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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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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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以前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疑惑着问。
  
  “你手上的经脉被断,反映本就比常人弱些,前三个月又是极易诊错的,所以没号出来也是正常。”还有个理由他没有说。自从那日后她再也没叫他碰过她的手,又怎能得知有没有喜脉呢?
  
  她的样子有些恍惚,“阿梓,阿梓……”他低声的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这孩子,是阮安乾的吧?你……打算怎么办?”他想了想又问:“如果不要的话,我现在就去开药,还不是很危险……”
  
  她用手捂了捂腹部,真是不可思议,原来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她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呢?
  
  想了想只觉得心乱如麻,她捂着头犹豫道:“你,容我再想想。”
  
  她这一想就是三天,始终无法确定。祁渊怕她出事就先开了几副安胎药叫人去抓了。
  
  他有事要出去两天,临走时交代心梓一定要小心注意,不要乱吃东西。等他回来再作打算。
  
  他走后的第二天晚上,忽然有人搬进来几盆花说是侯府送来的,如今已是初冬,居然还有花卉,心梓有点奇怪,她种在院子里的花没有一株开的。甚至连长叶子的都少,这下子看到有这多的花也很高兴。叫了琴儿两个人一起摆弄着。
  
  琴儿虽然还是不肯和她说话,但是态度也已经和缓了许多。
  
  女孩子究竟是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的,看见那几盆花里有一盆是丁香,一盆月季还有一盆水仙都是开的正艳,心梓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好奇的问道:“这丁香不是只有春天才开吗?怎么这会儿就有花了?”
  
  琴儿听了,放下手里的水壶,淡淡道:“奴婢听送花来的那人说,这是在暖房里用养出来的,一年四季都会开,只要把它放在较暖和的屋子里就可以了。”
  
  心梓点了点头,手指头揪着那些花朵,心里想着原来这样就可以冬天也开出花来,看来白露说的也有可能做到的。
  
  想起了白露,她心里还是有些恍然,琴儿浇完了水退了出去。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谁知道到了半夜就出了事情,她隐隐的觉得一阵异香传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阵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她痛苦的抱着胸在床上打着滚,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正在这时,罗刹本来得了祁渊的消息要来陪着心梓,刚从窗外翻进来眼中厉色一闪。赶忙上前替心梓顺气,她顺了一会,见不但没有奏效,心梓的内息反而越来越弱。鼻端一股异香传来。仔细一辩却是桌上的一盆丁香。
  
  她反手将那盆花放到门外离得远远的,再回来时心梓已经有点平复了,只是仍然上不来气,脸色惨白。
  
  她心道不好,紧忙将信号放出,叫祁渊赶快回来。
  
  祁渊看见罗刹放的信号立刻没有停留,快马加鞭的在两个时辰内赶了回来。
  
  他急急忙忙的奔进屋,见心梓正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赶忙冲过去,号住她的脉搏,一边暗暗运气暂时打通她的经脉。
  
  这样子像是中了毒,却又不像,思暖应该已经给她吃过解毒丸了,只是为什么还是没醒?
  
  他暗暗地探了一下,只觉得她的心脉微弱的随时可能会断掉,暗暗一惊,自己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
  
  罗刹轻轻的扯了一下,将他带出门外,指着墙角的一盆花道:“这是在公主的房里发现的。”
  
  祁渊定睛一看,丁香?现在是初冬,硪澜城虽然温暖可也不应该会有丁香啊,再仔细一想立时明白,转身回了屋子将心梓抱起来放到较通风的地方,叫罗刹用手在她心脏处用力的推揉了几下。
  
  他额头冒汗,想了很多办法,总算是将她的这口气顺了下来,再一号脉顿时大惊,刚才的那番动作已经伤了胎气,如今她的心脉遭了重创,只怕难以抵挡流产的痛苦。
  
  他一咬牙,已经来不及等她醒来了,先将胎儿用针封死在腹中,待到过几天她好一点了,再赶紧给引下来。
  
  还在昏迷中的心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低的呼了一声痛,他执针的手一顿旋即不再犹豫的直刺下去……
  
  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并不想她生下这孩子,那个禽兽的孩子。
  
  心梓很快就醒了过来,腹部有些痛,她用手轻轻的抚了抚,感觉有点怪异。
  
  祁渊见她醒了,赶忙从桌子上爬起来,奔过来替她诊脉。
  
  “苍海,我昨天怎么了?”
  
  他的眉毛颤了颤:“没事儿……”
  
  “可是我的肚子有些痛,是不是……?还有昨天晚上我闻到一股香味,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祁渊把她的手塞回到被子里,低声道:“阿梓,对不起,我没用,孩子……怕是已经胎死腹中了。”
  
  她像是受了惊吓,扯住他:“你给我说清楚?”
  
