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续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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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续传1-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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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爷嘴唇颤抖,眼中流下两行热泪,他当然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因此也立刻想到,要从垂死境地把他拉回来,他的少主……是冒了多大风险。老泪纵横,他实在有一肚子话想立刻对他说,无奈真是太虚弱了,拼命颤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邢桀努力劝慰老家臣放宽心,药食调养,其他不必多虑。等到霍爷的状况暂时平稳,大东家走出大帐才开始询问是怎么回事。
  逆龙商会的骨干之一,上官堂主回禀说:“是安源码头的堂口把霍爷送来的,说是几个手下在易水河边发现,当时霍爷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安源总把子一见霍爷伤势太重,剧毒侵袭五脏根本治不了,只能尽最大努力稳定伤情,连夜派人护送回本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概也只能等霍爷恢复一些自己来说了。”
  邢桀沉默不语,安源?易水河边?这些年霍爷的任务只有一个,踏遍天下寻找少女。他去了安源?莫非是那里有何异常?这样想时,邢桀一颗心也更加急躁。
  又等过三天,当霍爷有气力开口说话时,立刻命人去请大东家。
  “霍叔,好些了吗?发生了什么事?你带的人都去哪了?怎的安源总把子发现时只有你一人倒在易水边?”
  来到床前,邢桀显得很急切。屏退左右,霍爷闭目苦叹就和他说起来:“都死了!如果我不是侥幸掉进易水河,怕也难逃此劫。”
  “你们是在何处遇袭?什么人干的?”
  霍爷虚弱的喘上几口气,低声道:“闸口,易水第一险滩,我们偶然经过闸口,在那里遇到一个鬼面人。”
  “鬼面人?”
  霍爷说:“那人戴着青铜鬼脸面具,周身上下紧裹黑色披风,一双手也戴着锋利的铁手套。本是萍水相逢,无瓜无葛,谁知竟骤然痛下杀手。”
  邢桀眼神一变:“他是谁?为何下狠手?”
  霍爷眼神中显出深沉的忧虑:“他什么也不说,迎面碰上便暴起杀人。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杀人恶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所带二十几个人就悉数丧命。那鬼面人出手之狠之毒匪夷所思。还有……”
  “还有什么?”
  霍爷压低声音:“爷,那个鬼面人……虽然我认不出他是谁,但他却认识我!也认识你!”
  邢桀动容:“怎么讲?”
  “痛下杀手时,那鬼面人开口说话,从声音便能听出刻骨的憎恨怨毒。他说‘死吧!统统去死吧!你们以为能活得逍遥?休想!我要把你们全都送进地狱!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邢桀越听越诧异:“这人到底是谁?武功路数怎样?”
  霍爷叹息摇头:“不知道,他的武功异常诡异,出手又快又毒,根本看不出是何路数。还有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敲破的锣,又沙又哑,恐怕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份这么刺耳难听。连是男是女都听不出,但能肯定他认识你我。”
  霍爷摸向齐根而断的右肩:“我一个没躲开,那鬼面人伸出铁手一抓,就卸掉了一条膀子。真是太可怕了,他手里拿着我的断臂,居然仰天大笑,恶狠狠的说‘全都还给我吧!这是你们欠我的!先还一条胳膊,再还这张脸!’,说着便向我面门直扑而来,情急之下,我一脚踩空掉进闸口瀑布险滩,后面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鬼面人……就他一个人吗?”
  “对,就他一个。”
  邢桀听得半天说不出话,这人到底是谁?霍叔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并非暗算偷袭,面对面放对动手,能轻而易举把霍叔伤成这样的人,放眼天下……除非是由他来动手啊!若说除他之外还能有谁,恐怕也仅剩李隐一个。但是……堂堂燕昭帝怎可能孤身跑到闸口,化身鬼面人?怎么想都根本没道理的呀。思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抬头一望,他发现霍爷眉宇间似乎另有隐忧,茫茫然发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叔,还有什么事吗?”
