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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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当自强-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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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神?”雅格撒娇的嘟起嘴巴,伸手在苍寒魂眼前晃了晃手臂。
  
  她的心,因为想起某个人。而惶惶不安了起来。她怕,他走神,是为了那个笑起来,像是三月春光的女人。


冥王府 第六十六章 冥王泪
 

  回到房中,萧初熏拿出袖中苏奶奶交给自己的东西。

  摊开,竟是一封书信。那字迹,是秦妈妈的。

  萧初熏这才想起,苏奶奶的家乡,似乎就在江南。难不成,是秦妈妈托她将此信交给她?

  她心中一喜,迅速打开了信。

  秦妈妈在信中说,她已经找到了李翔,在回来的途中,听说有一江湖人士可以治好李翔的身子,便改了行程,为他治疗去了,让她不要担心。

  萧初熏将信紧紧抓在手中,对李翔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

  原来,种下因,便会收到果的。

  若不是有四年前的救助,便无如今的青鸟。萧初熏想着可爱的狗儿,微微笑了起来。

  既是如此,她便不用担心苍寒魂拿李翔来威胁她了。心中,轻松了不少,可是一想起那晚苍寒魂和雅格的火热,今天下午他们在桃花林中的亲热,便是立即又烦闷了起来。

  她一伸手,将信在烛火上烧着了。

  “这是什么味道?”苍寒魂进门,就闻到了股焦灼味儿。

  萧初熏惊讶的力头,看见苍寒魂,迅速将剩余的灰烬,迅速往桌下踢了去。

  “没什么……先前烧了些东西!”萧初熏解释。

  “哦?”他疑惑的发问,看见她有些苍白的脸。

  他怎会看不出她的遮掩和隐瞒!

  她躲开他的眼神,“王爷不陪雅格公主,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语气,冰冷随意。

  苍寒魂并不知道这些日子,萧初熏心中的苦闷,也不知她所经历的痛苦,只道她还在生那日他带着雅格进府的气,便和颜悦色的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戏谑道:“雅格是刚然的公主,来我冥王府,自要好生招待一番!”

  萧初熏在看见那么多事情以后,再听苍寒魂这话,只觉得虚假。

  “既是如此,您便好生陪着她便是!”

  苍寒魂却是开心的舒展了眉头,握住她的手,笑道:“吃醋了?”

  萧初熏扭身,横眉看他,“冥王府中妾室众多,若是吃醋,我吃得完吗?再说,我为何要吃醋?我是您的谁?您是我的谁?”

  这番话,说得又快有狠,她气归气,偏偏强制自己不带一丝感情,所以听在苍寒魂的耳中,立即惹起他的怒火来。

  “我是你的谁?你是我的谁?”他的语气缓慢,一字字念得极为清晰。

  就算他曾经伤害过她,可是直到如今,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他是什么?

  “说,你究竟当我是谁?”他狠狠捏住她的手腕,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她。

  她心中一疼。

  这样霸道的男人,即便纵身花丛,也不容许她对他有一点的忽视!

  可是,他看错了她,她不会像府内其他的女人一般,将他捧若神明。即便先前对他有几多容忍,几多原谅,可是真正伤了心,断了情,她只会将他对她的恶,一点点拿来重温,即便重伤,也要彻底将他从心中挖了去。

  “我当你是……”她看着他的眼,心疼如刀搅,“冥王!”

  他只是,高高再上的王而已。

  他颓然退后一步,暴怒的看她,咬牙切齿的问,“你就只当我是冥王?”

  她看见他眼中的伤痛,仿若隔世,却是强迫自己扭开头,再也不将他的伤疼收诸在脑中,坚定的开口:“是!”

  原来,她就只当他是冥王!这样的结果,让他既是慌乱,又是愤怒。

  他踉跄退后,口中叨叨着重复那一个字:“好!”

  仿若,真的听见了极好的事情一般的。

  而后,夺门而出。

  一道黑影从墙头飘然而下,警惕的看看四周,才往萧初熏的房间迅速过去了。他伸手,在薄薄的窗纸上戳出一个洞,而后掏出竹管,向里面吹进一些迷香,便立即转头紧贴墙面等待,约莫着差不多了,才打开窗户,一跃而入。

  扛着萧初熏,他却谨慎的回身,将床弄成了有人安睡的样子。之后,迅速离去。

  断尘今晚来得晚些,只因今天皇上大约恋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在殿中喝的酩酊大醉。

  他似乎看见一个鬼魅的身影迅速闪过,便急急揭开瓦片,往萧初熏房内看了一眼,见她睡得安然,本是要下去查看一番,可是想着,脸便有些燥热,便一如往日,坐在冰冷的屋脊之上,看着明月圆圆缺缺。

  古园。

  “找到了!”略带惊喜的声音,压抑着响起。

  林红袖面色大好,看着雅格手中那卷羊皮纸,笑得娇艳。

  “看看真假!”她提醒。

  此刻的雅格,穿着贴身黑衣,脸上的黑巾褪至脖颈之间,美丽的脸上,满是得意,她打开手中的羊皮卷,娇俏的一笑,“应该就是它了。”

  林红袖伸手,“拿来给我看看。”

  雅格却是收手,“这是我的任务,我来完成便好,至于任务完成的如何,我只需将这东西交给他,便知!”

