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得了个什么奖,公费的,要不我哪供得起,那孩子可知道上进了。去那个叫什么……典当?……不是不是,有个典字来着……”
“瑞典。”我无意识的接了句。
“对,对,就是瑞典、瑞典,小年轻都知道。”老人家拍着手冲着我笑,那时只是看到她睡卧病榻的样子,这段时间恢复的真是很好。
“老太太的外孙学习可号了,在北京念大学呢。给你姑娘,三块。”
我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老板说,“连这位姥姥的一起。”
“使不得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老人家急忙摆手推托。
“没啥使不得,被我赶上了,我就想沾沾喜气成不成啊,姥姥?”我握住老人家的手微笑,毛绒手套上满是细小的绒球。
“都别争了……姑娘,找你的钱,老太太的炒粉算我的。”
“年年,怎么还不过来?”许南川的长腿几步迈了过来,不明所以的视线向这边投来,抿着唇有些不悦。
“姑娘,男朋友着急了,快过去。”
“哎……姥姥,路上滑,您当心些。”
“你怎么这么自来熟啊?”转身离开后大川哥特无奈的说。
“快吃,堵上你的嘴。”我挖了一勺炒粉递到他嘴边,他吸吸鼻子,痛苦的张开嘴吞咽。“怎么样?还可以?……”
“……凑合……再给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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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
有进步,有进步!早了点,早了一点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博弈'VIP'
许南川在A市停留了四天就必须要回去了,我估摸着他是不是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完了呢?
晚上他会偷偷爬进我卧室,早晨我还没醒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猜贺爷爷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见着我就一副怪模怪样的表情。肋这样算起来大川哥就是白天也和我在一起,晚上还是在一起,唯一能背着我做点什么的时间大概就是我、夏宇语和阮宁请三个人去冰雪节玩的那一小段时间了。
这俩人儿手牵手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再看确认了,我差点没蹦起来,边扯着冻僵的嘴角憨笑边埋怨他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谁说不能相信爱情啊!像宁清这样美得万紫千红的女孩儿这么多年只死心塌地喜欢一个人,最终还修成正果了,怎能不说是件美妙的事。
夏宇语咱都是知根知底的啊,长相文雅俊秀不提,人品好学业好能力好,三好男生啊!
只是他再好,怕也不是宁清周围最拔尖的,所以说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该是你的双方都逃不过。
他们在一块儿起腻,弄得我像个电灯泡似的,尤其是夏宇语还一本正经的伸出手跟我道“恭喜”,就更让我觉着别扭了。
我拍开他的手,哼哼的从鼻子里出气,“别整的跟两国会晤似的,你这明显是排挤我呢!早知道我就把大川哥找出来,也不用这样被人嫌弃。”他有些讪讪的收回手搁回身侧,轻笑一下,冻得近乎苍白的脸孔很快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别说别的打马虎眼,你就是想要礼物,嫌我这祝福不实际。”
“嘿!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不如折成现金吧!哎哟喂,那我可以收……三次呢,发大发了!”
“美得你!”阮宁清勾抱住夏宇语的胳膊,单薄而线条优美的眼皮优雅的翻了一圈,嫣红唇瓣嘟起来。“小语,甭理她,越理她越上脸。”
看来我是真被这两只排挤了啊,说起话来明明就是一家子的口气,只有我是个外人嘞!
我心酸的耷拉着眉梢,抹抹眼角,更加辛酸的说,“同一时间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这滋味,真TM难受!宁清你过去都是连名带姓喊他的!”
“今时不同往日啊笨丫头,谁像你啊?哎,你当大川哥的面也是——大川哥、大川哥——这么喊的?”
她的柳眉水波似的折起来,黑白分明会说话的眸子不像是询问,倒像是……
我茫然地点点头,她果真像有准备一般第一时间开启了话匣子,可又像是特别懒得跟我说话的样子,嗤笑,“你呀你,就是这么不长进,就没更好听的称呼可以说?他怕什么你来什么。本来就比你大得多,你还整天跟个小妹妹似的喊他,那心里面能舒坦么?”
