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意乱- 第1部分

前言
我今年二十六岁；十六岁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初恋；准确点是二零零一年农历五月二十三。那么清晰地记得是因为五月二十六是他生日。我无意中听到的；这个无意听到；我却记了十年；每一年；无论和他吵得如何翻天覆地；我至少都会发条祝福信息给他。　

　　他比我大五年；叫阿武；我习惯叫他傻武。他的皮肤很白；头发有点长；他的偶像是郑伊健；所以；发型也剪成那样了。他绝对没有郑伊健那么酷，光看他的肚子就知道了。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肚子算是有一点点肉；现在？绝对满是脂肪。不过我一点不觉得难看。也是拜当年“古惑仔”电影的影响，他初一没上就“出来行走江湖了”

　　所谓的“江湖”；并不是像“古惑仔”里的那么恐怖。

　　我们居住的是一座小城市；小康经济吧。这里的所谓“黑道”主要是以赌为生，那些贩毒啊走私军火啊等；是没有的。当然；打架群欧绝对有。打架的武器主要是“刀光剑影”，用枪的，我只听说过一次。还有一点；听说咱这城市吸食“摇头丸”“k粉”“神仙水”之类的；属于很昌狂的行列。实在也是很昌狂；本市面积不大；大大小小的酒吧却密集繁多；几乎天天满座；吸食摇头丸之类的光明正大地暴露在酒吧大厅。像我这样乖的女孩都试过摇头丸；所以；那是昌狂入骨髓了。这两年“上头”封了几间大型的迪厅，效果好一点点点；只是一点点点而已。因为毒友们决定将“上太空”的地点转移到酒店房间“静HI”并且很快付诸行动了。　

　　零一年的时候本市的台球业很兴旺；黑道分子的主要娱乐场所便是台球室。傻武也打得一手好球。他经常呆的是“金马台球室”。从98年开始；金马便是他们一帮的窝。那些“刀光剑影”存放在沙发下面的暗柜里。

　　我和他的相识；对我来说是偶然；对他来说是必然。因为他长驻在那里嘛；而我是不小心去到那里而已。

　　那年我十六岁；中学还没毕业。在校时；我分别获得了班长；学生会委员兼三好学生等等等等殊荣；我还是个狂热的书虫；梦想是当个作家；偶像是琼瑶；最爱的漫画是龙珠……种种迹象都显示了我以后的前途是“白茫茫”的。

