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令员全神贯注的听着，到了这里赶紧问道：“那就该低空飞啊。”
小强点点头说：“您说的没错，当时航空鱼雷都是无制导的直航鱼雷。在典型的攻击过程中，鱼雷轰炸机需要在距目标数海里外降低高度，一般是贴水几十米飞行，同时调整航向对准目标。到了很近的距离后才能发射，不然根本没啥准确性可言了。这个距离是一海里以内，也就是1800米左右。”
萧司令员皱眉说：“太近了，这可是已经进了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射程了，舰艇的防空火力可不是吃素的。”
小强肯定了萧司令员的判断，点点头继续说道：
“1942年6月，美国海军的掠夺者在中途岛海战中，被日军悉数击落连续两个批次的全部飞机！是的，是全部击落啊。原因是这些鱼雷机携带鱼雷非常笨重，低空飞行瞄准中无法机动规避战斗机和舰艇防空炮火的拦截，有些鱼雷机几乎是迎面被弹，被炮火打成碎片！”
萧司令员得意的说：“我就说嘛，这傻乎乎的美国人直接往炮口上撞，可不就成了靶子了么。”
小强笑着说：
“我之前说了，鱼…2是从苏联PAT…52鱼雷仿制而来的。这毛子海军对于航空鱼雷有自己独特观点，他们在设计PAT…52鱼雷时，采取空中弹道和水下弹道相结合地方式，这非常有创意。PAT…52鱼雷与其说是鱼雷，依我看倒更象是火箭弹。这玩意采用火箭发动机作为动力，中部还装有很大的弹翼，适合在空中飞行及在水下滑行中保持稳定弹道。
PAT…52由伊尔…28也就是我们的轰五携带后，投放高度最高可达1000米！相对二战期间低空投放的鱼雷有很大的作战灵活性。飞行员再也不用死板得降低高度后慢慢摸过去了。作战过程是这样的，由伊尔…28即轰五轰炸机携带鱼雷，利用机上雷达搜索目标。当接近到离目标约5000米距离时，飞机将PAT…52投放下去。鱼雷在空中有5000米之多的最大飞行弹道和达到500米的水中弹道。
后来在1953年苏联海军的演习中，成群的被称为小猎犬的伊尔…28轰炸机也就是我们的轰五，接二连三投下PAT…52也就是鱼…2，这些大小外形与海豚类似的鱼雷，由火箭助推从空中飞出4000多米后扎进水中，当时那气势，我滴天哟，鱼雷助推发动机脱落！主火箭发动机点火！推进鱼雷在水中直接冲向目标！乖乖，这种攻击气势太宏大了，密密麻麻的鱼雷群呼啸而至，简直摧枯拉朽，当时就把北约海军给震撼了！”
听完小强说书一般的介绍，萧司令员吃了一惊，咋呼的嚷道：“这个好！这个他娘的厉害啊，苏联不愧是社会主义大国，这鱼雷真是太先进了。真过瘾！比美国人强的多哟。但是小强你说毛子有点不尊重人了，毛子那是形容土匪的，不能这么说苏联老大哥。”
小强一脸的黑线，嘴里嘟哝着说：“您老人家不愧是两次去苏联留过学的，好像一次是在莫斯科东方大学，后一次是托尔马乔夫军政学院。合着在您面前我连毛子都不能说了。我在主席面前也叫毛子的。”
要说萧司令那也是顶尖的聪明，一看小强这么说，立马笑呵呵的说道：“你要这么说也行，我可能有点太古板了，哈哈，和你这样的年轻人在一起，肯定让你觉得拘束了。我给你道个歉。”
小强一见萧司令员站起来要给自己敬礼，赶紧拉住萧司令员的手说：
“我跟您开玩笑呢，我把您当成自己亲大叔才和您抱怨的，您要是和我把礼节分这么清楚，我以后可不敢跟你抱怨了。”
听到小强这么说，萧司令员大声的笑开了：
“你小子说得好！我倚老卖老，以后我就把自己当成你亲大叔了。我跟你说，以后要是对我不满意，你别说抱怨，直接指着我鼻子骂都行，哈哈哈。你小子这性子我喜欢，哈哈哈，好，好，好。”
小强心里也高兴起来，跟着傻笑着，接着说道：“您老人家这回放心了，只要空军那边掌握了这些先进战机的飞行控制技术，让他们给您的海军当保镖，保证海军今后一路都顺顺利利的。”
