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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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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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万里从餐厅走出:“哈哈,你这个样子,看来要到自留地去锻炼几天才行。”
  “你利害你试试看,维维,你跳舞不会是你爸教的吧?”亚里赖在地上。
  维维笑:“我爸只会教我怎么打人!”
  “开饭喽!”刘丽从厨房端菜出来,“别跳了,维维搬椅子,亚里、保山来帮忙端菜。”
  亚里和刘保山跟进了厨房,维维和李青在搜罗凳子椅子。一直站在房门外当观众的李东阳看表道:“马赛呢?催他一下,可能睡过头了。”
  李青问:“马赛是谁啊?名字这么怪,还巴黎呢,马赛。”
  “是我们新来的干警,你不是说电脑有毛病吗,等下可以请教他。”李东阳走向餐厅。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学生呀?”
  这时,门铃响,李青跑去开门,门外的马赛有点意外:“这、这里是李局长家……哦,是这里。”看见了程万里向李青点头示意,“你是李青吧,我听亚里说的。”
  “请进,你就是马赛吧,嘻嘻,我老是想到巴黎。”李青没想马赛还相当帅气。
  马赛进门笑说:“那地理考试,想起我的名字可以帮上一点忙。”
  “想你的名字,你臭美……”李青像意识到什么,脸红了起来。
  李东阳在餐厅里叫:“来,小马,过来坐,都过来坐吧。”所有人都走进餐厅,他又笑说:“小马,听说你不喝酒,今天要不要来一点?”
  马赛还没答,谢医生听到了,说:“不喝酒最好,你们可别带坏人家小马。”刘丽也道:“就是,现在外边的人,说起警察就跟酒鬼连在一起,小马,别听他们的。”
  马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李青看他窘迫的样子抿嘴发笑。
  开饭了,十个人围着一张不大的餐桌,显得十分拥护热闹。亚里首先站了起来说:“局长,这餐饭什么意思呀,你不会是跟我们告别吧?”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齐望李东阳,连刘保山也停下吃鸡腿:“对,局长,谢大姐做的饭这么好吃,一顿可不够,这一餐不算。”
  李东阳摇头:“你们想哪去了,叫你们吃饭非要有个理由吗?”
  谢医生并不喜欢请客,尤其是请侦刑队这伙大老粗,进门鞋子也不脱,地板上全是脏脚印,不过,她看得出丈夫近来很不顺心,也希望家里热闹一点,主动解释道:“大家别多心,今天没准备请你们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看这桌子上才几个菜。”
  亚里对谢医生有所顾忌,听她这么说也放松了:“局长,不明不白的酒我们是不喝的,这可是你的教导!所以呀,要问个清楚。好,现在放心了!干!”
  李东阳举杯:“来,咱们先干一杯,小马用饮料代酒,就算是欢迎你和多里昆。”程万里带头一饮而尽:“我代表他们谢谢局长和谢大姐!”李东阳笑:“你的口气怎么像开大会一样?这是在家里边,大家随便一点嘛。”程万里说:“唉,习惯了办公室,回家了反而不知道怎么过了?”
  亚里笑说:“这个容易,你拜我为师吧,我刚好是倒过来,上班的时候像在家,在家才像是警察,谁都听我的。”维维帮父亲说:“亚里叔,你先拜我为师吧,我教你跳舞。”说完,一席人大笑。
  多里昆端起一杯酒:“局长,我、我不会说话,我就想和你碰一杯。”李东阳端杯道:“好,话都在酒里。”他不知道怎么突然也想喝酒。
  刘保山也举杯:“局长,好长时间没喝你的五粮液了,年年有今日,月月有今朝,我干了。”李东阳笑:“哈哈,要是每月来喝五粮液,那我可供不起。来,大家别光顾喝,吃菜呀!”
