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璟彻底阴沉了脸,掐住她腰际的手狠握,“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老娘现在什么也不怕!”宫一瓦大吼出声,眼眶却红了,“你尽管威胁我,尽管恐吓我,尽管掐着我的脖子杀了我,老娘要是眨一下眼睛,老娘就咒你生儿子没pi眼!”
再怕有用吗?没用!
所以,不怕了,死就死,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去,还能见到师傅!
反正在这儿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方丈不要她,她又中了毒,被人牵着鼻子走,还要时不时承受面具男和他的侮辱,她还不如死了!
皇甫曜璟却怔住了,她的眼睛填满了眼泪,却仍旧倔强的不让它留下,说出话的带了丝丝绝望,心,疼了疼。手下的力道却更重了,“你给朕好好说话!你竟然敢诅咒朕?!”
“老娘诅咒你怎么了?要是老娘打得过你,老娘一定打死你!”宫一瓦总体呈现出一种咋毛的状态,跟个小疯子似的乱喷口水。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死也要死得有气势,死得轰轰烈烈!
皇甫曜璟凤眸微闪,“就凭你也想跟朕打?不自量力!”
“老娘不自量力关尼玛屁事,鄙视老娘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磨叽你个球!”宫一瓦目光挑衅,一副老娘死也死得光荣的模样看着他。
皇甫曜璟嘴角狠抽,闭了闭眼,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就不能有点女子该有的样子吗?!
宫一瓦抬高下巴盯着他,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以为是自己彻底惹毛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扫了一眼他缩成一团的某物,继续道,“你那两只蛋估计现在已经破了,赶紧打碗里和和,放进锅里多倒点油煎了趁热吃,改明儿还能补回来,孵一孵说不定还能蹦出两个小机机!赔一得两,你稳赚!”
皇甫曜璟一张脸青了紫,紫了白,白了黑,各种颜色各种搭配,齐聚一堂。
胸膛巨猛的在左胸鼓动,他需要花极大的功夫才能忍住不把掐死某人,她哪是女子,分明就是女流氓。
他倒好奇了,到底有什么是她不敢说,不敢做的?!
再一次闭上眼,深深的呼吸,好几个来回,才勉强压住心头的盛怒,睁开眼,恨恨瞪她,“你不怕死没关系,朕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敢惹怒朕,就该有勇气承担惹怒朕的后果!”
生不如死,他是在说她现在吗?
宫一瓦切了声,嗤笑,“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煎蛋比较靠谱!”
“宫一瓦!”皇甫曜璟低吼,磨牙,“朕明日就命人拆了凌云寺,将凌云寺的住持关进天牢,你信不信?”
宫一瓦收回脸上所有表情,冷漠注视,“你凭什么那么做?”
“就凭朕是南陵的皇帝!”皇甫曜璟满意看她惊问的样子,现在轮到他掌控她了。
“你!”宫一瓦气得浑身发抖,他竟然连凌云寺也扯了进来,看来他了解她不少事情!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却不能不顾方丈的……
妈的,蛋疼!
闭了闭眼,稍稍放松了脸上的线条,“皇上要怎样惩罚我才能消气?”
皇甫曜璟冷哼,面色仍旧十分难看,“朕要你想办法让‘他’重振雄风!”
听话,宫一瓦开始各种抽搐,瘪嘴,“皇上,您恁是要我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不是强人所难吗?”顿了顿,补了一句,“再说,你那有可能是先天性比例失调,跟别人没法比,雄风?!咱不好高骛远成不?”
“宫一瓦,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朕立刻命人办了凌云寺!”皇甫曜璟低吼,面部神经被她刺激得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总之就是各种气闷!
宫一瓦瞪了他一眼,闭嘴。
心里犯嘀咕,南陵国的风气不好,威胁显然已经成了南陵国的时代标志,这种标志在她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今天被面具男威胁,明天被风紫魅威胁,后天被皇帝威胁,她的生活离不开威胁,有威胁才能哈皮,欧也!