萧司令员点点头，用力说道：“但你可是已经答应我了，下次引进的武器海军优先！”
小强坚定地答道：“说话算话。”
两人的手此时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边刚送走小强，萧司令员就立刻拨通了空军刘亚楼司令员的电话：
“我说老刘啊！你太不厚道了！咋啦？你说咋啦！我跟你说，那轰五甲鱼雷机你不能动，得给我留着，我这就派部队拉去，少了一个钉子我都和你拼了。还有那歼五歼六，你要这么多干啥，咱哥两商量商量，分点给老哥……”
小强这边回到家都半夜了，赶紧洗洗睡了。次日刚起床，就看见情报部的许齐山和魏国坐在客厅里了。小强一看这二人来了，心里明白，新的任务又要开始了。
魏国打着招呼道：“早啊小强，你赶紧吃早饭，我和齐山等着你。”
许齐山打个哈哈道：“不忙不忙，你慢慢吃，我和魏国抽支烟。”
小强点头答应着，来到餐厅，和于凤东子一起吃起早饭来。
于凤试探的道：“出任务？”
“嗯。”
“去多久？”
“不知道。”
东子在一边也不知是对谁说话，低声嘟哝道：“不该问的不问。”
于凤一张俏脸顿时通红，赶紧埋头喝粥。
小强呵呵一笑道：“没关系，自己人。”
于是赶紧吃完早餐，与魏国许齐山二人一起出门而去。
按照惯例，情报部的会议开了一天。午餐却很是让小强感动，工作午餐照例是铝皮饭盒打满了饭菜，可是今天李部长带了个暖瓶来，拿自己的搪瓷茶缸给小强倒了一杯。小强一闻，一股子甜甜的枣味。
李部长平静的说道：“你赵阿姨说了，虽然资料里她是你的养母，可是她却没有机会照顾到你。你工作这么忙，日程安排的满满，她给你煮了点红枣红糖汤，你喝了，她好安心。”
小强没想到赵阿姨居然还惦记着他，只觉得心里一暖，眼前几乎就要起雾了，赶紧低下头，猛喝了一口还很热的枣汤，红棕色的枣汤甜甜的，直甜到了心头。
下午开完会，小强先是被带到军总医院输了200CC血，之后直接去了总参谋长军委副主席徐相前元帅家。老帅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一个劲的给小强夹菜，命令他多吃点，全吃完。
他老人家话不多，但是很实在，短粗的浓眉之下是更浓的爱护之情。小强恭谨的聆听完老帅的嘱咐后，告别老人家，跟李部长等人直接乘车前往仓库。
等进到了仓库里面时才发现，仓库围墙里居然已经被搬空了，这让小强怎么都想不明白，堆成山的物资和密密麻麻的飞机是怎么在几天时间里被搬运一空的。
像是看出了小强的疑惑，李部长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话：“人多力量大。”
后来小强才知道，为了抢运物资，整个北都军区都动员起来了，几天时间里就累倒了十几名同志。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三十回 再会袁克敌
月光下的库区里隐约可以看见，满地的车辙印子和脚印子。
小强隔得老远用手电筒照见空地上停着一辆解放J6P重卡，那车轮涨得鼓鼓的，接地处微微下陷发包，一看就知道满载了。车后只有一个货仓，没有挂载。
魏国抢上去把挂了三道大铁链锁的货舱门打开，就见里面赫然布满了之前那种装黄金的小铁箱子。
李部长拉着小强的手说：“小强，二十吨黄金都在这里了，该说的之前也都说了。我最后还是只说那句话，注意安全！”
小强看着李部长，不舍的点点头，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
接着，他跳上卡车，直接发动了血祭。
一阵黑色的波动中，卡车和人一起消失在月光下的黑暗里。
