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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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当自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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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初熏一急,扭头来,神色慌张,“琴……我的琴……”
  那是能纪念年少时光,能纪念那些如梦如幻岁月的唯一凭证,既是有缘再见,怎么能轻易丢弃。
  “不要过去,会被人发现。”李翔急忙劝住,若是真放她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放开我,我马上就回来,我保证!”萧初熏祈求着,眼神灼灼看向李翔,可是未待两秒,又赶紧往那火海看了去,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脸因急迫而憋得通红,原本的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委屈、疼惜来,让李翔一个不留神,便松开了手。
  她像是挣脱了牢笼的鸟一般的,奔向了那燃烧的竹屋。
  李翔看看远处的后门,再看看奔跑的萧初熏,终于一咬牙,跟了上去。
  “噼里啪啦”竹子燃烧的声音,响彻在夜空之中,让萧初熏紧张到了极限。
  “不要……不要……”她在口中喃喃道。
  无视那不断掉下的火球,无视被烧掉半块的门框,萧初熏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矫健如猫一般的钻了进去。
  凭着记忆中的方位,萧初熏很快就找到了那方古琴,覆在表面的锦缎已经着火,幸好古琴是由上好木材制作,尚未损毁一毫,她忍住炙烫,将锦缎扯了下去,抱起古琴,想要往外面逃生。
  仿若第一次看见美人图一般的无意,她的视线落在了被火光照的清晰的美人图上,画上的美人,似乎也泫之欲泣!
  火苗已经从画轴的上面晕染上,大有将图画吞噬的趋势,萧初熏只是一顿,便跳起来,将那图画扯了下来,扔在地上,踩灭火苗,算是保住了画中美人的完整形象。她将画轴一起抱在怀中,向外面冲了去。
  李翔在外面着急的等待,眼看那火苗越烧越旺,正要冲进去救萧初熏出来时,却被几个飞身而下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大胆狂徒!”其中一人大喝一声,便攻击了上来。
  李翔只是普通家丁,会的,只是普通防身功夫,哪里是这些军队出身,又受过正式武功训练的侍卫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是满身是伤了,惦记着萧初熏未安全出来,只能拼命抵抗,借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好让萧初熏逃走。
  “啊——”一声剧烈的惨叫,让被掉下来的横梁挡住去路的萧初熏,心中一紧。
  “李翔?”她喃喃,而后护住怀中的东西,从火海中钻了出去,肌肤被烧裂的痛苦,在那声惨叫面前,如此不值一提。
  刺鼻的烧焦味儿中,萧初熏抱着古琴和画轴呆然而立。
  雪地上,大片的血迹晕染,李翔仰面躺倒在那里,双目无光,手脚不停的抖动着,口中不停的喷吐出鲜血。
  视线从李翔的身上慢慢拉远,而后定落在一把正滴血的剑上,萧初熏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被火烧得重新有了知觉。
  他是罗刹,是恶魔,是死神!
  天地旋转,四周成了一片黑暗。
  苍寒魂赶来的时候,竹屋已经处于火海之中了,胸中烧起的怒火,任是取来大海的水,恐怕也难以浇灭!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有这样的胆量,将他的禁地,化为一片废墟。怒火在他胸中升腾,燃烧起他所有的理智,他的眼睛,被血液和火焰充斥,呈现出如恶魔一般恐怖深红色,身上所爆发出的冷冽和狂躁,让侍卫和李翔,都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他跨步向前,他们挪步向后。
  他的理智,被仇恨和痛苦湮没。
  他化身成为地狱最阴邪的恶魔,最嗜血的怪兽,他只是一扬手,临近侍卫的剑便到了他的手中,而后在所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间内,挑断了李翔的手脚筋。
  他要将自己的痛苦,十倍还给制造者,他冷冷的睨着李翔痛苦的样子,垂下了手臂……
  突然,他的余光,扫到了从竹屋中跳出的那个身影上。
  眸中顿时精光迸射。
  他看见她惊恐的目光,从那连呻吟都发不出的人身上,慢慢移到了自己的剑上,却不敢再继续往上移,他看见她如同世界倒塌一般绝望的神情。
  他刚刚停止的怒火,又窜得老高,他怒视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的惊恐和绝望,像是利剑一般剜在他的心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平凡无奇,为何却能让她如此关注?
