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循着他开启的缝隙猛地滑了进去,不由分说截获他的舌,卷住,掇食。
尉迟茷封脸颊似红叶,星目印着与他唇齿绞缠的面容,他很迷惑,为何他此时全心满目都是东方的影子,甚至还想着与他共度“鱼水之欢”。
心境在汤滚思绪中透出的丝丝疑惑和烦躁令他更加用力的搓摸着他的皮肤。
…………
阜城大街上某条深巷。
北冥越御看着被血浸染的小巷,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暗自思量,这群黑衣人身上的伤口均在胸口,就连刀锋的长短,伤口的深浅都一样。
浓黑微微皱了皱,如此精湛的刀法……是东方!
他讨厌暴力,几乎没见他动过粗,之所以知道他的武功路数,绝技身怀,不过是因为从小到大的陪伴。他的武功,甚至不在他家老大之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温厚的他大开杀戒?!
一瓦呢?她又在何处?!
“呕……”苏瓷趴在一边的墙壁哇哇大吐了起来。鼻腔内满满都是浓厚的腥臭味,害她吐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方手帕出现在她的眼前,“实在难受,用这个捂上。”
从他的声音根本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苏瓷拧紧眉头看了他一眼才接过手帕捂住鼻子,令她惊讶的是,手帕上竟带了缕缕梨花淡香……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道,“谢谢!”
“我送你回宫。”北冥越御突然道。
苏瓷听话,立刻站直了身,紧张道,“一瓦还没有找到,我不回去。”
北冥越御幽幽看着她,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双瞳灼亮,带了坚定。
从踏出宫门开始,他便有些后悔带她出来,她毕竟是一名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要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反倒成了阻碍。
又看到她趴在一边吐得一塌糊涂,越发肯定了将她送回宫的决心。
于是别开眼,不受她眼神的蛊惑,声线冷沉,“我现在没有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你,必须回去。”
苏瓷也是倔强的孩子,早些时候她代替他亲哥凉澈参加一年一度的南陵国官员选拔也不是没有原因,自然不是她和她亲哥杜撰的那个理由。
她亲哥原本是要参加南陵国的官员选拔,至于为什么,她懵懂却不愿深究。但是又因为乌月国临时下了帖子,务必让他亲自去一趟,就连父王代替也不行。
乌月国那般强硬和狂妄,她以为哥哥决计不会去,没想到他却放弃了参加官员选拔而选择前往乌月国。
也因为哥哥行程的改变,父王便召集了一些国内年轻的勇士,想从中挑出一名德才俱佳的人前往南陵国。
本来她可以随着哥哥一同前往南陵,到最后也不得不以哥哥改变去向而作罢。
她从小便对南陵的风俗与文化情有独钟,南陵一游是她的梦想。
可是父王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让她与新选出来的勇士一道。她又岂是那般容易放弃的人,所以最后她敲晕了那名勇士,自己易容来了。
心想,如果就这么容易被眼前的人撵回去,她还能是苍凉国的郡主吗?!
于是低下脑袋,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已被眼眶内满满当当的水珠填满,两只小手习惯性的拽着衣摆,“御哥哥,你让我跟你一起不行吗?我担心一瓦……”
她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北冥越御转过头来看她,瞳仁儿缩了缩,两行清泪在他转身看向她的时候滚落脸庞,黑长的睫毛半掩,可怜又请求的盯着他,尤其是那声“御哥哥‘……
眉头皱得更深,压住心内涌现的怜惜,语锋泠然,“我送你回宫之后,再去找一瓦。”顿了顿,“再者,即便让你跟着也毫无用处。”
苏瓷眼泪掉得更凶,鼻子动了动,有些发红,“既然我没有用,那我离开就是。你不带我,我自己找还不行吗?!”
