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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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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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个小姑娘现在决定要任性一次,她想要自己决定是非对错。她想为了她爱的人好好的活下去。。。。”佘征勋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那些纷繁的衣扣轻轻打开,一层一层落在冰冷的地上。露出里面层层叠叠包裹着的白布。
  
  辰轩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亵渎,他看着她慢慢的解开那些白布,少女白皙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在烛光下。他扭过头去不愿再看,她却凑了过来对他说:“现在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有了要挟我的把柄,我该怎么办呢?”
  
  见他不肯睁眼,她眼中的泪滴缓缓的落下:“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辰轩看着面前这张悲伤的脸,想到了心梓含泪的微笑,心中一阵刺痛。他轻轻的把少女抱入怀中,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轻声道:“现在没有人会看得到,可以哭了。”
  
  感觉到那些晶莹的泪珠沿着他的手掌蜿蜒流下,他许下了诺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
  




辰轩番外  寒光照铁衣 (七)

  佘征勋紧紧地用手抓着辰轩的袖子,不肯放手。她在门外徘徊了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此时哭的累了,索性趴在辰轩的床上沉沉睡去。辰轩动也动不得,正抓耳挠腮的想着怎样才能从床上脱身。
  
  姜离儿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伟大的太子殿下正用求救般的眼神盯着她。她走过去一看,就笑了,故意小声几近耳语道:“佘将军怎么跑到这儿跟殿下挤来了?要不奴婢再给您加一床被子?”
  
  辰轩听了苦笑道:“行了,别拿你主子开玩笑了,想个什么法子让我下去。”
  
  姜离儿一听,从桌案上取下辰轩的匕首递给他,说:“把袖子割断不就成了。”
  
  辰轩一听,既好气又好笑:“那我不就成断袖了?”
  
  “要是和佘将军这样俊俏的,您倒也不亏。”她想了想又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您倒好,紧忙了往外推。”
  
  辰轩一听这话,吃惊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姜离儿大大方方道:“直觉呗,谁会用那样好奇的眼神盯着个男人看。他要真是个男人,回去看自己不就成了。”
  
  辰轩一听这话,意识到她是说自己上次受伤的事儿,一想起来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姜离儿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于是赶忙道:“您可不能再说什么把我撵回去的话,否则我回去就告诉公主,叫她和您打去。”
  
  辰轩听她提到心梓,心中一软,笑着说:“行啊,几天不见学起人家吃里扒外了,好吧,我暂时不撵你走。”说完又严肃的加了一句:“千万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奴婢跟了殿下这么久,自然晓得。”姜离儿又道。
  
  她转身替辰轩取了件新的中衣,扶他做起穿上。原来那件仍然被佘征勋紧紧的攥在手里,她试着扯了几次扯不开,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辰轩叫姜离儿把他扶起来,叫秦晟把他扶到他那里去。
  
  “毕竟是个姑娘家,不可毁人清誉。”
  
  “我看您是怕公主吧?”
  
  “惯得你了是不是?敢不敬主上,掌嘴二十。”
  
  “哎呀!奴婢知错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两人走后,佘征勋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她手里还是紧紧地抓着那件中衣,那衣服上还残留着辰轩的血。她把衣服抱进怀里,感觉自己从未象今天这般脆弱。从他对她说要做她的哥哥那一刻起。
  
  公主?阿梓?是他的爱人吗?那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吧!原来真正的无奈不是有缘无分,而是还没有说出口便已经注定夭折的爱恋。
  
  她想,她也许是已经着了魔。
  
  辰轩的伤迅速的恢复起来,仅仅过了两个月,他就能像常人一般下地行走了。姜离儿每次都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来。
  
  这两个月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元帝下了旨意,令太子速速回京。佘征勋以说太子伤重,无法康复,不可擅自移动为由生生的将此事压下。
  
  压下此事后,佘征勋就立刻将北疆军中的将军们再一次叫道自己的营帐里。令三十名心腹亲兵带刀牢牢把守于门口。
  
  待到众人归位坐好后,她看着这些人,故意微微叹气道:“太子为人仁厚,如今形势危急,圣上的意思只怕是要废长立贤了。”
  
  段开雷一听大叫道:“什么立贤?太子贤能,我老段都是看在眼里的。皇上根本就是疼小老婆,那个什么二皇子,谁知道他是圆是扁的,老子只认太子一人。”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将军都唬了一跳,他这话说出去便是大逆不道,诛九族都有可能了。但是再看上首的冠军侯的表情却是毫无怒色,反而像是极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依我说,咱们倒不如直接把太子留在这儿,找个适当的时候反出去。反正现在皇帝也不敢和咱们动手。那三郡的太守都和侯爷您是故交,我猜您说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
  
  佘征勋似是深思了一下,问道:“其他人呢?都是怎么想的?”
  