当卡车静静的停在了2010的仓库中。小强平静下来，点了根烟，启动发动机，然后打开空调，放倒椅背躺了下去。最近两个多月来的经历一幕幕如过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这叫小强忍不住使劲掐了自己几把，直到把自个手背都掐青了，疼的咬牙，才又一次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曹小强感觉自己很累，但这种累却和以前上班时的疲累不一样。那时的累带着憔悴和灰暗，好像这日子不是自己的，过一天算一天。现在的累带着兴奋与期待，他每天都在想，明天会是个啥样子？1949那边的人们是不是都好，每天睡下时，他都带着对第二天的憧憬。这感觉自打小学毕业前最后一次春游，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靠着驾驶室的椅背自嘲地说，这也许就是一坨屎扔在庄稼地里和丢在大街上的不同。
小强透过玻璃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见，可是他现在却也不害怕了，只裹紧身上的羽绒大衣扭了扭，让自己尽量躺地舒服些，感觉身上的枪隐隐的顶着腰腹后，就安心的闭上眼睛。
沉沉的鼾声一阵阵的响起来……
手机的六点闹铃吵醒了小强，此时天已经亮了。小强擦擦眼角的黄油，拿起手机就给周兰打电话，叫他带些员工过来仓库。周兰倒也神速，虽说小强给她打电话时她还没起床呢，可七点半不到，她就已经赶到仓库了。这点让小强很放心，周兰是个干活的人。
随着几名周兰叫来的员工陆续赶到，小强心里更放心了，于是嘱咐周兰他们在仓库里的办公室内看好卡车，不管如何，哪怕轮班买盒饭，都要保证仓库里有三个人以上。
他也不给她们钥匙。开着那辆勇士就往家去了。早上给周兰打完电话，他就把自己那百分之五的“薪水”给搬到了勇士上面，累的汗流浃背，手都抬不起来了。这苦命的娃知道接下来还要把这些黄金放进家里的保险箱，这可是又一次体力活啊。于是他赶紧在路上的看见的早餐店边上停下，吃了几个包子垫垫。
等到把这一吨黄金搞定，小强只感觉自己腰都要闪了，那酸溜溜的肌肉就像是大学里踢球闪了腰一般。可他偏偏不敢叫人帮他搬，俗话说财不外露，小小箱子这么重，估计连傻子都知道里面装的是啥。再说了，自己见天的不在家，万一叫别人惦记上可就麻烦了，俗话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这眼瞅着也是中午了，小强动个心事，打电话约了亚一金店的冯老板吃饭。冯老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两人碰面一阵热情的招呼，就在小强家的湘菜馆里坐下了，边吃边聊，感情相当热乎。看上去冯老板对小强颇有好感。
小强很满意这个朋友，吃完饭告别冯老板，小强就驾车直接奔着国防部而去。
这次过来国防部，小强算是轻车熟路的，在会客室通报接待员之后，国防部袁克敌将军和李慕白大校两人齐齐迎出来，对于这么个解我军后顾之忧的财神爷，谁见着想不喜欢都难啊。
到了会议室坐定，袁将军秘书给大家泡上茶，在茶香氤氲水气飘浮中，小强缓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袁将军，我是个直性子，所以就开门见山的，上次采购的武器，我的客户很满意，想要继续和咱们做生意。我上次不是采购了很多战机吗，可是我的客户很苦恼自己的飞行员培训能力，所以这次需要采购些教练机。”
袁将军说：“那没问题，教练机这一块我国的出口是世界数一数二的，你现在看中哪款了？”
小强说：“我客户的目的是为歼五和歼六培训飞行员，所以初、中、高三个级别的教练机都需要，和上次一样，我国退役的和将要退役的二手教练机就行，多多益善，您开个价。”
