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解释,“我不是要乱闯,只是不知道方向,迷了路。”
她看见他挺拔的身影,看见他结实的骨骼,就是看不清他的那张脸。
“姑娘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透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萧初熏一拍头,怎么自己越想越远了。
“我不知道!我是跟冥王爷一起来的,可是我现在找不到他了。”
他的脸上,有落寞经过,她却看不见。
“王爷随皇上去处理事情了,侧王妃如今在晴妃娘娘殿中休息,臣送夫人过去好了。”
萧初熏很少听苍寒魂提及,却知道他的母妃,便是晴妃娘娘。这样过去的话,也算是媳妇见婆婆吧!
萧初熏听见他立即改口叫自己夫人,知他也是个灵巧的人,便一笑,“如此便谢谢大人了。”
于是,她在前,他在后。
他将灯笼送至她的腿边,灯笼的光虽是微弱,却能照亮她将要踏上的那片道路。
这种感觉!
似曾相识!
她记不得自己究竟在哪里有过这样温暖的感觉,却是从心底里,觉得熟悉。
他静静走在她的身后,注视她美丽的身影。
这样走在她身后的机会,平生,也许就这一次了。
她的心,因为那一小片的晕光而温暖,他的心,因这不易的契机而波动。
可是,还是走到了目的地。
“夫人,臣就送到这里了,从大门进去,里面就是晴妃娘娘的寝宫。”断尘开口,将灯笼往前递了几分,“里面还有几步黑路,夫人将灯笼拿着吧!”
她感激的看他,以为这皇宫里的侍卫,都是这样的善良和体贴。
“谢谢你!不过……”她看看他的身后,“你要走的黑路还多,还是你拿着吧!”
他不做争辩,却是将灯笼放在她手中,而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慢慢皱起眉,将灯笼拿好,走了几步,却有扭转身来,舒颜一笑。
断尘走出了她的视线,便飞身上了屋檐!
她竟然跟他说谢谢!
若是她知道他是谁,难道还会如此安心的跟他走过那段黑暗的道路,还会担忧他身后的道路?
他的心,第一次如此的矛盾和煎熬!
命运,太过无常!如果他不是她的仇人,那该多好?
“你是谁?”端茶的宫女看见萧初熏,好奇的问道。
“我是冥王的妾室萧初熏。”因为刚刚在外面逗留的时间过长,萧初熏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宫女一听,立即将她拉了进来,“夫人的脸色好差,该不是受了凉,赶紧进屋,奴婢这就向娘娘报一声。”
“娘娘,萧夫人来了。”
里面传出个温婉的声音,“叫她进来。”
萧初熏走了进去,只觉得一阵淡雅的香气袭来,接着便是浓浓的暖意笼罩着自己,让自己浑身舒服了不少。
晴妃娘娘斜倚在卧榻上,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温婉和气,见了萧初熏,便赶忙让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林红袖看见萧初熏,嗤笑道:“妹妹可真是与人不同,热闹的宴会,竟然没见你影子。”
萧初熏给晴妃请了安,便安生坐着喝茶了,听见林红袖的挑衅,只是微微一笑,“初熏向来不懂风情,怕是给王爷添堵,才尽早出来。”
这话说得有礼又懂事,正合着晴妃娘娘的性子,她用手绢轻轻沾着嘴唇道:“你这孩子倒跟本宫年轻时一个性子!”
这是太过明显的喜爱之意。让林红袖,又占了下风。
萧初熏突然明白,为什么苍寒魂跟晴妃的关系,不怎么好了?
像晴妃这种大家闺秀,自小便是受着纲常伦理的约束,而苍寒魂与锦瑟的情感,却是有背伦常,定是遭到过不少晴妃娘娘的反对才是。
萧初熏暗叹一口气,自己如今对苍寒魂周围人的了解,是越来越多,可是……他的心呢?她是真的了解吗?他是死心塌地的一直爱着锦瑟,还是将她,也放了那么一点点进去?
她讪笑,到底还是自己想太多。
冥王府 第五十五章 多事的夜
“安哥哥?”
