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续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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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续传1-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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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先记下,报出名来,改日再会!”
  公子手下大汉哈哈大笑:“我家少主的名号,凭你那鼠头贱耳朵也配听?报出来吓死你,趁早滚远点,否则休怪身后无人报丧,爷爷管杀不管埋!”
  败兵之将气得浑身发抖,江湖中人,性命可以不要,脸面岂能丢?要是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他今后在江湖上还如何立足?双方再起波澜,斗嘴皮、斗家伙,叮叮咣咣,吵吵闹闹不可开交。
  殷沧海不想惹麻烦,见这般情景,绕行后院进店,才叫过伙计询问是怎么回事。
  此时店里的伙计都吓慌了,方才出来迎客的堂倌苦着一张馒头脸,清晰可见左右脸颊各添一座红彤彤的五指山。
  “殷镖头,你说这叫什么事?开门迎客怕就怕碰上这些不讲理的爷。这不,挨揍那一拨是先来的,一来就说要把十八间上房一揽子全包,我刚解释两句,说有几间已经住了客,总不好再把人家请走,数一数剩下的也还有十二间,他们六七个人也总能够住了……”
  伙计越说越气苦,指指隆肿的脸蛋子:“您看看,就因为这一句,二话没说先挨嘴巴子,连后槽牙都打松了。结果这拨正发狠,谁知道又来一拨更狠的。”
  伙计指指那个打扮富贵悠哉品茶的折扇公子,小声咧嘴:“这拨更是祖宗,一张口就要包下整间客店,说不管住上房还是住通铺的,统统撵走,一个不准留。您看看,两拨茬子碰到一起还能有好事?个比个的阎王爷啊,这可怎么好?”
  红夜听得皱眉,真奇怪,谁也不是丈八的金刚,一副身子板难道还能占出八张床?人人在外皆过客,落宿不过一夜半天,这么霸道岂非太没道理?
  殷沧海见怪不怪,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江湖人的劣根性本来就是这样啊。无论何时何事,若不能争出个高低,压服万众,又怎能显出自己有本事?别看只为抢房间,他心知肚明今日之事绝难善了,看那折扇公子所带的手下,武功套路几个来回,大概已猜出端倪。
  天山派?难怪会有这么大的架子。
  殷沧海心中冷笑,正所谓南昆仑,北天山,纵横西域两大派,传承百年,皆是声名在外,实力不容小觑。这个少主,八成便是天山无极洞掌门萧天豹的接班人,仔细想想,好像听说他是有个儿子的,叫什么却只有天晓得。
  店堂里乒乒乓乓的打斗,吓得水生直往红夜身后躲,好凶哦,那么多可怕的家伙,他们在干什么?
  殷沧海护着家小上楼去,转头吩咐伙计,晚饭直接送到房里来。
  他们闪身躲了,大堂里的恶斗也很快见分晓,这一次,头前不服气的家伙,六七个人被齐刷刷扔出店外,再气再恨也没了还手之力,只能愤懑一跺脚,狼狈远走。
  志得意满赶走碍事的家伙,折扇公子的手下就开始一间间轰赶住客,走走走,全都滚蛋,少主落宿的地方自要清静,岂能与路人甲乙丙丁同住一个屋檐?
  一番恶斗早把满店住客吓慌了,碰上凶神恶煞,还有谁敢哼唧半句?随便心里骂爹骂娘,也赶快收拾包袱,躲灾避祸去吧。
  一群恶汉很快清到小夫妻落宿的房间,正要抬脚踹门,房门居然自己先开了,下一刻,两个冲到门前的大汉就像断线的风筝从二楼直飞而下,闷声落地,震得地面摇三摇。
  *******
  早知会有这一出,回到房间,殷沧海就让红夜带着水生闪进内室,一人在外挡驾,倒看看谁有本事闯进来。隔着门缝偷瞧,水生惊讶的张大嘴巴,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大爷居然这么厉害,门外‘哎哟’、‘妈呀’不绝于耳,方才那些打人不可一世的壮汉,任凭冲上来多少,也没一个能跨进门槛。
  骤起变故,楼下大堂里,自始至终仪态悠然的公子面色一变,‘唰’的一声收起折扇,起身上楼。
  来到面前,上下打量,他也算是有些见识的,知道碰上硬茬,语气中不知不觉带出几分谨慎客气,略微颔首算施礼,折扇公子淡淡开口:“天山无极洞,萧冥,江湖恬送外号‘冥王萧铁扇’正是在下,敢问这位朋友高姓大名,师出何处?”
