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惋惜的表情,真诚的像个纯真的孩子,就着圆形瓶口喝进去一点,却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单膝跪在沙发上我的腿侧,将我推倒在沙发靠背上,捏着我的下颚扣开齿关,将绵绵若上好丝绸的液体一点点度进我的口中。
酒香浓郁并不十分刺激,又糅杂了陈酿过程中吸收的植物香气,熏熏然让人愈加心驰神往。
许南川的舌尖在我的口中缓慢的搅动,极力的开发着威士忌的原始属性,像是蒸馏的过程,挑动着我血液里熏醉的酒精热烈的升腾起来。
这一回我算是彻底醉踏实了,他的声音和动作或许全都感受得到,可却像一个个跳跃的音符无法连成共舞的一线,断断续续的破碎在眼前、耳畔和身体间。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小团棉花,好柔顺的可以被揉圆搓扁的那种。我被人从一大团的棉花里挑了出来,失却了松软温暖的包围,我扑簌簌打了个寒颤。
那个把我挑出来的人好细心的在我的身上揉来摸去,温柔而细致的搓热我的体温,他轻柔的问我,“还冷么?”我抖动着身上的纤维冲他摆手说不冷。
他不理我,自顾自的说着,“我很热,足可以温暖你,你要不要?”
我又摆动着我的小纤维说不要,可他还是没听到,在我身上不断的燃着小火星。我觉得自己就要被烧着了,又热又疼。
很快我就会变成一团乌黑的棉花球了,可我没法说话也没有手脚,不能制止他也不能推开他,渐渐的就难过的哭起来。
“宝贝,不哭啊,别哭,你一哭我就没辙了啊。”
那人焦急的在我的眼角柔柔的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是一团白棉花,或是被他然着的火星烧成了一团黑球,我就这样哭着哭着就昏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因为头疼格外不想醒,因为不想醒又格外加剧了头疼,我决定停止加剧这种恶性循环,想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却惊异的发现疲乏的连手指也不想动,整个人像是被拆装后重组,适应不良。
我趴在床上蹙眉,连眼皮都懒得不想动,勉力掀开想看看时间,室内充溢的天光曦微,是清晨还是黄昏?
“宝贝你终于醒了,再睡下去就要找医生来看看了。”
我又闭上了眼,把昨天的事大概回忆了一下,基本确认了我在许南川家的事实。过了会儿他塞了根吸管在我嘴里,我口干舌燥的很,本能的嘬起来,是鲜榨橙汁有解酒功效。
吸饱了水分有了点力气,我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睁开眼就见许南川裸着身子,仅在腰间系了条海蓝色纯棉大浴巾遮挡重点部位,他的发梢上还要掉不掉的坠着几颗水珠。随着他搁置水杯时的动作,一颗水滴顺着脸颊蜿蜒过脖颈,在锁骨间起伏盘亘,接着一马平川的划过胸腹的肌理,最后在腰间销声匿迹。
“你......你就不能穿好衣服?”我挡住眼睛从指缝里看他,一睁眼就这么刺激啊!
“唔......我以为你看过不会这么介意的,不像我......任何时刻看你都会很介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乱'VIP'
从指缝里看到的一切都像是蒙了层轻纱般朦胧不清,只能看到许南川勾着唇似是春风得意的模样,他不知羞耻的以近乎大卫的装束杵在床前不打算走了!
“大川哥,你先出去呗,把衣服穿穿好,该去工作了吧?我一会儿也起来了。”肋我觉着自己这样显得忒矫情了,别说我和他亲都亲过了,就差更过火的事儿没做了……咳,当然我也没有期待的意思。再说泳池、海边亲眼见的这装束的也是一抓一大把啊,我根本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装娇羞。
可是能有几个人有他这样让人垂涎的身材呢?大清早的我血压还低着呢,又是宿醉,小心脏还真是有些抗不住。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你想让我去加班?再说这是我的房间,我可以选择不出去吧?”他歪着挑动眉头,佯装打商量,实际很笃定嘛。
“啊?”我究竟睡了多少个小时啊!我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把我弄你房间做什么?那我借个卫生间行不?”
我揉揉太阳穴,双手撑在床上蹭坐起来,轻而松软的被子从身上滑落至腰间。眼前一堆金星无规则的乱晃,闪的我头晕,我闭上双眼后仰脖颈转动了两下,“咯嗒”的声响像是重组的骨骼适应不良的抗议。
那是我第一次在许南川的眼底看透属于他的赤果果的**,连层温情的薄皮也不留,散发出吞噬的光芒,刺得我肌肉僵硬,浑身发麻。他的眸子暗了又暗,最终漆黑一片什么也照不见。他上下打量着我,胸膛起伏的利害,腮侧紧绷,表情在沉迷和压抑间挣扎浮沉。
从我读出他深沉浓烈的**伊始,那种妄图将我拆吞入腹的态势惊得我心尖振颤,我想坏了,这男人发。情了?这副酒气熏天乱糟糟的醉鬼模样看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就能发。情啊?!