如水惊呼一声,看见躺在王府门口的安若楠。
今晚本是除夕团圆的日子,如水趁着府里人去喝酒聊天的机会,想要出府玩耍一番,刚打开大门,就看见门口歪倒着个人,待走进,才看见是安若楠。
“如……如水……”安若楠强撑着意识,满脸通红的看着如水。
如水见安若楠满脸通红,呼吸困难,还以为是安若楠喝醉了酒,便急忙将他扶了起来。
“小丫头,这是谁啊?”看门的家丁,疑惑的看着如水扛着个男人进门。
“喂,别挡道啊,他可沉着呢!喝醉了。”如水一点也不客气的喊道。
如水如今是萧初熏的丫鬟,也算是冥王府的红人,一般的仆人家丁看见,也要巴结一番,如今见她虽是扛着男人,可是并不躲躲藏藏,只道是府中那个家丁醉了酒,被她好心扶了回来,于是便赶紧让开,让她进去了。
如水将安若楠扶到自己的房间,将他拖上了床,便赶紧打来水,找来毛巾,替他擦额头上的汗珠。
“安哥哥……你醉的可真厉害!”如水喃喃着,突然觉得手上一紧。
她吓了一跳,而后对上安若楠那双血红的眸子。
如水直觉中,安若楠似乎不仅仅是喝醉酒那么简单。
“安哥哥,你是怎么了?”她觉得安若楠抓住自己手的手,滚烫滚烫的,似乎要把她烧着了。
“你是谁?”安若楠此刻的理智,已经全数崩溃了。
“我是如水啊!安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她扶住他,将他的手,反握在手中。
为什么安若楠此刻的样子,让她觉得心疼呢?
安若楠接触到她冰冷的肌肤,竟是全身一颤,立即便将身子移了过去,紧紧靠上了她。
如水脸一红,觉得安若楠的反应,好生奇怪。
“安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她担忧的问,却是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安若楠竟然坐起来,一把抱住了她,紧得让她无法呼吸。
更令他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她平日里温柔和煦的安哥哥,竟然粗暴的撕扯她的群衫。
她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她,发现他眼中,失去了平日的光芒。她看见他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煎熬。
衣衫撕裂的声音,让她堵然想起一种药来。
听说那药,能让人成为野兽!
那么……安若楠是?
如水突然害怕了起来,想要将身子抽回来,却无奈被安若楠抱得更紧。
她的体温,因为他身体的高温而逐渐温暖了起来。
他的气息,浓浓泼洒在她的周围,让她的心脏,飞速跳动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一样的情绪,在她的心中,慢慢升腾了起来,让她慢慢放弃了抵抗,忘记了恐惧,只想让他抱自己紧一点。
他将她压在身下,巨大的灼热不停的在她小腹之上磨蹭着,她咬住下唇,克制住想要呼出口的惊讶,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他难耐的在她脖颈上撕咬,双手覆盖着她小巧却完美的胸部,狠狠地搓揉着,让她的体内,不断激荡起异样的火热来。
她慢慢闭上眼睛,想要将自己的一切,全部给他。
“侧王妃,萧夫人,王爷有令,让属下先带两位回去,他还有要事要办!”
宫中规矩,除非是皇上亲自下令,否则任何人不得被留宿。
林红袖和萧初熏相识一眼,不知这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先回府了。便随着侍剑一起,回到了冥王府。
萧初熏进屋,没发现如水,还以为她今晚早早便睡了,便也未去叫醒她。
忽然,一个人影在窗前一晃,便不知所踪。
因为萧初熏独特的经历,让她对黑影,极其的敏感。
“谁?”她喊了一声,却没人应她。
等到突然觉得恐惧,转身的时候,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一把长剑,冷冰冰的刺激着她的肌肤。
“你是谁?”萧初熏睨着来人,看身材,应该是个女子。
“你用不着知道!”流光狠狠的说,将剑又往她颈脖移了一点。
“为什么要杀我?”萧初熏如今最不清楚的,便是别人杀自己的动机。
流光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萧初熏,冷静的眸子里,寒光乍现。
“既然要杀我,也让我做个明白鬼!”萧初熏笑道。
流光嗤笑,“你倒是能耐,有人拿剑架在你脖子上,却还笑的出来。”
萧初熏淡然道:“习惯了。”
流光却是微微一愣。
所谓习惯了?
习惯被人用剑架着脖子?
她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好奇来。
“我也习惯了……”流光的声音,突然不如先前那么冷厉,夹杂进了些颤抖。
“习惯将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萧初熏随意的问,却见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少废话!”流光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没让剑从手中掉下去。
“究竟为了什么杀我?”萧初熏盯视着她。
“苍寒厉!”她咬紧了牙齿,待喊完那个名字之后,便狠狠扬手,眼见剑便落在了萧初熏的颈脖上。
萧初熏飞快的伸手将剑夺了下来,看见力气被抽干的流光,倒在了地上。
很奇怪的杀手,明明自己就奄奄一息,还来刺杀自己?
不过,她和苍寒厉是什么关系?
她探手,在流光的鼻间探息,发现只是昏厥过去,便扯开了她黑色的面巾。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让萧初熏也不禁抽气。而且,这容貌,似曾相似!