  谢医生给不喝酒的马赛夹菜:“小马,看来对我们南疆的口味也习惯了,多吃点!”马赛拘谨地说:“不用客气,谢大姐,我自己来。”
  李青不高兴了:“你才多大呀,叫我妈大姐,那我不得叫你大叔啦?”
  亚里一口酒要喷出来,赶紧用手捂住。
  “不是,不是,我、我是听程队长这么叫,也就顺口……”马赛一脸尴尬。
  谢医生望女儿:“青青,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
  “我没怎么他呀?”李青做了个鬼脸:“喂,马赛,等下我要拜你为师呢,听说你会修电脑。”
  马赛哭笑不得,亚里总算缓过劲来:“马赛,你别想当大叔,连个大哥也没落下。”李东阳一边跟多里昆碰杯一边转头道:“别光顾说话,小马,在我家不用客气,爱吃什么,多吃点。”
  马赛一下子感觉自己成了和李青、维维差不多的小孩,他也不愿意吃太久,三两下把碗里饭扒光:“我吃饱了,局长,谢、谢医生,你们大家慢吃。”
  “这么叫还差不多。”李青也起身,“我也吃饱了,反正你不喝酒,帮我看一下电脑。”带马赛离开餐桌,
  维维也放下碗:“我也吃饱喽,我也要去看电脑。”刘丽望走向房间的马赛和李青,拉住她道:“你会看什么电脑,你看电视去。”
  刚好有动画片,维维看疯了,听到手机响,才想起捡到马赛的手机忘记说。
  “有麻烦了,不是软件问题。”
  马赛把李青的电脑硬软件检查了一遍,发现问题不小。
  “那是什么问题?”李青把水杯搁到他面前。
  马赛一口喝光水说:“硬盘坏了。”李青叫道:“那怎么办,我里面的东西全要丢了?”
  “有些可能保不住了,不过大部分能找回来。我帮你重新分区,等你换了新硬盘,拷过去行了。”马赛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键盘上跳动,李青羡慕地看得入迷。
  “什么时候我也像你这么快就好了?”李青的声音非常温柔。
  马赛不自在地放慢敲击键盘的速度,扫了一眼手表,像是想起什么,腾出一只手摸裤袋,接着紧张地站起,两只手都去摸口袋,口中惊叫:“咦,我的手机呢?完了,肯定是刚才摔了一跤丢了。”
  “是不是这个?”李青笑盈盈地拿出手机。
  马赛像抢一样拿过手机:“啊,你、你捡到了,啊,谢谢!”
  “是维维捡到的,你去谢她吧!”李青坐下说,“刚好有你一个电话,是女的。”
  “你怎么……唉,她还说什么了?”马赛面带愠色地扭头。
  “她问是不是你的电话,完了就挂了。”李青睁大眼睛看他,“喂,你生气了,对不起啊,我怕你忙不过来才接的。”
  “没有,刚才打错一个命令,又得重来,快分好了!”马赛低下头,手又开始敲击键盘。
  李青又问:“是你女朋友吧,看你紧张的?”
  “以前的女朋友,分手了。”
  “哇,分手了还有联系呀?”
  “毕竟还是朋友嘛,哎,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去你的,又来卖老。提起来肯定伤心,不问你了。”
  “至少不是什么开心事儿。”马赛从座位上站起,“好了,任务完成,你还可以接着用,不过偶尔会死机。要想彻底根治,那就尽快换硬盘。”
  李青也起身:“你哪天有空?跟我去买硬盘。”
  “这可说不定,程队长最讨厌看见我们有空。不过你有空说一声,我抽时间吧。走了。再见!”马赛急急忙忙出了房间。
  李青一脸失落地望着房门。
  “你好,我们又回来了!前几天住的房间还在吗?”
  白晓莎拎着行李和摄像记者一行人走进他们经常入驻的尼瓦克宾馆。
  “在,这次要住几天?”
