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口气圆睁双目,什么时候爱好这个的?谈个恋爱心性大变?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少女情怀?”
她掀起眼皮,抬起玉手遮挡了下阳光,向后蹭了蹭,清淡的阳光和透明的暗影在她胸前碰撞出界限分明的几何图案。
“我本来就是少女,怎么可能没有少女情怀?再说我还没要hellokitty呢。”
她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毫无愧疚感,让我吼间涌上一股腥甜。
“阮、宁、清!你太让我失望了!真让人刮目相看!你……”我的脸涨得通红,愣是不知该指责些什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谢谢,请叫我维护爱与正义的美少女。”她抬起右手搁置在心房之上,微倾身,长睫垂在眼睑上,投下一片细密的荫翳。
“?!”在她厚如城墙的防御值下,我的攻击力倒退为零。
“好了……”她拧拧眉站起来拍拍我的脑袋,跟高僧摸顶似的。“你们许氏伉俪的事还是你们内部解决,我就不缠和了。我自己这方面还是希望你体谅下,那是我嫂子的亲哥呢,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和小宇约会去了,没人打扰你,自己好好想想。”
一番话说下来情真意切,有理有据的,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直到夜幕低垂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转移阶级矛盾呢,主席语录学的不错啊!
我有点轴也有点犟,明明想开了的事儿,就是想闹点别扭,否则真是连自己这关也过不去。
许南川呐,他倒是没找私家侦探监视我,宁清可比私家侦探厉害多了,她不用刻意做什么,我自己就先交待了。
晚上九点左右照例是他打来电话的时间,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都只是每天的琐碎,饶是那样也能说上一小时以,有时实在没什么说的,就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
我发现这样的冷场也不会令人尴尬,不必费心的找话题,让对方侃侃而谈从而令彼此愉悦。
好是好,我早早就明白平淡生活才是幸福的道理,没有缠绵的甜言蜜语,那些只是生活的繁花却非生命的本质。
可时不时会有这样的念头跳出来——现在就这样会不会蹉跎太早?
这天他照例拨通电话,我看着屏显的名称“老狐狸”置之不理,自动挂断后再次响起被我挂断,第三次直接关机。
本可以直接关机的,可我就想通过这种憋屈的方式发泄我的不满情绪,而且我还想看看下午重新录入的他的名称,可恶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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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诽谤'VIP'
座机铃声炸响,吓得我原就不稳当靠在床沿的身子差点滚到地板上,我绷紧了唇气冲冲的拔断了电话线,世界终于清静了。
只是没想到几分钟后家里阿姨来敲门说他电话拨到客厅了,问我屋里的电话是不是坏了,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换块儿电池他过会儿再拨。肋“谁接的?”这是我比较关心的问题。
“景团,正和姑爷聊着。”
我盘起腿颓然坐在床上,颇有些挫败,阿姨都叫他姑爷了啊,笼络人心做得很好呀。
“好,谢谢阿姨,我知道了。”知道这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偏执狂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正在玩射击游戏,手机震起来,手上一抖瞬间接通,他还没说话,就先传来一阵窃笑声。
“比我想象的还要迫不及待,宝气丫头真让人心生快慰呐!”那样调侃的态度,堵得我一口气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
“今天都做什么了?”柔软的语气在夜色中加倍的显现出缠绵,带着愉悦的哄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空气中弥漫着隔空传来的暧昧情愫。
许南川的声音总是好听的,无论他是生气抑或是展现诱。惑,他都像是一把上好的古琴,磨去了青稚的犀利尖锐,只余包浆细腻圆融如大音希声一般厚重入骨的浸润。他撩拨得我心弦微颤,好一会儿都忘记该说什么,缓缓神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别扭滞涩,有些不甘地反问,“那,你做什么了?”
“嗯,公事你不喜欢听,但今天的事和你有关,臣川准备负责B大科技园的设计施工,为这事儿我开了两场会。还有我订的袖口下午送来了,很喜欢。还有上次去日本在索尼总部看到一整面墙壁的视频会议设备,唔,小日本最尖端的设备总是自己捂着不肯出口,我们的人谈下来了,会给我订制一套。还有……也是最重要的,我想你,一整天。”
他说“我想你,一整天”,仿佛人就在身旁,气息都萦绕在我的耳畔。
我一直听得心不在焉,此刻猛然侧过头看梳妆台上镜自里的自己,嘴张得能吞下颗大樱桃,从耳根到脸蛋眼睁睁见着爆红起来。
然后还在心底默默感慨,幸好他没说什么我在他脑袋里跑了一整天什么的,非得被雷死。
“宝贝累不累?”他慵懒的尾音软糯糯的磁蜜。
“嗯?我没干啥啊。”要说今天最耗神的就是我生了会儿气是正经……对啊!我在生气呢!