我摸了摸脸颊,又收了收下巴低头看自己,没想到入眼的画面令我当时瞠目结舌的连尖叫都忘记了。
我……我……我居然一丝不挂的!映入眼帘的白皙皮肤上镶嵌着斑驳的青紫痕迹显得格外的**不堪。
断断续续的零星片段拼接起来,虽然还不完整,可现在的状况,还需要更仔细的现场解说么?!
“许、南、川!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禽兽的事!”这在刑法上叫什么?诱尖!对,就是这个词!我实在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来,他怎能如此人面兽心?!
我怒不可遏的瞪视着他,他居然还能装出一副特无辜的样子,难不成还能是我诱了他么?这事儿女人能强的了么?!
“哥,和谁吵起来了?”
我和许南川两个人还没处理好,许文如又突兀的出现在门口,她清亮的眸子染上了不可思议和惊恐万分,花瓣似的唇半张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怎么来了?”许南川平淡的问了一句。
我低咒一声才想起自己还赤着身呢,急忙拉高被子遮住自己,而许南川也闪身挡在我身前。
就在许文如的出现令这起突发事件变得更加风起云涌之时,就在我以为自己不可能有比现在更倒霉的事情发生时,更加诡谲难卜的前景在我面前铺陈开来。
“我怎么听是个女人啊。”
“我听着也是。”
“大川哥,你猫家里一天,敢情是……啊……”
门外响起一串不怀好意的调侃狞笑声,如魔音穿耳,却无论如何也洗不去那最后一道男声给我的震撼。
是二哥,是穆洛谨!这个认知让我浑身直哆嗦,要是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是会宰了我,还是废了许南川?
“啊!你们不能进去!”许文如试图拉上房门,可不知被谁阻拦了,调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时间做什么也早完事了!是吧,川少,生日快乐啊!您这是自己准备生日礼物了啊?!”
“小、小嫂子!”赵柏宇方正的眉挑的老高。
“嘿!谁是小嫂子啊?我怎么……年年?年年!”
我紧紧闭合双目,许南川强健有力的手臂和清爽的香气隔着被子密不透风的将我包裹起来,却一点也不能让我安定下来,反而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二哥,你别那么看我啊,妹妹不孝,不守妇道,我错了,不该跟狼入室,我是二货、二百五啊我!
“大川哥……年年……你们这是……”穆洛谨潋滟的眼角渐渐泛起一层淡青色,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真的询问什么,可他眸子里一分甚似一分的冰寒却在真实的彰显着他的愤怒。
他牢牢的盯视着许南川,而后者老神在在的偏头看我,当着几个人的面捏起我的下巴啄我的唇角,神情柔若春水,“你们先出去,把年年吓到了,我们,换好衣服就出来。”
“我们”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却又像是勾勾缠缠从舌尖上旋着舞步弹跳出来般暧昧,穆洛谨闻言脸色更是铁青,拳头也攥紧起来。
“年年,五分钟,迅速出来报道!”二哥下了命令,我唯唯诺诺的缩着肩膀答“是”。
“怎么那么怕他,我还在你身边呢。”
他们在外面带上房门,许南川舒展的眉头蹙了起来,颇不满意我的态度。
“就是有你我才怕!”有他这么理直气壮、不骄不躁,甚至还有心情调戏被害者的犯罪嫌疑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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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是大事'VIP'
一地凌乱的衣物,怎么可能逃得过身为刑警的穆洛谨的法眼呢?我拼了最后一口气挣扎鼓起的小泡泡,还没来得及膨胀,就轻飘飘的“噗”的破灭了。
“我也是刚起,还没来得及准备,要不你先穿我的?”许南川已经套上了长裤,从他的步入式衣柜探出身子说。肋我掀开被子找落红打算哀个悼什么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现代女性不比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经意的运动伤害什么的那层膜可能就不在了。
所以不是所有的女孩子第一次都必定要流血,这个我懂!于是我就是这么悲惨的人,不仅在过程中一点印象也没有,过程后一点证据也没留下?!
穆西年,你当自己姓雨果啊,写悲惨世界呢?!
现在许南川的一切都会让我炸毛,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吓得我一打挺缩进了被子里。看看在地上已经拧吧的跟团咸菜干似的绿色蕾丝小内,我无语凝噎的闭着眼咬牙点头。
这将是我人生中最最耻辱的一笔,有生之年谁也别再跟我提起!
转眼间许南川又回复了衣冠禽兽的模样,慵懒中透着凌厉,优雅中含着刚毅。他施施然走来掐着一叠衣物。他是真没把二哥放眼里啊,居然还企图拿他的衬衫给我穿!我敢这么穿出去,穆洛谨就敢把我从这楼上扔出去!“你大概只有不到两分钟了。”他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嗯?啊!”穆洛谨只给了我五分钟,差点忘了!我刚要掀开被子换衣服,想到这厮还杵着呢,没好气,“你怎么还不走?”
