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续传1》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龙女三劫 续传1- 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来不及多想,他抓起佩剑匆忙出镖局,转过街口,就迎头撞见慌慌张张跑来报信的老李头。
  “哎哟,东家,不得了了,快回家看看吧,你家娘子也不知得了什么急病,疼得死去活来都快不行了……”
  不等老李头说完,他一跃而起飞檐走壁,抄近路直奔家门。
  “玉儿!”
  一落进院子,就见红夜倒在屋外回廊下,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王婶守在身边吓得六神无主,看到他立刻大哭起来:“东家,你可回来,快看看这是怎么了呀。”
  红夜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肚子根本站不起来。这是怎么了?他慌乱追问,王婶却说不出所以然,好好的突然就疼起来,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沧海,是我……我……多吃了两丸……”
  红夜颤抖着低声回应,殷沧海又急又气,连忙伸手摁上小腹,气运掌心大声催促:“玉儿,快吐出来!快!”
  真气相逼,红夜‘哇’的一声呕出烈药,浓重药味弥散开来,一旁的王婶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从没见殷家娘子在吃药啊。
  待她将胃中残留全部吐干净,殷沧海抄手抱起人,转头大喝:“快找兰若琪!”
  *******
  “玉儿,你怎么这样糊涂?是药三分毒,岂能随便多吃?幸而是及时吐出来,否则的话,这样乱来是要更伤身的。”
  当噬人腹痛终得平息,红夜躺在床上,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一动不动,眼神茫然无光。
  兰若琪难忍叹息,这个傻丫头呀,谁能不明白,她是因为着急。眼看服药日久不见效,竟走上这种极端。由此可见,为人妻不得生养的苦闷,已成最大心结。
  守在床边,殷沧海看不下去了,翻出柜橱里的剩余药丸,一股脑扔进灶火。
  “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不……不要……”
  红夜慌了,挣扎着想起身拦他,却被兰若琪连忙摁回去:“玉儿,快别乱动,丹田伤元气不是闹着玩的,少说也有几天不能下地呢,务必好好休息,快躺下。”
  殷沧海说不出心有多疼,努力克制眼泪,不容置疑:“玉儿,听我的,今后再也不吃药了!我不准你再吃!”
  红夜转过脸去,被子蒙头,一声不吭。
  兰若琪暗叹一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留下几副止痛散瘀的药膏,又叮嘱这几日该如何调养补身,便起身告辞去了。
  殷沧海道谢相送,马车离去前,兰若琪低声劝告:“这种事,往往心病大于身病,殷兄只怕责无旁贷,还需为玉儿解开心结才是根本。”
  他沉默点头,是啊,世间最怕便是心结。就好比是一个个不期而至、让人防不胜防的陷阱,一朝陷落其中,想要爬出来又谈何容易。
  ********
  “玉儿,起来喝点粥吧,空着肚子,当心胃疼……”
  折腾一整天粒米未进,他掀开被子一角,扶起人连哄带劝,只想让她好歹吃一些。
  “玉儿,尝尝看,是兰若公子刚派人送来的燕窝,说他家里的总比市卖的干净好些。这东西熬粥最补气,来,趁热吃了……”
  小心吹热气,一勺粥送到嘴边,红夜却不肯吃。忽然转身紧紧抱住他,埋首胸膛,肩头耸动,只有无泪的哽咽。
  “沧海,告诉我,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是不是可以让人舒服一些?为什么我哭不出来?不管怎样就是没有眼泪?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他受不了这一刻的心酸,放下粥碗,紧紧搂住委屈的妻,吻上额头强作笑:“傻瓜,好好的哭什么?没有眼泪也不是坏事啊,常言说,笑一笑十年少,我可从来不想看到你哭。”
  “对不起……”
  “又说傻话!有什么理由道歉呢?为谁?为何事?玉儿,你从来就不亏欠任何人,所以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好吗?”