  底下半天没人敢出声,这时有人站了出来。
  
  佘征勋仔细一看却是军中掌管押运粮草的将军宁愈,宁愈本来是原来坐镇北疆的宁老将军的儿子,在军中本来是甚有威望。佘征勋初上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两人之间必生龌龊,没想到宁愈听了挑拨之人的言语,一言不发。第二天和佘征勋自请去管理军中的粮草账目,彻底绝了别有用心的人的念。四年来他一向低调,从不议论他人,平时却是胆大心细,押运的粮草从来没出过问题,而且每次都兵行险招。是故佘征勋对他很是信任,两人平日最好。
  她问道:“长安有话说?”
  
  宁愈向征勋略行了个礼道:“太子仁厚,堪当大任,先父在时曾言:如遇储君亲来,必尽心辅之。末将不敢不从父命,况且今上对太子却有不公,惟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听他这般说并不奇怪,宁氏是太子母家郭氏当年的家将。上次宁老将军受元帝所迫告老还乡,军中受过他恩惠的人并不在少数,此时都出来纷纷的表了态愿意追随太子。
  
  之见佘征勋将手里茶杯拿在手中转了一圈,似在思索。突然她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摔,大喝道:“乱臣贼子,岂可有负皇恩?”然后猛地一挥手:“都给我拿下。”
  
  这时只见帐中忽然涌入了一批的亲兵,众人心里皆是一惊,唯有三个人毫无惊惧,反而眼中露出了些许得意之意。却再一次被佘征勋看了正着。
  
  他们还没等将得意之色表达出来,那些亲兵忽然转向,将此三人摁住。
  
  佘征勋走下座位,在这三人面前站定道:“林将军,李将军,彭将军你们三位也算是老将了,平时劳苦功高久已,如今既然为国捐躯,本侯自会上奏皇上,体恤三位的家人。”
  
  那三人完全懵了,其中一人抬头问道:“侯爷,不知我等身犯何罪?您这是要以公徇私除了我们?”
  
  佘征勋微微一笑:“怪只怪三位不该总是把北疆的军情传递到京城去。既然大家决定各为其主,那这关系还是撇清一点的好。如今我意已决,再留着三位只怕是万万不能了。”
  
  说罢便命令那几个亲兵道:“做得干净点,就说三位将军已在与赫赫人交战中为国捐躯了。”
  
  正在亲兵拉其中的李将军起来时,那李将军突然腰身一弯,竟然挣脱了亲兵的钳制,拔出了随身的匕首径直向佘征勋冲了过去。
  
  段开雷从佘征勋的背后闪出,向前便是一刀,直接劈在李将军的天灵盖上,顿时血溅三尺,洒了众人一身。
  
  段开雷将刀一横,大吼了一声:“谁还敢不服?”
  
  佘征勋仍是一动不动,俯下身去查看了一下那将军的右手腕,冷冷道:“果然是那日的刺客。”说罢她转身对段开雷道:“开雷,去将这三人的亲信兵通通灭掉,告诉他们一个也不许留下。”她早已与段开雷在前一天晚上便已商议好了的。
  
  段开雷领命出了帐篷,佘征勋这才对着正面面相觑的众人道:“诸位既然都已做下决定,须知此事必然已经无法回头,佘某并非不相信各位,如今只要诸位立下血誓,不可背叛太子即可。”
  
  众人一看此情形便以明白,佘征勋也是铁了心要支持辰轩的了,于是都上前歃血为盟。等到段开雷从外面处理完一切回来,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迅速的稳定下北疆的局势,争取控制住疆北三郡作为根基。至于现在军中的变动则一致口径对外。
  
  当天晚上佘征勋便以恐赫赫人来袭为名下令附子关戒严,除了她的命令外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几乎同时她派了付凌云和宁远秘密前往北疆,支宁两郡郡守府,另二人故意在两个郡守面前露出些许马脚,查探他们的反应,同时辰轩也派秦晟联系了周瑞。
  
  结果付凌云和宁远直接提了两个人头回来复命,理由是长古,支宁两郡的郡守故意延误军机,与赫赫通信来往,意欲出卖国土,被冠军侯斩与阵前。
  
  辰轩将朝中可信之人说与佘征勋后,她马上上奏元帝换郡守的事宜。并暗中动用了在朝中佘氏心腹,将所换之人统统改为郭氏留下的尚未被发现的可用之人。
  
  辰轩和佘征勋站在山上看着远处已经渐渐低落的夕阳,他对她说:“我经常站在这里,有的时候觉得其实能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辈子看看日落也是一种幸福。”
  
  佘征勋看着他的侧脸道:“如今一切都已经稳定下来了,殿下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辰轩回头笑道:“以后私底下不要叫我殿下,你叫我辰轩。我唤你征玉好不好?”
  