“怎么没?白天晚上在我脑子里转,还能不累?”我听到他胸腔振颤的声音,面朝下跌进被褥里,雷得眼冒金星。
我有点气血供应不足,钻进松软里一阵觉得更是呼吸不畅,听得他在电话里念经似的叫我名字,侧过头将手机推到唇边。
“许南川你别仗着离得远就能这么恶心人!我还要跟你算账呢!你说实话有没有让宁清监视我?”
我终于把正事说出来了,许南川就是个能打岔的货,绕着绕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就是能让我晕头转向。
“……没有,保证没有。”
闹了半天是两人还没通气,或者是嘴硬强辩,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还没个小姑娘有胆识能担当。”我轻嗤,倾倾嘴角,“限量版机器猫……”尾音拉长像猫叫,被我及时打住,“被告,还想抗辩?”
我哼哼的窃笑,觉着不对劲,用指头拉拉嘴角。我是光明正大的检察官大人,怎能弄得一副小人得志的贼样?
……他默了会儿,寂静一片。
“没话说了?……”
“不,老婆大人用词不当,我明明说的是让宁清多关照你,绝对没用监视这样的词汇,你这分明是诽谤!把我的关心扭曲得如此不堪,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腾地坐了起来,捉起手机跳下床,来回踱步,“许南川你还有理了是不?你行贿套取非法情报,还敢反咬一口?”
“哎,宁清也是我妹妹,送她新年礼物怎么叫行贿?我也没反咬,咬你是天经地义,你还经常挠我呢。”
“……赖皮狗!”
“行,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不介意打当只小母狗,我自然不介意。”
“许南川!无可救药!”
我气急败坏,听见他那头爆发出潮水般的笑声。我刚想挂断,却听“咣”的一声,接着是“哎哟”的哀号。
“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没事,磕门上了。”
这叫什么?乐极生悲?我不厚道的放肆大笑。
“哎,你个小没良心的,快跟我说说你都做什么了,让我分散一下注意力,挺疼的。”他弱弱的说,听着真像那么回事。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我的语气难掩关切,实际上也不想掩。
“没事,担心了?”他愉悦的说,很有些骄傲的意味。
“嗯……怕你磕傻了,赖皮狗便苯赖皮狗。”我的胳膊伸出去,把手机拉远就等着他大呼小叫的跳脚。
“……”他似乎说了些什么,音量不大,待我贴近,只听到“告诉我都做什么了?”
“和宁清玩了半天,然后吃饭生气洗澡,你来电之前还在生气。”我翻个白眼,早知道他执拗了。
“唔......所以故意不接我电话啊,晓得了。宝贝洗过澡了......”声音略略糅杂了沙哑,吐息沉沉。
“嗯。”
“哦......穿着睡衣没?什么颜色的?”
“淡......变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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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
明天恢复正常。
第二百二十九章
转眼就到了我生日这一天,和过去一样,我声色如常,但又似乎不太一样,我把握不好原本期待的欢乐的度了。
前些日子我问大川哥我的生日宴你会过来么?
许南川沉吟着清清嗓子说:“嗯,我会尽量赶过去。”懒
我冲着电话直翻白眼,心想装吧,你就装吧~可嘴上还在撒娇耍赖央着他一定要来,不来我就不高兴,blablabla~
他这才无奈的自胸间溢出丝轻笑,一连声的称好。
不知道人会不会都是这样奇怪或者说别扭,之前我还四处打听订婚日,真要是提前知晓,反倒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莫名有些失落。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一干人等千算万算想是也不会猜到泄密的是远在大洋彼岸的陈墨砚。
砚台和我是在网上碰到,像往常一样视频聊天,这一次是他跟我赌气不告而别后,我们第一次的互动交流。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我打过几次电话,他没有接过,我也便没再执著,只是在每个国内外的节日给他留言祝福。
这让我觉得难受又别扭,好像同砚台之间的关系疏离淡漠到极为普通的恪守礼节。
听妈妈说陈家会通知砚台,我便给他发了个邮件问他会不会回来。我想不管怎么说这是大事吧,有什么恩怨依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都该消气了吧?更何况他的赌气实在是无理取闹。虫
我有想过莫非砚台是真的喜欢我?他从小对我摸不清的若即若离、喜怒无常的态度其实只是年少无知,搞不清自己的心意?
不过很快这样的猜测就被我自己否决了,我不禁要揣摩一下他的真实想法。
陈墨砚打小就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兼之又不仅仅只一副精致皮囊,他聪明,在大人眼里很乖巧,这样的小孩儿哪会有人不喜欢?
