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三人同时出手,只因事先得了大师兄警示,所以均都不敢再动兵刃,少女性子极倔,见三人又来动手,只好边躲边骂。
若论起真功夫,少女连一人也敌不过,更何况是三人齐上,十招不到便招架不住,险象环生,把元遥看的好不气恼:这几个汉子真真没一点出息!我若是也练过几天拳脚,少不得要出手相助小妹子,来个英雄救美。可惜可惜,可惜这多年只顾混饭吃,把学功夫的事都给耽误了,眼下小妹子抵挡不住,最好先想个什么法子救她一救。
元遥抓耳挠腮心急火燎,冷不防弄出一点动静,正在掠阵的黑脸汉顿时吃了一惊,冲着草丛沉声说道:“谁!”
三个正在围攻少女的汉子听得草丛有人,也是心里慌乱,黑脸汉对师弟们说道:“你们赶紧料理了丫头,我先去看看。”
元遥一瞧自己被人察觉,再藏也是藏不下去,心中猛然灵机一动,站起身来说道:“几位远来图康,咱们福帮有失远迎,可真是对不住啦。”
黑脸汉见只有元遥一人现身,止住步子一抱拳说道:“好说,咱们有点急事路过图康,来不及登门拜访,失礼之极。”说完之后屏气凝神,悄悄将四周扫视一遍,见周围再无他人,这才稍松了口气,心中暗想:瞧这小子打扮果真是福帮的人,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躲在这里偷看的?若他把前面的事都瞧在眼里,那可有些不妙。
“哈哈,好说好说。”元遥三两步从草窝子里走出来说道:“几位老哥可曾吃过晚饭?说来也巧啦,咱们福帮今天有点要紧事要做,小弟先来这里探探,大队人马随后就到。”
“福帮中有几个跟在下相好的香主,不知小兄弟是那位香主的属下?”
元遥挂名福帮时间不长,只认得孟长空一个香主,因此只能拿他出来抵挡抵挡,“小弟是孟长空孟香主属下。”
“在下跟孟香主也见过几面,他不是一直在洪州么?怎么跑到图康来了?”
“这也是老帮主下的令,调孟香主来图康。”元遥怕再多说会露马脚,于是指了指这时已被制伏的红衣少女,说道:“这几位倒是用心,半夜不睡觉,勤练武功,老哥,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啊,这几位也都是面生的很。”
黑脸汉心中有事,不想再跟福帮照面,加之围攻红衣少女的情景也被元遥看见,因此稍一犹豫,就决定连元遥一并拿下,先离开图康再做计较。想到这里,黑脸汉故作轻松的边走边说:“几个师弟夜里走了困头,索性起来对练几手,倒叫小兄弟笑话了。孟香主什么时候到?在下几年没跟他见面,想来他还是顿顿无酒不欢吧?”此时黑脸汉只距元遥三五步,话音一落,猛然上前扣住元遥手腕。
元遥心中怎么会对黑脸汉不做提防?但一来他身无武艺,二来黑脸汉出手如风,因此只一照面就被拿了个结结实实。元遥尚要开口纠缠,黑脸汉随手拍了他关阳**和哑**,扛在肩上对自己师弟说道:“福帮人马即刻就到,背了老二的尸身,咱们先走!”
