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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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天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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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大王,城西乌希国来犯,此时已经距城下只有一百里了。”一口气说完,那急匆匆赶来单膝下跪的人此时因体力不支几乎昏厥过去,一旁的侍女忙搀扶着领下去了。

  急报念完,几乎就在同时,大王的脸色立即变作灰青色,脚力不支的瘫软在椅上。

  王后忙过去照料大王,得志一行人也立时征在当场。事起仓促,谁也料不到就在他们要离去时,王城会突遭这等变化。原本打算尽快离去的五人现在一动也不动,因为他们受人之恩,是不会在恩人有难时毅然离去的。

  可却不料这时完全沉浸在万分打击中的大王突然坐起身来,声音无力的嘱咐了声:“你们快快离去吧!要。。。。。。要不然就走不了,快。。。。。。快,这些原本与你们就无丝毫瓜葛的,我不愿我招待的客人因为我而受难的。快,王后,送一辆马车急送他们离去吧,从城东走。”

  大王惨重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倔强,用力一挥袖,王后只得听从他的命令将得志一行人急忙转移。

  被王后领着的得志等人边走心里边忐忑不安,真的就这样逃去,丢下殷勤相待的大王与前面走着的王后,还是。

  被王后领着上了马车的五人从后门出了城,做完这件事情的王后立马就赶赴进了城内。得志他们出了后门就看见仓皇逃离的慌乱百姓,这些人或领着小孩,或背着老夫,或牵着牲口,或携着大包小包的人们像被惊扰的林雀,四处逃窜。有小孩立在慌乱的人群中央嚎啕大哭起来,因为他找不着自己的父母,有老人被慌乱的脚步撞进水洼中去了,身子顿时被路人不小心踩踏到。牛群羊群的此起彼伏声,遍寻家人的呼喊声,大叫着逃窜的中年男子声。各种慌乱的迹象演绎着黎苦百姓的惨剧。

  难道在这样的危机关头就这样离大王王后而去,这叫人怎么于心何忍。虽说一行队伍背负着使命,也不知这使命到头来会怎样完成,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得志突然丢下这句就下了马车。

  “你要去哪啊?”得华不放心的跟着哥哥下了马车。其他人也望着得志的背影期待着他的回答。

  得志背对着同伴站住了,很干脆的答道:“我要去帮助大王他们。”

  得华执拗道:“不,为什么是你去,我也要去。我们从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

  得志还是那样坚毅的站着,只是那果断的声音又响起:“不,你们必须去完成属于你们自己的使命。这里就留我一个人好了。”

  “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这么多天的考验还不足以令你相信,难道我们是那种不懂知恩图报的人吗?今天要去也是大家一起去,因为不是只有你一个敢于挺身而出,我们也可以做到。”韦博硬朗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不等一行人表态,方强火爆的性子起来了:“车夫,还磨蹭什么?快驶进城里去!谁说只有你够义气,我你把我方强放哪里了?!”

  方强将话说完,见车还是没有动,待在车里的几个人连忙掀帘而出。只见马还在原地刨蹄子,车夫已经早已望风而逃,不知去向了。方强嘴里骂了声“懦夫”,自己驾着马车朝着城里驶去。

  马车又重载着五人飞奔起来,只是不是向城外而去,而是向着相反方向的深城里驶去。得志最终劝解不了四人,只得随着他们一起赶赴王宫。

  城里所到之处皆是狼籍一片,道旁随意的丢着各种生活物件,鳞次栉比的房屋空空如也,偶尔能见到几个人,也是几个脚步匆忙的落队者。战争确实是残酷无情的,而往往死伤的又是无辜的百姓,所以每当战争来临时,百姓都是居无定所,逃北窜南的。

  “还有多远才能到达王宫啊?”