  他自以为报出名号,足以震慑挑衅者,谁知对方连眼皮也没抬,随口回应:“无门无派,无名过客而已。”
  萧冥脸色一沉,行走江湖,他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不识货的家伙。
  “朋友好不给面子,莫非是存心与在下为难?”
  凭心而论,带着玉儿在身边,殷沧海实在不想惹麻烦,只是心知对这些江湖人物,如果不给点颜色,想好说好话讲道理,纯粹痴心妄想。
  他略以抱拳:“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公子一心驱逐住客,怎能反说是在下故意为难?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此刻天色已晚,这么一个芝麻小镇,像样些的店家也仅此一处,公子执意不讲理,却要在下怎么做,才算给面子?”
  萧冥尚未开口,他身后的大汉已先叫起来:“要你滚就滚,啰嗦什么?街上不是还有好几家板车店?我家少主歇息处,怎能有闲杂人等碍事捣乱?”
  殷沧海心头冷笑:“抱歉,那些通床大铺的板车店,男人挤挤也就算了,无奈随行有家眷,恐怕多有不便。”
  闻听此言,萧冥下意识向屋内扫一眼,看到紧闭的内室房门,一声嗤笑:“哦?尊夫人在何处?我怎么看不到?若真如兄台所说,也好,在下一向最懂怜香惜玉,何不将尊夫人请出来见见,也算认识认识,若是投缘嘛,就算看在尊夫人的面上,在下或可网开一面。”
  这分明就是存心找碴,上至高官显爵,下到平民百姓,就算出于最基本的道德礼法,又有谁能随便张口要看人家女眷?言语轻浮,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殷沧海怒上心头,懒得再理这种白痴货色,转头看向躲在远处的伙计,故意皱眉问:“磨蹭什么呢?晚餐怎么还没端上来?”
  这般态度分明是把他当空气,萧冥骤然变色:“找死!”
  铁扇出手,直扑面门。冥王萧铁扇,客观来说,武功不可谓不高,横行西域无敌手总不是吹出来的。他的确很有傲世的资本,此次离开天山赴中原,正因兵乱四起,朝廷急在用人时,故而武举先行,以高官显爵等等丰厚条件,招募天下高人以退敌。天山少主雄心勃勃而来,对武状元的荣耀志在必得,高人一等的姿态,又怎能容许在这么一个破落小店,被人轻视骑到头上去?
  萧冥打定主意要让不知好歹的家伙付出代价,夺命杀招出手不留情。
  可惜高手再高,高不过神遇。从仙人受教,从神灵得道,玉珠峰上脱胎换骨,放眼天下又怎有第二人?
  铁扇快,殷沧海更快,一指轻点,后发而先至,正中喉下三寸!霎那间,如同一道无形气针打入经脉,铁扇公子定在原地,俊目圆睁,张大嘴巴,只觉周身气力如被戳破的皮球,迅速消弭于无形,运气,再运气,急到满头大汗居然叫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中邪了?
  一指退敌,殷沧海随手一弹一推,张扬不可一世的铁扇公子就地昏厥。
  “少主!少主你怎么了?”
  一群手下慌了神,七手八脚围拢上来,怎奈就是弄不醒。而就在这时,后院又起变乱,不知何人一声惊呼:“驼队!骆驼都发疯啦!快来人呐!”