　　黑道这个词；我是想都不会想；根本是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事嘛！

　　世事本来就无常；我偏偏就八杆子打到了。

　　那年；我缀学了；因为没钱。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个恶梦；一个没有泪水的恶梦。

　　我最尊敬的老师告诉我；那叫麻木。

　　在家颓废了一段时间；我便开始找工作。家里还有个弟弟；正在上小学五年级。我不能让他也失学。

　　我年龄太少；好点的工种都不敢要我。

　　找了一些天；同村眉姐说她家楼下那间台球室招人；那里的客人和老板她都熟；问我要不要去做。

　　于是；我便应了。
　　作者题外话：宝贝们，如果喜欢此作品，请一定要留下个足迹。。。。。。你的脚印，将是我前进的无限动力！　。　想看书来

初次见面
上班那天是妈妈带我去的；她一直将我送到门口才走。

　　我呢？跟在妈妈身后，全然一副温室花朵的模样；怯怯的；乖乖的；仿如一只幼鸟睁着惊恐的眼睛去看世界。

　　我不算大美女；只能算是小美女一枚；耐看。曾经有朋友说过；我不算漂亮；但是惹人怜爱。更有朋友说：我一看到你就想笑。

　　哈哈；俺的魅力大吧？

　　所以；那天我的模样一下子就博得了室内所有人的好感；还亲切地叫我“琴妹”。此称呼的发源人便是我家武哥了。

　　上班之前在脑海里勾勒了很多回名叫黑社会分子的模样；浮现的全是凶神恶煞兼带血的恐怖模样。“古惑仔”代言人郑伊健的脸蛋怎么也挤不出来……

　　偷偷打量各人――

　　个个都是好眉好眼的；并没有带血的迹象；但是；出于对黑社会的恐惧；我总觉得他们额头上刻着个骷髅头。

　　这一天上班可谓是绷紧了神经，皇天庇佑，我总算是“平安”下班。

　　经过一天的“考察”，和“平安”归家的结果，我对台球室的恐惧终于大大降低了。

　　第二天，我拿着架杆站在球桌旁计分。

　　这几个打球的客人是店里的熟客，比我大4岁左右，都是小不更事的小家伙。但在我的眼里就不一样了：他们是黑社会！打起架来是要见血的！

　　所以，我还是有点怕他们。他们拿我说笑，我都不敢顶嘴。

　　特别是那个，最恐怖了！

　　——偷偷瞄了一下身后。

　　那里有一个记分牌，记分牌旁有一张高脚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我特别注意他！特别注意他是有原因的。

　　首先，他霸占了我的“宝座”。这张高脚椅本来是给记分员座着记分的。昨天，他没来，其他人也不坐那里。我就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记分，爽死了。今天他一来，不容分说就一屁/股坐上去！站着上班多累啊！所以，注意第一因素是因为怨气！

　　而注意第二因素是因为！有怨不敢说！本来就有点怕他们这类人，一看他一头有点长的头发，比别人凶的气质，还坐在那里不出声，超恐怖！

　　我就一直用背对着他，多一眼都不敢看。（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对我特有好感，想接近我才坐那里，不出声是因为紧张。我还经常笑他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有种梦里寻她千百回，伊人突现眼前的诗情画意？结果是傻武很臭屁的脸。。。。。。）

　　球桌上的各位在谈笑风生，偶尔拿我开一下玩笑。像什么琴妹看起来只有12岁拉，纯情少女拉，还没交过男朋友之类的，偶尔加几句色话。

　　从他们的语气中，我感觉得出，虽然他们是黑社会，但是对我并没有恶意，甚至还有点和气。想到这，我觉得他们并不像传言中那么恐怖。但是，我还是有点怕，特别是——

　　又拿眼瞄身后。。。。。。

　　咦？高脚椅空了？他把阵地转移到高脚椅旁边的小沙发上。

　　啊哈哈哈哈~~偷乐了一会儿，装作漫不经心地飘移着靠过去。。。。。。坐上了虎视已久的宝座！　txt小说上传分享

通电
这天后的连续几天；他都特别喜欢坐在那高脚椅上；坐了一阵就又让给我。不爱作声；也不见他打过台球。

　　几天下来；我也不敢和他说话；更不敢直视他。从大家的谈话中；我知道大家都称他为武哥。

　　同事们还特别对我说：“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要惹武哥！那人不是一般的凶！以前有几个计分员冲撞了他，被他抽得进了医院！他那人可不会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照打！”

　　心里那个怕啊；由心脏扩充到全身。

　　这天；武哥从高脚椅转移到小沙发上；我立刻就一屁股坐上高脚椅。

　　别人都不坐就他像爱上这椅子！今天还霸占一个多钟；害得我站着那么久；累死了！

　　一边在心里腹谤着一边掩饰地将眼光投向球桌。不满归不满；我可不敢表现出来。若是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把自己扁一顿；那还得了？

　　我最讨厌男人打女人了！因为；爸爸脾气很暴燥；经常打妈妈。

　　还记得有次爸爸将妈妈打得流血不止；那时我在上初一；当时我吓糟了。

　　从此；我很害怕见到打人的场面；并且一见到血就想哭；即使是一丁点血；都会心颤。

　　俗话说；穷苦的孩子早当家。我家不仅穷并且父母感情不好；所以；早早就投入社会。而我只有十六岁；太小；正规场所都不招；所以；我只能来到台球室上班了；这里不会嫌人小。

　　“架杆！架杆！在云游什么呢你！”