  赶车的方强回道:“应该不远了,我记得刚才出城这条道是连接王宫的路。”

城战(4)
空空的王宫大殿里,之前还一派莺歌燕舞,现在却已是满目的清冷凄清。王城的主人身子深深地凹陷在厚重的龙椅中,眼睛里血丝密布,脸上神情凝重。旁边的王后不住的安慰道城主:“大王不可伤心过度,外面还有众多的将领兄弟在等着您去指挥呢?我们还没有完全落败。只要大王重振身心,区区敌人又何足道哉。”

  “是啊,大王。战事还没开打,并不代表我们就是输家啊!大王您要振作啊!”

  一声豪迈的安慰声连同清亮的脚步声响起在大殿中。却见得志和他的同伴笑着走向大殿前方。

  城主见着他们显然分外高兴,刚才还一蹶不振的姿态一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激动神色。可是一瞬之后却又觉得不妥,忙埋怨道:“哎呀!你们怎么还没走啊!王后不是将你们送走了吗?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啊?我这孤家寡人还不需要你们来陪,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呵呵!谁说您是孤家寡人了,这不是还有王后陪着您吗?!而且我们也不是来陪着您的。我们是来完成我们自己的事情,这与大王无关。我们是自愿留下的,所以您也别心存愧疚。”韦博言说道。

  那城主还待说什么,却被得志打断:“大王不想看看外面坚守的将领兄弟们?!”

  这时城主才哈哈大笑,一挥衣袖:“是啊!有众位朋友相伴,我死也觉得欣慰了。走,请众位朋友随我上城墙看看。”

  得志:“这就对了嘛!”

  五人随城主上了高墙,果然,高墙上驻守的兵士们都兢兢业业,没有丝毫的懈怠与埋怨,更没有逃脱的。而且高墙内的城门底下还簇拥着一群年轻人,他们叫喊着誓死要以自己的双手保卫此城,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也是义不容辞。

  见到如此令人欣慰的一幕,伫立在高墙上的一城之主下令道:“放这些人上来。自己的家园便要自己保,他们是好样的。”

  接下来城主又向自己的军队说了一番极是振奋军心的言辞,又来往巡视了各处守军的状况。

  那群在城门下的年轻人也上来了,他们每人被发放了一柄尖刀,只等敌人的来袭。

  终于到了晚上,星空满缀,前方隐隐传来震隆声,不一时一道道火把划破夜的寂静,向城墙靠来。待火把慢慢靠近,渐渐的,火把越来越多,到最后,在通天的火把照耀中,慢慢现出一方人马。天啊,这哪是人马啊!这分明是一支大军,数量足有万余人,而城上的兵士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那能经得起这等的摧残。高高的城墙下立着方方正正严正以待的银甲军队,而前排是弓箭手与骑兵,后面是成千上万的步军,中间直直的耸立着一条条的木制云梯。

  如果要守,这注定是一场亡命的拼斗,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而胜负的天平已经摆在眼前。

  耀眼的火光映照下,城主的脸肌肉耸动,不知是看见这熊熊气势的军队,还是因为过分的激动。总之守军们第一眼便都被征在当场,此城已经有三百年没开战了,而这一开战就是面临数倍于己的敌人,所以守军连同城主都没有主意。

  城下的大军中缓缓走出一骑人马,看那坐上的人身穿一副银色铠甲,披一红袍,头上顶着一顶璎珞圆帽。似乎就是他们的大将。

  那人大叫道:“城上竖子,快下来受死。”

  然后便是千军万马的响应呼声。

  城主吩咐领将:“如此下去,城必破,还是举白旗吧。”

  守城的领将忙谏道:“大王,不可。他们此前破一城便是屠一城,投降也是如此。还不如拼死一搏,切不可束手待屠啊!”

  城主讶然道:“难道,难道一例例外也没有?”

  领将叹气道:“一例也没有。”

  思考半晌之后,城主向领将喊道:“那就誓死一阻吧。”

  然后向守城的兵士呐喊道:“众将士听令。今日誓死一搏,不管生死,我将与你们死生共存。”

  城上立时便响起“死生共存”的呼喊。

  就在众兵士群起激盎之时,得志向四人问起:“今日之事,可有后悔?”

