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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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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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依然还是有上百名周军士卒来不及脱身,被活活溺死在地下。

    但令谢安极度不能理解的是,折了一次的长孙湘雨竟然不吸取教训,叫众将换了一个位置,继续朝秦关挖隧道。

    结果三日后,苏信的曲部又与秦关守军撞一个对脸,好在这次苏信的部下逃得快,在秦关守军再次引秦关渠的水灌入地底的隧道之前就逃了回来,总算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原以为这次长孙湘雨会吸取教训,然而次日,也就是九月二十八日,长孙湘雨非但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叫军中的部将每人率本部兵马,同时朝着秦关城墙方向挖。

    而这次秦关守军更绝,索性就掘开了秦关渠,将黄河之水引入地下,结果倒好,由于地势差,黄河之水顺着地底的隧道就灌了过来,弄得整个西征周军军营跟大型喷泉似的,到处都是水。

    好在刘奕、苏信、李景等将领临危不乱,当即组织人手,在军营内挖到了一条排水渠,将这些黄河之水引向弘农涧。

    这条排水渠整整挖了三天三夜,当十月一日这条排水渠竣工时,军营内的积水几乎已没到腰际,许多士卒都不得已逃到了崤山上,在那里驻扎。

    甚至于,就算是排水渠竣工的几日后,军营依然积水没过膝盖。

    即便是隔得很远,谢安仿佛也能够听到秦关上那些叛军们得意而嚣张的嘲笑。

    当时,谢安实在忍不住了,挽起裤腿,淌着积水来到了长孙湘雨的军师帐篷,却见这个女人穿着极为单薄的衣服坐在垫高了足足几尺的床榻上,饶有兴致地捧着一本书卷读着。

    望着她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谢安气不打一处来,淌着积水走到床榻旁,一把夺过了长孙湘雨手中的书卷,没好气说道,“大水差点淹没我军营了,你还有心情看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长孙湘雨饶有兴趣地望着谢安一脸郁闷地站在积水中,咯咯笑道,“放心,过不了几日,这水便会退下去……你就这样站在水里?不上来么?”

    “……”见长孙湘雨一副笑吟吟的神色,谢安气不打一处来,甩掉脚上的鞋子,爬上了床榻。

    “喂,先擦一擦呀,莫要弄湿了本军师的被褥……”说着,长孙湘雨递过来一块干毛巾。

    “……”谢安气呼呼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枕着脑袋仰躺在床榻上,在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后,他沉声说道,“喂,湘雨,拜你所赐,秦关上叛军这些日子都没有隔断秦关渠的水,他们这是要将我等淹死在这里啊!——你清不清楚?!”

    “本军师当然清楚……你不会真以为,这些水就能淹死我等吧?”

    “是不能,不过,你没听到秦关上那些叛军的嘲笑么?——大战还没开始,就被人弄得那么狼狈,全军士气大跌,这还打什么?”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长孙湘雨闻言咯咯一笑,瞥了一眼谢安,淡淡说道,“再者,谁说大战还未开始?——秦关这副棋局,本军师可已下至中盘了!”

    “你……”谢安闻言错愕地望向长孙湘雨,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那些所谓的布局,都已经做好了?”

    “是呀!”长孙湘雨得意地望了一眼谢安,咯咯笑道,“那么你呢,猜到了么?”

    “……”谢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取过自己的折扇来,啪地一声将其打开,淡淡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军师一概布局是否能得以回报,就来未来这二十余日了,而给你的期限,也只剩下这二十余日了……”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138看书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八章 赌注(三)

    那个女人,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转眼便到了十月二十六日,眼看着十月底的期间越来越近,谢安却依然无法猜透长孙湘雨所用的计策。

    心中烦闷的他,带着廖立以及十余名护卫,趟着营地内那足足没过膝盖的积水,来到了刘奕等将领挖坑的地方。

    由于积水过深,可能是怕有人掉入坑洞,因此,刘奕在那些坑洞四周堆了一圈土,作为警示。

    “还说什么过不了多久营内的积水便会退下去……退个屁啊!——骗鬼呢这是?!”谢安没好气地发了一通牢骚。

    忽然,谢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死死盯着那个土圈中那平静的积水。

    怎么回事?

    没有波纹……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秦关灌入地下的水,已没有从这里再涌出来……

    既然地下的水没有从地底倒灌出来,为何营内的积水水位,丝毫不见降低呢?

    不对劲啊,二十余日前,就已经挖好排水渠了……

    “廖立,营内的排水渠道,在何处?”

    “启禀大人,在后营方向!”

    “带本官去!”

    “是!”

    在廖立的指引下,谢安来到了后营,顺着那条排水渠望营外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当那条排水渠经过后营那几个土堆旁时,排水渠便被人堵上了……

    莫非是有人从中捣乱?

    难道是费国?