说完,瘪了瘪嘴,将掌中的手帕塞还给他,低头转身就走。
不出所料的,手腕被拉住,还没来得及喜悦,便在下一刻叫他冷不丁的大力抵在了墙壁上,脸颊随之重重撞到了他僵硬的胸膛,浓郁的血腥味消散,扑入鼻吼的是他身上干净清洌的气息。
脸,红了,心跳,快了,就连被他撞得生疼的小鼻子也消减了痛意。
“躲在我身后!”北冥越城说着转身,将她藏在身后。
苏瓷心尖一跳,他的声音严肃认真仿若如临大敌,顾不得心里的那一点点轻微的变化,忙抬头通过他手臂的缝隙看过去,顿时吸了一口寒气,眼前一排排的黑衣人,围了一重又一重,均带着厚厚杀气的眼神儿直直盯着面前的人。
北冥越御没有看其他的人,反倒抬头看向房檐,袖口下的握紧,他一向不善言辞,是以他只是盯着她,没有说话。
苏瓷惊讶之后看向面前的人,见他正看着屋顶的方向,心下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瞳仁儿渐渐放大,是一名仅披了薄纱的女子,薄纱的领子滑至手肘,露出她形状姣好的肩头和锁骨,腰间被一条红丝带松松系上,细长的腿从薄纱中的缝隙探出,在月光下静立着,好似来自另一个国度。
“人是你杀的?”女子慢悠悠开口,指尖漫不经心挑弄胸前流曳的发丝,偏头看他。
北冥越御平静道,“是也不是!”
从一定程度上说,东方杀的人也定是他需杀的人。
“呵……”女子轻笑,神态慵懒,“好一个是也不是!”指尖横在眼前,低低道来,“是你杀的,偿命,不是你杀的,我便放你一马……是,或不是?”
“不是他杀的,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苏瓷是个诚实的孩子,也是个胆小的孩子,感觉告诉她,头顶上的人不好对付。
北冥越御皱起眉头,低斥,“谁让你多嘴了?!”
苏瓷立马委屈乖乖低下脑袋,小声嘀咕,,“本来就不是你杀的,干嘛替被人背着。而且他们好多人……”
“傻!”北冥越御冷言回她一个字。
苏瓷怒了,她好歹也是一国郡主,也从来没被人如此说过,隧抬起头,两腮鼓得圆圆的,驳道,“你才是傻子,面前那么多人,你打得过来吗?只知道逞英雄……”
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只因为面前的人眼神越来越冷,手也慢慢抬了起来,那样子,不会是要打她吧?!
身子抖了抖,连忙住了嘴,脚步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北冥越御被她一系列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紧绷的下颚松了松,从腰腹处取下一柄短匕递给她,“等一会儿循着空隙便跑,拿着这个防身。”停了停,黑瞳看着她,“他们根本不在乎人是不是被我所杀,不管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都躲不掉。”
接过他手里的短匕,小脸红了红,为自己过于敏感的举动。
但是,真的要抛下他自己逃吗?!
苏瓷摇头,“我不会走的,来的时候是一起来,走的时候自然也要一起走。”
“来的时候一起来,走得时候一起走?!”房檐上的女子摸着胸口低声重复,突地,她仰天狂肆大笑了起来,又在转瞬间一点一点收回嘴角的弧度,双眸恨冷的盯着二人,“我让你二人死在一起不是更好?!”
话落,纤手一招,“给我杀!”
…………
(琉儿鞠躬道歉,今天3000字,明天也可能只有3000字~~最近实在太累,被很多烦心事搅得头疼……琉儿周日和周一均万字大更弥补……PS:感谢各位姑娘的鲜花,月票,咖啡和留言,琉儿就不一一点明了,琉儿心里记着,给了琉儿很大的鼓励,感谢……)——3000字是实数,这些没有加进去,姑娘们看文愉快!