“啊?我看他不像不舒坦啊——我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叫的,换个什么称呼更好听?我不知道啊。”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貌似许南川他不排斥啊,尤其是……那个时候他还格外兴奋呢。
“昵称,昵称,像是小川川之类的……”她晃了下夏宇语的胳膊,扬起细巧的下巴看着他的侧脸问,“小语,你是男生,你说是不是?”
“啊?……”他的脸循序涨洪,别开另一边,拳头拢在唇边咳了两声,讷讷的说,“不……不一定。”
“怎么会不一定呢?那你会喜欢我叫你哥么?或者是叫偶巴之类的?”
照我看在这方面宁清才是个不开窍的笨丫头呢,她抿着唇认真思索虚心求教的模样哪里还有英姿飒爽的半点旧影?
算起来我稀里糊涂的也算是谈过两次恋爱了,怎么着不比她经验丰富呢?
哎,说实话,我很羡慕她,只有懵懂的初恋才会这样用力,才会有热情披荆斩棘誓不罢休。或许如今的我已经是那海边晾晒渔网的老渔民,悠闲安然近暮霭了?
后来夏宇语躲来躲去被她缠不过,压低声音沉沉地训道,“阮宁清,原地立正站好,我去买票!”
别说这招还真有效,不知是夏宇语太有震慑力,还是我军训练有方,阮宁清这个喋喋不休的子弟兵果真安静下来,站如苍翠轻松屹立于山峰之巅。
我望着夏宇语清俊的背影,勾过她清瘦的身板,“我亲爱的北京小姑娘,得偿所愿了?”
她刚刚还委委屈屈泫然欲泣假模假样的小脸凝练起来,垂首敛目,狭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泛着金黄至近乎透明的曦微莹光。
“你知道原因了吧?”她轻飘飘地说,北风一吹就散了,弥漫在浓烈的冰雪中,再想寻觅却已然不知所踪。
我的胳膊倏地一僵,如真是酒后乱X后续篇,实也非不妥,只是想必我脸皮堪比城墙厚也不好与之交流,便只能默不作声。
宁清比我要略高一点,靠在我的肩头违和感挺重,她幽幽叹息着说,“我只是想哪怕卑鄙了点,机会却不能错过。年年,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我揉揉她的脑袋,心想怨不得你和大川哥成了亲戚,可千万个不对说到底也只是道理,拿到感情的世界里谁也无法劝说自己靠理智左右行为。
“我只是局外人,这场棋仅是你们两人之间的博弈,谁能说谁输了,谁又能说谁赢了呢?好坏之分端看结局,既然开局了就万万走下去,有了终结篇咱再看,好不好?”
宁清站直了身,望着我一点点的绽放潋滟如春花的笑容,轻轻地说,“谢谢你。”
第二百二十六章 总会有一天'VIP'
每一年的冰雪节都会有精心设计的主题,这一年的主题是“祝福奥运”,用精雕细刻的冰塑、雪雕来表现奥运主题。
前门、**、世纪坛、奥运圣塔……诸多景观经由能工巧匠之手呈现在展览区内。但是白昼之时就已呈现出宏大气势,夜幕降临华彩泫然,此处分明是绚丽的仙境盛景。肋冰糖葫芦、棉花糖、爆米花、关东煮、各类烧烤小食,边走边看嘴边也闲不住。
可供游人参与的冰上项目也很多,其中包括狗拉雪橇。几只阿拉斯加雪撬犬或立或卧,平和安静的姿态。
这种雪橇犬同西伯利亚雪橇犬,又称哈士奇的被毛类似,是一种“致密的富有极地特征”的双层被毛。内层为丰厚的绒毛,外层为质地较硬的针状毛。但在某种程度上比哈士奇的被毛略显粗糙。
若是游客想要乘坐,管理员会把它们叫起来,让他们绕着椭圆形的冰场转上一圈。它们很是温顺听话,不需要主人对其吼叫打骂,多疲累也要爬起来,看着就愈加让人不忍心。
“作孽哟——这狗子哪是拉人的,不得累个好歹啊!这就不算虐待动物了?”