  霍爷似有难言之隐,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嗯……没……没有了。”
  不,他一定有事。邢桀语气诚恳:“霍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吗?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霍爷沉默良久,终于一声长叹,艰难开口:“爷,我不是说……能肯定那个鬼面人认识你我吗?这个判断,并非仅来自他的怨毒,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霍爷叹了口气:“在碰面之前,那个鬼面人想必就听到了我和手下人的谈话,所以……痛下狠手时,他一边杀人,一边冷笑,他说……说……”
  邢桀听得着急:“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辛苦好多年了是么?你在找谁?找到又能怎样?你以为自己是在尽心尽力替主子卖命,想帮他圆梦是么?可笑啊,到今天还在做着天真美梦。你以为帮他寻找的是什么?情人?梦想?还是得天下的助力?算了吧,不妨让我来告诉你,她既不是情人,也不是梦想,更不会帮你夺取天下,她是一柄剑,是一柄足够要命的毁灭之剑。”
  霍爷越说越艰难,哑着嗓子颤声道:“爷,那个鬼面人所说的一切,都让我从心里感到恐惧,他居然说……邢桀!独孤桀!自比刑天如幻梦!岂不知宿命早已注定,预言无可更改,当有朝一日遇上龙女剑,便是……你的死期!”
  邢桀心头猛然一震,龙女剑?!
  “这话什么意思?”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
  霍爷眉头紧锁,建议说:“爷,是否应该撒开大网寻找这个鬼面人?这件事如果搞不清楚……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邢桀也陷入沉思,思忖良久断然摇头:“不必,按照这种情形,我觉得……他应该会来找我的。”
  霍爷面有迟疑:“可是,如果就这样放任等待,岂非要陷入被动?”
  邢桀叹了口气:“霍叔,你不妨想一想,放眼商会所有数得上的干将精英,还有谁的本事能比你更高?如果连你都不是对手,就算找到了又能做什么?贸然追剿,岂非是让弟兄们白白送命?”
  霍爷沉默了,是啊,的确是这个道理。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能贸然追剿,但也不可能被动等待。邢桀召集逆龙商会部众,传令各处堂口,调动所有探眼,一旦发现鬼面人行踪,立刻向他禀报。没有大东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擅自出击。
  于是,躲于暗处看不见的力量都行动起来,以闸口为中心,铺开探眼寻找幽灵踪迹。
  而就在邢桀这样做时,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
  曝光!
  以潼关为核心,盘踞周边七府十三县二十八处堂口,短短三两个月的时间竟相继暴露,遭遇官府迅猛追剿,损失惨重!
  邢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绝不是偶然的,问题到底出在哪?
  左思右想,他直觉得想到那个神秘的鬼面人。谁会对他有刻骨之恨?谁又会张口便说红珠少女是梦想和情人?思来想去,他隐隐约约想到一种可能。
  “霍爷,你再仔细回忆回忆,那个鬼面人,从高矮胖瘦,能否判断出他是男是女?”
  霍爷努力回忆:“他个子不高,如果是男人,便属于身材矮小之流……”
  “那如果是女人呢?”
  邢桀冷不丁开口,霍爷一愣:“女人?”
  邢桀的眼神森冷如冰:“龙安城撤城之夜,有一路是没能撤走的。事后派人勘查袭击地,没有找到凤堂主的尸体不是么?”
  霍爷吃了一惊:“爷,你是说……不不,这不可能,凤娘有多大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就算让她再练个几十年,想如此轻易卸掉我一条胳膊……爷,这根本不是她能办到的事呀。”
  邢桀却说:“世间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可还记得当年逃离少昊时有多么狼狈?那时何曾想过能得仙人受教,练就七重境界逆龙斩?我能遭逢神遇,别人为何就不能?”