  天山赴中原,萧冥一行正是以骆驼当脚力,浩浩荡荡二十几头,阵容着实壮观。骆驼本是性情温和,吃苦耐劳,就算常年生活在西域的人,大概也很少有谁见过骆驼发疯的样子。而此时,二十几头骆驼居然同时疯癫起来,左冲右撞,呼啦啦一古脑向外不要命的跑。
  天山派的人这下全都慌了神,从进门就打架,还没来得及安顿,所有行囊还都在骆驼背上呢,这要是一古脑全丢了怎么得了?少主昏迷不醒,骆驼越跑越远,没咒念没了辙,一大帮人只能架起主公,慌慌张张跑走追骆驼。
  回头看,馋猫‘嗖’的一下正从窗台闪进来,舔舔爪子瞪圆一双绿猫眼,意思很明白:怎么犒劳?不伺候吃好了当心跟他没完!
  殷沧海一声嗤笑,向外招呼伙计:“上菜。”

NO。16 复仇的种子
更新时间2011…5…13 23:55:57  字数:5299

 一场风波安然过,到次日天亮套车启程,再上路后,好不容易才开朗些的孩子又开始变得古怪。和新认的姐姐一起坐进马车,水生总是不自觉的偷瞄在前赶车的当家爷。记得在牟家集的时候,就见他总是和村长七叔公站在一起说话,在水生单纯的认知里,一家之主就是天,是非常非常有权威的。因此,纵然这位大爷从来没有半点坏脾气,也总让他从心里感到三分可畏。而现在,经历昨日客店风波,亲眼目睹他一手退敌,多少凶神恶煞似的的汉子全都不是对手,水生的心,也因此莫名的躁动起来。
  忐忑瑟缩,他鼓了半天勇气终于试探开口:“大……大爷……”
  殷沧海闻声回头,水生涨红一张脸,低声嗫嚅:“大爷,俺……就是想问一下,那个鬼……俺是说……杀俺全家的蒙面人,大爷真的能肯定他一定是人……不……不是鬼吗?”
  殷沧海点点头:“当然,怎么了?”
  水生咬着嘴唇:“如果……他真是人的话,也就是可以被杀死对不对?他也是个人……就不会消失,只是不知道跑哪去了,是这样吗?”
  殷沧海目光闪动:“你想说什么?”
  水生的眼中浮现痛苦:“俺是想……大爷在外面见的人多,知道的事情多,又那么厉害有本事,如果……俺是说如果有一天能遇到那个家伙,俺就想问问他为啥要杀俺全家……俺要报仇啊。”
  说到最后,水生‘哇’的一声恸哭失声。
  红夜连忙哄劝,殷沧海暗自叹息,抚慰少年伤痛许下诺言:“放心吧,如果有一天能找到这家伙,我一定替你全家讨回公道。”
  “谢谢大爷!”
  水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得到一句复仇承诺,跪在车厢‘砰砰’磕响头。殷沧海面色一凛,几乎是严厉的喝令:“起来!记住了,你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到何时,不可轻易跪人。”
  *********
  天山少主,铁扇萧冥,是在昏厥整整十二个时辰后才悠悠醒来。看看周围,狼狈之态难用笔墨形容:壮观驼队集体发狂,最终还能追回来的骆驼已不足一半。所带川资路费、包裹行囊,丢得丢,散得散。十余个手下大汉歪歪斜斜倒在一堆,仅为追回骆驼已累得精疲力尽。
  “少主,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看到主人转醒,一群大汉差点痛哭流涕,而等听明白这一夜所发生的事,萧冥一张脸都气绿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想他出身名门,行走江湖到今天,何曾吃过这般大亏?!他的自尊心严重受创,顾不得其他,立刻带人折返陈家老店。
  ********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昨儿一早。”
  “他往哪里走?”
  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耸耸肩:“不知道?”
  萧冥气得咬牙切齿:“他叫什么?哪里人?!”
  “不知道。”
  “一群饭桶!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堂倌客客气气苦笑回应:“公子爷,打尖住店皆是客,小的只知道是客爷,人家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出门又有什么公干……这……咱又不是官府的差役,人家凭什么要和咱交待清楚呢?就拿公子爷您来说,要是前日那帮挨揍的家伙也找上门来,问公子爷您叫什么姓什么,从哪来往哪去,小的不也一样答不出来吗?”
  萧冥快气晕了,却偏偏丁点没辙。愤恨离去,他从此发下毒誓,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那个该死的家伙,不报此仇他誓不为人!