他说我家里认定的女婿是他,很有可能啊,有多少家里养姑娘的不想女儿嫁他呢?我妈不是还亲口跟我探讨过这种想法么。
砚台小时候对自己的外表有点不自信,不是觉得自己不好看,只是见着和大多孩子长得不太一样,自己就把自己隔阂了。
这就类似于那些鹤立鸡群,早早就长成个大高个的孩子的心理。你说好还是不好?说实话高矮个都是各有千秋,没有好坏之分,只是因为自己特殊了,小孩子那些千回百转的小心思就会怕自己被孤立。
不过年纪渐长,那些莫名其妙的敏感心思也会逐渐的散了,成年之后再想起来还会觉得自己幼稚可笑。
砚台扭正自己的信心倒是很快,也是周围的助力着实太多,他不仅明白自己的外貌是长处,进入青春期还懂得展现发扬这份老天赏下的礼物了。
即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再加上原本我就是喜欢他的,而且还喜欢许多年,他想必很难接受我“移情别恋”的现实。
这算什么?孔雀开屏的时候不是喜欢转过来转过去的嘛,就是为了人人都能欣赏欣赏。游客一拨拨的来,人人都爱它,我却是那一守一整天的,突然我又转去别的地儿不看它了,傲娇的孔雀兄心里必定要失衡的。
砚台就是这样一被人捧惯了的孔雀,少了我这固定仰慕者,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不是有这样的话——买卖不成仁义在。
就凭我们同时穿开裆裤的革命情谊,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想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还是做朋友最恰好。
那天我刚发送邮件完成,不过五分钟他就发送消息过来,请求视频。
我当时有点楞,随即迅速接受,当在对话框中见到那张熟悉的完美雕塑脸,不知不觉长舒口气,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的摄像头呢?】
我居然忘记了还没装摄像头,拉开抽屉翻出来,安装完成重新笑。
画面不算高清,看起来砚台似乎有些憔悴,他对之前的不快和我突然订婚的事决口不提,聊聊他身边发生的趣事,和过去一样。
我几次想说话都被他转换了话题,直到我被他各种话题吸引了,他偏偏说了句,“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换人还要结婚了呢?”
话横竖说来并无过错,可我左右听来,甚觉心中沟壑万千,杂草繁芜。
他双手拢在脑后向后一靠,这个角度让他的眼神看起来状似鄙夷。我掐掐大腿,暗道自己想太多,明明不是那心性娇柔的小娇娘,偏偏如此敏感多疑。
“哦——不对,是订婚。哎,小年儿啊,婚姻大事还是要多考虑考虑。宴会十场八场随你高兴,走法律程序还是要谨慎再谨慎,多留几个心眼。不如还是等我学成归来,给你拟出婚前协议什么的,也好有个保障你说是不是?”
“唔……”我又不舒坦了,这话听着多不吉利,好像我离婚的可能性非常大似的。当律师的莫不是都这样的理智?
“啊,对了砚台……”我急忙转移了话题,“别人都对我保密,你知道日子定的是哪天么?你要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你生日那天。”他毫不迟疑的回答,眼中还闪烁着戏谑的笑意,倾身贴近电脑前,“看,还是我够意思吧?
“……是,当然!”只能这样说啊,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摸着良心说,我却是不太开心。前方百计想知道的事儿,真要是拨开重重包裹窥见其里,由兴奋到失落,就跟乘坐过山车一样的快。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假装仍被蒙在鼓里,大家的心意总不能被我糟蹋,是不是?
第二百三十章 不赞同'VIP'
镜子里的我身着一件锦缎暗纹如意襟凤仙领无袖短旗袍,海蓝的布料正红的绲边,掖襟上也是正红的牙子盘混,对比度极高。
旗袍是许南川和我一起选的,同天还定下了其它样式,以及西式礼服,他只说留着宴会时穿。肋大川哥也很有意思,选这身旗袍是我临时起意,他想必不知。或者他还有这样一层意思,也想要个未知的惊喜。
怪不得我巴巴的拿图册给他看,他显得有些回避,明明之前常常总是想参一脚来着,他有时便是与个孩子无异。
我不自觉的牵动唇角,正巧造型师需要这个动作为我涂掸腮红。
脸上涂抹着看似浅淡,实则精细艳丽的彩妆,盘发在脖颈一侧绾起。因为我的头发长且直,弄造型不易也不够好看,之前还用发棒卷过,蓬松柔软且卷曲的效果便出现了。
精心装扮后的我看起来姿容妍丽,饱和度极高的浓郁色彩和空间里肆意流泻的光线,衬得我皮肤瓷白如玉。
我盈盈浅笑,若是不甚了解的,端得看,镜中佳人实当得“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想到这儿,自己先狠狠恶寒一把,不过这难得的娴静且妖娆,也狠狠愉悦拉自己一把。
许多年来出席过的大大小小的宴会,除了衣着,妆容上大都不甚在意,但凡母亲不做要求,多是素颜。我妈这次却是上心,延家的造型师上妆时她在一旁全程陪同,若是那里觉着不好便会适时提出意见,商量着改动。
想是怕我起疑心,她还从镜子里看我说,“别嫌烦,忍着点,这也算是你的成人礼了,可得仔细着。”
她这解释还真让人脱力,“成人礼”?我又不是男子,还要在这个年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