  霍爷被问住了。
  他说:“七府十三县二十八处堂口迅速曝光,除了商会中身居高位者,外人根本不可能办到。如今身边的人都已仔细排查了嫌疑可能。各方推敲,我都觉得凤娘是最合理的解释。”
  霍爷眉头紧锁,如果是了解商会内幕的人,麻烦就大了。
  没错,这关系到他的情报命脉,甚至是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一旦出问题非同小可。
  大东家当即下令,所有堂口从上到下重新调整布局,更改口令,刷新人员部署。同时,战局这边也断然调整策略:“收兵!暂缓攻打潼关,保存力量,在彻底清除隐患之前,不可妄动!”

NO。21 水生
更新时间2011…5…23 11:22:23  字数:4901

 人,要找到灵魂的归宿,才能感到充实。这句话用在水生身上,恰如其分。
  文武受教,仿佛是为少年打开通往大千世界的智慧之窗,他整个人都在每日充实的生活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吃得好,过得好,心情舒畅,再加练武强身壮筋骨,水生的个头也像竹子拔节日日高。刚到西凉时,他还仅及红夜胸口,满打满算不足一年的功夫,居然已经追平了。才新做的衣服没用多少日子便捉襟见肘,红夜因此惊呼,照这个架势,用不了多久都能直接穿沧海的了;殷沧海同样啧啧称奇,终于明白臭小子皮皮为什么急着拍屁股走人,小孩拔个头的速度,没亲眼见过还真是难以想象呀。顾大娘越看越高兴,插科打趣,哎哟,一眨眼就成大小伙子了,如今站在一起都不像姐弟,反过来说成兄妹也有人信呐。
  昔日黑瘦干瘪的小男孩形象当然无存,15岁的少年越来越壮实,黑红脸膛从内往外泛着亮光,只有笑起来憨憨的模样始终未变。
  *******
  憨小子的块头突飞猛进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相处快一年了,每次看水生吃饭还是特别过瘾的奇景,正值青春期海量能吃,又有练武成痴,体能消耗巨大,他每顿少说能干掉三斤大饼,二斤酱肉;馒头能一人吃两屉;饸烙面一人吃三锅;还有吃辣的本事,也不知是和当家哥学的,还是自来有一好,吃起辣子才叫一个不怕烧胃,以至于殷沧海都绷起一根弦:不能教他喝酒!绝对不行!否则单拼下肚的速度,自己也只剩喝西北风的份了。
  现在,馋猫和憨小子简直不共戴天,从他第一次进门说的那话,就是气死饕餮不打折:“姐,昨天那么多剩菜……全都喂猫了?太浪费了吧,它吃得了吗?不怕撑死?”
  什么叫浪费?他吃不浪费?撑死八个臭小子也轮不到他操心!
  可恶呀,自打臭小子进门,每天剩饭无论质和量都直线锐减,如果非剩不可,也是宁剩干粮不剩肉,为啥?怕哥姐又拿这么多好东西喂猫呀,太浪费了。现在,馋猫看到水生就是喵呜乱叫舔嘴龇牙,呀呀,真想活吃了他!
  *******
  能吃才能练,水生现在每天的日程都排得好满哦:一大清早起来练功,吃完早饭就劈柴跳水扫院子,干的全是力气活。家里活干完了,就去南市顾家照样给爹娘干,中午在顾大娘这边饱吃一顿;抹抹嘴就去找阿琪哥,要是赶上阿琪哥给人看病没闲空,就去镖局演武场,和一群镖师一同听哥授教,挥汗如雨练过瘾,直练到肚子造反,黄昏时一起回家,路上兼当跑腿,心照不宣都知道该去谁家顺道打酒。而如果是在哥出门走镖的日子,照顾阿姐爹娘就更是当然不让,扛米扛面,出门跑腿,上房通烟囱、下地清灶台,不管啥事呼之即来,壮劳力一马当先不含糊……
  是的,对现在的日子,水生特别知足,也格外珍惜。小小心愿,只希望爹娘哥姐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每天都这样舒心的过。
  ********
  一如往日,这天水生又往顾家走,经过南市玉器街,正碰上顾大娘从一处门槛冲出来,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让他一愣,咋回事?