她想起了之前自己看见的锦瑟的画像,是了,这杀手,竟跟锦瑟,有六成的相像。
萧初熏翻看着她的身体,在她手心上,找到了症结。
原来,是中了毒。手心,溃烂一片,已经发黑。很难想象,会有人不爱惜自己到如此。
她急忙在房中找药,才想起药箱平时是如水收着的,看来,非要把那丫头叫起来不可了。
萧初熏匆忙跑到如水的房门前,轻轻一推,门竟开了。不禁责怪,这丫头,可真是忘性大,以后要多叮嘱两句,毕竟长大了,该防的,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刚走了几步,看见床上纠缠的两道白亮亮的身影,萧初熏突然就愣住了。
这是……
大约是她太过惊讶,所以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铜盆。铜盆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了萧初熏,也惊了床上的两人。
在如水身上肆虐的男人,赫然抬起头来,吓得萧初熏,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安……”她便是再也叫不出后面的名字来。
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如水见是萧初熏,羞得将脑袋藏了起来。
安若楠却是如雷击一般的清醒过来,他看着身下为着寸屡的如水,再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他坐起,尴尬的不知要从哪里解释才好。他记得他急忙从绣妃娘娘的寝宫逃走,是要回家给自己解毒的啊,怎么会,来这里,还竟然对年幼的如水……
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萧初熏愣了半响,才呐呐道:“如水,药箱放在哪里?”
如水勉强探出头来,却不敢看萧初熏,小声道:“在你梳妆台底下。”
萧初熏便踉踉跄跄往外跑了去。
安若楠慌忙跳下床,捡起衣服披上,也跟了出去。
“等等……”他快跑几步,突然抓住了萧初熏的手腕。
“听我解释!”他满腹的话,却不知从哪里开始好。
她的头脑一片混乱,此刻尽是刚刚他们在床上翻腾的景象。
“我跟如水……我们……这是意外!”他不知该怎么说!
她却是突然怒从心来!为什么?男人都要这样找理由?如水还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孩子啊!
她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他的脸上,立即现出五个手指印来。
“不要怪安哥哥……”如水突然跑了过来,拉住了萧初熏。
萧初熏看着如水,一脸的不置信。
“如水……你还是个孩子啊!”萧初熏就觉得心疼。
如水怯怯的看着萧初熏,“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安哥哥……”
你的喜欢?是爱吗?
萧初熏突然迷茫了。想起三年前的自己。
她没有资格叱责她的。
“好,这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不过,安若楠,你若不对如水负责,我这辈子,定不饶你。”
安若楠混乱得,不能呼吸。
事情,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我不用安哥哥对我负责任!”如水突然倔强的仰头,看着萧初熏,大大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这个倔强的孩子!
“我……”如水低下头来,揉搓着衣角:“安哥哥他……还没有……还没有……”
后面的话,任她如何,也是说不出来,只能咬着下唇。
萧初熏却是明白了。
暗暗庆幸自己去的正是时候。要不是大错铸成,就难办了。
“对不起,对不起……”安若楠眸子失了光彩,只能喃喃。
突然,他的身子,失了支柱,往地上瘫软了下去。
萧初熏惊讶的转头,却见如水已经扑了上去,摇晃着安若楠,“安哥哥,你怎么样?你说话啊!”
萧初熏眼看安若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问如水,“他究竟是怎么了?”
如水带着哭腔,扭头来幽怨的看萧初熏,“他是中了不好的毒,我是自愿救他的,你为什么要打他,还要骂他,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啊!”
萧初熏的心,突然揪住了。
“对不起,如水,不哭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帮你救他,好不好?”萧初熏一边哄着如水,和她一起,将安若楠抬了进去。
“太医,安太医他?”萧初熏着急的看着刚刚被急速招来的老太医,等待着他的判定。
老太医眯眼想了片刻,道:“待老夫给他扎几针,药效定可清除,只是身体要虚上一阵了。”
萧初熏深呼了一口气,看见如水哭得更加厉害。也是由此,萧初熏才发现,原本如水,竟是这般痴迷安若楠。
老太医替安若楠扎针完后,又被萧初熏请到了另一间厢房之中。
“太医,这是我的朋友,不知道,能否请您帮忙诊治?”
老太医摸须一笑,“治伤救人,本就是老夫义不容辞的。”
萧初熏感激的一笑。
“这位姑娘手上的伤,是被毒药感染了,若是及时医治,本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拖到如今,只怕是这只手,就要废了。”
萧初熏呆住了。
右手废掉,不就是意味着她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拿剑了?
杀手不能拿剑,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这杀手为何在受伤那么重的情况下,还要来杀自己,也不知她为何是因为苍寒厉来杀自己,可是见着她隐忍的眼神,痛苦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某时刻的自己一般,有着淡淡的疼惜和怜爱,如今听说她的右手被废,就更是替她难过了起来。
“太医,请您尽力治她!一定一定,不能让她的手废掉。”萧初熏诚恳的请求。
“夫人,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老夫能决定的!”老太医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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