    怀着心中诸般猜测。谢安抬起头来,望了四下守卫森严的周军士卒,微微摇了摇头。

    “大人,这……”廖立显然也注意到排水渠的不对劲,惊愕地望向谢安。

    谢安摆了摆手,示意廖立稍安勿躁,继而回顾一名士卒问道,“此地是哪位将军值守?”

    那士卒抱了抱拳,说道,“启禀大人。乃李景将军!”

    “叫他过来!”

    “是!”

    不多时,李景便趟着积水匆匆忙忙来到谢安身旁,抱拳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谢安朝着那条排水渠中被堵塞的地方努了努嘴,皱眉说道,“这怎么回事?”

    只见李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在望了望四周后,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是军师吩咐让末将堵上的……”

    “什么?”谢安闻言皱了皱眉,不解说道。“为何要堵上?难道军营内每日积着水很有趣么?——挖开!”

    “这……”李景犹豫了一下,苦笑说道,“大人,就算挖开,营内的水也不会退……”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景望了望左右,见四下无人,附耳对谢安说道,“大人,实不相瞒。这条排水渠我等只挖了一半,到崤山背后就停了……别看渠内水势不减,可那都是最初的积水,以及,这些日子来的降雨所至……”

    “你说什么?”谢安闻言面色一惊,皱眉说道,“这……这条渠。你等只挖了一半?”

    “是!”

    “……”谢安傻傻地望着李景半响,忽然转过身,对廖立说道,“廖立。走,去一趟崤山!”

    “是!”

    “大人,等等!”就在谢安转身的工夫,李景走近几步,从怀中摸出一团纸,塞给谢安。

    “这是什么?”

    “此乃军师令末将挖隧道的图纸……末将十余日之前就想将它给大人,只不过军师令末将值守在此,不得擅离半步,是故,一直没有机会……希望能帮到大人!”说着,李景对谢安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望着李景离去的背影,谢安感觉好笑之余,不禁也有些感动,他自然清楚长孙湘雨此前必定是警告过这帮人,不过,就算是这样,李景也憋着劲想帮他。

    想到这里,谢安将手中的纸团摊开,他这才发现,那是两张纸,一张是鸟瞰图,一张是侧面图。

    不过看了半天,谢安也没发觉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摇了摇头,谢安随手将这两张图纸塞回怀中,对廖立说道,“走,去崤山!”

    “是!”

    与廖立以及十余名护卫骑马出了营寨,谢安直奔崤山山后。

    果然,如李景所言,那条排水渠挖到山后便结束了。

    望着排水渠中的积水,谢安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下马爬上崤山,远眺秦函谷关方向。

    “不对劲啊……”站在崤山半山腰,谢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见此,廖立不解问道,“大人,怎么了?”

    谢安闻言长长吐了口气,抬手指着秦关渠方向,说道,“廖立,你看,叛军并未隔断秦关渠,换而言之,这些日子,黄河之水一直经秦关渠灌入地底,可你也瞧见了,我军营后的排水渠,根本就没有彻底挖好,那么……那些水呢?”

    “这个……”

    “回军营!”

    “……是!”

    急急忙忙又回到军营,谢安来到一处坑洞旁,默不作声地望着那圈土堆中平静的积水。

    忽然,谢安说道,“廖立,去拿一根棍子来!”

    “大人?”

    “快去!”

    “是!”

    不多时,廖立便拿来一根足足有七八尺高的木棍,递给谢安。

    谢安接过棍子,朝土圈内的坑洞戳了戳,继而双眉一凝。

    果然……

    这个洞已经被人用土堵上了……

    皱了皱眉,谢安急忙来到另外那些坑洞旁,用木棍朝内戳了戳。

    他这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坑洞,都被堵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关渠依旧在朝地底灌水。可这些水呢?那条排水渠明明就没有挖好啊……

    谢安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唐皓的呼喊。

    “大人!”

    谢安抬起头来,颔首笑道,“唐将军!”

    唐皓抱了抱拳,笑着说道,“不知大人可曾想到长孙军师所用的计策?”说着,他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我二军将士都希望大人能赢!”

    “是啊!”早已从廖立口中得知其中理由的谢安无奈地望了一眼唐皓,继而苦笑说道。“只不过,这次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本官……”

    “这……”唐皓面上闪过一丝惊色,在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团,塞给谢安。

    “这是什么?”

    唐皓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此乃长孙军师叫末将所挖隧道的图纸,末将这些日子一直思忖着是否要交于大人……”

    谢安闻言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挖个隧道。还要什么图纸,朝着秦关挖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啊,挖个隧道要什么图纸?

    朝着秦关挖不就完了?

    想到这里,谢安连忙拆开,他这才发现,唐皓手中的图纸,也是两张,一张鸟瞰图。一张隧道侧面图。

    “唐皓,你们几个,每人都有拿到这些图纸么?”