皇甫曜璟不跟她废话,提起她的身子往床榻走去,一把将她扔进床侧,自己则站在床边,邪戾看她,“过来伺候‘他’!”
宫一瓦顿时脸充血,比那冲天椒还红艳,说实话,那一坨受得打击不小,毕竟是她出的脚,力道十成十,一分没留。
看“他”缩头怏怏的样子,似乎不大可能……
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忍住,提醒道,“皇上,不是我故意打击你,依我目测,你的小机机没啥希望。”
“反正你也不碰女人,不如就让‘他’彻底休息得了,没必要……”
“宫一瓦!”皇甫曜璟爆红了眼,长臂一伸,将她抓了过来。
经他一抓,宫一瓦一吓,根本没来得及使力,一下扑了过去,而他有长身站着,唇瓣好死不死的触上了他的某处。
顿时两人都愣住了,好一会儿,宫一瓦率先回过神来,双手撑住床沿,狼狈的爬了进去,坐在床帏,不断用手擦着嘴,只觉得实在恶心!
皇甫曜璟则不然,小兄弟碰上她柔软的唇,竟奇迹般的动了动,有了丝丝抬头的倾势,喉头滑动,凤眸紧曜着她,藏了点点隐忍,声线暗哑,“小瓦儿刚才的方法极好,你便继续用嘴愉悦‘他’!”
“不要!”宫一瓦捂着嘴,想也不想便拒绝,用嘴?啧啧,太恶心了!
“由不得你!”皇甫曜璟跨上床,跪坐在她的面前,大手猛地按住她的脑袋就往他某处送。
宫一瓦呼吸一滞,狠命往后缩,打死也不能用嘴。
皇甫曜璟也并不是真的要她用嘴,不然他以后怎么亲得下去。不过就是想教训她一番,让她长长记性,免得日后再犯,他可不敢保证他家兄弟能经得起她一再的毒害!
力量悬殊,无奈,宫一瓦只得将双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借力,正待来个狠力,他却一下松开她,害她往后重重倒去。
下一刻他又倏地向后扣住她的脖子,猛地往他怀里带,唇便贴近了他的胸膛。皇甫曜璟深吸口气,包住她的一只手往下,握住“他”,“朕警告你,若是再敢妄图对‘他’不利,朕就一口一口将你生吞了!”
宫一瓦抖了抖身子,闭了闭眼,又倏地睁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就是帮他撸吗?又不是没弄过!
躲在他胸膛翻了个白眼,才慢慢支起身子,主动环住他的分身,假笑,“是,臣不敢,臣再也不敢了。虽然有可能一晚上都没用,将臣的手撸酸了也木丁丁作用,臣也无怨无悔,一直撸一只撸,强撸灰飞烟灭而已,不碍事,大不了就是没有了。没用跟没有也就一字之差,没啥实质性的区别,臣知道的。”
皇甫曜璟已经接不上话,只是盯着她不甘不愿的小脸,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无力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宫一瓦没多用两下功夫,“他”就硬了起来,还真把她吓了一跳,都被她那样用力的踢了一脚,竟然还能这么顽强,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瞄了他一眼,见他仍旧灼灼盯着她看个没完,眼皮一跳,不舒服道,“皇上,你眼神儿能不能别往我身上盯,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毛毛的!”
“行了,睡觉吧!”皇甫曜璟拿起她的手,揽过她的腰,双腿将她的身子夹紧,抱住她躺倒床上,将头搁在她的小肩膀上,闭上眼,轻嗅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有一丝丝妥协,听来竟让她有些心酸,摇了摇头,低眸看向他,他仍旧什么也没穿……
突然有些怒了,他真打算就这么赤果果的睡一晚上吗?
拧紧眉,拿过床侧的锦被附在两人身上,又被自己的动作惊到,她竟然不把他赶走,还怕他着凉,给他盖被子?!脑袋是秀逗了吧!
