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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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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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静养,辅以滋补之物,半月可愈……”说着,他顿了顿,犹豫说道,“承蒙舞将军这两日的款待,老朽等人感激不尽,眼下既然这位谢公子已无大碍,不知老朽等人可否暂且回家……家中尚有诸事要打理……”

    说到最后,屋内其余几位医师不由地望着梁丘舞,显然对此事颇为关切。

    话音刚落,还没等梁丘舞有任何表示,独自坐在桌旁饮茶的长孙湘雨轻哼一声,淡淡说道,“周老医师,你等行医之人不是最注重医德么?——所诊病人尚且昏迷不醒,你等要去哪呀?一条人命难道不比你等家中的药铺、诊所更重要么?——小女子直截了当地说了吧,要是这家伙有任何闪失,你等在冀京的药铺、诊所,也就不用开了!”…;

第四十八章 苏醒(二)

    '……小安,姐姐相信日后你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自那日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姐姐就知道,你并非是寻常人……'

    '……小安,姐姐记得你说你想当官,一直记得……眼下姐姐已替你打点好了一切,凭着这份文书,你明日就可以去清河县上任,虽然只是一阶九品县令,但是你放心,三年之内,只要别出太大的差错,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调入京师为官……'

    '……以你的性格,姐姐其实也猜到了,只是……只是仍然想试一试,果然还是……'

    '……小安不想见我,日后姐姐不会再出现在小安面前了,但是,小安你记住,无论在何时何地,你都不是孤独一人,不管过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帮你的……'

    '好好照顾自己……'

    不……

    不……

    “不要去,婉儿姐!”昏迷中的谢安猛地在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前方,下意识地伸出手,好似要抓牢什么。

    “是做噩梦了么?”梁丘舞坐在床榻旁,像极了一位贤惠的妻子,用毛巾替谢安擦去了额头的汗水,继而将他轻轻搂在怀中。

    谢安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缓和下来,略显失焦的眼神,亦渐渐恢复往日的神采。

    “舞?——我怎么在这里?”逐渐恢复意识的谢安,对于四周的环境依然有些迷茫,毕竟因为昏迷过一段时间,他的记忆依然还停留在遭遇刺杀的那一日。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浓浓惊骇之色,说道,“那些人是刺客……”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望着神色紧张的谢安,梁丘舞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方才是做噩梦了么?别怕,我在这里……”说着,她伸出握住了谢安略微有些冰凉的手。

    可能是梁丘舞的话让谢安感觉颇为安心吧,他因为受惊而显得激动的神色,亦渐渐缓解下来。

    不得不说,在梁丘舞的怀抱中,谢安感觉到了莫大的安心,只是……

    “呐,舞,我们可以商量下么?——知道你很担心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可以别用哄孩子一样的方式抱我么?总感觉怪怪的……”

    “……”梁丘舞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因为谢安苏醒而产生的喜悦顿时消逝地无影无踪,更让她感觉不悦的,便是长孙湘雨那听起来颇为刺耳的笑声。

    “咦?”谢安这时才注意到长孙湘雨,愕然说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伤心欲绝的神色,幽幽说道,“安哥哥这话真是伤奴家的心……听说你遇刺,奴家慌忙赶了过来,这两日不眠不休,照顾着你……方才奴家照镜子,都憔悴了……”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梁丘舞打断了。

    “不眠不休照顾他?这两日照顾安的是我和伊伊吧?——你就只是坐在一旁吃茶而已,憔悴什么?”

    “舞姐姐这话小妹可不爱听,小妹也想帮忙的,可是舞姐姐非嫌小妹手笨,结果呢,替这家伙擦身子的时候,差点把他那条没伤的胳膊也掰断了……究竟是谁手笨?”

    “你休要胡说!”梁丘舞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红,神色略有些不安的偷偷望了眼谢安。

    谢安暗地里动了动完好无损的右边胳膊,感觉正如长孙湘雨所说,这条无伤的胳膊隐隐有种莫名的酸痛………;

第四十九章 暗藏凶机的殿试(一)

    四月二日,对于谢安来说是一个大日子,因为在这一天,他能够踏足皇宫之内,到保和殿参加会试。

    殿试的时间在未时,也就是下午,对此谢安感到很纳闷,不过想了想后,他倒也释然了。

    毕竟殿试虽然重要,但终归比不过早朝,要知道金殿之上的朝会,那可是关乎整个大周的国家级会议,一日也延误不得。

    至于殿试,就等皇帝忙完了国家大事,吃过午饭,睡过午觉,再来主持不迟。

    当然了,从个人角度说,谢安对于这个时间非常满意,如果当官后也能这样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那才叫一个舒坦,不过嘛,谢安也知道,那属于自己的痴心妄想。

    毕竟官员渎职可是一等大罪,倘若被御史监抓到,落实了罪名,轻着罚银贬职,重则削官,甚至是发配从军。

    不过,说到底是拿着国家的俸禄,尸位素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脑中胡思乱想着,谢安在伊伊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锦袍。