  “你心脉受创,受不得丁点儿刺激,丁香晚上散出的香味对旁的人来说有放松助眠的作用,对你确实大大有害,况且那盆花是人工养成,香气胜过普通花的五倍不止。引得旧病复发,胎气也受了影响,所以现在孩子只怕已经……”
  
  “流掉了吗?”她靠在枕头上,疲惫的问道。
  
  “没有,但是已经就不活了。”他并没有和她说是自己动的手,阿暖也不会说,这样子也是为了她好吧。
  
  “现在重要的是,这花是谁送来的?大冬天的有丁香已是不同寻常,况且又是偏偏送到你的院子里,这未免太过巧合……”
  
  “我心脉受损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她低头想了想方才问道。
  
  “侯爷,老夫人还有赵夫人基本都知道了。”
  
  阮安乾既然已经把她救回来了,就不会如此轻易的偷偷摸摸的弄死她。老夫人倒是有可能,她看这样子倒像是自己有恩怨。赵婉儿吗?她想了想,小声的命令道:“苍海,玉影山在这里有没有眼线?帮我去查一些事情。”
  
  低头在他耳边咕哝了几句,他马上起身走了出去。
  
  心梓躺了回去,慢慢的抚着肚子,心中滴血,已经死了吗?虽然自己并不是很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真的失去了还是空落落的。
  
  有影子在门外一闪而过,“谁?”她厉声一喝,那人似乎吓了一跳,狼狈的转身却是琴儿。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严肃的问道。
  
  琴儿忽然说不出话来,膝行两部抱住心梓的胳膊,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公主……对不起……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斐儿的死其实不怪心梓,只是她自己一直闹着别扭。如今看着心梓险些死去,她一直抱着愧疚站在门外等着动静,只想着那两盆花是自己拿进来的。
  
  “起来吧,脸都哭花了。”心梓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给她擦了擦脸,“琴儿,你还恨我吗?”
  
  琴儿木然的摇了摇头,眼泪还是不停。
  
  “不管你怎样想,我还是会说,那天我救不了斐儿,现在也同样救不了。”她低下头牵起她的手:“她们都死了,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从小一起长大,你真的就要和我这样别扭一辈子吗?”
  
  “我是快活不长了,只是想看着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可是没想到……”她顿了顿说不下去。
  
  琴儿擦了把脸忽然对心梓道:“公主,前几天我给您煎安胎药的时候,药渣子不知道怎么的没有了,当时没太注意。我和那个送花的悄悄地打听过,他说的话似乎不是本地口音,倒更像是赵夫人的吴语。”
  
  心梓淡淡道:“知道了,好了,今天这事儿并不怪你,你先下去吧。”
  
  送走了琴儿,她复又躺在床上,早就猜到了与那两个人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她们竟然已经开始想要她的性命了。
  
  既然是如此,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那个人她自然不会放过,但是阮安乾她必叫他终身负疚!就算她死也会拖他下十八层地狱!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过了没不久这个机会就来了,心梓正在侍弄着那些花,祁渊却带来了一个消息。
  
  “闻辰坤要来南疆……”
  
  心梓皱了皱眉,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壶,接过琴儿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想过不了多久,阮安乾就会来找你。”他有些担心,“到时候要不要……”
  
  心梓冲他摆了摆手:“不用,我问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可以迟些日子再流掉?”
  
  祁渊随即反应过来:“拖得越久,只怕危险越大……”还有一句他咽回到嘴里没说出来,如果阮安乾那个混账再来找她怎么办?到时候就圆不过去了。
  
  心梓垂着头似乎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她问道:“还有几天闻辰坤能到?”
  
  “已经到了风武,只怕最多还有四天吧。”
  
  “苍海,你有没有把握拖过这四天?”她的脸上透出了一丝古怪的笑。
  
  祁渊看着她,慢慢的点了一下头。
  
  闻辰坤是正经的奉了元帝的旨意来这里巡视的,阮安乾得了消息却只觉得有些气闷。
  
  偏偏这个时候派人来巡视督军,而且派的还是监国太子,这就不得不让他好好琢磨琢磨了。
  
  刚刚才打了败仗,而且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元帝明地里没有责罚众人反而安抚有加,背地里却是叫人来这儿想扎根次进来。他与辰坤本是中表之亲,自小很是亲厚,这几年虽然生疏了许多,但也不至于拔刀相向。元帝分明就是拿他自己家的人来糊弄自己,随时敲打一下,告诫他要乖乖听话。
  
  只是暂时还没有能力和元帝对付一下,所以他决定还是以忍为主,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
  
  他将先来通报的使者安顿下来,就立刻去找心梓。
  
  他站在那个不知名的小院子门口徘徊了好久,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大大方方走进去的理由。
  