章节目录 互相感受(如上~~~)
更新时间:2013…1…11 7:29:56 本章字数:3386
“来的时候一起来,走的时候一起走?!”房檐上的女子摸着胸口低声重复,突地,她仰天狂肆大笑了起来,又在转瞬间一点一点收回嘴角的弧度,双眸恨冷的盯着二人,“我让你二人死在一起不是更好!”
话落,纤手一招,“给我杀!”
北冥越御深瞳印染无奈又杂糅一丝莫名的情漾盯着苏瓷。舒嬲
眼看着面前如山堆积的人前仆后继朝他二人涌来,碾紧眉峰,此时让她走似乎已经不太可能,虽说他二人交涉的机会鲜少,可心里却莫名的明了,她,不是轻易放弃之人。
不再与她纠葛走与不走的话题,微俯身快速从衣摆上撕扯出一条衣襟,也不与她说什么,便蛮横的把过她的手腕绑住,另一头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上,“看着我的脚步,跟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有事。滏”
他的话说得有些急,没等她回答便如风般拉着她与面前的人厮打起来。
场面很混乱,不时有血渍弥散在她的脸上,可奇怪的是,鼻间袭来的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她却一点也不想吐了。
苏瓷跟在他身后,管不了周围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人,也丝毫不在意手腕处传来的点点疼意,仿佛周围只有系着另一头衣襟正面色狠肃奋杀的某人,她……只看得到他辛。
低头,轻轻看着手腕上的青灰衣襟,除了父王和哥哥,还有谁曾这样保护过她?!
…………
皇城
东方灏人静立在房外的小院中,衣衫整齐,干净平坦,就像今晚的月色,与平日一样,都是寂寥中牵出点点宁静。
房间内正发生着什么,他不愿想,却又忍不住不想。
俊雅的面容再无常日的温润,双手在身体两侧从两只标杆纹丝不动的垂着,良久,缓缓的,将凉透的指尖收入掌心,慢慢捏紧,将刚冒出还未来得及整修的指甲没入皮肤,感受从手心处传来的星星疼意。
闭上双眼,掩住瞳仁儿深处的潮涌。
最终,他还是替他在花满楼找了一名女子,没有碰他,舍不得碰他。
他会成婚立家,不应该因为他……
“啊……你走开……”
一阵惊叫声从里屋传来,将他的思绪打断,接着一名女子慌乱的裹着衣衫边骂边从快步走了出来,甚至还用一只手向后捂住……
俊眉紧蹙,东方灏人上前截住她,“他的毒解了?!”
女子双眼闪现泪花,身子有些发抖,被他领来的时候她叫他捂了双眼,但是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何地,心里却也清楚,面前这位公子非富即贵,根本不是她惹得起的人,于是颤声道,“公子,奴家虽是处子,可是男女之事,鸨妈妈曾教导过的,奴家记着。不是奴家不愿伺候屋里那位公子,着实是那位公子太过无礼,他……”像是难以启齿,咬唇,“莫怪奴家多嘴,或许屋里的那位公子根本不需要奴家,公子可以寻一名男子试试……”
东方灏人惊了一下,接着一股怒意自胸间弥荡,“休得胡说!他是男人,怎可再找男人?!”
女子被他沉鸷嗓音一吓,眼泪刷得掉了下来,身子抖得越加厉害,“公子……是奴家说错了,请公子放过奴家吧,奴家回去之后,便立刻让鸨妈妈将银两如数奉还,里屋的公子,奴家着实……侍候不了!”
