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齐声嘶叫着,有若声波涟漪成型,雷霆袭来!!
“哼,”看及此,男人却是手一挥,顿见一道紫光激射而出,与那涟漪对撞,霎时间,半空中只闻闷雷声响,旋即,涟漪散去,紫光有若摧枯拉朽一般,向着柱子上的白色巨茧轰袭而去,须臾,已经抹去其中大半的巨茧!
看及此,半空中的男人缓缓转身,视线随即落在了大殿之上的黑袍女子身上:“夜盟主,这鬼面蛊虽是贵族特有,但,其制作也不易吧??”
瞬时,安?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却见那大殿之上的黑袍女子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们,须臾,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在顷刻间已经被毁去大半的鬼面蛊,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但或许是因为有什么顾忌,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嘴角牵强地扯出一个笑意,说道,“当然,梵离少主……莫不是……”这么说着,黑袍女子眼神阴翳地看了安?一眼,而感觉到黑袍女子阴翳的视线,安?随即睁大双眼,淡然与之对视,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看及此,黑袍女子双瞳紧缩了下,也不知心中是何想法,眼中情绪迅速褪去,无视安?眼中那让她颇为不顺的目光,随即妩媚一笑,徐徐说道,“此鬼面蛊平时就被滋养在此殿之中,估摸是刚才殿中动静太大,鬼面蛊受其惊动,才出现于此罢……”说完,黑袍女子双手快速结出一个玄异的印结,霎时,只听一声尖啸在大殿中回响,随即,原本密密麻麻地压在柱子之上的鬼面蛊瞬时仿佛潮水一般褪去,不过瞬息之间,已经完全消失了踪影!!
“娘……”对此,立于黑袍女子身旁的少女夜魅却是极为不甘,不由上前一步尖声呼喊道,她当初把鬼面蛊召唤出来,可不是想要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的。
却不想立时就被瞪了一眼,当下,夜魅只得憋屈着一张脸,双目幽怨地在银发男子的身上一顿后,随即怨毒地看向被其环抱在怀中的少女。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受到这样的对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卑贱的人类!!
看及此,安?心中微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才这么一个晚上,已经给现在的自己树立了一个强敌,明明她只想安静地过完今夜的,但是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呢?早知如此,那时候她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房间里才对,不过安?随即转念一想,却也知道,自从她进入此地开始,或许一切都不由得她做主了罢?
这么想着,安?倒也坦然,漠视着夜魅的视线,安?转而看向身旁的男子,不知道其为何救自己,不过,如若没有了对方,或许现在,她真的已经香消玉损于那丑陋的怪物之下,想及此,安?正想道谢,却不想下一刻,男人已经扳过她的下颚,一双紫色的眸子带着某种隐晦难明的意味缓缓审视着她,在那似乎带着侵略性的视线之下,安?不由一愣,下意识地就是想挣脱,但是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打算一般,随即已经一手牢牢把握住安?,附在其耳边徐徐说道:“不想掉下去,你大可挣扎。”
霎时,安?的身体就是一僵,目光不自然地往下看去,这时才发现自己此时竟然仍旧停留在半空中!!
安?一向惜命,心脏一阵紧缩间,当下不由紧紧捉住了男人的肩膀,却是不敢再放开。
从这五六米的高空中坠落,即使她不变成肉饼,也会落下一身伤痕。
看着安?这么一副胆小的样子,男人却是轻笑了一声,视线越过安?往下看去,无视黑袍女子以及少女夜魅脸上难看的神色,缓缓说道:“夜盟主,我记得贵族宴客,有一个规矩?作为鬼族的座上宾,本殿有权挑选一人带走……不知,本殿可否记错?”
闻言,黑袍女子的脸色变幻莫测了须臾,在少女夜魅那不愿不甘的视线中,勉强扯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说道:“原则上的确如此,但梵离少主非寻常贵客,此女毕竟是一卑贱人类,而且此女性格难驯,如何服侍得好少主?不然……”
但是,她的话仍未说完,却是吞了回去,她看着上方男子那瞬息间微眯起的双眸,心中不觉颤动起来……
“就她吧,在这里,我就对她有兴趣。”
第十四章 再起变故安鈊遁
霎时间,黑袍女子和少女夜魅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而原本仍处于恐高状态的安?则是瞬时瞠大了双眼,呆愣着看向身前的男人:“你……你在说什么?”直到话出口,安?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说话都有点闪着了舌头,难道,她长得就那么像男人的禁脔吗?或者说?她的人权呢?她反抗只是为了要生存,可不是为了从一个险境落入另一个险境之中去!
看着安?那睁得老大的灵动双眼,男人紫眸中幽火闪动了一下,笑了:“没想到姑娘会这么高兴……”
闻言,安?差点没暴怒而起,高兴!高兴个屁。被人三言两语决定自己的前途命运,谁能高兴得起来?要真高兴,那人不是脑袋被夹了,就肯定是脑袋麻痹迟钝的古代人!