  “可是……你明明那么难过……”
  “我是为你难过呀,为那些曾经受过的伤害。如果非要说抱歉,也该是我来说。如果当初……那个时候……能早一点出手救你……”
  殷沧海痛苦的闭上眼睛,喉头像堵了大石,是的,这才是最让他悲愤痛悔的地方。
  “玉儿,我恨的是自己,你明白吗?每当想起这些……就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好让我……去亲手打醒那个愚蠢的混蛋!”
  红夜慌忙悟住他的嘴,眼神中的疼痛因此更深:“沧海,别说了,那些事本就与你不相干,这又何苦?不提从前了好吗?永远不提了。”
  他捧住爱妻病魇苍白的脸,低声叹息:“玉儿,除非你先答应我,是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不要再与自己为难,好好享受眼前时光,每一天都让自己开开心心的才比什么都重要啊。”
  红夜咬着嘴唇,沉默点头。
  他微微一笑,重新端过燕窝粥:“来,快趁热吃了,听话。”
  *******
  随后几天,殷沧海都留在家里,仔细照料病中妻。顾家二老闻讯赶来看望,顾大娘每日帮衬着一同照料不在话下。只不过,因这一场突来‘急病’,原本低调不外传的隐秘事,反倒因此暴露出来。
  那一日,王婶骤然看到红夜吐药已是一惊,心里隐约猜到八九分,但她毕竟还算有历练,看东家的意思这事不宜张扬。然而她不说,并不等于别人就会不知道。听说殷家娘子病了,左邻右舍、七街八坊,上门看望的就不知有多少,问起是怎么得了病。闪烁言辞,顾大娘、王婶、老李头……几个人倒说出几个样,影影绰绰,三分探、七分猜,再加之小夫妻成亲日久,不见下一代的苗头又是摆在眼前不争的事实。因而一传十,十传百,殷家娘子身上有病,好似是因这个不能生养的传闻,就渐渐在市井流散开来。

NO。10 溯源
更新时间2011…5…9 21:43:08  字数:4545

 “漂亮媳妇中看不中用,可见老话儿是丁点没说错呀。长得赛天仙又咋样?养只母鸡还图个能下蛋呢,这倒好,花了大把银子娶回家,倒成了白打水漂的摆设。”
  蹲在街边嚼舌的,正是当初玉器行那个不成器的少爷,自从顾老伯走后,成记玉行也就算关了门。如今全仗着家底尚未败光,还能继续混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成器的少爷和几个狐朋狗友凑成一堆,当听到这样的‘大新闻’,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到这会儿真该拍着心口庆幸呀,幸亏当初没娶了这样的媳妇。不然的话,啧啧啧,你们说,谁白花了这份银子不觉得亏呀?”
  地痞阿三笑嘻嘻:“不亏不亏,生娃下蛋还可以找别人嘛,只是那个小娘们儿,就冲那一身白嫩嫩的皮肉,吃到嘴里爽一把也他娘的值了。”
  一堆人笑作一团,前仰后合,淫邪猥琐。哈哈哈的笑声正到兴头,不料突然变身凄厉惨叫,把街上人都吓了一跳。毫无预兆,眨眼之间,连同不成器的少爷,三五个人竟如同是被看不见的手狠狠抽了嘴巴子。鲜血横飞,‘哇’的一口吐出来,少说一半的牙齿从此永别,外加一颗莫名其妙不知从何处飞来,裹着血沫子的碎石块!
  几个人吓慌了,哭爹喊娘,看看彼此,一张嘴分明都被打烂,豁开的嘴唇只怕今后都要变成三瓣、四瓣兔子嘴。最惨莫过成少爷,连牙床都被削去一截,剧痛加之顷刻灌进嗓子眼的汩汩血流,差点让他当场背过去。
  怎么回事?捂着鲜血横流的嘴巴四处张望,才有人发现矗立在两条街口外,一动不动、眼神锋利如刀的殷沧海。
  *******
  殷沧海长到今天,还从未体验过如此难忍的愤恨。一群万死不足惜的混帐!不杀人,实在是为玉儿忌血腥,他才生生压下当场索命的杀机。
  回到家时,红夜正在厨房里切菜,手下茫然的切着,仿佛神游物外,心不在焉,连他已经走到身后都不知道。
  “玉儿?”