  他看见她倒了下去,怀中的古琴和画轴落地,画轴滚了开去,慢慢摊开在雪地之中,虽是破损不堪,画中人却是完美无缺!
  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他咆哮:“传太医!”
  简陋
  PS:偶偷偷的爬走。。。
  (话说偶家小魂也不会饶偶,一直往他脸上抹黑,让他没一点身为男主的感觉……成公敌了,嘎嘎……)
  




第四十三章 真相貌

  “怎么样?”苍寒魂阴寒的目光,让太医很是有压力。
  太医又替萧初熏把上一次脉,小声道:“回王爷,姑娘身子,太过虚弱,再加上受了惊吓,怕是每个三天五天……恢复不来。”
  苍寒魂眸子深沉了些许,视线在萧初熏的身上扫射着,“她的烧伤?”
  太医急忙应道:“背部烧伤严重,看样子,应是被落下的木头砸过,其他地方,都是轻伤,清洗干净,涂上药膏便可不日痊愈。”
  苍寒魂的视线,兜兜转转,落在桌上那方古琴和画轴上。
  这古琴和画轴,本是他苍寒魂珍爱如同生命一般的东西,却被她从火中抢了回来?可是,既是如此,她为何又跟那放火之人混在一起?还是……那人,根本不是放火之人?她又是怎么逃出那牢房来?
  他的心,猛然一抽,迅速吩咐,“太医,你去东厢房,看看那个人!”
  太医得令,背起药箱便出了房门。
  他转身,见丫鬟端来了铜盆,伸手拦了下来,“让本王来!”
  小丫鬟仿若不信一般的,痴愣看苍寒魂,却冷不防被苍寒魂夺去了铜盆,赶紧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他坐在床边,拿起铜盆上搭着的毛巾,沾上热水,拧干,而后轻轻擦拭她被烟熏得发黑的脸庞。
  他看见她眉头紧皱,即便昏迷,面部表情也是极为沉重、紧张,心就不由得一紧,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脸上,浮现出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心疼……
  慢慢的,盆中的水,越来越浑浊,而那张紧绷的脸,却是越发的清丽了起来。
  苍寒魂的手,总是迟疑片刻,才粘上她的脸,而后带来的,便是充溢在心脏深处的讶异。他的眸子,越来越明亮,仿若是夜幕上闪亮的星辰一般的,发出褶褶的光,让那俊美的容颜,更加的迷人了。
  小丫鬟只是一瞟,便已经羞红了脸。
  待那张清丽的面孔完全显露的时候,屋里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小丫鬟惊讶的何不拢嘴,她从未想过,在那样一片脂粉之下,原本是那般美丽清雅的面孔。
  苍寒魂的手,因惊喜而扼上了她的肩头,这样一张面孔,可不就是最近老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个人儿!他终于想起,似乎在醉香楼的那晚,自己看见的,便就是这样一张面孔,也终于醒悟,那晚萧初熏之所以在他的床上,完全是他的肆意妄为。
  “唔……”依旧昏迷的萧初熏,发出淡淡的呻吟。
  苍寒魂这才仿若被烫一般的,收回了手。
  他看着她那如月光一般柔美清亮的容颜,微微叹息了一声,却又疑惑,为什么,她会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刺鼻的脂粉之下呢?
  “王爷……”门外,贴身侍卫侍剑喊了一声。
  苍寒魂站了起来,走向外室,问道,“怎么样?”
  “监牢和竹屋的起火,均是人为!手下问过那被点了昏睡穴的二十位侍卫,他们均称是被黑衣人突然袭击,而且,是一男一女。”
  苍寒魂眸中一丝冷冽经过,“一男一女?”