  林红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冷笑道:“跟我作对?”

  雅格一笑,“不敢!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林红袖冷啸:“不要以为他救了你,就会保护你!我想杀你,照样动手!”

  雅格笑得更厉害,“我从不指望他救我!只求自救!”

  这是三年来,雅格学到最残酷的道理。

  林红袖挑眉,“你确实脱胎换骨了。”

  “拜你们所赐!”她的声音,没有了白日的甜美。

  林红袖知道多说无益,便转身,看着雅格拿出那羊皮纸的暗格,笑道:

  “你倒是机灵!竟知这里有暗格!”

  雅格媚惑一笑,“废话少说,后事办得如何?”

  说话间,黑衣人跃入,将萧初熏丢在了雅格和林红袖的面前。

  林红袖捂嘴一笑,“那傻瓜侍剑,竟然天天绕着她打转!也不看看她是怎样的贱货!连做刚然族人的权利也无,凭什么为我们效力?”

  雅格走近,捏起萧初熏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啧啧……”她感叹,“倒是个美人胚子,害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想杀了她!”

  林红袖嘲讽,“想杀她的原因,并不是她长得美吧!而是……冥王看她时,那若有若无的情意。”

  雅格狠狠瞪了林红袖一眼,“既是找到替身,就赶快动手,还废话做什么?”

  林红袖一副讶异的表情,“呦!这会儿这么着急了?”

  雅格不再多说,而是将地上早已躺着的女人,拖了过来,放在萧初熏的身边。

  那是,林红袖的侍女小翠。

  “哼,该死的女人,害的我左眼,至今未恢复!”黑衣人阴冷的说,在沉睡的萧初熏身上,踢了几脚。

  “别弄死她,还有用呢!”林红袖提醒。

  “好了,走了,只等看好戏了。”雅格抱着胳膊,冷冷看着萧初熏。

  她还在救她之人身上学到了另一种东西,那就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否则,真正的雅格公主,不会要挟林将军,以他女儿做人质.刻意接近苍寒魂,做了他的侧王妃。而他,此次随军混入苍龙国,一双蓝色的眸子,犀利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那种誓将苍龙收在翼下的决心,似乎谁也动摇不了。

  她,只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人值得她珍惜,即便有着血缘关系,她也要拥有那人。

  无止境的黑暗中,萧初熏只觉得有人在不停的摇晃自己。

  她挣扎着醒来,却看见满身是血的小翠。

  她以为,她坠入了梦魇之中,愣愣的看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小翠。

  可是当她的视线扫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时,便禁不住的疑惑了起来。直到……小翠手上的血,滴在了她的手上。

  她像被烫着一般的,往后退了好远,看见小翠再也没有生气,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想伸手去扶小翠,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鲜血。

  “老天……”她反反复复看自已的手,心中惊得厉害,偏偏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蓦然醒悟一般的,往前爬了几步,扶起小翠,“你……你怎么了?”

  小翠已经力竭,靠在她的怀中,有气无力的呢喃:“小……小姐……小姐死了……”

  她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才勉强听见她的低喃。

  她面色大变,“什么?林红袖她?”

  小翠听见那几个字,眼中着急得紧,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摇头。

  其实,她想告诉萧初熏的,还有好多好多,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小翠从小跟真正的林红袖生活在一起。虽然真的林红袖母亲是青楼女子的身份,但她从小备受父亲疼爱,是个善良、知礼的闺秀,对小翠,如亲身姐妹一般.,翠一直惦念着她的好。直到最后一刻,她仍旧念念不忘被刚然公主害死的,她可怜的小姐,所以花尽全身力气,低喃出的,便只有那句对小姐最忠实的感情来。

  萧初熏却以为小翠说得是府中的林红袖。一时间自已为何身处苍寒魂的书房?小翠为何死在自己身边?而林红袖,又是如何死了的?这些问题,像是千万根丝缠在了一起,让她大脑一阵晕眩!

  头疼欲裂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迎着月光,她看见苍寒魂的黑袍,飘了起来,面庞在月色中,沉重而媚惑,眼睛似要喷火一般的,紧紧盯住毫无防备的她。

  她的身子,突然被月光所照,却又马上被他投下的阴影遮挡,那阴影,竟让她刚刚面对死亡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看清她的脸时,竟是那般的不相信,将门狠狠的打开来,似乎想让月光更为尽情的洒在她的身上,好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身后的侍卫们,却是忍耐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其中一位抱拳道:“王爷……属下们听见小翠姑娘的呼救,就马上过来了。”

  呼救?

