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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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当自强-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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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跟神笔马良一样,画什么便出现什么……就好了,如水撑着脑袋想。

    她翻开着袖中的钱袋,几天前看见安若楠,便要送的,可是自己总是伸不出手,便搁置了下来,不知他何时会再来。

    她想起刚刚萧初熏的狼狈模样,便偷偷捂住嘴巴,笑得奸诈。

    她偷听过秦妈妈和安若楠的讲话,说是萧初熏在冥王府吃了很多苦,她开始也同情萧初熏来着,可是她自从进了府,发现事情并非是自己想像中那样,冥王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宠萧初熏,这让她这个小人儿,也着实放了不少心。

    昨日,她问安若楠,为什么萧初熏过得这么好,他们要说她过得不好?

    安若楠当时站在墙边,只是静静看墙壁边,在雪地里挣扎出头的一株叫不出名字的花,叹了口气,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如水想,安若楠和秦妈妈,是知道萧初熏很多秘密的,可是把自己隐瞒了。

    想起每次在安若楠面前提起萧初熏时,安若楠怅然若失的表情,和整个人忽然呈现的孤寂来,如水心中,就是又悲又怜!傻子才看不出来安哥哥喜欢萧初熏姐姐,可是那又如何?萧初熏姐姐,只是当他是朋友。而且,如水悲哀的想,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只是能看见他,便好。

    想着,便也是学着大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冰冷的屋顶上,将京都所有喜庆的景色,尽收眼底。

    断尘仰躺在屋顶覆盖的雪上,一腿舒适的高高翘起在另一只腿上,手中拿着瓶上好的女儿红,一口一口,往嘴中猛灌。

    他记得,七年多来,唯独今年,她有了人陪伴过新年。

    该为她开心的,只是为何他如今的心里,是那般不是滋味?

    他翻身站起来,大红的衣襟在巍峨的皇宫上端,飘得肆无忌惮。

    他除了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她的杀手,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皇宫中的禁卫首领。

    仰头,想用酒压下心中的烦躁!

    可是,酒瓶中,空空如也。

    狠狠将酒瓶摔在华丽的雕栏屋檐上,见它碎得惊心。

    他的孤寂,从此之后,更加浓重。但是,他却不能站出来,将她从冥王府带出来。

    杀手,不光是他一个。

    在那人的严重,他是个尽忠职守的杀手,可是老天知道,七年来,他看着她如何坚强、如何倔强之后,他突然产生了个疯狂的念头,他不想让她死。

    他成了她的守护者,隐藏在黑衣之中,坚定的选择了一条死路,让自己走下去。

    其实,萧初熏是见过他的,只是她见得是高高在上,骑马从醉香楼前纵横而过的年轻禁军而已。

    他策马奔腾,行至醉香楼前,突然勒马停止,只是想看醉香楼一眼而已,岂料她正从里面探头而出,无意打量着他。

    他的心,在那一刻,怦然心动。

    也是那时开始,他懂了她的隐忍,懂了她的寂寞,同时也温暖了自己的寂寞。

    一辈子,突然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就像,全身的血液,突然焕然一新,生活,再也不是杀戮那么简单。

    有时,他不得不现身,完成主子的命令,睨见她惊恐而仇恨的眼神。

    他的心,悲喜同存。

    他惊讶她能牢牢记住他那湮灭红尘的眸子,等那眸子敛下敌意和杀意,她便忘记了他。

    这样,他思量,若是当年,自己不杀她全家,是否能常伴她左右,而不是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可是,缘分,究竟是诡秘的。

    瞧见几个禁军跑了过来,他迅速飞身下了屋檐。几人抱拳行礼,“大人,皇上口谕,今晚宴会的安全,由禁军负责。”

   “知道了,交代下去,人员的分布,按昨晚通知的来,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得有任何的意外。”

    冥王竟然要带萧初熏来今晚的宴会,这可真是给他出了道大难题。

    那人要是在宴会见了萧初熏,恐怕是扭头,便会给自己下命令,要求自己解决她的。该怎样,才能将她们错开呢?