  四人几乎是同时:“无悔。”

  五人心携心,眼目齐齐聚向一处,坚毅的神色似向人诉说着无悔的青春。

  城下的红袍将军见迟迟没有回复,顿时勃然大怒,抄起手中大枪朝天指道:“给我冲啊!”

  随着那一声“冲啊”,城下的弓箭手齐齐放起箭矢,如雨的箭矢铺天盖地射来。顿时城墙,雉堞上,垛口上全是蜂拥的箭簇;过了片时,这阵雨矢才算止住,偶尔有两个兵士没来得及闪避,被利箭穿胸而过。但更多的是矮身躲过了这阵袭击。

  箭袭完毕,弓箭手隐去,后面的步军立时如潮般涌向城墙下,而每支小队里便抬着一架云梯跑来,云梯由四人分别在两边抬起。直到全部步卒都一窝蜂的涌在城墙下后,装备齐良的骑兵俨然等候在最后,等候着城门被破后杀进城里。而这时在最后的步卒中间非常显眼的走出一排步卒,而他们十分用力的推着一辆车,车上俨然躺着的却是一根粗细足有几人合抱的圆木。看来他们是要来以最野蛮的方式撞击城门了。

  装载圆木的板车还在缓缓进驶着,城上的领将看见后飞快跑下城墙,向守卫城门的兵士喊道:“给我守紧了,千万不要让敌人撞进来,用木头给我支紧了!”

  城下的守卫队长连忙大声应道:“是,大人!”

  而此时已经有几架云梯斜立着倚在城壁上了,云梯刚刚架好就有兵士手攀脚蹬着向上爬来,好像他们并不怕死似地,可这就是军规,战场上,违令者斩,退后一步者斩。所以那群兵士不得不拼命的向上攀爬,而一旦在战场上立头功者便可封赏封将,军衔便直云而上。既然战场上不可避免迎面而来的生死,那只有拼命了,而只要抱着不畏生死的决心,谁又哪能不想着军功呢?!说到底不管做什么,商道的经营也好,官道的经营也好,刀口上舔血的经营也好,只要是勾当,没有人不贪功的。

城战(5)
眼见着那一个个亡命往上攀爬的兵士,城上的人也只有以利箭射去,通常是刚爬到中间的兵士还没来得及抬起第二只脚踝,便被迎面射来的箭贯了个透心凉;也有快要爬到城上的,只是那样更惨,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便“彭”的一声被从高空摔到了地上,一滩鲜血慢慢自脑盖上溢出,全身痉挛了下就不动了;也有还没爬上云梯而准备爬的,飞来的一箭便结束了他的生命,然后心中藏掖的梦想便付之一箭。即便如此,依然会不停地有后来者居上,木制的云梯上像是不停地有众多的蝼蚁相继附上,杀之不尽,驱之不完。

  而此时城门正被合抱粗的圆木以震耳欲聋的力量不停撞击着,旁边的兵士就像打铁的铁匠,来回不停,周而复始的一下下、一遍遍使力推着,好像这城门不破,他们就永远不会休息似地。

  城上的箭矢源源不断的射去,城下的兵士间不停歇的涌上来。没过多久,城上的人就着急的喊道:“队长,箭用完了!”喊的人声音里透着莫名的恐慌。

  队长又急急的向领将汇报:“将军,箭用完了!这可怎么是好!”同样,队长的声音里含着恐慌。

  领将声色俱厉道:“用石头砸。”

  于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便整块整块的向下砸去,城下的兵士中传来一阵阵的惨呼,惨呼声一路向着天空响去,刺破云霄,直达天宫。这个夜已然不宁静,那声声的哀鸿较之厉鬼也胜了一筹,更何况阎罗殿中的第十八层。总之坚硬厚重的石块不停地落下,所滚之处不是惨死便是伤残,无一幸免。城下遍及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尸身已不成人形,而此时城上还在落着石块与兵士。