两处**道一封,元遥既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伏在黑脸汉身上好不后悔,那红衣少女想必也遭了同样待遇,若非如此,以她脾气,绝不能老老实实一言不发的任人摆布。
这几人均都脚程不慢,扛着两个活人一具尸体疾驰出去二十余里才放缓步子。黑脸汉招呼三个师弟说道:“咱们这么赶路可不成,老四,老五,你两个折回城去,买两辆马车回来,不用车夫,咱们自己赶。”
元遥一肚子苦水无处倾倒,使劲转动眼珠子看看红衣少女,见她也是一脸怒容。
黑脸汉子顾忌少女身份,不敢把事做的太绝,于是亲自动手拿药帮少女敷好,又转脸对元遥说道:“小兄弟莫慌,咱们也是满腹苦衷,因此请你到本门盘桓几日,等事情一了,在下必定亲自到孟香主那里负荆请罪。”
听黑脸汉这么一说,元遥立时眼冒金星,自己好容易跑了出来,若再被人送到孟长空手里,那才真是命比黄连苦。
在原地等了几个时辰,两个进城的汉子各自赶着一辆大车回来,黑脸汉子将元遥和红衣少女并排放在车上,然后吩咐上路。
元遥身不能动,但嗅觉尚在,红衣少女身上幽香阵阵,一丝丝漂进元遥鼻中,撩的他心神激荡,时不时随大车颠簸晃动,一触少女温软的身体,更是喝蜜一般甜美,心中暗想:此番被人抓了倒还不亏,跟可人小妹子共处一车,当真快活的很,但愿黑脸汉子老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多让我跟妹子亲近亲近。
黑脸汉与三个师弟轮流赶车,只在中间稍让马匹歇歇脚力。旁人累的叫苦连天,只有元遥满心欢喜,连睡觉也面露微笑。黑脸汉暗自纳闷:这小叫花当真与众不同,**道封了,僵尸一般仰卧着竟还如此喜气洋洋。
第二天上,黑脸汉解了元遥**道,叫他在车里略略活动手脚,红衣少女却没这等待遇。等到活动罢了,恰是午饭时,黑脸汉抛给元遥一个大饼,说道:“上身也就不封了,你自己拿着饼吃吧。”
红衣少女若要中途解手,几个汉子可不好料理,因此每日里只给她喝一点水,吃一点东西,便是只小猫也难吃饱。元遥上身得了自由,立时起了惜香怜玉之心,趁看管的人不注意,掰下一块面饼飞快塞进少女嘴中。少女心里气苦到了极点,见元遥又黑又脏的爪子给自己喂食,猛然间想到什么心事,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滴答而下。元遥看她流泪,更是心中怜悯,把面饼分了一多半给少女。
吃过饼,元遥见少女嘴唇干裂,知道她口渴,于是又悄悄拿了水壶给她喂水,不料大车车轮垫到一块石头,颠簸之下,半壶水倾倒而出,将少女前胸打湿一片,元遥急忙替她擦拭,却忘记男女有别,入手竟是一团莹润。元遥惊得心肝乱飞,再看少女,也是又羞又怒。
待到晚饭元遥再喂少女时,她赌气不吃,元遥苦于不能出声辩解,心下大急,却又无可奈何。
一天奔波下来,拉车的马匹也疲累不堪,黑脸汉怕把马累垮,第二天赶不得路,于是入夜后便寻了个安稳地方休息。元遥睡到半夜,只觉得耳朵发痒,刚一睁眼,便听到一阵细若蚊蝇的声音飘来:“莫要乱动。”
元遥听出是少女的声音,惊喜中一转头,嘴唇恰好贴到对方脸上,少女一皱眉,小声说道:“天杀的小乞丐,小色鬼,又要沾人便宜。我若手脚能动,一刀先捅死了你!”
元遥心中很是惊讶,自从被抓后,黑脸汉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叫两人都说不出半个字,可人妹子怎的半夜里突然又能出声?