  目送一群人灰头土脸走远了,陈家老店的伙计都在身后窃笑奉送白眼珠子,狠狠淬一口浓痰。呸!什么东西!一动手见高下,人家殷镖头明明比他厉害多了,来往走镖住店却一贯都是客客气气,哪像这些家伙这么霸道。就凭这个,还指望谁能告诉他?
  眼高于顶的贵公子,在傲行天下轻藐众生时,大概从来没想过:为人不厚道,即使最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一样能给他使绊为难。
  ********
  沿西凉河赶车回家,得到一句复仇承诺,有了盼望,水生的悲伤得以告慰。随后路程他显得轻松多了,守着姐姐和馋猫,渐渐恢复这个年纪应有的活力,晚上能睡得安稳,饭量也开始直线大增。
  本来,他在最初时还有些拘谨放不开,架不住满桌诱人美餐实在太勾魂,又有亲近姐姐一个劲儿笑劝多吃,舔舔嘴唇,一不小心,跑马没套笼头,放开肚皮再也收不住闸。
  四荤四素,清蒸鱼,鲜笋汤,满满一笼屉酱肉大包。太香了!贫苦少年长到今天何曾享受过这等美味?逢年过节,全家人能买上半斤猪肉,包顿带油水的饺子已是奢侈享受。
  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和那副黑瘦小身板完全不匹配的惊人食量,让红夜彻底傻了眼。天哪,论进食速度,和馋猫都能有一拼。
  自始至终,殷沧海压根没动筷子——才喝两杯小酒的功夫,再看看,啥都没了!现在,他终于相信这小子自报十四岁没造假——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至理名言果然没说错呀。
  红夜龇牙咧嘴,都怕他吃得太急噎到撑坏了。可见从前一定是吃不好,营养不够才会十四岁还这么瘦小。
  围着桌子上蹿下跳,馋猫快气晕了,‘喵呜喵呜’叫不停,该死!可恶!都被这小子扫干净了自己怎么办?呀呀!真想活吃了他!
  眼看一大张桌子盆干碗净,很久很久,红夜才试探着问:“水生,你……吃饱了吗?”
  猛一抬眼,水生才反应过来,一张脸‘唰’的红到脖子根,糟了!姐和大爷还都没咋吃呢。如同做了亏心事,水生抓耳挠腮连连道歉:“对不起,俺……吃饱了,吃饱了……”
  一看这模样就知道还欠着,殷沧海非常无语的招手叫伙计:“照样,再来一桌。”
  “谢……谢谢大爷。”
  晕倒!
  水生不住口的道谢,更让倒霉的当家男人额头冒黑线。头疼啊,这边亲亲热热叫姐姐,这边战战兢兢叫大爷,本来夫妻两口子,这下好,忽然差辈儿了。
  一路上关于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已经纠正了多少回,当时答应得挺好,愣小子一出口还是改不过来。结果让他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摸摸腮帮,私下里很郁闷的问娇妻:“实话实说,我长得很老吗?”
  红夜听得咯咯笑:“能者为爷,人家是尊敬你嘛。”
  实在没辙,他干脆用蒙面人做起交易,小子,想给家里人报仇对不?求人总该有诚意,改口叫哥,否则免谈!
  水生吓了一跳,慌里慌张连忙改:“哥,俺……俺记住了。”
  嗯,这才对嘛。
  “那……找凶手报仇的事。”
  “放心,早晚算这笔帐,答应的事岂能反悔?”
  那就好!放心了。
  “谢谢大爷……”
  殷沧海无语问苍天。人长一张嘴是干什么的?吃饭!说话!现在可好,吃饭饭量惊人,说话出口气人,看来回去真有必要给自己算一卦——能不能被吃到破产先不管啦,纯粹想看看自己是走了什么运,怎的总和气死人的大肚子王特别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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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余日旅程回到西凉,红夜忙不迭带水生来见阿爹阿妈,说起前因后果,顾家二老听得唏嘘,真是可怜啊,一家子全都没了。
  水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见面笨嘴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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