  侍剑微微抬头,又道:“在后门,看见了一辆空置的马车,马车里,有个包袱,据手下看,应该是给萧夫人准备的衣服!”
  苍寒魂眸子一暗,她竟然,是要逃走!
  可是,若是要逃走,就不会放火来引起大家的注意,除非是……放火者,另有其人,而萧初熏,只是逃跑时,路过竹林……
  那么……那个男子,罪不过是帮助萧初熏逃跑,而他,竟然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该死!苍寒魂低咒。
  “去看看那人情况!”苍寒魂大踏步跨出了门,侍剑随后跟上了。
  *
  床上躺着的人,毫无生气,太医正揭开被子,小心翼翼检查着。
  “怎么样?”苍寒魂前脚刚踏进门,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太医一见冥王进门,气息就变重了,他转头,无奈的摇摇头,“臣看,他是活不过明日了。”
  “什么——”苍寒魂怒吼。
  明明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局面,可是他却是霸道的要扭转乾坤。
  即便是当年看着那三万西域骑兵全军覆灭,也不如如今这般悔恨。
  那时,他是负责国家安危的将军,知晓战场上的战斗法则,如今,他是个犯下错误的男人,只想以一个男人的方式,挽回破碎不堪的局面。
  他上前一步,揪起太医的衣领,狠狠威胁,“让他活下去,否则……本王让你去给他陪葬!”
  若是这人死掉,恐怕……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吧!
  “恕老臣……”太医哆嗦着,正要解释,忽然脖子一凉,只见一把锋利的剑抵在在自己的脖颈上,而侍剑腰间的剑,已经没了踪影。
  “能救……还是不能救?”他的狂霸气势,让太医,再也不能说个“不”字。
  太医可怜的点点头,苍寒魂才把剑从他颈脖上移开,然后狠狠扔在了地上,他走到床边,对着床上的人大吼,“听着,你给我活下去!本王算是欠你一条命,来日,你若想要了,便来取,本王不会说半个‘不’字。”
  床上的人,紧紧闭着眼睛,身体的疼痛,湮灭了他所有的意志,可是听见苍寒魂的话,他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了生命迹象。
  *
  “你在喂什么?”苍寒魂一把打掉了桃夭手上的碗。
  桃夭惊讶的看着苍寒魂,双手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副委屈和困惑。
  半响,她才动动嘴角,“妾身是看她嘴唇干的厉害,想要……喂她水喝!”
  桃夭并没有撒谎。
  昨夜的事情,冥王府内弄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人敢在冥王府放火,而且还是那么重要的地方。桃夭想起上次林红袖让自己帮忙做的事情来,心中便是一阵慌张,虽然,她们只是借了她的名义,可是也算是将她拉上了那条船,就算是关心自己,她也要来看看,到底是如何的一种情况。
  她进屋的时候,只有小丫鬟在一旁打瞌睡,桃夭训斥了小丫鬟几句,便让她出去洗把脸,清醒清醒。而后,她看见了洗净铅华的萧初熏。她的眼睛依旧深闭着,可能是梦见什么恐怖的事情而表情惊恐,手在空气中胡乱挥动,却又低声呻吟着……
  桃夭这才注意到萧初熏那惨白的脸色和多处明显的伤痕。
  如今萧初熏这样子,让桃夭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与萧初熏的明争暗斗,表面是她桃夭占了所有的彩头,可是……究竟谁赢谁输呢?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萧初熏将容貌隐藏起来了,也突然明白她为何不厌其烦的扮演着人人唾弃的贱妇!那便是隐世的最好方法啊,尤其是她们这样的青楼女子。
  说不上是佩服,只是桃夭如今,也升起些奇妙的情绪来,让她竟有些微微的向往萧初熏那样的生活。
  小丫鬟洗漱完近来,桃夭才回神,她的表情,一如先前一般的高傲、娇蛮!谁让,她是桃夭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这一生,命运已注定,如今,是想退,也退不回原点了,只能……顺着自己选择的路,一步步往下走。
  她幽幽看了眼萧初熏,而后唤来小丫鬟倒茶,将汤匙慢慢送上她干涸的嘴唇。这便是苍寒魂进屋那一幕。
  “从今天开始,没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踏进这清梦阁一步。”他冷冷下了逐客令。
  桃夭的心,又开始变冷了。
  似乎,只要是有萧初熏在的地方,她桃夭,便不能做那开放在枝头的艳桃!心中的那股闷气,慢慢涌了上来。
  不管你萧初熏是何人物,我桃夭此生,便要与你分出个胜负来。
  她抬头,笑得娇媚,“妾身知道了,以后不会来打扰王爷的清净。”
  苍寒魂瞥桃夭一眼,拿起桃夭刚刚拿起的瓷碗,舀起一勺来,在唇边试探着温度,而后撬开萧初熏的嘴,喂了进去。
  …简陋…
  PS:偶家初熏,终于洗脸了,可喜可贺啊!