“妈,你不懂!”一道女声尖利而不耐烦的说。
“姥姥,这是娱乐项目,在地球最冷的地方啊,狗拉雪橇还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算不得虐待动物,您甭操心。您看不得咱去看看别的,好不好?”轻哄慢劝的语气饱含着浓浓的爱戴,雅致清润的男声仿若潺潺流水,像是冰封瓦解后的第一泓清泉。
我拢了拢盖在头顶的羽绒服帽子,帽沿的软毛绒绒暖暖的熨贴在手心里,带起一阵阵的细细的痒。
“年年,那是不是……”阮宁清拍拍我的肩膀问。
我盯着冰面上灯光映照下的道道冰痕,听到他试探着小心翼翼,穿过嘈杂人群的低唤,“年……穆西年?”
咬着下唇闭闭眼,心里默念:不好意思啊大川哥,真不是我故意要和唐玮碰面的。藕断丝连勾勾缠什么的真不是我风格,这可实实在在是巧遇了。
宁清望着我的表情颇有些尴尬又同情,不过也没什么,误会都解开了,除了一丝细微的怅惘,不再有那些揪心憎恨了。
他好似没什么变化,看来在羁押期真的没受到刻薄待遇,我冲他挥手打了声招呼,还有他的姥姥、舅舅、舅妈。
姥姥眯着眼看了我半晌,似是回想模样,长长的“啊——”了一声,“你是前两天在炒粉摊的那个姑娘。”
“小玮,她就是我和你说的在炒粉摊碰见的姑娘,你们也是认识的?”
“咦?你不是小玮的女朋友么?妈,这就是拿钱给你手术的小玮的女朋友。”唐玮的舅舅说。
“原来是你啊姑娘,我这病好之后还没机会见到你,真得谢谢你啊。我眼看又能出去干活了,那钱是我们借的,一定得尽快还上。”
“姥姥,是我的事,您甭管。”唐玮抿着唇角,又露出那种近似卑微的神情。
“姥姥,不用,您别……”
“一家人有什么借不借的……我说小玮女朋友,都放假了也不说过来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也没有各家庭观念,就来那么一趟就完事了!”舅妈翻了下眼皮,哼着声指责我。“小玮,这就是你不对了,问过你多少次,你都说她有事抽不出空,是玩得抽不出空了吧?”
“舅妈!”我看出唐玮脸上的不自在,他别开视线不再看我。
“哎,阿姨,这话怎么说得?他们都分手了,没有关系了你懂不?”
听着舅妈的话我就知道唐玮没跟家里说,正想着老人家在先这么应下来吧,宁清的快嘴儿就出声了,拦都拦不住。
“姑娘……”老人家慈蔼的眸子疑惑又惊讶地望着我,“你是小玮的女朋友?……啥时候分手的啊小玮?这么好的女孩子……是因为啥,是不是闹别扭了啊?姑娘,我这外孙人好没坏心眼,就是闷葫芦话都憋心里头不说,你们要是有解不开的疙瘩别着急,早晚他要跟你认错的。”
“哟,分手了,老公你看我早说啥来着。一个念着书的小姑娘,几万块拿出来眼都不眨,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她上挑的眼梢斜睨着上下打量我,唇边挂着诡异的笑容,“总之啊,就是拿小玮当小白脸养呢!”