不过,对于安?眼中的愤怒,男人却是选择了无视,眼中紫色眸光转动,男人视线悠忽看向黑袍女子:“夜盟主,今日之事既了,还望盟主多加留意萧袅之动向,若有情报,自可捏碎玉简,本殿自会出现,至于鬼墟之事,本殿定然会与妖王商讨,夜盟主大可放心即是。”见到黑袍女子在听完他的话后,难看的面色终是有了几分舒缓,当下,男人也不再多言,身形猛地一转,猎猎风起,下一刻,身形已经往殿外跃出,却就在这时,突地数道黑线从殿外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向半空中的男人,霎时,男人紫眸危险地眯起,挥手之间,手心紫光涌动,瞬刻在身前凝聚成了一面盾墙!
只听叮叮当当数声,那些激射而来的黑线已经被尽数挡下,骤逢突变,安?视线迅速往前看去,只见此时盾墙之上,数道一寸多长的旋风飞镖正在高速旋转之下,与盾墙形成了僵持之势!
而男人,则是回身眯眼看了黑袍女子一眼,而这时,黑袍女子也反应过来情况有变,身形几个跃动,已经出现在男人的身边,面色不好地说道:“梵离少主……”
手起手落,紫色光盾瞬若潮水把其上的旋风飞镖吞没,男人视线冰冷地在黑袍女子的身上扫过,随即,男人却似乎有所觉地抬起看向某个方向,徐徐说道:“阁下既来,又何必再藏头露尾?”话音刚落,紫光再现,往那方向激射而去!
那紫光眼看即将射入那檐梁之上,突地,一阵状若实质的涟漪在那处空气中波动而开,顿时,那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其中,旋即,一道似乎熟悉的声音已经在安?的耳边响起。
“妖族梵离……”随着那似乎叹息的声音传来,檐梁之上的涟漪也逐渐消失,渐渐出现了那道身着白色玄衣的淡漠身影。
霎时间,安?的心中一惊,竟然是他。
却见玄衣男子的视线淡漠地在安?的身上顿了顿,随即转了开去,就像两人之间,从未曾谋面一般。
“果然是你……”看着那檐梁之上的身影,梵离紫色双眸微眯,随即笑了,“萧袅,本殿真不知该说你无知,还是悍勇?你虽是昆仑新一代中天赋最好之人,但,也仅是如此而已,难道,你以为单凭你一人,也可与我抗衡?”
“那倒未必!”话音未落,玄衣男子手中奇异印结再结,旋即,森然剑气已经犹如弯月一般袭向梵离,瞬息间,只见梵离身形一跃,下一刻已经犹如跃出海面的龙鱼一般衣衫猎猎立于剑气之上,旋即身形一扭,紫光浮现凝于掌上成爪捉想檐梁之上的玄衣男子!
感觉到两人对阵间激发的气流在脸颊上呼啸刮过,安?心中不觉叫苦,两个都不是好人,打就打了,干嘛还要把她也扯进去?想挣扎,但此时此刻又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会被那劲风刮中,只得紧紧地缩在梵离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对方的肩膀。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却是如何的不可原谅。
而就在这瞬息间,梵离已经埋近玄衣男子身前不远,只见玄衣男子手中金色印结结动,顿时,数道金光激射而出,梵离随手一挥,紫色光盾现抵消着金色光箭,下一刻已经出现在玄衣男子的身后,脸上诡异一笑:“如若你继续藏着,或许本殿要找你,还真得用几分功夫,可惜……”
但是旋即,玄衣男子突地抬起头来,乌墨一般的双眸中冷意攒动,徐徐说道:“我来找你,自然,不可能只得我一个。”
霎时,梵离紫色双瞳猛地紧缩了一下,身形突地一折,旋即往反方向爆射出去,梵离才完成这动作,数道金轮已经呈左右之势追随梵离的身形而来,看及此,梵离紫眸一眯,手中紫光却是也幻化出数道金轮,尽数射出,于此同时,身形陡地拔高就往大殿之外窜出。
“本以为今日定可擒住萧袅,不想短短时间,此子竟搬来了救援,失策了。”这么想着,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梵离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手中一翻之下,手心赫然出现一根紫玉步摇,悄然间被其插入了安?的发中。
——千年等待,你会否真的是她?
飞掠出阁楼之外,放下一脸愕然的安?,梵离随即旋身而起,凝立于半空中,紫色双眸中闪过一抹凶光,凝视着那随之从阁楼中飞射而出的三道身影,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笑道:“缘灭,寂然……没想到你们两老骨头至今未死。”
“哼,梵离小子,妖族未灭,鬼族未屠,魔相毕现,老夫几人使命未完,如何甘心就此离去?或者,你小子自主毁灭妖族,老夫有一心愿了,也可两脚一撑,放心离去了。”
黑暗天幕之下,只见三道被金色真气环绕的人影凝立于空,遥遥与梵离相对,其中间,赫然是那玄衣男子。
“桀桀……死老道,口气可真大,在我鬼墟,妄言要屠我鬼族,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阴风冷冽,阴森的声音悠忽而至,安?紧了紧衣领,抬头望向那似乎不平静的半空,瞬息间,只见一黑袍女子旋身间出现在了妖族梵离身旁,而随着她的出现,原本黑暗的天空中疏忽出现无数道绿色幽火,把整片天空照药得绿气森森,恐怖异常!