冥王府 第五十三章 戏弄七王爷


    酉时。

    萧初熏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抱着如水塞在怀中的小暖炉,一步步走向院门。

    从前的二十二年来,她或是乡野庭院里的野丫头,或是温馨家庭中的宝贝小姐,或是青楼最为红火的清倌,或是令人唾弃嫌恶的贱妇……

    可是如今,她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缨珞至肩膀,额际坠着弯玉月,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紫绡翠纹裙,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青欲雨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飘逸!出门,披上织锦镶毛斗篷,更是让院子里的家丁和丫鬟,全傻了眼。

    这身装束,是苍寒魂亲自为她选取、定做的。昭显着她在冥王府的地位和身份。

    每走一步,她似乎离自己越远一步。

    门口,两辆马车依次停立。

    萧初熏正怔忪,觉得自己来早了,显得迫不及待似的,就听而后尖刻的声音响了起来。

   “贱人,你这是什么打扮?”

    萧初熏缓缓转身,看见小翠搀扶着的林红袖。

    这样一对比,显得林红袖那身富贵牡丹群衫,不仅俗气,而且极其不合林红袖那身娇艳的气质。

    林红袖被人抢了风头,一脸的愤怒和嫉妒。

    萧初熏的天生丽质,不是她这种娇艳所能比拟的,这是大家在萧初熏恢复容貌之后,就暗暗有了的定论。也正是如此,这府里的姬妾,才将萧初熏视为狐狸精,不祥物。

    萧初熏看看打扮,嫣然一笑,“妹妹这身衣服,是王爷选的,不知姐姐觉得如何?”

    如何?风头将她侧王妃都盖了去。

    林红袖阴冷一笑,“贱人,不要得意太早,被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惨。”

    萧初熏脸色微微一暗。

    并不是被林红袖的话吓着,而是,她说的,根本就是事实。

    这府里的女人,都是被苍寒魂一个个接进府的,但没一个能长久得到他的恩宠。

   “是吗?这冥王府还有这等规矩?本王怎么不知道呢?”苍栗的声音,阴沉的从两人的身后传来,让林红袖和萧初熏都是一震。

    林红袖脸上略显尴尬,却是迅速扬起一抹笑来,“爷……您出来了?赶紧上车吧!外面冷着呢!”

    苍寒魂略略瞥了她一眼,伸手揽住萧初熏,将她温柔送至前面那辆马车,而后自己一撩袍子,也坐了上去,留的林红袖在冰冷的空气中,咬牙切齿。

    她狠狠一绞手中的帕子,怒道:“好戏还没开始呢!看你能得以多久。”


    金碧辉煌,屋宇森森的宫殿,给人以深邃幽深的感觉,出没掩映于重重迷雾的朦胧之中,倍添迷离。今晚,却是灯火辉煌、红光冲天,一副盛世华年的景象。低头疾步的宫人,辉映水面的宫灯,即便在夜幕时分也同样华丽、威严的景象,让萧初熏瞪大了眼,看昏了头。

    苍寒魂自下轿起,便伴在萧初熏左右,即便有官员搭讪,也牢牢抓住了萧初熏的手,深怕她在他一个回神,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林红袖一脸的委屈和忿忿不平,跟在两人的身后,反而像丫鬟一般的小心翼翼。

   “父亲……”林红袖突然叫喊了一声。

    一位身着墨绿衣衫的中年男子顿下身来,看见是林红袖,立即舒展容颜,粗犷的轮廓,愈加的分明了。

   “见过冥王。”

   “林将军不必多礼。”苍寒魂冷冷的道,扭身来了林红袖一眼,“既是遇见,便于你父亲好生谈谈。”

    林红袖谢过苍寒魂,便挽着林将军离开了。

    萧初熏凝着林红袖和林将军的身影,竟是有些落寞来。苍寒魂无意扭头,看见萧初熏的郁郁,淡淡道:“你的亲人?”