    “是,大人!”

    “每人两张?”

    “咦?大人怎么知道的?”

    “……”谢安闻言面色微变,吩咐廖立道,“廖立,你走一趟。将所有将领手中图纸,尽数拿来我帐中!”

    “是!”

    告别了唐皓,回到自己帐内,谢安对比着唐皓与李景手中的两份图纸。他这才发现,他二人手中的隧道侧面图纸极为相似,几乎可以说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那份鸟瞰图……

    谢安隐约感觉,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半个时辰后,廖立趟着水来到了帐内,将手中的图纸交到谢安手中,说道,“大人,末将已询问过诸位将军,除李景、唐皓外,还有十四份……”

    谢安点点头,接过廖立手中的图纸,摆在桌案上。

    果然,如他所料,每一个将军手中的图纸,都是两份,一份鸟瞰图,一份隧道侧面图。

    皱眉凝视着那些图纸半响,谢安长长吐了口气,喃喃说道,“原来如此……”

    “大人看懂了?”廖立诧异地望着谢安,古怪说道,“恕末将实在是看不懂……”

    “你得这么看!”说着,谢安将其中八份写有'秦关'二字的鸟瞰图重合摆在一起,继而用手舀起一些积水,泼在纸上。

    廖立一脸不解,忽然,他面色一惊,死死盯着那些图纸,因为发现,由于纸张湿透,八张鸟瞰图的画已显示在一起。

    只见图纸上八条隧道,以不同的地点开始,却诡异地朝着同一个目标挖,目的地几乎可以说是重合了,那就是秦关的城门附近。

    “大人,那另外八张……”

    谢安闻言瞥了一眼桌上另外八张上写有弘农涧三字的鸟瞰图,也将其何在一起,用水浸透,继而反着摆在前一叠图纸右侧。

    “这是……”廖立面色大惊,他震惊地发现,两叠图纸上所挖的隧道重合了。

    望着廖立面色大变,谢安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她叫人的不是隧道,而是暗河!——从一开始,她就是叫人从一头向两地挖,一处通向秦关,一处通向弘农涧……什么排水渠,那都是做给秦关叛军看的!”

    “这是为何?”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本官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说道这里,谢安深深吸了口气,拿起了自己所记录的几个疑点。

    怪不得长孙湘雨要选择在低洼处设营……

    原来是她不想叫秦关的叛军发现,她是斜着向秦关挖隧道的。

    从那些隧道侧面图纸所显示,每个坑洞深达数十丈,按理来说,周军位置比秦关低了那么多,是不需要挖地那么深的。

    怪不得长孙湘雨要频繁向秦关挖隧道,使得秦关叛军掘开秦关渠。引水灌入地底……

    原来她本来就是打算让秦关叛军掘开秦关渠!

    在此之前,谢安也曾想过,长孙湘雨这么做是不是想让叛军自己掘了秦关下的土,使得秦关下的土地无法承受秦关的重量而倒塌。

    但是,这个结论实在经不起推敲,难道秦关上的叛军是傻子么?难道他们不知道掘了地基房子会倒?想想都知道,对方也不会胡乱地开挖。

    他们唯一的疏忽,就是将秦关渠的水灌入了地底……

    这些人没有考虑到秦关附近的土壤为黄土,会因为秦关渠水势的冲刷,使得秦关地底下的土壤脱落。随着水势,沿着长孙湘雨所挖的暗河冲到弘农涧。

    这样说来,长孙湘雨就是考虑了冲刷泥土这方面的事,所以才叫人斜着挖么?尽量避免水中的泥沙沉淀,堵住了暗河。

    由于秦关地处高势,而长孙湘雨又是叫人斜着挖向秦关,使得秦关底下的土壤,外侧厚,内侧薄。而随着秦关渠水势的冲刷下,这种现象会随着时间愈来愈明显。一旦内侧的土壤变得太薄,而无法承受住秦关的重量,便会缓缓地朝内侧倾斜。

    一毫米,两毫米,一旦超过了界限,秦关那重达千万吨的重量,会渐渐压在秦关那直角梯形般的内侧直角上,由于受力面积的减少,使得内侧的土壤压强变大。在重力的作用下,会愈发加剧内侧土壤的下陷速度,从而使得整座秦关朝内侧倾斜……

    而更不妙的是,此前秦关叛军见长孙湘雨挖隧道,自己主动也在秦关内侧沿着城墙挖了一圈,还灌入了秦关渠的水,因而泡软了地质。这样一来,秦关向内侧倾斜的速度会变得愈加快……

    这样想想,长孙湘雨口中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指的多半就是九、十月份黄河汛期时的水势。是否能够冲垮秦关底下的地基了。

    最九、十月份黄河汛期,竟然还掘开了秦关渠,而不是将其封闭,这或许就是叛军最大的失误了!

    不!

    最大的失误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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