  佘征玉是她本来的名字,她乍一听到竟然觉得陌生,多少年来都没有人再唤她一声“征玉”了。
  
  辰轩又道:“征玉,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微微一怔,短暂的失神,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笑了笑说:“我有一个心爱的姑娘,她和你一样漂亮坚强。恩。不过她可没有你厉害,现在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女孩子是应该被人疼惜的,征玉,你也是一样,你值得所有人爱你。可惜我没有那个福分。所以你无需为我做什么,你并不欠我的,明白吗?”
  
  “是太子妃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婉婉是个好女人,这世上我最对不起的恐怕就是她了。”
  
  征玉的心中酸涩,他这是委婉的拒绝她吗?心中存在的幻想一下子破灭了,她既不能象那个阿梓一样带给他爱情,又不能象太子妃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旁。那她还能帮他什么呢?
  
  她想了想说:“也许吧,这个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一直忘了还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荷包。
  
  他接了过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时光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继续流淌,征玉和辰轩都选择了忽视那些隐藏着的暗潮汹涌,征玉依旧和朝廷或真或假的通着信件。北疆如今已经尽在辰轩的掌控之中,所以只要他不回去就是绝对安全。他担心着心梓她们的安危,而且深知此时绝对不可以冲动,所以对于秦晟干脆反了的建议每每都是驳回。
  
  元帝恐怕也发现了辰轩对归期的故意拖延,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需要一个时机将辰轩召回去。
  
  这个时机在两年以后到来了,只是辰轩没有想到这件事对他来说竟然会是如此的残酷。他和心梓一生的苦难就此才拉开了帷幕。
  
  




番外  为她人作嫁衣裳

  番外 为她人作嫁衣裳
  
  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有风从对岸吹来吹动着我的衣裙,我站在护城河沿岸的柳树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这位小姐,可是有什么困难?”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牙,眼尾稍稍上挑,说不出的潇洒。
  我低下头,声音细不可闻:“我找不到我的侍女了,回不了家。”
  “小姐如果信得过在下,在下送您回去可好?”阳光下他的脸上有着温柔的轮廓。
  我点了点头,柔顺的跟着他走。
  我的家住在大将军府,阿爹是大将军。我从未感觉到回家的路会是如此的短暂,他是个有趣的人,说出的话逗得我直笑,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他送我到家门口,看着门口的朱漆大门,淡淡道:“小姐,后会有期。”
  我的侍女安安从门里焦急的跑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阿娘,看到我回来她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阿娘说要谢谢那个人,我却才想起原来我没有问他的姓名。
  剩下的几天里我失魂落魄般的举动惊动了阿娘,我却不敢和他们说出原因。他走的时候说过后会有期,只是这什么时候才又能见面呢?
  过了整整一个月,我偷偷的跑出去过几次,站在那棵柳树下待到天黑。可是一直都没有他的影子。
  谁料倒是在自家的花园里我又遇见了他,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微笑。我只觉得瞬息之间便已不可自拔。
  这次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我没有去拒绝。
  
  他是刚刚世袭的淮侯,很快便向我阿爹提了亲。我坐在闺房里静静的等着消息,安安笑我我也不理她,开始偷偷缝制嫁衣。
  出乎我意料的是,阿爹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态度强硬的反对,甚至将我叫到书房中。
  “语儿,以后不要再和闻正天来往了。”
  “阿爹,为什么?”我焦急的问。
  “他的心思绝对不在于只做个小小的侯,我看得出将来只怕他会引起祸事啊。”父亲说着,我才发觉他头上已经开始有白头发了。
  “我们郭家走到这一步已属不易,况且当今皇上待郭氏不薄,我们实在是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我不懂,这些和我嫁给他有什么关系?父亲看着我又道:“他如今来提亲,只怕多半是为了郭氏在军中的威望,况且我早已听说他已娶了阮氏的女儿为妻,你嫁过去难道要做小吗?”
  他娶过亲?为什么从来没人和我说过?阮氏,那个京城第一的美人吗?
  剩下的父亲说过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浑浑噩噩的走出了书房,我只想要去叫他亲口告诉我。
  他见我来问愕然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刮了刮我的鼻子道:“吃醋了吗?她是我从小定的亲,不能不娶。而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我被他抱进怀里,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我拉着他去见阿爹,我甚至和阿爹撒了谎说我们已经私定了终身。阿爹听了几乎是暴怒,他不相信一向乖顺的我会做出这等错事,要将我赶出了家门不认我这个女儿。
  他却突然跪在地上道:“老将军息怒,此事确是小侄的错,不怪阿语,小侄是真心求取阿语,我会发誓一辈子对她好。我现在就可以休了妻,娶阿语为正房绝不会折辱了她。”
  阿爹坐在椅子上像是老了十岁,半响他盯着他道:“你发誓,这辈子只许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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