  “只住一晚上,明天要回去喽,对了,请帮我们预订明天去乌市的机票。”
  办了手续,白晓莎抢先来到自己的房间。踢掉鞋子,光脚踩在地毯上,倒了一杯水,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号。
  “喂,我到南疆了,哟,对不起打错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她以为打错了,又重拨了一次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这次却是一个大姑娘的声音。
  “这不是马赛的电话吗?”白晓莎这回坚信自己没错。
  “是马赛的电话,不过他现在没空,你等会再打来。”对方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
  白晓莎一脸愤懑,将手机往床上扔,另一只手上的杯子也掉了。
  与马赛在南疆重逢,在白晓莎看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尽管在乌市分手时,她感觉很委屈,冷静下来,又认为马赛是对的。这才像个有主见的男人,如果什么都听自己安排,这种男人多窝囊?再一个,两人还年轻,她没想过马上结婚,犯不着要非做出选择不可。这也是她几次见马赛都不愿意谈及感情的原因,当然了,主要还是在跟马赛较劲,等待马赛暴发。不过,她没想到马赛会自卑,会把自己的电话交给一个大姑娘接听。
  灯光柔和的咖啡厅内,三五成群的沙发围着圆形的玻璃小几,吧台后的几个年轻人在轻声地聊天。白晓莎面前放着一杯奶昔,用吸管轻轻搅动,不时抬眼望着大门,看到马赛的身影随即把脸转到一边,装着若无其的样子。
  “这地方不错,呵呵,反差太大了,有点儿恍若隔世的感觉。”马赛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有些躲闪。
  白晓莎冷冷地说:“怎么,局长千金没带你来过?”半小时前,马赛另来电解释了李青接电话的原因。马赛望她笑说:“人家高中没毕业,而且和我今天是第一次认识,我修电脑手没空,所以电话是她代接的。”
  “哼,高中生,好像我也曾经是高中生。”白晓莎脸色稍缓。
  “嘿嘿,这是我到南疆后,最开心的一天。”马赛笑得更开心。
  白晓莎白眼道:“你当然开心啦,认识了局长千金,恭喜你。”
  “唉,开心的是你醋意大发,我以为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马赛突然变得很伤感。
  白晓莎眼睛发红:“别跟我假惺惺了,我到南疆这么多次,你陪我几天?”马赛脑袋碰在桌子上:“我实在是脱不开身,领导又是一个死脑筋,要求我们像军队一样,我都不敢跟你说,刚来那段时间,我被安排去种地呢!”
  “种地?有没有搞错?没听说警察还要种地!”白晓莎叫出声来。
  马赛一脸苦笑:“后来我才知道,局里每个人都要过这一关,自留地,前两年整个系统的工资口粮还要靠这块地呢!”
  “那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你巴巴从乌市跑来,就为了跑这儿来、来种地?”
  “现在不种了,今天队长正式让我回来办案,嘿嘿,当警察才刚当出一点味道……”
  “不种地就满足了?我不信,不当警察你就活不下去?”
  “这是两码事,我想过的,我和你一块呆在乌市,又怎么样?一两年后结婚,完了生孩子,生完孩子养孩子,孩子大了给他带孩子,到最后你去公园跳舞,我在旁边打太极。你说,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马赛很高兴白晓莎再把他们的矛盾提出来,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想明白。
  “想得美,我才不结婚那么早,你跟别人结婚生孩子去,什么孩子大了给他带孩子,我宁可去死!”白晓莎也露出笑容。她反应让马赛兴喜过旺:“就是嘛,既然咱们的想法一致,那就趁现在年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管有成绩没成绩也算轰轰烈烈过,至于你在乌市,我在南疆,嘿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白晓莎突然没了笑容,幽怨地说:“说实话,我是狠不下心。哼,看你一个人在南疆怪可怜,让你保留一点希望好了!”
  “谢谢,哦,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你把耳朵伸过来。”
  “什么事你说呀,这里又没几个人。”
  马赛故做神秘地说:“隔墙有耳,小心为妙。快点,快!”