　　一声大喝将我从高脚椅上喝下来；条件反射地一跳；跳近台球桌；手一抬；将架杆朝发音处递过去。

　　我惊慌的表情却又干净利索的动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面红耳赤地接过被使用完毕的架杆；怯怯地退回高脚椅处。

　　“琴妹想男朋友了？”武哥躺在沙发上，用手碰碰我拿住的架杆；轻声问道。

　　“不是，我没男朋友。”我脱口而出；同时瞟了一眼他。

　　他仰躺在小沙发上；那头有点长的头发柔顺地朝后垂下；露出了白净宽敞的额头。

　　见我望向他；竟然有一丝羞意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一霎那而已，他的眼睛便又对上我的眼睛；只是；那眼神里明显是空的；带着一层保护膜；这层膜是用来掩饰自己的心慌的。

　　我却没有那么勇敢了。这一瞟；立刻瞟见武哥那白净宽敞的额头；心中突地一跳：这额头看着真舒服。接着我发现武哥的眼神带着飘忽不定；没由来地又在心里一慌；赶紧别开眼。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通电”。

　　爱情；有时候很简单；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对望；往往暗示和注定了很多将来发生的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欢喜冤家
打这次的简单对话后；我和武哥突然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从不说话变成了欢喜冤家。

　　最常见的情景是：

　　武哥经常趁我不注意从背后一拍我；吓得我大呼小叫。这个习惯，他到10年后的今天，依然保持着。

　　这时；我就会趁他得意忘形大笑之际；一个架杆飞过去；刚好与他的膝盖亲密接触。

　　接着，他的笑声毅然而止；抱着膝盖痛苦大叫。

　　然后；便轮到我抬头挺胸地发出胜利者的笑声。

　　每次我一架杆过去；第二天他都会委屈地跑到我跟前；一拉裤管；指着那迂黑的伤口；指控我蛇蝎心肠。

　　之后；他会有好几天撇着脚来到台球室；若无其事地拿我说笑。

　　等脚不痛也不撇了；他便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去逗我；把我逗火了；又免不了撇脚几天。

　　于是；我渐渐地一点也不怕他了；还觉得他“挺”平易近人。

　　我的同事们和球客们都很奇怪：以武哥的性格；受到如此欺负都不“出手”，实在反常。莫非喜欢上琴妹了？但是。。。。。。

　　众人不自然的神色并没有引起我的重视，我依然和武哥打闹有声。

　　在这上班有十多天后的某个中午；没客人；我一个人在柜台发呆。

　　忽然；我听到门外有个熟悉的声音；精神一振；窃笑地迅速趴在柜面；装睡。

　　我打算等来人走近再出奇不意地跳起来吓吓他。

　　哈哈哈哈；一想起来人惊慌的表情就得意极了。

　　可是；等呀等；都过去很久了；为什么还听不见动静？

　　我贼贼地抬起头；准备视察“民情”，一望；嘿嘿！

　　武哥正倚在柜台外的美式台球桌上；斜着眼望着我。

　　一见我看过来；他眼露得意之色――想暗算我？早得很哪！

　　原来；他在踏入门口的一刹那；一眼看到我奸笑地将头趴下。

　　如此动作；分明有咋。

　　所以；他就站在不远处；等我自爆其“咋”。

　　“嘿嘿”；武哥骄傲地笑两声，转而竖起眉毛向我冲过来。

　　我见，来势汹汹；心想完蛋了…

　　他在我的跟前停下；手一抬；就要落在我头顶――

　　闭上眼，视死如归――

　　等了很久；也不见头顶开花；于是；眯缝着眼去偷看――

　　他的手停在我头顶；一脸捉弄的笑意。

　　努一下嘴；抬起手；用力一拍；将他的手打开。

　　只听见“啪”的一声，是硬物断裂的声音。

女朋友
疑惑地望向武哥——

　　他手掌一张，一合；接住了某物。

　　眼看他的脸色由天睛刹时变成乌云盖顶；我心中大颤！

　　还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呢！虽然我和他不是很熟。。。。。。

　　怕死地望着他――

　　他瞪着眼；将手一摊！

　　看见了被他接住的某物；我心里一颤；想笑；又不敢笑。

　　眼看他那吃人的表情露出悲哀之色；我赶忙跳起身；一手拉住他；让这姑爷爷坐下来，然后万分歉意地快快从口袋掏出指甲剪，恭恭敬敬地一递：“你慢用！”见风使舵的招式现在不使出来更待何时？

