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番外皇帝难为至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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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番外皇帝难为至28章)-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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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盐课的改革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阿宁如果能拿到这个差使,皇伯父当以何相酬?”明湛淡定道,“户部尚书的位子必然要落入阿宁的口袋。他已经是一品承恩侯,如果让他得到户部尚书之位,我得到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还有,他与大哥必竟是嫡亲甥舅,在许多方面,我们可能会产生争执与分歧,所以我怎么可能希望他来云南呢?”明湛轻轻一叹,“只是我看他对户部尚书一位势在必得,就不知皇伯父是如何想的。” 
  “我完全看不出你对子敏有半分的真心。”凤景南不客气的说。 
  “如果让人看出来,我不是白活这么大了。”明湛半眯着眼睛,“我有自己的立场,阿宁也是如此。我们首先是男人,若我因为感情相让,那对于阿宁真是一种侮辱。” 
  凤景南嗤笑,“子敏不会这样想的。”顿了一顿,凤景南道,“对于官员,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至于是用何种方式得到,子敏不会在乎。” 
  明湛睁大眼睛,挑一下眉梢,一副绝不能信的模样,摇头道,“你真是白当人家表哥许多年,阿宁才不是那种人。” 
  “我拭目以待。” 
  “你觉得皇伯父会让子敏过来?”明湛问。 
  凤景南笑,“自然。这对皇兄百利无一弊。” 
  109、商贾 
  车队的行程并不算慢,在二十天之后,明湛随凤景南总算到了镇南王府。 
  明义带领属官郊外相迎,自然免不了一番请安见礼。接着凤景南召见留驻官员,细问政事,一番恩赏,各自欢喜。 
  朱子政则成了大忙人儿,无他,老家亲戚上门送礼,话里话外的打听盐课的信儿。 
  “叔,王妃千秋将至,家里父亲长辈们备了些薄礼以贺王妃寿辰,只是我们商贾低下,没福给王妃请安。”朱理明捧着暖茶,躬身奉上,笑道,“能不能劳叔将这些孝敬呈现王妃。” 
  朱子政一身湖蓝薄纱家常袍子,坐的端直,笑着接了茶,眼珠儿一转,看向朱理明,“你呀。”叹一声,喝口茶,咂摸咂摸嘴,晾了朱理明半晌,一指下首的红木椅子,待朱理明坐下,方道,“孝敬王妃是假,想走世子的门路儿是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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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移气,居移体,朱理明是朱家家主之子,朱子政的亲侄儿,生于富贵,面上颇有几分稳重,陪笑,“祖祖辈辈都指着盐井吃饭,自打盐课改制的信儿出来,这俩月,我爹没睡一个安稳觉,饭都吃不下去。” 
  “咱只听说世子是个体面人儿,新官儿上任三把火。咱们心里都没个踏实,就等着叔您回来给咱们拿个主意呢。”朱理明嘴里发苦,茶马利再丰,他们对这行不熟,冒冒然的谁愿意舍近求远呢。 
  朱子政把玩着腰间垂绦系的一块儿羊脂美玉,半晌方道,“你也说了世子以往从未当过差,他头一遭就经这种大事。断不能办砸的,所以,盐课必然是要改规矩的。” 
  “叔,”朱理明犹豫许久,凑到朱子政跟前儿,盯着朱子政的眼睛,轻声道,“大公子他们兄弟三个都在呢,听说王爷最宠爱的是大公子的生母魏妃娘娘,以往咱们也没少孝敬。” 
  “快闭嘴!”朱子政低喝,“你不要命了!” 
  朱理明脸上讪讪。 
  朱子政低声道,“你把心给我放正。世子是经朝廷册封的,正经王位继承人。他最得皇上的欢心,世子出身高贵,王爷只有他这么一个嫡子,不立他能立谁?” 