  




第四十四章 仇痛

  “萧夫人,您就喝一点吧,奴婢求求您了!”丫鬟喜儿端着药碗,一面往萧初熏紧闭的唇中灌药,一面慌张的转身,要知道,王爷通常就是这样时候下朝回府,要是被他看见早上的药,直到现在也未喝掉,恐怕她这项上的人头就要搬家了。
  萧初熏平躺在床上,依旧双眼紧闭着,似乎断了活下去的欲望,双唇扣紧,任小丫鬟用汤匙撬唇,也不放开丝毫。
  “求您了,已经三天了……赶紧喝了药,好起来吧!”小丫鬟急的差点跪了下去。
  若是床上的人,真能看见,她老早便跪了。
  “这是干什么?”
  小丫鬟听见苍寒魂的声音,吓得手一哆嗦,将手中的药碗丢在了地上。
  “王爷……”小丫鬟见自己闯了祸,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苍寒魂看着地上打转儿的药碗,果真发怒了,“这不是早上的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让她喝下去?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出声。
  “王……王爷……饶命!”小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出,怕在地上,身子恐惧的发抖。
  “再去端一碗药来!”苍寒魂命令,而后走向了床边。
  他撩开深黑滚着金边的袍子,而后坐了下去,自然的伸出一只手,拉住了萧初熏放在床边的纤手,惊觉自己的手太过冰凉,便赶紧丢开,将萧初熏的手放进被子,又将被子压得严严实实,这才好生端量起萧初熏来。
  她的面孔,白皙得不自然,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仿若是即将消失的精灵一般的,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让苍寒魂总想用手去弄平它。他注意到她的眼角,有细微的皱纹,跟脸上滑嫩的肌肤很不相称,忍不住的伸手,疼惜的往皱纹触了去……
  不料,像是斑驳的墙面一般的,他轻轻一摸,那皱纹便像是纸张一般皱了起来,翘起些微的边来。苍寒魂眸子加深,手微微使力,一张如豆皮般轻薄,如指腹大小的膜被揭了下来。
  苍寒魂看着掌心的薄膜,再看萧初熏那张精致的面庞,疼惜的同时,也升腾出一些烦闷的情绪来。
  为何,她宁愿扮演人人唾弃的贱妇,也不愿露出这等清雅的姿容来?
  他想起她那浑身刺鼻的香味儿,想起自己初次闻到那香味儿时,恶心的几乎要拔脚逃离。那时,他只道她是一心想勾引男人的贱妇,却不知女子身上的香味儿,味道过于浓烈,闻着是香了,可实际上反而会让闻的人心生厌恶。如今想来,那才是刻意要避开男人的一种手段。
  可是在青楼护身便罢,来了这冥王府,还要如此伪装?难道是要躲避自己不成?
  “王爷……药来了!”喜儿端着药,站立在一旁。
  苍寒魂将手中的薄膜丢开,接过药,吩咐喜儿出去,而后拿起汤匙喂药来。
  “喝药……”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
  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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