  萧初熏仔细回忆,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是否听过小翠的呼救。

  苍寒魂终于踏进了门,一眼,便看见了被打开的暗格。

  他迅速走了过去,将那暗格翻了个遍,也未看见羊皮纸。

  “该死的!”他霍地扭过身来,眼神中升腾起了火焰。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睨着她的眼。

  萧初熏镇定了些许,才如实回答:“不知道,我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而且……小翠她……”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是不是,侧王妃出事了?”

  他黑色的瞳孔中,迸发出冷冽的残酷的火焰。

  他俯看她,慢慢凑下身子,凝视着她的眸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微微一惊,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来,如今要做的,是要赶紧去看看侧王妃,难道不是么?

  “我……就是我!” 她说得有些心虚。

  他再一次怀疑她的态度,却不知,那是因为,她的身世,根本就无法说出口来。

  “本王再问一遍,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的眸子,变得沉重而愤怒。

  只要她亲口承认,他便原谅她!他如此的想,却是惶惶不安。

  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迁就容忍到如此地步。可是事情到这一步,也说明,他不再信任她了。

  她依旧是那般似乎推搪的回答。

  他真的发怒了,捏住她的下巴,口气暴戾,“那本王换个问题!”他的冷酷和反常,让她禁不住的伤心。

  “你偷的东西,给了谁?”

  偷东西?她偷了什么了?

  她瞪大了眼睛,委屈的看他。

  “非得本王说出来,你才肯承认么?”他恨得咬牙切齿。

  恨她的顽固、冷清和完美的伪装,恨自己的陷落、沉迷和妥协。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明明白白知道,他冤枉了她。

  “我偷了什么?要真偷了,还在这里等着你来抓?”她为自己辩驳,不想一次次被人陷害。

  他略微沉思,她说的不无道理。

  “或许,那是你的障眼法呢!”突然有人插话。

  苍寒魂和萧初熏同时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侍剑。

  侍剑将手中的东西举高,“王爷……属下能够证明,她……就是府内的奸细!”

  萧初熏完全愣住了,奸细?

  她想起上次劫持自己的两个西域人,想起竹林失火,想起自己被追杀!

  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是,那人,绝对不是她!

  她正要仰头为自己争辩,却看见侍剑伸手,而后一抖,一件黑色夜行衣散在苍寒魂面前。

  她惊呆了。

  那是那晚流光救她时,与她换下的衣服。

  “你搜我房间?”萧初熏怒不可遏。

  侍剑沉声:“属下的职责,便是找出府里的奸细。”

  萧初熏惨淡的一笑,凝向苍寒魂,“原来你早就怀疑我,所以才会纳我为妾,对我千般忍让,是为了稳住我?”

  苍寒魂目光阴沉,看着萧初熏伤疼的神情,心中虽是疼惜,却是不能再说什么来。

  如今,所有的证据,齐齐指向了萧初熏。

  他曾经那么信任她,可是,她终究辜负了他的信任。

  她心中苦涩,原来以为他对她,终究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如今才发现,那不过是他的手段。白日才感叹自己是那芳菲开尽的腊梅,现在才知,她在他心中,原本连腊梅也不如!

  他最爱的,还是锦瑟吧!否刚,不会那般痴迷雅格!

  她自嘲般的笑笑,如今,她是该为自己洗脱嫌疑才对,怎么开始思考这些再无意义的话题?

  心,是真的疲倦了。

  “既是疑我,又何苦说这么多!只是可惜了这逝去的人!”她的眉眼,有化不去的哀愁,却只是怔怔看着地上的小翠。

  命运如此弄人!为何她总是逃不出这张总是被人织得满满的网?

  路漫漫其修远兮。

  若有一日,自己不再坚持,以一根发簪了却此生,可有人为她撤上一滴清泪,为她叹上人生几何?

  苍寒魂看着这样的萧初熏,便是止不住的心疼!

  明明是她事负了他的信任和情感,可是为何,却觉得委屈的是她呢?

  动情也错,断情也错!

  若真的是天煞孤星,何苦让他在世上孤独的活?

  倦了,是真的倦了。

  他的身形,枯萎了起来,淡淡的一扬手,“将夫人送回房内,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王爷……”侍剑急急呼唤一声,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如此轻易放过她。而且,要赶紧追查那羊皮纸才是。

  苍寒魂疾步出门。

  不再看她,脑中却全是她仿若蚕丝一般洁白的容颜。

  仰头,月光皎洁,却是盈缺。眼角,突然流出一滴泪来。

  “努……这就是你要的东西!”雅格伸手,将羊皮纸递在了蓝眸之人的手上。

  他拿起那羊皮纸,细细翻看了片刻,僵硬的嘴角,终于扯开了,绽放出胜利者的微笑。

  “很好!”他赞叹。

  雅格讨好的一笑,“那么……我可以……”

  “不可以!”他打断她。

  雅格不悦皱眉,“为什么?”

  他收起羊皮纸,双手背在身后,“你已经没了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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