    萧初熏敛下神色,淡淡应了回去,“从我记事起,便是孤儿。”

    她前些日子,让安若楠帮自己查了七年前,家中的灭门惨案。结果让她大吃一惊。柳城的县官,竟然在萧家大院,找出许多宫中的贡品来,以私藏贡品之罪,没收了萧家所有的财产,还将萧家的灭门惨案,定为是分赃不均。

    这样一来,萧初熏再也不敢跟人说起自己的身份。

    还由此,萧初熏终于将自己那仇人,看出了眉头来。

    那个女人,绝对是宫中之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宫人。

    今天既是进了宫来,便不能空手而回。

    苍寒魂看着萧初熏刻意的回避,心头涌起了不满,却还是压了下去。

    侍剑这几日,一直在他耳边唠叨萧初熏的身份问题,他听得厌了,也听得烦了。唯一的方式,便是从萧初熏这里得到真相。偏偏每次旁敲侧击,得到的都是显而易见的谎言。

    真是她藏得太深吗?苍寒魂终于禁不住的,开始怀疑起萧初熏的身份来。只是,不管她到底是谁,他苍寒魂都要定了。

   
    祈福殿上,各级官员依次坐定。萧初熏以苍寒魂新宠的身份,挨着他的旁边。

    除了苍寒魂这冥王之外,还有洛王苍寒洛,清王苍寒清等几位王爷,而最后进门,那个满脸堆着孩子般纯真笑意的厉王,让萧初熏突然心中一紧。

    只因那虽然看来纯真,实则眼神阴鸷的苍寒厉,一进门,便将眼神投射在萧初熏的身上,全然不顾堂内大臣和她身边的苍寒魂。

    他的目光看似专注和深情,萧初熏却在那眼神中,发现了另一种东西,那就是猎杀二字。

   “七弟每次都是迟来,一会儿可要自罚三杯。”优雅的洛王开着玩笑,同时向萧初熏幽幽瞥上了一眼。

    萧初熏未料,只是苍寒厉一个眼神,便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苍寒厉顽笑,“三杯自是要罚的,只是臣弟也不是无缘无故来这么晚的。”

    洛王挑眉,“哦?”

    苍寒厉依旧是一笑,“现今父皇未到,我们先找些乐子,如何?”

    洛王疑惑,“乐子?” 

    苍寒厉原本已经落座,此时却是悠闲站了起来,绕到对面冥王所坐的桌子旁,转过身来,俏皮道:“大家都知道皇兄最喜听琴,我今日便找来了一方上好的古琴,可惜不是当年柳霜落拥有的古琴知音,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巧的是皇兄今日还带来了新近宠爱的妾室,不如我们让她弹奏一曲如何?”

    苍寒魂一听,顿时怒从心来,眸子蓦地黑沉了下去,仿佛是波涛一般的汹涌着吞噬人的心神,他厉声道:“休要胡闹,七弟,你也不看今天是何场合?”

    萧初熏听见苍寒厉的请求,也是微微的一愣,便旋即低下了头。没曾想,自己成了风波的焦点。也未曾想,竟会在这种场合,听见有人提自己的母亲的名字。

    苍寒厉撒娇似的笑道:“皇兄不要那么小气嘛!谁人不知皇兄府上的姬妾,个个是弹琴高手,今日露上一手,给大家看看,也算是助兴嘛!”

    此话一出,众位大臣竟是连声赞同。

    
   “这些东西,赶紧派人送过去。”林将军鬼鬼祟祟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林红袖的手中。

    林红袖迅速手下,揣在袖中,娇媚对林将军一笑,“交给我,将军就放心了。”

    林将军给林红袖的,是苍龙国所有的兵力分布情况,这些信息,是一个国家的机密。

    林将军擦擦额头,带着祈求的语气问道:“不知小女如今?”