宫一瓦气呼呼的掀开被子,推了推他,“皇上,你回自个儿宫里睡去,这里太挤,睡不下!”
皇甫曜璟没有说话,有轻微的鼾声飘进她的耳里。
他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宫一瓦又推了推他,仍旧没有反应,还想狠狠给他一下,手抬起,却落不下去,反而重新拿过被子给他盖上了。
她越来越弄不懂自己,无论是对面具男还是对皇甫曜璟,那种感觉很微妙。
她本该恨死他们,可是却不恨,只是很愤怒……
难道她本身就很随便,丝毫不介意与三个男人同时发生关系?!
胸口好闷,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自重,恨自己,只恨自己……
方丈离开她是对的,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放弃任何,就连她自己也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眼睛胀痛,又要哭了吗?
好没用,只会哭!
捂住嘴,眼泪却流得更狠,她觉得自己好脏,连羞耻感都没有,要是师傅知道了她的情况,他一定会瞧不起她,一定再也不会理她……
不知道隐忍着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精力用完了,也就累得睡下了。
小丫头的呼吸渐渐平稳,皇甫曜璟睁开凤眸,心疼的看她,她的脸上还有干涸的水渍,小嘴儿也哭得有些干涩,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小丫头这次是真的难过了!
抬手虚搭在她的脸上,并没有落下去。
如果,一开始他不是方丈,没有用面具引她前往宫府,甚至没有用面具男的身份占了她第一次,更没有用方丈的脸给她承诺,是不是,他的丫头就能好过一些?!
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所以现在,他必须让一切回归正轨,让各自的身份还原,他必须让她只属于他!
第二天,宫一瓦一觉醒来,皇甫曜璟已经不再。
眼睛有些疼,才想起昨晚哭了好久。
苦涩扯了扯嘴角,又是新的一天,她的生活也该是新的开始。
方丈……时间长了,她一定能忘了他。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他不要她,她也不会厚着脸去求他。
并且,现在的她也没资格去求他回头!
深深吸了口气,如今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拿到东西,要回解药!
从此再不受任何人的威胁,离面具男远点,离皇甫曜璟远点,离风紫魅远点,他们,通通不是她的生活!
秀栖宫
皇甫曜璟端坐在书桌前,修长的大掌搭在桌案上,食指轻敲,淡淡看着已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某人,“尉迟茷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尉迟茷封怀里藏了东西,衣衫褴褛,像是被某种野兽抓的,俊脸有些委屈,道,“皇上,郡县根本就没有白虎,臣在郡县呆了两个月,四处查访,那里地势平坦,连面积稍微大点的林子都没有……”
“所以,你即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回来,也没有抓到朕要的东西?”皇甫曜璟打断他的话,提起墨砚边的炭笔,唰唰写起了什么。
尉迟茷封被他的动作吓得冷汗直流,以为他要下旨惩罚他,于是求助的看向一边的东方灏人。
哪知他压根儿不理他,还一脸的阴沉。
不得已,又看向北冥越御,可他也像有心事似的,根本没看他。
顿时,心里的凉意噌噌蹭的往上冒,心想这下死定了!
眼角却瞥见从殿门口走进来的一抹白衣,是宫一瓦。
宫一瓦刚走进来,就觉得冷飕飕的,今天的气氛着实有些怪异。
眼前这个野人是谁呢?!
靠之,出来转转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衣服袖口都成一条一条的了,就连裤子都是块状,尤其是那头拉风的爆炸头,都可以直接用来孵小鸡了!
另外,好人今儿是咋的了,一向温润的脸如今阴云密布,严肃得多。
北冥越御就不说了,从看见她进来之后,眼神不停的闪躲,不由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最后扫了一圈几人,才走上前,对着皇甫曜璟道,“参见皇上,一瓦前来报道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臣先告辞了!”