“阿姨,请你收回你的话,东西可以乱吃,话决不能乱说。”一直没作声存在感甚低的夏宇语突然站出来,侧脸凛冽,如冰雕琢凿。
舅妈瑟缩了下肩膀,躲在老公背后讷讷的叫唤,舅舅回头无奈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年年,对不起……”他深深看了我几秒钟,欲言又止,“姥姥,回头我跟您解释,别在这儿耽搁人家时间了。”
老人家看看我又看看唐玮,终是将言语化作一声叹息,“好。”
“那钱不用还吧,小玮还有青春损失费呢。”
“不是让你少说两句。”
“哎!反了你了!”
唐玮扶着老人家转身向相反方向,走了两步又顿住了,回身视线笔直投向我,“替我转达对许先生的谢意,有朝一日我会还他这个人情。”
“唐玮!……没事,再见,一路平安!”我浅浅的笑,咽回了欲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总有那么一天,当我们能够面对面坐下来,细细说前尘往事,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划过一道痕迹很快便无影无踪,那些误会沉默可以拿出来当作自我调侃的笑话时,不妨再拿出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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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
第二百二十七章 老狐狸'VIP'
关于订婚的日子每个人都守口如瓶,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某个奇怪的国度,那里的人民有着奇特的风俗习惯,怕是这种事主角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
要说不在意可能即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我这样有身份证好多年的人自然不会屁颠屁颠跑去问了~只会旁敲侧击的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肋结果我悲哀的发现没有一个人有我想象的那么菜,在我兜兜转转拐了好多个弯弯绕之后,人家直白的丢给我一句,“不能告诉你。”
倘若是运气不好碰上阮宁清这样的,她会将那潋滟的桃花美目一挑,肩膀倾过来,笑笑的斜睨着我,“想知道么?很着急么?是不是心里期待的要命,面上还死撑着满不在乎的假象?……可是怎么办?我就不告诉你。”
我倒退一步,嘴角抽搐,真想捏着她的领子把她从窗户里扔出去。
某天宁清到我家做客,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听到她在窗前和谁讲着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完全用气声在讲话。但她也许很认真,连我走近了也没发现。
“放心啦大川哥,不是惊喜来着?当然不会说了……哦,那天碰见了,真的是纯碰见,年年没和他联系过。当时我也在场,没说几句就打个招呼,他让年年代为表示感谢,就这样。……不客气,唔,那套限量版拿到没有?……太好了!谢谢大川哥!呃,我得小点声,年年该出来了。好,好嘞,那就这样,拜拜~”我挑挑眉坐在书桌前,按下CD播放键,如钟乳石低落在水洼中的水珠般灵动的钢琴前奏从音箱轻盈流泻,如此美妙动听却惊得她纤细的肩头轻颤。
“咦?这是谁的歌?真好听呀!”她转过身时瞄了眼CD,查无痕迹的表情表达的仅是淡淡的欣赏。她和着节奏轻点下巴,握着手机的手指也配合得敲击着。
这心理素质这般好,将来至少金鸡、百花不在话下啊,偶像实力兼具的未来影后呢!
我的胳膊肘支在桌沿上,手心撑在脸侧,越窗而入的暖阳晃得我眯了眯眼,现在流行的那句话怎么说——防火防盗防闺蜜——诚不欺吾!
闺蜜是处来干嘛的?出卖的!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说不说咱都不怕,也很清楚初衷绝无恶意,这些我都懂,可就是在心里头绕了个疙瘩,哪怕是活扣也拧巴不是?
“奸细,你拿我换什么了?老实交待!”我的食指和拇指张开比出枪击的姿势,眯眼瞄准她的手机。
宁清想是见事迹败露,摊手耸肩旋身坐到我床尾,两手撑在身后,两条细长的腿伸得笔直直抵我椅子腿儿旁,也没想抵赖。
“一套水晶机器猫,我订不到。”
我倒吸口气圆睁双目,什么时候爱好这个的?谈个恋爱心性大变?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少女情怀?”
她掀起眼皮,抬起玉手遮挡了下阳光,向后蹭了蹭,清淡的阳光和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