  “魏妃娘娘再得宠,也是侧妃。世子并无失德之处,哪有放着嫡子不立立庶子的道理?”朱子政瞪侄子一眼,“以后远着大公子些,倒不是咱们势利,也是为了不给大公子招祸。” 
  “盐课的事,世子早说了,十一个盐井盐矿,这头一年,只选两处改制。”朱子政道,“至于盐课改制的事,你们盐商出几个代表,世子会亲自见你们,听听你们的意见。” 
  “真的?”朱理明一喜,几乎不能相信,世子身份何其高贵,焉能坐下与他们这些商贾说话? 
  “自然是真的。”朱子政叹,“我也没想到。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世子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呆子,你们那些把戏,还不够他瞧呢。少耍心眼子。” 
  “是。”朱理明响亮的应了一声,“侄儿这就写信,快马送回老家,还是请父亲大人来坐阵吧。”搓搓手,又欢喜道,“能见世子一面,纵然吃些亏,咱们也是愿意的。” 
  只要有这见一面的机会,就有与明湛搭上线儿的可能。再者,明湛对商贾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云南商业的发展。他们这些巨贾,宁可让利,也希望获得王府的好感。 
  朱理明盘算了一下准备的礼物,笑问,“叔,听说范大人家的公子在世子身边儿最得重用,您看,咱们是不是跟范公子……” 
  “礼多人不怪,你看着办吧。” 
  “叔,还有一事,周家……”眨一眼朱子政的脸色,朱理明小心道,“周家大概是不愿意被改制的。” 
  朱子政冷笑,“他一家独霸两个盐井,一个盐矿,为霸一方,只是当年资助王爷平叛缅甸之乱有功罢了。他愿意怎么着随他们,我们朱家可不是他周家的附庸。也用不着看他周家的脸色。” 
  商贾的力量是无孔不入的,短短半个月,范维等人的私房便肥了一圈儿。 
  几人收礼收到手软。 
  明湛早放了话儿,不用客气,人给送,你们尽管收着。 
  范维早在明湛这里备了案,都谁谁家送的,送的啥啥啥,明湛由此判断各家的财力水准。 
  明湛并没有马上召见这些盐商,内务局的头儿林忠良已经找到明湛诉苦,“内务局司茶马交易许多年了,以往这块儿都是茶商刘家、方家供王府差遣,他们还算得力恭谨,做这行也有许多年,经验丰富。听说世子有意将茶马之利让于盐商,这几家很是担心,找了属下几回,就盼着为世子效力犬马。”
  “我没有夺他们饭碗的意思,”明湛翻开一页公文,温声道,“茶马交易市场一开,凭他们两家吃不下这么大的市场。自然也要让别家介入,他们为王府效力多年,我不会让他们白干的。” 
  林忠良听到这话才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谦卑道,“是,属下这就跟他们说一声,他们若得知世子如此体上怜下,定会对世子感激不尽。” 
  “嗯,明天晚上有时间,我在芳华院设宴,请他们两家家主过来吃酒,你去说一声吧。”明湛随口吩咐道,“小范,你安排一下具体时间。然后让何玉准备酒宴。” 
  范维应是。 
  林忠良大喜,谢恩告退。 
  明湛回府即召见商贾的消息迅速传遍云南。 
  而且,不同于人们的推测,明湛首先召见的并非是云南盐商,而是茶商。 
  这种信息让停留在昆明听信儿的盐商更加笃定,王府的确有意将让出茶马之利于商贾,原本悬在半空的心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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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商刘家方家却恨不能从根源龚断了茶马交易,哪里愿意与财大气粗的盐商分羹汤水,俩年过六旬的老头儿一宿没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想了多少主意,掐着时辰换了新衣新帽,坐着马车去镇南王府赴宴。 
  明湛的宴会倒没有想像的丰盛鲜美,每人跟前四碟干果四碟鲜果,一杯清茶而已。 
  不过明湛本人倒比想像中的更加年轻,他穿了件家常的天蓝丝袍,头发在脑后绑成一束,未戴冠,年轻的让人愣了一愣。 
  明湛一只手肘放在桌案上,闲意的坐着,“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来吃饭的,倒不如我们先把事情谈拢,你们也有了吃饭的心情。” 
  几人陪着笑了一回。 
  几次相处下来,林忠良颇觉明湛平易近人,大着胆子笑道,“自打属下与他们说世子要见他们,他们昨儿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呢。” 
  明湛眼睛在俩老头儿脸上扫过,笑道,“那看来是想的差不多了。如今的情形,你们也知道。以往咱们用茶叶换西藏人的马匹,这一项向来是由王府出面,以王府的名义与西藏人做交易。如今父王的意思是,在西藏开辟自由交易市场,交易的内容,自茶马到日常用的瓷器、丝绸、家俱、玉石等完全开放给商人。具体项目,王府会出示具体的公文。” 
  刘家方家两位家主禁不住一阵颤栗,握着茶碗的手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刘方二人相视,心中又有几分犹疑,这可不是小事,世子能做的了主儿么? 