这番心思尚未动完,少女接着说道:“这笔帐暂且记下。你好好听我说,明天大概午后,咱们要路过一个小镇,青天白日,几个猪头定然不敢停留,我怀里有个小瓶儿和一块手帕,小瓶儿里全是药粉,你先将这两样东西收好,等明天到了小镇,你悄悄把手帕丢到车外,取一点药粉撒出去,然后大车走一段路你就撒一些药粉,记得要匀着撒,待到明晚停车休息时,就把剩下药粉全撒出去,听明白了么?只要你照我话去做,明日晚上咱们就能脱身。”
元遥虽不知道少女这般吩咐是真是假,但仍点头示意明白。
“小瓶儿和手帕就在我怀里,你这就取走吧,手脚需得老实,莫要莫要再再耍无赖。”
元遥点点头,伸手摸进少女怀中,一想到白天替她擦水时的情景,禁不住心猿意马,轻轻又摸了一把后才取出小瓶儿和手帕。
“臭花子!不要脸!还是不老实,若不是嫌你臭,我真想一口咬下你耳朵来。”
元遥咧嘴一笑,拿手帕在鼻前嗅了嗅,随手塞进自己怀中。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黑脸汉师兄弟几个就套车上路,未到正午,元遥透过车窗便遥望到前方依稀是个镇子,他想起少女昨夜叮嘱,偷偷取出手帕,又攥了药粉,等大车呼啸而过时,将两样东西如数抛出,随后转头对少女眨眨眼睛。
大车一路行进,元遥一路不停撒药粉,待到黄昏在一处山脚下停车时,就只余个瓶底儿。
山脚下有两间破旧小屋,门窗俱无,象是荒废了许久的样子。黑脸汉一个师弟说道:“大师兄,恰好有个破屋,咱们今夜就睡在那里吧,好歹比车里宽敞些,这两天睡觉都睡不伸展。”
黑脸汉四下望了望,说道:“好吧,咱们轮流守夜,这两日正经饭都没能吃上一口,到屋子里生火煮碗热汤喝。”
元遥一听要在这里打尖,便将剩余药粉全撒了出去。
四人将元遥和少女抬进屋内,黑脸汉说道:“小兄弟,今夜你好好睡上一觉,待到明天再帮你解**。”说罢,伸手将元遥关阳封住,又在少女身上补了两指。
几人在屋子里燃起一堆小火,架锅烧水,放进去些调料干肉,喝过汤后留一人守夜,其余三人分头找地方睡了。
元遥记得少女说只要药粉撒光,当晚就能脱身,因此睁着眼睛不敢睡觉,谁知道一直等到后半夜也没有半点动静,元遥有心跟少女印证印证,无奈两人相距较远又被封了**道,只得作罢。
这一觉众人都睡的又香又甜,因此较前几日起身稍晚,黑脸汉一睁眼发觉天色大亮,急忙叫醒三个师弟,准备动身。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黑衣人由外慢慢踱至屋内,红衣少女瞧见这人后立时神情激荡,眼圈一红,泪水不由自主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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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去而复返】………
这黑衣人四十多岁年纪,相貌清瘦威严,一瞧见泪水涟涟的红衣少女,满脸俱是关切之色,当即又朝屋内走了几步,冷冷盯住黑脸汉师兄弟几个,沉着脸一言不发。
黑脸汉三个师弟悄悄握了兵刃,等着大师兄发话。虽然黑衣人进屋之后并未出声,但这几人均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敌意,其中一个趴到黑脸汉耳边说道:“师兄,这人气场极弱,想必身上功夫也是有限,不论他是什么来路,先合力放倒再说。”
这两句话刚一出口,黑衣人便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仗着人多,想欺负我这气场极弱之人?”
黑脸汉是铁剑门掌门大弟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心中城府自然比几个师弟深沉,当即一抱拳说道:“尊驾也是路过歇脚的吗?咱们正好要上路了,这就把地方腾出来。”
“想要上路,那也不难。”黑衣人又转脸望了红衣少女一眼,说道:“把命留下就是。”
“尊驾这话可说的有点霸道了。”黑脸汉说道:“先请报上尊名”
红衣少女眼中泪水愈来愈多,脸上神色又是期盼又是委屈,黑衣人瞧得鼻子发酸,再也忍耐不住,屈指弹出两道劲风,当即解了少女身上被封的**道。
少女一得自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踉跄起身扑到黑衣人怀中,鼻涕眼泪横流,呜咽叫道:“爹爹”
“好纯儿,乖纯儿。”黑衣人抚着少女秀发柔声说道:“莫哭,爹爹来的晚了,真是对不住乖纯儿,爹爹给纯儿赔个不是,莫哭”
元遥一听,原来是红衣少女老爹赶到,顿时恍然大悟:昨天撒出的手帕和药粉大概就是为了给水嫩妹子的老爹报信。可她老爹单枪匹马的怎么斗得过黑脸猪头兄弟四人?莫不是还带有其他帮手躲在屋外?