    据伊伊偷偷告诉他,那是梁丘舞暗地里叫人定制的,这让谢安有些意外。

    在此之前,谢安身上穿的都是梁丘舞的衣服,毕竟梁丘舞平日里都是男儿般打扮,说句无礼的话,她穿上那些衣服可要比谢安有气势地多。

    而据伊伊所言,尽管他谢安并没有对此事感到什么不满,可梁丘舞自己却对谢安穿她的衣服感觉有些不适,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妻子的本职,仿佛是亏待了自己的丈夫似的,是故,暗地里叫人替谢安准备衣服。

    望着身上这崭新的袍子,谢安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挺有当小白脸的潜质,他不禁有些脸红。

    不过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替东公府出了一份力,帮自己的妻子狠狠赚了户部一笔巨额银子,他倒也变得心安理得了。

    “如何?”在伊伊替自己戴上玉冠后,谢安退后一步,在梁丘舞、长孙湘雨以及伊伊三女面前转了一圈,询问她们的看法。

    梁丘舞一脸凝重地深思着,围着谢安走了几圈,时而停下了,替谢安整理了一下衣饰,在折腾了半响后,皱眉说道,“唔,总感觉哪里还差点……”

    毕竟殿试可是由当今皇帝亲自主持的,于公于私,作为妻子的梁丘舞对于谢安今日的穿着打扮,把关把得极为严格,很显然,她不想自己的丈夫因为仪容问题而被外人看轻。

    “那……再换一身?”伊伊试探着问道。

    还不待梁丘舞说话,谢安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脸苦笑说道,“不要吧?都换了三套了?”

    梁丘舞闻言凤目一凝,正色说道,“朝见天子岂同儿戏?——三十套也得换1

    “三十套,有那么多……”正说着,谢安忽然瞧见两名侍女正捧着一大叠衣服走入屋内,他很识趣地闭嘴了。

    “我觉得倒是可以了……”坐在不远处的长孙湘雨摇着折扇说道。

    这几日,由于谢安重伤在身,无法陪她到处玩耍,这个女子便索性寄宿在东公府,每日听谢安讲述那些让她颇为感兴趣的常识,倒也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谢安闻言面色一喜,连忙说道,“你看你看,湘雨都这么说了,她对装束可以很挑剔的,她都说可以,那就是真的没问题了……”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听到谢安这句话,长孙湘雨顿时秀眉一凝,没好气说道,“喂,谢安,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很挑剔……”说到这里,她忽然展颜一笑,和颜悦色地对梁丘舞说道,“舞姐姐,小妹突然觉得这套衣服确实不好,不如再换一套吧?”说着,她故意瞥了一眼谢安,丝毫不理睬后者恨地暗暗咬牙。…;

第五十章 暗藏凶机的殿试(二)

    未时前后,在殿外那白石铺成的广场等候许久的谢安,与其余名列甲榜的学子们一道走入了保和殿,而至于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人,早提前一步进入殿中。

    走入金殿,谢安打量着殿中的建筑与设施,心下暗自感慨,感慨这保和殿不愧是皇宫三大殿之一,比起东公府与丞相长孙府,竟还要高出一筹。

    早些时候谢安听说,天子稍稍修了修保和殿便花了五、六百万两银子,本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一看,他却信了。

    “众殿试贡生入席1在摆放九五之尊之位的玉阶上,一位有些岁数的大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他听梁丘舞与长孙湘雨提及过,这位便是伺候了当今天子数十年的老太监,姓王,掌管着宫内大大小小上千名太监,其总管大太监的官职,品阶虽然只是从五品上,但是其权势则可不得了,就连宫内的皇后、嫔妃,也对其客客气气的。

    学着众殿试贡生那样,谢安向那位大太监拱手施以一礼,不过却未出言道谢。

    至于其中理由,谢安并不清楚,可是见那位大太监面无表情、好似司空见惯一般,心中倒也猜到了几分。

    望了一眼左右,谢安找到了一张放置有'广陵谢安'字样的席位,遂走过去,正襟危坐,继而这才小心地抬起头,打量四周。

    殿试贡生的席位,在大殿的正中央,一共是三十张席位,分别对应包括谢安在内的三十名拥有殿试资格的考生,横起六席,竖起五席,两张席位之间相距半丈有余。

    而在众殿试贡生的左右两侧,在靠近龙庭玉阶的地方,则分别摆着四张大席,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便坐在右侧的第二张与第三张席位中,前者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斥各种提醒意味,而后者则瞅着自己咯咯轻笑不已。

    真是要命啊!

    谢安赶忙转开视线,不经意间,他望见了一个熟人。

    礼部尚书阮少舟。

    尽管这位朝中大员是被长孙湘雨所迫,因此这才勉为其难帮自己,但归根到底,若不是他替谢安答卷,谢安又岂能有这个殊荣入殿试?