皇甫曜璟抽了抽嘴角,缓缓抬头看她,“小瓦儿将朕的秀栖宫当成什么地方了?你身为朕的侍郎,就应该随时侯在朕的左右,以便朕差遣。“在你的心里,你将皇宫当成了什么?宫家大院吗?”
宫一瓦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之前的皇甫曜璟可爱些。
看吧,真面目一旦曝光,必然给她来个下马威。
她当然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跟他们待一段时间之后,就连说话都开始跟他们一个调调。她又不是大燕子,规矩神马的她还是懂的。
于是伸出双手作揖,恭敬道,“皇上教诲得是,臣铭记五内。”
等着吧,一旦拿到解药,她一定找齐材料,亲自做一枚超大号火力的炸弹,轰了他的秀栖宫!
“还有,日后未经通报,不得擅自踏进秀栖宫。”皇甫曜璟严谨沉声,“擅闯者,朕,必不轻饶!”
宫一瓦翻白眼,谁稀罕进来呀?!
但还是维诺道,“是,臣记下了。”
皇甫曜璟便再不看她,低头又开始写画起来。
衣袖叫人拉住,宫一瓦转头看去,是那只野人。
也不管她看不看得懂,一个劲儿在那儿挤眉弄眼,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从原始丛林里走出去来的连语言都没进化完全的猿人类?!
尉迟茷封不得已,伸手撩起两颊边的头发,朝她眨眨眼,用唇形道,“是我,我是尉迟!”
肠子开始打结,他还是知道这幅样子没人认出来吧!
宫一瓦松了松嘴角,低声道,“发疯,郡县闹饥荒呀?”
尉迟茷封诚实摇头,比她声音还低,“一瓦,赶紧救我!”
“救你?”宫一瓦惊讶,“你不是好好儿的吗?救什么救?”
尉迟茷封动动眼角,示意她看向某人,“我没有抓到白虎,而且离皇上规定的一个月超了……整整一月。皇上正在下旨,要责罚我呢?你快想想办法。”
宫一瓦了然,但是……
“我都自身难保,能帮你什么、没看见刚刚被狠训了?!”瞄了一眼东方灏人,“你求求灏人,他肯定会帮你!”
心里也奇怪,只要有茷封的地方,好人必定挨着他站,今儿竟然闪得远远的……
“我试过了,他不愿帮我。”尉迟茷封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东方灏人,“一瓦,你主意最多,赶紧想想。”
宫一瓦惊讶,好人竟然不帮发疯?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不解的看向他,正准备询问的时候却将他胸口处一只绿幽幽的眼睛的盯着她,吓得她一个机灵大叫了出来,“啊……”
尉迟茷封本来就盯着她,她突然的一叫,也吓了他一跳,手被一疼,让他不由松了几分力,怀里的东西便猛地跳了出去,直蹦向宫一瓦。
宫一瓦叫得更大声,眼看着它就要扑上她的脸,连忙用手遮住,从指缝里惊吓的看它。
皇甫曜璟听见她的叫声,心房一缩,倏地闪身将她抱进怀里,一只手擒住拿东西的脖子,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了,是一只小狗!”
他话音刚落,那只“狗”便冲他大叫两声,一身的毛都立了起来,似乎对他极不满。
宫一瓦咽了咽口水,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果然见他手里正捏掐住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有点像现代的松狮犬,很漂亮!
但是它的双眼却很特别,一只眼睛是黑色的瞳仁儿,一只却是绿色的瞳仁儿。
尤其是那只绿色的瞳仁儿,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脑中快速扫描,却怎么也想不起。
有些不受控制的,她伸手去摸它的毛。它不似刚才的激动,反而乖巧的闭上的眼睛,享受着她的爱抚,甚至将脸颊往她手心里拱,像是在讨喜。
嘴角微弯,突然有些喜欢上这只小东西了。
于是睁开缠在腰间手臂,双手将它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