  “啊……”
  轻轻一声呼唤,却让她吓了一跳,手下一乱,菜刀瞬即切中手指。
  他连忙抓过来,割破的手指放进口中吮吸,不由分说拉她离开厨房。
  红夜堪堪回神:“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到……”
  殷沧海暗自叹息,进门时王婶已站在院子里喊了好几声,这样都没听见……
  上药包扎,她连说没事,那份刻意隐忍的委屈,就像一把锥子扎着他的心。是啊,流散市井的闲言碎语,玉儿不可能听不到吧?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玉儿,整天闷在家里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出去玩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出去玩?去哪里?”
  “什么也别问,到了再说喜不喜欢。”
  *******
  镖局告假,殷沧海带着娇妻策马出游。
  这一趟要去的地方恐怕路途不近呢,看他专门雇车绑马,还带了不少路上所需的行囊,红夜越来越奇怪:“沧海,准备去哪呀?”
  出城远走,他指指远方依稀可见的西凉河,笑问:“玉儿,你先说,守着西凉河却不敢亲近下水,为什么?”
  人多呀。沿河两岸,靠水吃水的渡船渔民就不知有多少,她倒是想下河玩个痛快哩,就怕河边一脱衣服,先被扣个有伤风化的罪名,今后太平日子都别想过了。
  他笑说:“放心,总有没人的地方,想不想看看西凉河的源头在哪里?”
  “源头?”
  “西凉河,也不过是一条分流下来的内陆河,等到了上游源头,那才叫天地之威,鬼斧神工蔚为壮观呐。”
  红夜来了兴趣:“有多壮观?你见过?”
  他点点头:“走镖时听沿河渡民说起来才知道,原来西凉河的源头就在闸口。听过吗?闸口威名传天下,上古便有‘闸口盘龙斗’的诗句,那里湍流之急、之险、之壮观,乃是易水三千里河道第一险滩。西凉河就是从那里分流下来的支脉。”
  等等,易水?听着好耳熟……
  他笑言提醒:“忘了,大燕九州,一南一北两条母亲河,南有渭河,北即是易水呀。”
  红夜恍然大悟,是,想起来了。当年跟着霍爷的商队就曾路过易水河,只可惜那时被丫头银杏误会,差点废了两条腿,结果平白错过浩瀚清波,至今想来都是遗憾呢。
  “西凉河的源头就在易水,那个叫闸口的地方……第一险滩,会有多壮观?”
  殷沧海微笑回应:“古人说‘闸口盘龙斗’,相传在闸口水下盘踞着两条极好斗的龙,彼此纠缠天翻地覆无休止,才让河水千百年来激荡难平。”
  红夜的眼睛越来越亮:“真的?那更要去看看了,或许还真能碰见水龙也不一定。”
  这下轮到他一愣:“水龙?你是说……水里真的有龙?”
  红夜笑嘻嘻点头:“是呀,河里的龙为虬、海里的龙为蛟,只是……好像还没听说虬蛟有特别好斗的,就像那句话说的‘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是各据一方,要说混在水里最淘气的嘛,也就是螭吻了,可是……他又一贯是最懒的,能睡觉便睡觉,只在睡醒时搞些恶作剧,无非捉弄别人图个乐,没完没了去打架的事,求他也不肯干呢。”
  殷沧海听得咯咯笑:“不是吧?莫非水下海里也是个江湖,还需要‘井水不犯河水’的划地盘?那要是螭吻和虬蛟碰在一起,谁厉害?”
  红夜叹了口气:“螭吻是天龙之子呀,就算没有龙珠不成龙,虬蛟们也是惹不起的,被他捉弄欺负,气到没辙,口诛笔伐的向天告状,从螭吻降世就从来没断过。说起这些臭老哥的坏名声呀……”
  她抱过馋猫拍脑袋:“呐,就连这个最不可救药的也算在内,让人头疼一个赛一个。”
  “喵呜……”馋猫发出愤懑抗议,说清楚,它怎么不可救药了?