  还是刘家家主,刘大用缓慢的自座椅中起身,恭谨的问,“世子千岁,这,这真是……真是……”抹一抹眼睛,刘大用方颤颤巍巍的道,“草民真是不敢相信哪……” 
  “你可以相信。”明湛静静的道,“此话,我既然敢说,那必是真的。” 
  “是,是,草民是,是高兴的……语无伦次啊……”老狐狸装着糊涂,却多了几许安心,此时,他也明白了,凭着他们两家,绝对是吞不下这个市场的,忙道,“这事,这是个大事哪,草民们做了多年的茶叶,对这个倒是知道一些。世子有问,草民敢不效死力?” 
  方家家主方惟也忙表了忠心。 
  明湛点了点头,”你们浸淫其中多年,以往西藏缺茶,我们与西藏以茶易马,通常三十斤劣茶便可换得一匹骏马,这是暴利。如果开放市场,茶叶必定有一定程度上的贬值。你们比较一下在王府境内的茶马市价,要有心理准备。” 
  二人在心里算了一番帐,都点点头,“是,草民明白。日后也不只草民两家与西藏人买马,只是这茶马价格最好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还是需世子您定了价,草民们有了主心骨儿,做起生意也有底气。” 
  “这是我们要与西藏人谈的问题,你们对这个是内行,要提供给我可靠的价格数据,然后王府再与西藏人谈判,为你们争取最大的利益。”明湛镇定的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另外,日后做生意的是你们,我还听说过一句话,叫,薄利多销。你们讨论出一个可行的价格,这个价格,还要与帝都商议,最终我们再与藏人订价。” 
  “这最终做为你们交易的参考价格,以此为准绳,进行生意往来。” 
  俩老头儿已从明湛嘴里的话,自己脑补出了若干美好的前景,此时,明湛即便说太阳是方的、煤球儿是白的,估计二人都不会反驳,连连道,“是,世子所言极是。” 
  刘方两位老头儿虽只喝了两盏茶,却觉得这两盏茶堪比玉皇大帝的琼浆玉液,有延年益寿之效哪。 
  这二人回去将明湛话中大意传出一二,整个云贵二省全都沸腾起来。 
  开放边贸,这个消息让云贵二省的商贾恨不能为明湛立长生牌位,一天三柱清香的供奉。 
  甚至帝都的商贾也开始有意的打听起内部消息,不知帝都是否也有此意。不过帝都到底地广物博,发财的机会多,对于藏边贸易一事也并不十分热络。相对的,他们关心云南盐课的变革是否会波及帝都盐课。 
  帝都的事暂不多提。 
  明湛却遇到了新一轮的麻烦。 
  云贵多土兵,当年第一代镇南王在此封王,自然是将各地土兵打服了的。并且一代代的安抚分化,如今云贵土兵与当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仍有一定的势力范围。 
  譬如朱子政朱家便是由土兵头领入王府当差,如今多年过去,朱家早已不复有当初的兵力权势,镇南王府也予他们最大的肥差,盐商。 
  再譬如明雅的母族杨家,当年也掌有一支土兵。 
  还有大盐商周家,势力更在朱家杨家之上,且周家早已放话,他们世代以贩盐为业,若有人夺他饭碗叫他饿死,他必然要拼命的。 
  当然,更多的商人对于藏边交易极感兴趣。 
  而凤景南的另一项王令,却险些令魏妃哭断肝肠。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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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景南命内务局在昆明城选址修建府第,做为长子、次子、三子的移居之地。 