  抬头看看门框上已经歪斜蒙尘的牌匾——这些日子跟着阿琪哥,他已经认了不少字。一字一字看过去:成……记……玉……器……行……
  “滚滚滚!少来这套,猫哭耗子假慈悲,趁早给老子滚远点,别脏了这个门槛!”
  谁呀?说话咋这么难听?
  追在顾大娘身后,一个满身脏兮兮、邋里邋遢的青年大声叫骂,顾大娘前脚跨出门槛,他后脚砰的一声就关上门。顾大娘也是火气上涌,冲着门大声说:“反正东西放下了,你爱要不要!”说完将手里提蓝往门口重重一搁,转身就走。
  听见有人骂自家娘,水生眼眉一竖就要冲过去,谁知来到近前,咦?虽然只是短暂一照面,也让他一愣,这个人……咋长得这么怪?一张嘴豁了四瓣?好像也没几颗牙了……
  顾大娘一转身正撞个脸对脸:“哎哟,你这孩子,啥时候蹦出来的?吓人一跳。”
  水生一脸茫然:“娘,那人谁呀?咋这么凶?”
  顾大娘叹了口气,拉上他往家走:“走吧走吧,回去再说。”
  回到家,免不了一阵长吁短叹,水生再憨也看出娘的心情特别不好,忙不迭端茶倒水连声劝慰:“娘,你消消气,到底咋回事?要是他欺负你,俺找他算账去。”
  顾大娘长叹一声摇摇头:“好多事,你不知道,哎,孽障,真是造孽啊,好好的日子让他过成那副德行。”
  “娘,他是谁呀?”
  顾大娘这才和他说起成记玉器行的渊源,不成器的少东怎么败家,怎么逼得他们走昆仑还债,结果偶然带回了玉儿,又因为这小子的歪心闹出多少事来,怎么结了仇,最终干不下去一刀两断。
  顾大娘一声三叹,叮嘱他:“好孩子,你要答应阿妈一件事。去看成少爷的事,你回去千万不能乱说,对天发誓,绝对不能说。”
  水生不明白:“娘,这个成少爷这么缺德,你为啥还要去看他?俺看那一篮子都是吃喝,送给他?还有,为啥要保密,怕俺姐知道?”
  顾大娘非常无奈的指指嘴巴:“你看见成少爷那张嘴了吗?”
  水生点点头:“都成四瓣了,比兔子还多一瓣。”
  顾大娘实在很头疼的说:“知道是让谁打的吗?咱家姑爷。”
  “俺哥打的?为啥?”
  说起这事顾大娘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气哼哼:“这个不成器的,蹲在街上嚼玉儿的舌根,缺德烂牙恨人有笑人无的,说得别提有多难听,结果就让咱家姑爷听见啦。这可好,一颗石头子打掉半口牙,嘴巴也豁成四瓣破了相。看如今这样子,娶媳妇怕都没指望了。”
  水生捧腹哈哈笑:“活该,谁让他说俺姐,撞在俺哥手里算他倒霉。”
  顾大娘接着说:“那段时间玉儿实在不好过,所以咱家姑爷就带她出门散心去了,呐,就是这趟出门才遇见你呀。他们走了,可没见这边有多热闹,别管那不成器的说了什么,天大地大脸面最大,被人打成这样,他能受得了?结果就跑到府衙去击鼓鸣冤,要告咱家姑爷。”
  顾大娘越说越感叹:“这个不成器的,没本事更没脑子!他也不想想,官府的人是好使唤的吗?要是个街边小贩打了你,使两个钱,说不定还能给你主持个公道,可咱家姑爷是谁呀?他刚来西凉的时候就帮过太守的大忙,成亲时,太守还亲自登门去喝喜酒呢,西凉城里谁不知道,太守三天两头就请殷教头过府一叙,什么时候见面都是客客气气敬三分。你想想,这个不成器的要告他,底下的知府哪敢接案?当场就判了个诬告,说他是无事生非,信口雌黄,结结实实打了顿板子给扔出来。”
  水生越听越乐,顾大娘一路说,他一路笑,直笑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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