红衣少女与黑衣人父女相认,三个师弟尚不觉得怎样,黑脸汉却象遭了千斤巨锤击打一般,颤声说到:“你你你是龙”
“哼!”黑衣人冷声说道:“你们几个是什么来路!既然知道我女儿身份,还敢对她无礼?真是胆大如斗,报个大号出来,也叫我好好见识见识。”
黑脸汉之所以囚禁红衣少女,就是因为顾忌她家世太过骇人,唯恐走漏风声殃及本门,眼见少女父亲赶到,已知今日断无幸理,非但如此,若黑衣人知道自己身份,整个铁剑门立时就是灭门横祸。因此他心下惧极,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爹爹。”红衣少女偎在父亲身旁,说道:“这几头臭猪是什么铁剑门的人。”
“恩,乖孩子,铁剑门算的什么东西?既惹了我乖纯儿,爹爹把他们尽数杀了,给你出气。”黑衣人安慰过红衣少女,转脸说道:“你们几个自尽了吧,也免得我动手,铁剑门愈发是长进了,我倒要去领教领教。”
黑脸汉一听自己身份被识破,立时面如死灰,抽出一把短刀抵在胸口说道:“这事全是我一人自作主张,与本门其他弟子没有半点关系,但求前辈莫要殃及他人,我一死就是。”又转头对三个师弟说道:“你们几次三番劝我,我都不听,现下惹了大祸,真是后悔莫及。”说罢,将一尺长的短刀全数插进自己胸口,随即气亡。
元遥心头巨震,暗道黑脸汉怎的如此不争气,被人三两句话就吓的拔刀自尽?
黑衣人微微点头,说道:“倒是个血性汉子,看在他当机立断的份上,你们三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了右手,这就滚吧。”
黑脸汉三个师弟初生牛犊不畏虎,一见师兄惨死,均都怒吼一声,纷纷亮出兵刃,黑衣人不屑说道:“不知好歹!”说罢,伸出左手变掌为爪,遥指距自己最远一人。
那人只觉得一股强大吸力骤然而至,身子不由自主顺这股力道踉跄前扑,待他醒悟过来,慌忙运功抵挡,谁知这股吸力也是遇强则强,不运功相抗还罢了,运功之后,吸力顿时又暴涨一半,顿时把他扯得再无招架之力,待这人被吸到面前,黑衣人变爪为掌,信手拍在他右颊上。
这人受了黑衣人轻描淡写一掌,却如同烂肉样瘫倒在地,整个头颅几成焦炭。这手功夫,与红衣少女击毙秃头汉子那一招显然一般无二,但她爹爹无疑练的已入化境。
“你们俩个谁要试试?”黑衣人顿声说道。
剩余两人相互对望一眼,都知道自己身手与对方差的实在太远,即便以二敌一也是自寻死路,虽然断臂总比丢了命强,但铁剑门弟子常年修习兵刃,失却了右手无疑于武功尽失,宛若废人一个,因此这两人狠心咬牙,却仍是下不去手。元遥躺在地上心如火焚,心想:坏了坏了!先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乖妹子还有这么厉害一个老爹,我只顾吃她豆腐,等下她料理完了黑脸汉子这帮人,必定还要跟她老爹告我一状,倒塌!
黑衣人等的不耐,沉声说道:“跟那自尽汉子一比,你两个当真也没半点骨气,他临死前还费心替你们开脱干系”
红衣少女总是女孩子家家,初时气恼黑脸汉师兄弟几个,但眼见两人毙命,心肠不由软了,对父亲说道:“爹爹,他两个若砍了自己手臂,一定还要弄的鲜血淋漓,我瞧着恶心,快快把他们赶了走吧。”
黑衣人听得女儿发话,一脸慈祥回道:“好,乖纯儿要赶他们走,咱们就赶他们走。”待到转头时又变了脸色,对两人说道:“你们没有听到?我女儿瞧着你们恶心,还不赶快滚蛋?回去告诉易超群这老鬼,叫他亲自来跟我女儿赔罪,如若不然,哼哼!一把火烧了你们铁剑门!”
剩余两人一听,如蒙大赦,手忙脚乱收拾好地上两具尸体,连同已经死了数日的秃头,赶车离去。元遥一闭眼睛,暗叹:这就要轮到老子了。
待屋内闲人走光,黑衣人对少女说道:“墙角那小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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