“唔,我在想要是帮忙的话会不会更有效率。”他眼里有诡谲的光华流转,说得轻佻又肆意,明知道他故意惹我生气,可就这么容易上套。
“混蛋,速速退散呐!”我指着门的方向,吼了一声,见他颇为得意地笑着转身,又脑筋陡转,突然叫住了他,“许南川!”
我有些支吾的不知怎么问才恰当,他并不焦急,只是挑眉作询问的表情,反正我总会说的,他一贯的笃定。
“那个……你有没有……”我的手在被子下跟拧麻花似的绞着,飞快地思索着想要找个恰当的问法,不至于太难堪。“你有没有……我是说……其实你并没有真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个男人,良辰美景,醇酒微醺,纵然面对的是一个没有艳若桃李的美貌的醉鬼,可好歹也是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扑刀吧?有可能会后悔;可不扑倒?那就一定会后悔!
怎么说呢?我对自己虎口脱险基本不抱希望,可我真没感觉到书上说的要死要活的疼。再说,许南川还是有点人品的。所以,我还想经由他亲口证实一下,说不定就不是呢?
那我的损失就小很多了,不就被看光了,又不能少块肉,以后再不见他就是了。
“不用纠结了,我明白你要说什么。”
我如蒙大赦,听闻他的声音就好比那九重天上的天籁,空谷里的幽兰。我眨巴着眼睛期盼的望着他,而他却没有给我企望的。
许南川不紧不慢的转过身面对我,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着我的眼神是无奈而怜悯的,“你觉得……可能么?”
“我觉得……”我的嘴张了又张,怒至极点反倒是归于平静了。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这么明晃晃的给人可乘之机,许南川是男人又不是圣人,埋怨他有半点用没?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穆洛谨才好。
“你先出去吧。”我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无力地叹息着说。
“你不会……”
“嗯?想不开?”他紧张的唇线紧抿的表情逗得我想笑,“我还没那么藐视生命。”更何况从大众的角度看来,还是我赚了呢!这厮卖到六本木的夜店去,我砸钱还未必嫖得到呢!
关键时刻,我大无畏的阿Q精神总是能救我于水火。当然这独白心里念叨就好,说他是男公关,按我今儿前有狼后有虎的状况可以自刎以谢天下了。
其实我现在特别想洗个澡,我觉着自己就像泡在酒罐子里,刚被捞上来似的。可显然时间不够,只得将就着洗脸漱口,不至于面目可憎的哆哆嗦嗦打开房门探头探脑的看。
“年年。”
“呃,文如姐。”看着娴雅的她一脸愧疚,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让大家看笑话了……那个,我二哥呢?”
“他和我哥在书房……年年……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但是我代表家人跟你道个歉。你不用担心,我哥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会给你个交代。”
我使劲儿的咽了口口水才没让自己咳出来,文如姐轻缓而坚定的点头,像是在安抚我的样子,我知道她当真了。
“这个……真不需要。”我们这不是男欢女爱,最起码也是男欢女不爱,负责任的结果正中不负责任的下怀。
她柔柔的手掌握上我的,紧了紧,“年年,你是个好姑娘,其实,就算许南川不是我哥,从一个陌生人的角度看来,他也是不错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不会亏待你。”
姐姐,你是我亲姐姐,你真是对我太关怀了啊!我虽然不是豪放的人,可也不是上一次床就求负责的保守派,不能因为一次的错误而搭上更多次啊!
就在我欲哭无泪之时,许南川和穆洛谨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前者面色平静,与他一步之遥的二哥虽仍是面布阴霾,可明显缓和了许多。
“跟我来。”
许南川在我和许文如面前站定,柔柔的望着我,穆洛谨越过他拽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走。
“洛谨你别吓着她,从现在起,他归我管。”
许南川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这话的时候,二哥居然仅仅是皱着眉嘟囔句什么,半个字都没有反驳,只说“知道了,我有分寸”,之后就带着我离开。
穆洛谨原本是要在明天下午出席公安部的表彰会,今天提前到达正好可以赶上跟哥几个给大川哥祝祝寿,聚一聚。其他人怎么过我不得而知,二哥是不能出席了,因为我们正在一间日料店的雅间默默对坐。
从许南川家里出来他一直没跟我说哪怕一句话,也没有说话的趋势,他仅有的开口是点餐,对我根本不屑一顾。
室内盆景的潺潺流水声,墙壁上绚丽精妙的工笔牡丹一点也没有缓解我的坐立不安,空气中若有似无飘荡的能剧配乐声更是令人倍感惴惴不安的惶惑。
我不禁揣度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认错呢,吃日料得跪着啊。我跪得腿麻,又不敢改换姿势,只能盯着面前的火焰寿司等他发话。
肚子“咕噜噜”的嗷叫声在静谧的环境里,就差有响彻寰宇之势了,我捂着肚子,头垂的更低。
“先吃东西吧。”穆洛谨冷冷的发话。
“哦。”我忸怩的答应一声,扭着屁股动弹两下,瞄了他一眼,抓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唔,这个寿司味道真不错,用紫色的豆皮取代了传统的紫菜,还加了辣椒丝,多重口感在舌间延宕开来,刺激得人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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