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向前伸也不是,退回来也不是,更是恨得牙缝都痒痒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下来,双手垂下,躬身行礼道“侯爷!”
阮安乾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手指的指节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
祁渊没的奈何,只好乖乖的伏着身子,双手奉上药瓶。
阮安乾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嗤笑一声:“祁先生来见本侯不知道所为何事。”
见他明知故问,祁渊只觉得心头一把火蹭蹭的向上窜动着,他低着头掩盖住愤然的表情。“侯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否让在下为公主诊脉?”
“暂时不行。”阮安乾回答的很是干脆,看着他道:“等你家公主想明白了,本侯自然会叫你去见她。”等她任命,乖乖的呆在他身边,最好是给他生一堆孩子出来。
祁渊骂人的话已经冲到了嘴边,奈何考虑到心梓的安危只能强忍了下去,“既然如此,侯爷如果召见,派人到城中的草堂便是,在下随时听命。”
阮安乾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不送。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低声道:“告诉你那师妹,叫她别忙活了。”
祁渊的背影一僵,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看来今天晚上的拖延时间根本就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愤恨的几乎想要当场发作,牙齿都快咬的碎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有劳侯爷费心了。”
一直等到他走得远了,阮安乾才慢慢的起身,手里拿着那个小小的瓶子,缓缓地向着屋里走去,屋子的里间设计的很是巧妙,有一个夹层,被他亲自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正好可以容纳下一个人的位置,外面的隔板拉上就完全看不出来。祁渊的那个师妹没准正在满侯府的找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其实就将人藏得这么近。
他小心的拉开隔板,心梓躺在里面睡的正香,头发垂下覆在脸上,随着呼吸一动一动。
阮安乾把她抱起来,慢慢的揭开眼睛上的纱布,轻轻的用手指将新鲜的药膏抹上去,那伤口已经不像是原来那般狰狞了。他下手的力道重了点,按痛了心梓,她细细的呻吟了一声,就要醒转。
阮安乾赶忙手忙脚乱的取过干净的白布给她缠上,然后把她抱出来放在里间的床上。
心梓刚刚醒转还有些迷茫分不清楚,感觉到他在旁边后立刻屏住了呼吸,小心的想要移动走,腿刚刚一挪动就被人按住了。
紧接着一个身体压过来,把她禁锢在身子底下,心梓立刻感觉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百多斤的活人呢,压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她皱着眉毛,可惜没人能够看见,手也向上想要把他推开,阮安乾只当她是在挠痒痒,俯下身体开始啃着她的脖子。
心梓终于忍不住了,内力自动的喷涌而出,在阮安乾胸前一敲,然后迅速的向后弹了出去。
阮安乾胸口一痛,一腔热情一下子就被浇了个透心凉,翻身起来把她扯过来手已经高高的抬了起来。
心梓刚刚弹出去的时候看不见,一下子后脑勺撞在了床架上,正在用手揉着,被他一扯吓得不轻,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眼前开始不由自主的闪现出那些残忍的画面。
阮安乾慢慢的把手放下来,看见她这副可怜的摸样,终于还是没忍心打下去,手伸到她脑后抚摸着。
心梓刚开始怕得很,后来就无所谓的任他为所欲为了,大不了不过就是挨顿打罢了。
阮安乾越揉越不老实,手插进她怀里掐了一下,然后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开始剥衣服。他是存心的,根本不去管她的伤怎么样,为的就是叫她明白他主宰了她的一切。
他故意的逗弄着她,温柔的抚弄着,却在两个人都要达到巅峰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你是谁的?”他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呢喃着。
“唔……”心梓早就理解了□的滋味,稍微的有些欲罢不能,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他贴了过去。
他故意错开一下,深邃的紧盯着她的表情,开始威逼道:“你是谁的?”
心梓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僵住了,她躺回去然后平静了短短的一下后小声的呜咽着:“我是你的……”
她说完了就后悔的不行,阮安乾像是要拆了她的骨头一般的不知餍足,压着她没完没了。
他终于累了,出了汗,拉过被子将她整个裹起来,抱在怀里用手摸着她的发顶。
“怎么长的这么小?”他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慢慢的抚摸着,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她的身体太凉了。
她的眼睛被白布裹着,一动不动,更别提是说话。
“高兴不高兴?”他问道。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原以为她心情至少会好一点的。
“乖乖睡吧!”他在那白布上亲了一下,搂紧了她,不着急,得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让她再也逃不开,心甘情愿的留下。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出了声,强装的冷静却微微的有些颤抖,看来是吓到了长了记性。
“从玉叫她来的,呃,对了,就是南宫,是这家伙新娶的小妾,天天捧着当宝贝似的,我说借两天他还不肯。”他想起来忽然想笑,拍着她的背,慢慢道:“她是萧国慕容氏的女儿,你们应该认识吧?”