  他又呆在门口想了许久,才决定转身就走。
  
  “呀!侯爷……”身后传来了一个惊讶的声音,他转过去一看琴儿正站在门口惊诧的看着他,身后还跟着那个年轻的大夫。
  
  他当时把这人带进府里的时候,还是一身的落魄,穿的破烂,面容狼狈。没想到这么一收拾出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心里忽然开始有点不是滋味起来,这厮一天到晚在那女人面前晃,会不会……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就算这厮想,只怕那女人也不会肯的。
  
  “侯爷怎么在这儿?”琴儿见他一脸的不爽好奇的问。
  
  “你家主子在吗?”他咳嗽了两声,略微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哦,在呢,奴婢正要去给主子抓药。”
  
  他也不再多说话,撩起袍子便要进院,这时那名大夫忽然不动声色的挡在他面前,俯身恭敬道:“侯爷,公主如今身体虚弱,只怕经不起折腾,希望侯爷克制些,在下可不想白救了人,砸了自己的招牌。”
  
  阮安乾脸色发黑,死死地盯着祁渊,他竟也不害怕,继续不亢不卑的和他对视着。阮安乾也不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越过去,边走边恨恨得想,等那女人身体好了,非把这个江湖郎中直接扔出去不可。
  
  祁渊自然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始终没动,甚至不屑于去看阮安乾的反应。一直到阮安乾进了屋子,他才放下手,手心里满是红红的指甲掐出来的印迹。
  
  心梓其实一早就聊准了阮安乾会来,所以对他进屋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异,很坦荡的给他找了把椅子坐,倒了杯茶水,就开始自顾自得看书。
  
  “恩,汉王三天后要来督军。”茶杯里飘出的热气蒸的他的眼睛有些迷惘,“你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和本侯一起去迎接?”
  
  心梓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侯爷如果安排好了,直接派人来说一声便是,用不着亲自来。”
  
  “恩。”他抿了一口茶,平时喝惯了白水和酒,很受不了这种涩涩的液体。
  
  闲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说。领口忽然一凉,他一惊站起来,原来刚才不知不觉走了神,茶水顺着杯子洒了下来直接洒在了他的衣襟上。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擦,袖子上又被弄上了一大片。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递给他一块手帕,他想也不想接过来就擦,一股淡淡的香冲进脑门,像一只手伏在他心上,温暖异常。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帕扔了回去,心梓也不恼,抖了抖收起来,见他还在笨手笨脚的整理着那一片衣衫,起身走到他跟前,用手替他将褶皱的地方拉平。
  
  阮安乾站在那里不动,感觉到呼吸随着她的动作变得紊乱,他别过头去,神情开始变得极不自然,嘴唇抿的死死地。
  
  她的手慢慢的向下,来到他的衣带处轻轻一拉。
  
  阮安乾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攥住,两只眼睛死盯着她,满是恼怒,他们靠的那样的近,心梓几乎被他扯进怀里,他的心跳如擂鼓,粗重的呼吸直喷在心梓的额头上。
  
  她闭了下眼,向后挪了挪,把手从他的钳制中摆脱出来:“我只是想帮你把湿衣服换下来。”
  
  那只手象一泓泉水缓缓地在他掌心流过,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将桌子上的东西匆匆扫到地上,把她压在上面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住了唇。
  
  那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带着淡淡的茉莉花的香,他忍不住开始吮吸。身下的人并没有过多的反抗,他抬起头,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诉说着无助,心念一动,慢慢的吻在她的眼睑上。
  
  心梓害怕开始想要用力挣扎,却被他死死地压住手脚,任意的在身上吮吻着,她奋力一口就想向他脸上咬过去。
  
  阮安乾一侧头闪过去,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讽,她动的更加厉害,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片片红晕,手脚被捏的青紫也不管不顾的扭动着。
  
  “这时候想起当烈女来了,刚才勾人的时候怎么那么顺手?”他故意刺激她,“还是勾引人上了瘾,不勾就难受,恩?”
  
  心梓挣动的更加厉害,牙咬的快要碎掉一般,眼睛里满是深恶痛绝。
  
  门外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侯爷,小心公主。”
  
  他扭头向外望去,在看清来人后因警惕而握起的手松开,抱她下来,整理自己的衣服。
  
  琴儿站在门外,脸上满是忐忑,在看见他的目光望过来后迅速的低下了头。
  
  阮安乾完全无视她,从她身边掠过,对身后的心梓留下一句话:“请公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晚上本侯会派人来接。”
  
  见他走了,琴儿赶忙冲进屋子,抱着心梓上下查看:“公主,你没事吧。”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坐在地上没有应声,冲着琴儿伸出手,低低道:“扶我起来!”看来这样还是不行,那到底要怎样才好?
  
  祁渊站在门口,隐隐的感到一丝不祥。
  
  阮安乾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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