  殷沧海脑袋‘嗡’的一阵晕,看看馋猫,猛然想起来,是了,饕餮!迷失本性的堕落龙子!但关键是……不管怎样迷失,归根结底也是天龙生的呀!也就是说……这家伙……它它它……也是玉儿的哥?!!!
  这项认知差点让他背过去。想起火辣缠绵,限制极的画面也不知被那双猫眼‘观摩’了多少,还有当初臭皮皮张口闭口的字眼,大舅哥?眼皮乱跳,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嘿嘿嘿嘿……”
  馋猫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发出沙哑得意的笑,他一张脸顷刻似火烧,咬牙切齿恨声警告:“闭嘴!再笑一声你试试看?”
  *******
  沿西凉河溯源而上,散心出游,再到日暮露营时,殷沧海便后悔不该把这只死猫也带出来了,搭好帐篷,轰苍蝇似的往外赶。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越远越好。”
  馋猫压根不鸟这个茬,蹲在红夜肩头,拐着弯怪叫奉送大白眼。
  “算了,沧海,没用的。”
  红夜抱过馋猫咯咯乱笑,指指眉心正中那道疤痕:“有这只眼睛,它想看什么会看不到呢。别说隔一层帐篷,就算隔门、隔窗、隔墙、隔房……呵,就说现在吧,其实穿没穿衣服,在它眼里都是一样的。”
  透视眼?!咋从没说过饕餮第三只眼还有这功能?!眼见馋猫一双不怀好意的猫眼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殷沧海一张脸瞬即成菜绿。
  “玉儿,你怎么不早说?!”
  红夜咯咯笑倒:“沧海,你那是什么表情嘛,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要知道,其实整个世界在饕餮的眼里非常简单,所有会喘气的活物呢,都是吃的。你想想,换成是你吃的鸡呀、鸭呀、羊呀、牛呀,你还会在乎它们穿没穿衣服?长得好不好看?就说馋猫自己,不也是整天光着屁股在你眼前晃?”
  拜托!这怎么能一样啊?
  “玉儿,照这么说,你你你……岂不是也全都被它看光了?”
  殷沧海快昏倒了,眼皮乱跳,头顶发麻。红夜捂着肚子笑成一团,从包袱里掏出小镜子凑上去:“沧海,快看看,你的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没有必要吗?”
  他无语问苍天:“玉儿,快说,有什么办法能给这家伙封了透视眼?要是整天被它看光,谁能受得了啊?”
  红夜不笑了,歪头看他,显出困惑:“沧海,你真的介意啊?”
  他更困惑:“难道你不介意?明知被看光也没关系?”
  红夜茫然摇头:“没关系呀,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呢,天底下的飞禽走兽,除了人,还有谁会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会以露出体肤为耻?而且,往往越是所谓的文明开化、礼仪之邦,就越要把自己裹得不露分毫,明明已经束缚得喘不过气了,还偏要安上什么廉耻道德的堂皇美名,可是……要说人比飞禽走兽懂廉耻、有德行吧,莫非还能比过佛陀菩萨?就算是九重天上的佛陀,也无非是披一块袈裟,从未见过有谁像人这般里三层外三层的遮羞,多露出一点就要脸红呀?”
  殷沧海愣住了,回想往日她敢当着众目睽睽脱衣下水,敢露出大片肌肤跳热辣之舞,与舞伴当众亲昵无忌,难道……真是世俗的眼光有问题?
  “玉儿……你见过佛陀菩萨?他们真的不穿衣服?”
  红夜再度笑倒:“佛陀无男女,早已超脱六界烦恼,不受情欲纠缠,又怎会在意这种事?至于我嘛,我可从来不想成佛,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只管遵从本心,尽心追逐一切所爱又有什么不好?何必张口闭口‘臭皮囊’,身体既然是上天生给自己的,喜欢它又有什么不对?身体本来就是很美好的呀。就好像情欲之欢,明明也是很美好的,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事,为什么就不肯痛快承认呢?非要用一大堆的道德禁忌把它打入龌龊之流,真是好不明白,这明明是上天赐予的本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