里面那位公子长相英俊,初见时确实让她有些喜悦,也暗自琢磨着这次若是伺候好了,说不定就不用再伺候别人,本来,哪个沦落青楼的女子又是自愿的,她想,就凭第一次嫁与他做妾也好。
哪知前面还好好儿的,生猛的,激烈的,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将她翻转扑在床上,从她身后……
她当时疼极,也怕极了。
那位公子根本就不正常,他口里声声唤着的“东方”她听得一清二楚,也确定“东方”必定是一名男子,而且看来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
在花满楼也呆了好些日子,该有的察言观行还是有的。
“嗯……”
屋内他的声音破空传入他的耳中,东方灏人面容仍旧带怒,不再看她,伸出二指放至唇间,声音从他唇间滑曳天际,片刻,几名紧身黑袍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带她回花满楼!”话还飘落空中,他人已走进了屋内。
…………
黑衣人太多,仿佛怎么也杀不完,打不散。
北冥越御披着一身血服,身上已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苏瓷不敢说话,怕分他的心,只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心想,打了这么久,即便他是武学宗师也该是累了,疲了。
可他的眼神儿仍旧凌厉,狠绝的应对着不断涌出的黑衣人。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可她却在他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金璨的大眼,附了一层一层的水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房处烙下。
他说得对,她本就毫无用处,带着她就是累赘,她不该要求他带她出来的。
若是没有她,他即便不敌这么多人,要离开也是轻松的吧……
屋檐上站着的女子,双眼漠然盯着被围困在中间的两人。
她本可以亲自动手,轻轻松松将她二人杀了。
可她偏不,她要看着他们拼死搏斗,到最后却仍旧逃不过死亡的绝望和痛!
她都痛了,凭什么她们能那么自在?!
头颅幽幽转动,看向天际,红唇轻启,缓缓道,“等我,很快的,很快……”
北冥越御一边抵挡着攻击,一边对着苏瓷低声道,“抱紧我!”
苏瓷微惊,不解的看向他,就在这时,一柄长剑倏地刺进了他的腰腹,他腰间的血霎时喷射而出。
双眼惊骇大睁,捂住嘴,忘了发声。
“嗯……”北冥越御低吼一声,额上青筋显露,黑瞳张扬嗜血,突然,他利剑猛地朝握剑之人劈去,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声线厉了,“快抱紧我!”
苏瓷深呼吸,不敢再不听话,连忙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
北冥越御握紧剑柄,像是拼尽全力的,将全身的真气齐聚到握剑的手,下一刻,剑尖被他狠力抵在地面,身子一旋,将真气通过剑身掷落地面,顿时一圈一圈扬尘将他二人与外面的人阻隔开来,围攻在最前面的一圈黑衣人已被剑气重重震退了数步。
场面有一瞬间的逆转,北冥越御趁此机会,飞速的跃身而出,成功逃离了众人的围堵。
房檐上的女子见状,嘲讽一笑,寒芒从她美艳的双瞳射出,突地,她手一扬,有数跟针尖大小的银针朝北冥越御的方向飞去。
比起同生共死,一生一死……更加有趣!
…………
东方灏人即惊又疼的看着床榻上蜷缩着的人。
他全身赤果,似是已忍到了极限,全身的皮肤像是要燃烧起来,红得离谱,脸上,脖子上,身子手臂上的经脉根根鼓了出来。
站不住的,朝他快步走去,狠狠的将她搂紧怀里。
几乎立刻的,他便反手比他更加用力的抱着他,“东方……嗯……为什么我只看得到你……为什么只是你?!”
东方灏人浑身一震,早些时候御医的话萦绕耳边,他中的毒会让他意识不清,满脑子会想着他深爱之人,而他说,只看得到他!
意味着什么?!还能意味着什么?
胸腔内剧烈鼓动,他可以理解成……他也如他爱着他一般爱上了他吗?
尉迟茷封却不管了,有些粗鲁的一把推开他,又在下一刻猛地扣住他的后脑勺,蛮横的欺上他的唇瓣,一来便是极致的深吻。
东方灏人带着狂喜,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他的如火的身体,唇舌激战,都在比对着力道。
手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有些犹豫,却还是握上了他早已泵波的男性。
“嗯……”尉迟茷封身体颤动,在他后脑的手钻进了他的衣领,而后用力一扯,他的衣便在他手中碎成两瓣。
他抚摸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