“恩,认识……”她的语气有点恍惚,似乎并不是太活跃的样子。
“你不喜欢我明天就叫她走。”阮安乾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语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威胁:“以后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别老是想什么幺蛾子。”
“你别叫她走了,还有南宫,不会欺负她吧?只是个小妾……”
他把她搂过来亲了亲,“他不会。”他说的笃定,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不过那个慕容氏和他一个小侄女长的特别的象。”
“侄女?”心梓咬着这两个字,有些疑惑。
“恩,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说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家里人的遗孤,疼的紧。不过那丫头福薄,十三岁的时候得了大病去了,南宫那时候整天像是没了魂似的,倒像是死了老婆。”他心情甚好,这是她一个月来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话也不由得有点多。
“哦……”她回了一句,兴致缺缺的抑郁的样子。可还是搞不懂小韶看上南宫仁哪一点。
阮安乾把她的手脚收回到怀里,很是满意,如今已经是个断了翅膀的鸟,怎么飞都飞不出他的掌控,干吗不放纵自己好好地享受一下。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阮安乾和心梓因为一个吃奶的小娃娃开始变得出奇的和谐起来,首先出于慎重的考虑,孩子的大名当然要找个好听的,阮安乾这人读的大多是兵书,对于什么周易八卦姓名风水什么的基本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头疼了半天,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就先叫八宝吧?”心梓抱着宝宝,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阮安乾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是他娘,你随便。”
心梓心里暗自的腹诽,他亲娘还不是早就被你扔到了脑后,跟了你一场也没受过多大待见。
她这一说话不要紧,怀里的小宝宝立刻尖声抗议,显然是嫌八宝这名字有点庸俗。
他一哭,两个人立刻飞速的分开,心梓把他抱到怀里仔细的哄着,小娃娃还是哭个不停,阮安乾一下子想通了,低声问心梓道:“阿梓,他早上是不是没吃什么东西?”
心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自己坐的直直的,开始不管不顾。
阮安乾苦笑了一下,果然这种事情没法指望她,那孩子到了他怀里被他胸口的金线绣鹰咯的很是不舒服,扭动着小小的身子,转着脑袋开始到处寻找心梓。
阮安乾抱不住他,一面叫人去赶快找奶娘来,一面寻思着怎么把他哄的不哭。
他皱着眉毛搜寻了一圈,看见桌子上面摆放的酒杯,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慢慢的将桌子上的酒壶取过来倒满了一酒盅。
心梓看不见,但是隐隐的闻到了酒的香味,又听见小宝宝似乎被抢到了,咳嗽了几声就开始哭叫的更加厉害。
“哎呀!你干什么啊你?”她猛地站起身来,猜也知道这人给孩子喝了什么东西。
她看不见只能瞎摸,听声辨位向着前边一扑,却正好栽倒他怀里,阮安乾温香玉软抱了个满怀,正想调笑一下,没料到她脚下像是生了风似的,纤腰一扭,连着他怀里的孩子一起躲得远远地。
阮安乾看着她小心警惕的在屋里向后躲避着,忍不住暗悔,早知道真不应该留着她的武功,简直是自找麻烦。
他武功虽高,轻功却是差了一点,又怕心梓不留神撞伤了,于是更加的小心翼翼的追着她在屋里转圈圈,动了半天连人家的衣服都没摸到。
心梓竖着耳朵听着空气流动的声音,一刻也不敢放松,却根本没留意到自己已经到了床边,阮安乾再一动,她吓得立刻往后一缩,被床沿一拌然后栽倒在上面,还不忘把手里的孩子举到上面。
阮安乾呵呵一笑,从她手里把孩子接过来放到一边,随即整个身子压上去就要给她点教训,看她听不听话。
他动手在她腋下轻轻的抓了几下,然后就开始咯叽她,心梓笑得喘不过气来,满床打着滚。
旁边的孩子一张小脸通红,打了个小小的咯,醉的已经睡过去了,一点不像刚才那般生龙活虎。阮安乾索性已经不再顾忌,笑着就要把手往心梓的衣襟里面伸。
心梓这下真的不干了,左拧右拧就是不让他得手,把他惹得急了,把她手腕按住低声道:“又想挨刀子了?”
