。不过——玄木?那个笨蛋小子跟着掺和个什么劲儿?!”
  
  黑衣人轻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玄木喜欢琵琶!呵呵,动了不该有的情,结果往往没有多少好处。琵琶这一次若不是太过在乎白玉堂,也不会这么容易失手。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两个人身上,反而忽略了包拯和公孙策——开封府之所以被称之为‘杀手训练营’,并不仅仅是因为有展昭二人在的原因。”
  
  “但也总比某个敷衍了事的家伙强!”青衣人将手中的信放在了一旁,双手十指交叉向后一椅,下颌抬了抬,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却再次锁住了对面的身影。
  
  黑衣人却仍是笑:“你明知我不愿参与到这些事中,当时还给我递了白函!不过能和他们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也不算虚度——难不成你想见我像无面、毒手他们那样和那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那就是你的事了!但是——”青衣人的手指随性的捻起那张信纸,在黑衣人的面前晃了晃,“这上面说玄木走之前用了毒,展昭重伤垂危,你不担心么?”
  
  “我还以为你更担心琵琶。”黑衣人的目色转沉,展昭……中了玄木的毒?那白玉堂呢?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展昭受伤?
  
  青衣人好笑,这人当真不坦率!“公孙策的毒不会是什么恶毒之物,加上有善于用毒的玄木在,琵琶应该没问题。至于展昭——开封府若失了这员大将,刺杀包拯怎么说都能轻松很多罢!嗯,既然是玄木,下一次动手就交给他好了!”
  
  “高逸你——”黑衣人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但是在对上青衣人似笑非笑的双眸时却是全身一僵,耳听着那人尤带着浅笑的声音:
  
  “我们再怎么说,表面上也还是依附着赵珏那个笨蛋的,既然是他布下的任务,十六刺有什么理由拒绝?更何况——若我没记错的话,小医现在好像正在度假……”
  
  黑衣人的双眼一亮:“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青衣人慵懒的伸手取过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和黑衣人一人倒了一杯清茶,动作随性且不失优雅。黑衣人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半晌,却没去碰桌上的那杯茶水,直接起身离开了。
  
  待到门被关上,青衣人才敛去了唇边的笑容,目光悠远,似乎已经神驰天外。
  
  “……多久没听他叫我名字了?呵呵……或许这一次,终于有人能够打破十六刺的诅咒……展昭,白玉堂,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倒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天阶润雨,道直且长。远远的,农夫担柴走过,口中哼着古早流传下的歌谣,对于路上不时来往的行人而言,这样的一幕可以说是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这里四周都是田地,来往的也多是相熟的住户,见了面,打个招呼,热心的唠几句家常,在吃饭时间或招呼两声,便构成了普通百姓一天的生活闲情。
  
  所以在这样普通的路上出现一道白色的闪电时,理所当然的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说那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只为了衬托那一人一骑的迅捷。眼尖的人早已看清,那是一个一身琉璃白的骑士。人和马都是明晃晃的白色,让人在不经意间望见之时总会为之闪下眼——实在太耀眼了,由不得他们不恍神。
  
  马上的骑士却早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赶回开封成了他现在最为心焦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再去注意其他的什么,现在无论是精神,心念,还是焦虑,都早已先他一步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
  
  摸摸怀中的锦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的记忆也在不经意间回到了几天前。
  
  站在台前的琵琶女边胧玉,最后真正下杀手的玄木……展昭中了暗算昏倒后,白玉堂看到了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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