而不过盏茶功夫,自阁楼中已经涌出无数鬼族之人,脸色阴森异常地看向半空中!
看及此,安?眉头跳了跳,心中不知为何突觉不安,不由抿了抿双唇,眼中微光闪烁,转身间,已经跌撞着往那烟气弥漫的水中小径走了进去!
就在她的身形进入迷雾中瞬间,她的身形一个扭曲,随即消散在其中,而就在她的身影消散之后没多久,一缕绿色幽光漂浮而至,只见一女子脚步虚浮,满脸阴霾地看了她刚才所在的位置一眼,随即转向了那阵中,嘴角微勾间,笑容格外阴森诡谲。
赫然,正是那鬼族少女夜魅。
第十五章 陷迷阵幻境重重
过来时,或许是因为有山婆婆的带路,安?一点都察觉不出这阵法有何玄妙之处,却没想这会,安?在慌不择路之下走进,才没走几步,眼前情景却是一变,刚才一触即发的形势陡地模糊消失,安?似是走进了迷雾之中,眼前一片开阔,一望无际的,都是云层,她小心翼翼地想要从中观察出点什么,可惜的是,对奇门遁甲本就不理解的安?根本不可能看出其中的惊险之处,看及此,安?抿紧双唇,回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竟也变成了开阔之地!霎时,安?眼中微光闪烁,捏紧了双拳。
在这看似平静的地方,安?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这丝危险或许是源自于这莫测的阵法,也或许……是来自那窥视她的视线。
现在的她无路可走,原本她对于此处就一无所知,虽说被那银发紫眸的男子所救,但且不提她对他的不熟悉,就说此刻,那个所谓的梵离少主与那玄衣男子三人打起来,顾不顾得上她还是两说,这时,对方如何保她?就算保得住又如何?自己就如此甘心从此成为男人的禁脔吗?
这条路,她必须自己走,现在这“鬼族”骤逢变故,定然对她难以顾及,只要,从这里出去……自己应该能够走出这鬼地方,只要出了这鬼地方,或许,天就亮了呢?
这么想着,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见再走了数步,阵法中并未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安?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时,眼前的景物突变!
只见那原本辽阔无边的迷雾突地散去,等安?惊觉之时,安?只见眼前漂浮着一盏盏通红的莲花灯,灯影朦胧,使得安?不由一阵出神,突地,一缕飘忽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汝……最终……还是来了……”似乎叹息的短短一句话,使得安?身形猛地惊转,却见一轮圆月透过镂花窗照入,灯影朦胧中,一个穿着宽袖长袍的人逆光站着,乌丝垂落于地,刘海遮掩了对方本就模糊的容颜,只有那双乌墨眸子熠熠地凝视着她。
听其声音,应该是个男子。
“你……”看及此,安?疑惑地正想出声,身后突地再度传出一道婉转的女声,女声飘渺,疏忽而至,令得安?心中一惊的同时,回过头去!
“如若此法可行,吾愿万世沉沦,还望……助吾一臂之力才是。”
奇异的是,刚才只得莲花灯浮动的身后,突地出现了其完整的轮廓,只见一只绣花鞋缓缓地出现在镂花木门之旁,有一女子着一身青色紧腰长裙,外拢飘渺纱衣,微垂头颅,凝视着素手之中漂浮的莲花灯,似是若有所思地站在门边,徐徐说道。
令安?更加疑惑的是,明明这女子是面对着灯光,但是她依旧难以看清其容颜。
“汝这是何苦?”而闻言,站在窗边那人微叹了一口气。
这时,安?总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眼前这两人一点都看不到她,说白点这一切应该都是那阵法之故才出现的,只是为何,在她的眼前会出现这一幕呢?
正自这么想着,原本低垂着脑袋的门边女子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透过她恍若穿透灵魂一般看向窗边男子,婉转的声音在此刻有若空灵出谷:“因为,吾不甘心。凰凤和鸣,吾却只得一人,寂寞苍穹,吾何以往?”
“但,汝可知,苍天渺渺,如此安排,自是定数?”
“所以,吾不服。天地万物,相伴相生,相生相克,阴阳和调是为平衡,为何唯我一人,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闻言,窗边的男人似是一怔,最终,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唉……汝赢了……不过,万年之期若满……”
“如若仍无结果,吾自会死心,定然不再留恋红尘。”
“是吗……”
人影逐渐散去,只得莲花灯依旧飘荡在半空中,灯影朦胧,安?瞪着那空荡荡之处,似乎仍然能够听到男人那似乎苦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一朝日出昆仑,它朝可知归路。辗转世间多时,寻觅红尘几易。既无红线,青鸟何执着?”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着那人去楼空的灯影,安?突地有种沧桑之感涌上心头……
却就在这时,眼前情景再变,竟是再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