袁将军迅速想了一下，道：“现在我军初级教练机以初教六为主，正要过渡到初教7，旧的初教六在各个航校服役很多，你看你要多少？洪都航空的初教六是非常好的初级教练机，出口销量一直不错，很多外国的飞行学校都用它，美国都买了120多架呢，澳大利亚也有50多架。这飞机新机的价格市场上是49万，如果你要的是我军的二手机，那算30万一架就行。”
小强道：“我要500架，袁将军有这么多二手机吗？”
袁将军见他狮子大开口，一怔之下，脑子里反而没啥小心思了，说：“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现在各航校在用的初教六有七百多架，我收扒收扒给你五百架倒也不难。那你中级教练机准备选哪款呢？我军现在主要使用教…八作为中级教练机，但是从经济角度考虑，我还是推荐你选歼教五，上次给了你34架，那是退役封存的，还有在役的三百多架最近也是确定要退役了，我建议你全包下，价格就算你每架50万。”
小强干脆的说：“那我全包了。袁将军，我是个中国人，所以我希望咱们国家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在我看来，帮国家把这些老货推销出去就是为国家做贡献，您说是不是？”
袁将军微笑着点点头说：“曹先生的爱国之心，现在已经连上面首长都知道了，上次秦副参谋长开会都谈到你前几天的代客采购，说是要我们大力支持你们这样的爱国贸易商，我个人也很高兴这些为国家作出重要贡献的装备能够继续发挥余热，帮助不发达国家提高国防水平那。”
小强听着感觉受宠若惊，心说：合着我上次那采购都惊动上面首长了啊？
这时李慕白已经查完了手上资料，合上面前的本子说道：“歼教五还有319架，确定是年底退役，这些飞机成色都很不错，其中还有我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退下来的呢。”说完，他微笑着望着小强。
小强爽快的答应道：“那就这么定了，另外高级教练机您给我推荐一下。”
袁将军把手一搓，沉吟一下对小强说：“我也不把你当外人，现在我军高教机都是用高教…9了，以前的歼教…6在1984年就停产了，生产了624架，刨去前前后后的出口和拆解，现在剩下525架封存着，你看要不都拿去？包括歼教五，这两款教练机都是有武器的，不当教练机当战斗机或者攻击机也是一样用的。
那歼教五装了一门23…1航空机炮，备弹40发，比歼5甲减少了两门机炮和260发炮弹。翼下外挂梁上可挂两枚250千克的炸弹。歼教六也差不多，装有一门30mm机炮，翼下两个挂梁可挂空空、空地火箭发射器。”
“那行，我都要了。”小强爽快的紧。
袁将军见他还是这般的直爽性子，心里顿时快活，面露喜色道：“这是超音速高级教练机，稍微贵一点，算你每架100万好了。”
小强点点头，心想先按你说的价来，之后我再总体和你还还价。接着说：
“我还要轰教五，另外轰五还要再买点。您刚才也说了，我是爱国商人，这回您可别再开500万这样的价了啊。”
“呵呵。”袁将军脸上一红，说：
“上次我不是最后还搭进去600架歼六嘛，这样，你说你还要多少架轰五，这是退役机，我这里一共就剩下两百多架了，你还是全包？”
袁将军问完赶紧又补充一句：“你要是全包，我算你80万一架。”
小强说：“全包就全包！”
袁将军这会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说：
“好！有气魄。和你做生意不用拐弯抹角，我喜欢。”说完又哈哈笑起来。
他心里可是跟抹了蜜糖似的，作为军售代表，他可是知道这些退役飞机的底细，这些飞机在退役前，基本都已经快要用满服役年限了，就是连发动机也离大修不远了，这么一直放下去的后果可是只有一个——拆解卖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