  三个儿子年纪渐长,均已大婚,再有帝都时明义对明湛婚礼的破坏,让凤景南更加下定决心:区别嫡庶尊卑,以示嫡子正统。 
  魏妃捂着帕子,眼睛哭成桃子,哭诉道,“他们自幼在妾身边儿长大,未曾有一日远离,如今住在外头去,经年见不着一面儿,妾身可怎么活哪。” 
  凤景南哭笑不得,“真是妇道人家,哪里就经年不见一面儿?你什么时候想见他们,说一声,传召进来就是。儿子们大了,难道还总挤在一处儿过活。以往在帝都,我二十岁出宫建府,已是晚的。除了太子,哪个能在宫中久住。” 
  “你总留他们在府里,日后明湛大婚继承王位,莫非明义他们还要寄居王府,跟弟弟住在一个屋檐儿下。”话到最后,凤景南多了几分郑重与坚决。 
  听到“明湛继承王位”这几字,魏妃更是悲从中来,眼泪不断,泣道,“那也得选出些妥帖的奴才来才好呢。” 
  “他们的府第短时间也建不好,得用的奴才,慢慢挑选就是了。”凤景南见魏妃实在伤心,劝一句道,“在云南也只是暂住,日后他们总要到帝都长居,有子敏照看,你总能放心了吧。” 
  魏妃着一双泪眸,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不过多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当,此时落泪,竟还有几分少女时的楚楚可怜。魏妃含嗔带怨的说了一句,“是舅舅亲,还是兄弟亲,他们兄弟自然要指望着世子殿下照看了。”凤景南听这话忍不住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湛又不是个小气的。这许多年,就是王妃也从不委屈薄待你,莫不是你还疑上他们母子了?” 
  卫王妃多年的做为终于有了效果。 
  即便以凤景南挑剔的眼光,也认为卫王妃操持王府多年,行事大方,尤其对魏妃,即便卫王妃多年不如魏妃得宠,处事却十分公正,魏妃的一应待遇都是极优厚的。 
  魏妃心中一凛,忙垂泪辨道,“王爷莫冤了妾身,您细想,明礼他们在帝都立足的根本不还是世子么?妾身虽是女流之辈,也明白只有镇南王府稳了,明礼他们才能安稳。” 
  “明礼他们住在帝都,人家见着得说,这是世子的兄长,哪个会说这是承恩侯的外甥呢?” 
  “妾身想着,因世子在兄弟中排行最末,自来与明礼他们少在一处玩耍。王爷想想,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兄弟还是要多亲近才好呢。” 
  魏妃与凤景南多年相处,对凤景南的脾气也能摸透一二,柔声细气的说着,“妾身不懂外头的事儿,只是想着以往在家里时,子敏子尧虽多打闹,倒比寻常兄弟间多了一份亲昵呢。” 
  做为一个父亲,想保全所有的子女,这是自然天性。可在皇室之中,这种想法简直有些奢侈,凤景南闻言,脸色淡淡地,只道,“你不必操心这些事,把身子养好是正经。” 
  “妾身知道了。” 
  魏妃这几句话到底是入了凤景南的心,凤景南便有意让明礼明廉给明湛帮忙。 
  凤景南一开口,吓明湛一跳。 
  前儿刚要撵儿子出去独立,今儿怎么又要让明礼明廉介入盐课的事了。 
  凤景南一脸体帖,对明湛道,“我细想着,盐课之事牵涉茶马交易,又有与藏边贸之事,林林总总的,琐碎至极。你身边儿只有范维几个,哪里够使呢。打虎亲兄弟么,让他们两个来帮你,岂不是正好么?” 
  明湛以一种很诡异的眼光看向凤景南,他现在还不能判断,凤景南是怎样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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