    想到这一层,谢安略微一低头,权当见礼,毕竟眼下可是在皇宫大殿之内,似他这般毫无官职、地位的贡生,岂能在此喧哗。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的动作,礼部尚书阮少舟微微一笑,亦点了点头,随意不动声色地,以目向谢安示意了一眼他左右两侧的那两位,目光中带着几分叫谢安谨慎的意味。

    在他左侧的那一位,看似四十上下,目光锐利,鼻梁坚挺,长有两撇小须,虽然气度沉稳、容貌不凡,但隐隐给人一种阴诡的感觉。

    看此人官服,哦,又称补服,谢安微微一惊。

    那官服主纹为立鹤,周围饰以如意云纹,杂以蝙蝠,取'洪福齐天'之意,鹤单腿立于寿石之上,下方与四角分别饰以平水纹和勾云纹,鹤头所朝向上方有红色日纹,寓意'朝日',即忠贞于君主之意,云纹寿石和平水纹采用晕色,其中云纹以深蓝、蓝、月白;寿石以蓝、浅蓝、白;平水纹以墨绿、橄榄绿、金、白等色组的色线褪晕绣成,鹤、水纹、蝙蝠、日纹、勾云纹皆杂以金线,这可是正、从一品的官服。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穿上这一身显摆显摆呢?

    谢安暗暗咽了咽唾沫。…;

第五十一章 进退两难

    “阮少舟,陛下授你礼部尚书一职,你本来鞠躬尽瘁,忠心报国,却不想你暗藏祸心,徇私舞弊,身为一品大员,知法犯法,你该当何罪?”

    面对着吏部尚书徐植的质问,礼部尚书阮少舟轻笑一声,淡然说道,“本官不知徐大人究竟所指何事,不过本官倒是听说,徐大人暗中将几个族中侄儿调入吏部为官,授予七品官职,呵呵呵,几个从未参加过科举,也未有何功名的人,竟然能一步登天,当上京官,徐大人又作何解释呢?”

    “阮大人莫要岔开话题,”太仆寺卿邹丹微微睁开眼睛,淡淡说道,“眼下说的,可是会试之事……”

    还没等他说完,长孙湘雨咯咯一笑,轻摇着折扇冷声说道,“邹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徐大人身为吏部尚书,掌管我大周境内各州郡、各县城官员调度,却借职权之便,为族人谋福,如此,可谓名正言顺否?——舞姐姐意下如何?”

    梁丘舞不比长孙湘雨能言善辩,但是她的威慑力可要远远比后者强的多,只见她轻哼一声,冷冷说道,“如徐大人方才所言,知法犯法,罪加一等1

    她那迫人的气势,硬是让吏部尚书徐植面色微变。

    这……

    怎么回事?

    只是一场殿试而已,何来会引起这等风波?

    御史大夫孟让愕然地望着殿中口诛笔伐的诸位朝中重臣,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阮少舟,从一品,礼部尚书,当朝丞相胤公的学生……

    梁丘舞,从二品上,兵部参军司供奉、冀京四镇之一、两万东军神武营主帅、上将、日后的东国公……

    长孙湘雨,虽没有寸取官位,但势力却非同小可,其祖父乃当今正一品重臣、丞相胤公,其父乃从二品上,兵部侍郎长孙靖……

    长孙家与梁丘家,冀京五大豪门之二,虽说平日里两家关系不错,可从未在朝政中有过什么默契,今日这是怎么了?

    等等……

    好似注意到了什么,御史大夫孟让转过头去,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谢安。

    而与此同时,太子一方的人显然无法在辩才中赢过长孙湘雨,被她一番冷嘲热讽说得面红耳赤。

    “要证据是么?好,本太子给你1怒视了一眼长孙湘雨,太子李炜回顾皇帝,拱手说道,“父皇,儿臣已派人差过吏部典藏司,其余会试考生的档案中,皆有通过各地乡试的证明文书,唯独这谢安,查无可查,非但没有通过广陵乡试的证明文书,就连档案也无*—阮少舟阮大人,你告诉本太子,这是为何?”

    阮少舟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暗自震惊。

    太子竟暗中派人调查过我礼部,然我身为礼部尚书,却不知情,莫非我礼部中有内贼暗通太子?

    看来回去后得查一查了……

    想到这里,阮少舟微微一笑,说道,“我礼部历来主持会试之事,典藏司内档案无数,想来是太子时间紧迫,又心有旁骛,不曾翻到吧?——要不微臣回头亲自领太子殿下再查一遍?”他言下之意,便是暗中讽刺太子所派的人做贼心虚,不敢细细勘查。

    “改日?不必了,你若弄份假档案来糊弄本太子,本太子难不成还跑一趟广陵去找地方官员当面对质不成?——就在今日,就在眼下,本太子给你半个时辰时间,你若是能拿来这谢安的档案文书,那还则罢了,否则,本太子便要参你徇私舞弊之罪1…;

第五十二章 该露脸,就要露脸

    安……

    梁丘舞死死握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关切地望着不远处的谢安,即便是她也看得出,谢安被天子问住了。

    她的心中万分焦急,可奈何这是保和殿,而且还当着如今皇帝的面,即便有心想帮帮自己的夫婿,她却也没丝毫办法。

    此刻的谢安倒是不知梁丘舞正极为担忧地望着自己,毕竟他没有这个闲工夫去注意自己的妻子,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面前那位大周天子身上。

    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这句话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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