    林红袖给了林将军一个放心的眼神,笑道:“将军的女儿,如今在刚然,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只等将军助刚然吞下苍龙国,与她团聚。”

    林将军微微舒展了浓眉,抱起拳头,“在下之心,日月可鉴,定不负单于的重托。”

    林红袖一笑,“放心,将军的功劳,哥哥都记着呢!好了,我们赶紧归席吧!不然,皇上来了可就糟糕了。”

    林红袖和林将军进殿之时,便只听见袅袅的琴声,如流水一般滑腻在耳中,直达肺腑,暖人心脾。

    在座的各位,均是一脸的陶醉和艳羡,唯独苍寒魂,一脸的不悦,盯着弹琴的女子。

    那竟然是——萧初熏。

    林红袖顿时便握紧了拳头。

    没想到,她的风头,竟是出到了这里!还真是不管天高地厚了。林红袖狠狠的想,不过眸子里却是闪过了一丝的狠毒,她的表情慢慢松弛了,嘴角恶作剧似的撇起。

    萧初熏如今越是风光,越是幸福,明天过后,受到的苦痛,便会越是剧烈。

    一切玄机,定当揭晓。

    一曲终了,竟是安静了许久之后,才有人幡然醒悟,拍起了手掌。

   “冥王爷,您既是得此佳人,可真令人羡慕啊!”

   “这首曲子,只谓天上有得,地上,何曾听过?”

    其实,这些话里,也是拍马屁占了大半。

    就有那迂腐的内阁学士闷闷的道:“与当年锦瑟公主的曲子比,还是略逊一筹。”

    本是句无心的话,却将刚刚喜庆的气氛,瞬时降到了冰点。

    萧初熏低头坐回苍寒魂身边,听见有人提起锦瑟,便暗暗睨向了苍寒魂的侧脸。

    从他的表情上,并看不出什么来,只是端着酒杯的手,青筋乍现,如龙身一般的蜿蜒,他的情绪绷得太紧,以至于连握杯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萧初熏暗叹了一口气,她是明白自己不该生已经消逝的人的气,可是胸口,总被块巨石挡得透不过气来。

    他,仍旧是爱着锦瑟的。

    萧初熏突然瞥见林红袖那得意的笑脸来,不知她何时进来的。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的,没火花在视线之间蹦起,也没暗流,可是,就让萧初熏不自禁想起那日在古园前,林红袖的奚落来。她说,苍寒魂是因她弹琴弹的好,所以才宠爱着她。

    那么……意味着,她只是锦瑟的替身,跟府里其他的姬妾一样么?

    她以为她的情感,早熬成了苦汤,再也没复苏的机会。却未料,这些日子,他的宠爱,又让她开始痴心妄想了。

    罢,罢,罢!终究不是她的良人。


   “皇上……”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

    大殿中所有的人,一齐往龙椅上看了去。    

    那里,赫然坐了个不怒而威的中年人,一身尊贵的气质,如神祗一般,让人望而却步。炯炯有神的黑瞳,僵硬明显的轮廓,深邃神秘的五官,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俯下身去。

    这是萧初熏第一次凝望那似乎遥不可及的人。

    第一反应,竟是觉得苍寒魂跟他,可真像。

    谁也不知道皇上来了多久。

   “怎么?看见朕出来,就扫兴了?”口气虽是严厉,却是玩笑话。

    众人微微舒了一口气。

   “刚刚弹琴的女子呢?琴弹得倒是不错!”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开口,便惹得众人瞠目结舌。

    苍寒魂扭头,深深看了萧初熏一眼,站起身,抱拳道:“父皇,刚刚弹琴的是儿子的姬妾,实在不能有辱圣颜,还是请皇上请宫中乐师奏响乐曲如何?”

    苍傲龙微微眯起黑瞳,“既是冥王的姬妾,也算是有身份的女子,怎能是辱了朕的圣颜?”

    苍寒魂还想争辩,却见皇帝大手一挥,“朕又不治她罪,你这是干什么?”

    众人见气氛僵冷了起来,便纷纷往萧初熏这边使眼色。

    萧初熏这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恭敬的跪了下去,“小女萧初熏,给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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