　　由于我认错的态度十分真诚；他的脸色得到了缓和。

　　他欲哭无泪地接过指甲剪；将某物放在柜面；再竖起那白白的食指；含泪将那断裂的――指甲，修理齐整。

　　没错！放在柜面上的就是指甲！有两厘米长！

　　哭笑不得地望望那指甲；翻翻白眼；又望望他。

　　他刚剪好指甲；正一脸不舍地拿着那断裂的指甲；痛苦地转过头：“我留很久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双手合十；求饶。心里却直扁嘴：不就是指甲嘛；再留就是了；用得着那么凶嘛。

　　他悲伤地想再追悼一下那断甲；却瞅见门外有一个倩影。

　　我也看到了；那是个身材高挑相貌清秀的女孩子；一头金发；很有煞性的感觉。她正望向这边。

　　找人？疑惑地想着；便见武哥不声不响地站起身；目光柔和地走到那女子身边。

　　两人交谈了几句；他便跟着女子走了。

　　从见到女子的那一刻起；他便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里一紧；有点酸酸的。

　　之后，同事告诉我，那女子，是武哥的女朋友，他们交往有好几年了。

　　彷如一个闷雷，劈得我闷声不响。

血
自从知道武哥有女朋友之后，我不无失望，心脏一直往下沉的感受清晰到不得了。为此，我烦躁了几天。

　　而他，照样谈笑风生，照样逗琴妹。

　　看到他无事人似的，我心中就有股无名火，一直涌出心口。

　　还没等到我将无名火发泄出来，就发生了件令我心惊的事。

　　这天凌晨1点多，球室里只有我和一名女记分员美君。

　　我们正坐在柜台上天南地北地聊天。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划破了寂静的街道。

　　我和美君互相看看，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抬起头，便见玻璃门开了。

　　武哥推开门闪进来，瞟了一眼我这边，没做声，迅速跑进洗手间。

　　心里结结实实地僵了起来，面部的肌肉阵阵发酸。

　　我看到了！他的双手！布满鲜血！他的眼神，冷！很冷！还有深深的漠视！！那是冷血的眼睛！

　　接着，玻璃门又开了。

　　老三（武哥一伙的）一脸杀气地跨进来，双手拿着两把细长的刀，刀身沾满鲜红的血！

　　老三干脆利索地跑到球桌旁的沙发上，拉开沙发坐垫，将刀放进沙发肚子里。然后又匆匆地往外跑，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这时，武哥匆匆地从洗手间出来，目不斜视地朝老三的方向跑去。

　　武哥刚走，门外又传来吼叫声，一班人大叫着从门外经过，朝武哥那个方向跑去。

　　“打架了。”美君带点颠音地说。

　　我仿佛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地望着玻璃门外。

　　脑子里被鲜血占据了，血，武哥手上的血，老三刀上的血。

　　“吓坏了吧？”美君拍拍我的背，安慰道：“别怕，见多了你就会习惯。那些人不会打进来的。”

　　“还经常发生？”呆呆地问。

　　“不然怎么样？他们那班人是黑道啊！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总部了！那些刀，他们经常放那。”美君指指那边的沙发。

　　望过去，仿佛，刀子上的鲜血不断地从沙发上涌出来，涌出来。

　　突然间，武哥的笑脸浮现在脑海，慢慢地，他的眼神变得冷漠残酷，然后，幻化成，一滩血红。

打架之后
台球室的夜晚都不再平静。

　　事发后的第二天，老三在台球室附近的小摊吃宵夜，碰见所谓的仇家，他冲进台球室操起长刀就冲出去，然后又拿着满是鲜血的刀冲回来，收好，再走得无影无踪。

　　而我，提心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