  到最后,城门想必已经是撞了很久,门身上已经可见丝丝的裂缝。城上的石头也全部用完了。而城下的兵卒还是黑压压一群,数量还是数倍于己,这战也不好打,这城也不好守。

  城下远远地伫立着一人一马,那人张扬的一笑:“看来快了。”刀疤横生的脸上却渐渐地涌上来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城上的人都从鞘里抽出自己的刀,敌人上来一个,便砍杀一个。可是毕竟是人少,还是有些敌人趁着对手没有空隙的时候悄悄涌了上来。没多时城墙上便是尖锐的兵器交击声,两方人都已相互缠杀在一起了。

  得志五人从未遇过正面的交锋,也没有参与过真正的大规模的战事,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像今天一样遭遇过战争,只是道听途说过。因为战争还没有烧到他们的村庄,不过也快了吧。像今天这样与大家一起打守卫战,虽说是第一次,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得华也紧跟着哥哥的身边挥着手中的弯刀与敌人厮杀着,虽说不熟练,但生死关头却有哥哥的相仗解围,所以知道此时也没遇险。

  可是不知怎的,除了得华一个人挥的生疏一点,其他人却皆是运用娴熟,而且有的已经亲手手刃了几个敌人。看其姿势,似乎已经身经百战,便是那个领将怕也要稍逊一筹。最是勇猛不当的是何惧,何惧本来身上就携有利刃,是那次在沙漠途中见到的尖刀。此时尖刀在他手中又如同那晚一样,直可披风斩月,每一个动作都是简单明快,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缓。方强本就有一手的神力,现在手持弯刀,更是抡的圆滑圆滑的。但即便是那样,得志总觉得几人都不一样了,即便方强再怎么勇猛过人,也不可能如今晚这般概不惧敌,今晚他面对着敌人简直眼都不眨一下就笔直抡了过去,而且那力量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斗到酣处,只见激烈厮杀中隐然就只有五人的身影在晃动着,其他人好像都定格在原地不动。到后来,得志自己也觉得自己阻击格挡的本事像是天生便赐予的。难道说……是在那次城堡中--得志猛然想起这件事,那次城堡之行突兀的开始,又突兀地结束,而且平白无故地接受奇异的光从身上罩下,又自身上消失,那次便觉得天方夜谭,莫名其妙,现在想来--难道真是那次的洗礼才有今天的潜能激发。

  再次瞧了几眼同伴,这个想法很快在心里烙上铁印--没错了,如果不是那次的奇遇--今日之事就是埋进坟墓之后也无法解释。

  “喀嚓!”又一个对手被得志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个冒然冲来的对手举着手中的刀--刀上闪过锋利的光芒,然而刀还没挥下来,自己的那颗项上头颅便掉在地上,脖子上的血井泉般喷涌而出,地上的那颗头颅上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珠子--兀自突出,就像死鱼的眼睛。

  城上的敌人越来越多,而躺在地上的血红尸体也越来越多,这其中既有城中守卫的尸体,也有敌人的尸体;但更多的是敌人的尸体,因为我军仅剩的几百人现在也快几乎都躺在地上了,与他们的对手一起。战争似乎连白热化都已经过了,伴随着更多的敌人涌上城墙,孤军奋战的五人游刃在敌人的大军中--有如天神;但即便是天神也无暇顾及到许多。

  “快保护大王!”韦博喊道,“王城不可无主啊!”

  离城主最近的是何惧,听到韦博的提醒,何惧且行且退,一面阻挡敌人的进一步扑来,一面喊道:“大王,请向我靠拢。”

  手中却不停顿,凛冽的刀风划过,脚下又多了一具尸体。城主一向何惧靠来,何惧便将他保护在身后:“大王不用怕,他们若是要擒您,除非踏过我的身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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