她听见了立刻乖乖的放软了身体,似曾相识的场景告诉她不可以再吃亏。
这时门外一个人闯了进来,看见书房里两人衣冠不整的场景,有些些许的尴尬,皱着眉毛低下了头。
“侯爷,有燕子南飞。”
阮安乾一听这话,立刻放开心梓,起身整了整衣服,示意南宫仁出去再说。
心梓听见两个人完全走得远了,再也听不见声音,方才对着房梁上小心的比了一下手势。
闵子昭小心翼翼的翻了下来,倒挂金钩,大半个身子还悬在房梁上。
“怎么了?”
“阿梓,元帝往北边新派的监军已经被影门的人击杀在路上了。”
“然后呢?”心梓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第三个人,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皇宫里的消息一直有些不明,传出来的消息是元帝开了春便有些体力不支,目前朝堂上一直是闻辰坤占了一席之地。我们要不要……”
心梓摆了摆手,“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在想要什么办法才能把阮安乾诳到皖宁城去,这边是他的老窝,施展不开,不好动手。”
“你有把握吗?”其使仔细想一想就会知道完全不可能。
心梓摇了摇头道:“我的眼睛应该是快好了,这需要时间,辰轩他们也得准备。你来一次并不容易,告诉苍海,暂时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做,千万不可以着急。”
闵子昭真要开口,忽然发现不对,小心的翻了回去。心梓也察觉到有人正站在门外,似乎是在听着屋里的动静。
她狠下心来,手指伸到孩子的襁褓中轻轻的一拧,力气拿捏得正好。八宝从睡梦中惊醒,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哭,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心梓冷若冰霜的脸,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心梓颇为无奈的抚着额头,慢慢的摸索着向床边走了过去,手掌慢慢的抚着怀里的孩子,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可惜,是那个人的孩子,所以不能怪任何人。
门外的阮安乾轻轻的推开了门,如他所见是八宝已经醒了,正在心梓的胸口处挥舞着小胳膊要吃奶。
心梓很是无奈,孩子张着没牙的嘴在她胸口处咬来咬去,口水浸的她胸口一片濡湿。阮安乾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忍不住又勾起火来。
心梓明白他对她现在还是满是疑虑和怀疑,一刻没有改变过,究竟怎样才能让他放下心来?
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八宝像是所有的小孩子一样长得飞快,这和阮安乾近似于拔苗助长一样的教育方式绝对逃不开关系。
比如说他这人像是灌上了瘾,每次八宝只要一在他面前哭出声来,他就直接一杯酒灌下去,弄到后来八宝几乎不喝酒就不睡觉。
心梓抢也抢不下来,只好在一旁干着急。七个月的时候,他就强迫孩子开始在床上爬来爬去,而且倒了还不许人扶,让他自己在床上翻个。
心梓的眼睛在八宝能够顺利的爬上爬下的时候总算是好了彻底,祁渊是下了心思治的,所以里里外外竟然看不出一点痕迹,仅仅在额头和双眼的正中央处有一块小小的桃花瓣一样大小的粉色伤疤去不掉,而且看东西有些些微的模糊不清。
心梓的地位却没有因此提高的太多,比如说阮安乾偶尔会允许她出去,但是前提是他自己有时间并且亲自跟着。
阮安乾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老实听话就放松过警惕,事实上他在这女人身上吃过大亏,所以分毫没有懈怠过。心梓好像完全不在意,继续听话至极。
大概唯一能让阮安乾介意的就是她的肚子了,没有任何动静。他并不认为她有机会背着他再搞什么小动作,看来真的是天意使然。
不过没关系,八宝会说话了,第一个发出的词语就是喊她娘,心梓似乎也没怎么反对,一如既往的逗着他玩。
过了又是一年,她几乎觉得有些恍惚,仿佛这样的日子本来就该是自己应该过得,疼她的良人,听话的可爱的孩子,只有辰轩的影子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她心里,刺得流血。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这样才不会在阮安乾面前露出一点破绽,笑靥如花活在另一个男人的势力范围内。
当阮安乾的四个心腹之一的公山子仲从城楼上不慎摔下来的消息传过来以后,他正在练剑,心梓则站在一旁把刚刚烧开的白水倒在碗里晾凉。
他手中的剑斜斜的一个挥舞,剑锋向着她的面门直刺而去,却在快要到达的时候稍微一偏,擦过了她的头发,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心梓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她手里的碗端的很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抬起头对他展眸一笑。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也冲她笑了笑,然后又开始继续毫不停顿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只是庭院中安放的剑靶几乎被击的粉碎。
应该不是她,南宫那里来的消息绝对可靠,而且这一年多并没有多余的人和她接触,那个大夫也很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医馆里每天装的悬壶济世,至于她的那两个师妹,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自然不会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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