  白晓莎把头靠近,马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警察耍流氓!”白晓莎嗔道。
  第八章
  站在二十一层楼的窗口,阿布杜拉往外看,他看的是天空,高高地仰起头,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似乎害怕看到天空下面的景色。乌市是汉人的城市,高楼大厦挡住了清真寺尖尖的塔顶,满大街的异教徒,连维族人的打扮和汉人也没什么区别,尤其一些穿着露骨的维族姑娘,更让他咬牙切齿。所以,尽管南疆是他的伤心之地,他每年都要回去住上一段时间。
  “会长,菜凉了,我去热一热吧?”凯日进门有十几分钟了,阿布杜拉还在看天,
  “又要下雪了,今年的雪真多啊!”阿布杜拉终于离开窗边,走上炕床,炕床的毯子上摆着两盘小菜,一碗羊奶,几只烤馕。
  凯日走近炕床说:“是啊,今年乌市真怪,都快五月份了还下雪。”
  “要是南疆也有这么多雪那就好了!”阿布杜拉撕开一只馕,就着小菜地吃起来。
  凯日本想拿菜去热,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不再吱声。
  “能这么吃,比在共产党牢房里强多了!”阿布杜拉边吃边感慨。
  “那是,那是。”凯日几乎每次吃饭都听他么说。阿布杜拉的节省让人难以忍受,在凯日看来那不是节省,是不会花钱。就说他所站地方,表面看和普通维族民居没什么两样,一点感觉不出是在二十一层的商厦上,但为了做成这个样子,花掉的钱可以在地上建十间同样的房屋。
  “你有什么事?”阿布杜拉吃饱了。
  凯日迟钝地说:“啊,啊,会长,你看和库的事定在什么日子,我、我通知他们。”
  “我们在和库的展览馆什么时候能完工?”阿布杜拉反问道。
  “下个月吧,今年的和库交易会用我们的展览馆,我一直在催他们赶工。”
  “都来参加交易会吧,一块热闹热闹!”阿布杜拉把已经冰凉的羊奶喝得干干净净。
  凯日赞道:“这样好,这样好,到时人多,大家来去也放心。”
  “海达尔有消息了吗?”海达尔销声匿迹,阿布杜拉还是没有忘记他。
  “啊,没有。”提起海达尔,凯日有点紧张,“不过,司马义倒是在和库出现了,生意做的相当红火。”
  “司马义?”阿布杜拉下了炕,“回国的时候连吃饭也找我,他哪来的本钱做生意?哼,我看,海达尔现在肯定在和库。”
  凯日道:“对呀,一定是海达尔把伊不拉音那里搞到的钱给了司马义,难怪这小子突然变成了巴依老爷。我马上去找他。”
  阿布杜拉又站窗前去望天空:“另外,把买买提也叫去吧,在和库没有人说话比他更响了!”
  “是,买买提的不少和库的塔里甫都做了伊玛目了,就怕,就怕……。”凯日从来就看不惯喜欢用清规戒律整人的买买提。因为买买提不但整外人,整自己人也乐此不疲。在他面前别说抽烟喝酒,就算说错一句话或者不小心放了一个屁,也可能要倒霉。买买提塔里甫众多,凯日奈何不了他,只好在阿布杜拉面前大讲坏话,把他压制在乡下。
  “怕什么?”阿布杜拉转过头,“买买提势力再大,也是我的塔里甫。我告诉你,我最担心的是海达尔,知道吗?哈桑居然要海达尔做他的代表参加会议。”
  “会长,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凯日看到阿布杜拉默许的眼神,接着说:“我仔细考虑海达尔这个人,一来,他是哈桑的人,二来,不管他做什么,最终目的跟我们是一致的。第三,此人很能干,回国的人或者国内的人,恐怕没人能和他相提并论,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人。还有,海达尔终究是您的学生,我看他对您还是念念不忘。”
  阿布杜拉半响才说话:“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再逼哈桑把他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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