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誓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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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誓从夫-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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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密宗手法,王爷可解得开?”
  “密宗手法难得倒别人可难不倒我,不过……”金禄瞟一下竹承明。“你们确定仍要把这种人留在身边?”
  王文怀沉重地摇摇头。“自然是不可,但也不能放了他们或杀了他们……”
  “为何不能杀?”
  “因为……”王文怀望向金禄怀中的满儿。“三小姐可能不会同意。”
  “那种事我没有意见。”满儿忙自金禄怀里探出脸来表明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倘若两位舅舅只是要伤害我,我可以不在意,但他们为了自己,任何人都可以牺牲,这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应该由大家来决定。”
  闻言,王文怀转望竹承明询问他的意见,竹承明思索片刻。
  “废了他们的武功,把他们关起来,你认为如何?”
  “他们可能会不太高兴,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法。”王文怀说道。“王爷认为如何?”
  金禄耸耸肩。“只要不被他们逃出来,随你们。”
  “不会的,我保证。”
  金禄点点头,侧顾一旁。“那么眼下我们最好将这些尸体掩埋起来,莫要让人知道他们已死,如此才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充裕的时间。”
  王文怀环顾一圈。“这可要花上不少时间。”
  “不用,把他们全扔进沟渠里去,其他的我负责。”
  于是,大家分工合作,男的处理尸体,女的负责武器部分,很快的,黄土大地上只剩下斑斑血迹。
  “你们退远一些!”
  众人纷纷退后,独留金禄在沟渠旁,但见他单臂高扬,蓦然一声沉厉的大喝,单臂猛然挥下,然后……
  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
  金禄笑吟吟地转身,每双眼都怔愣地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走向他们,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正想问问他究竟是怎样,就在这时,霍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那沟渠莫名其妙突然塌方了,大块大块的黄上轰隆隆隆的直往沟渠底坠落,毫不留情地掩埋掉那些尸体,一点痕迹也不留。
  而那新产生的沟渠边缘竟宛如豆腐被一把快而利的菜刀切过似的,整齐又光滑,简直就像面镜子。
  “那些血迹很快便会被傍黑儿时的风沙掩盖住,不用咱们操心,”金禄双手握住满儿的纤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放上马鞍,“所以……”自己再飞身坐到她后面。“咱们可以颠儿啦!”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包括塔布与乌尔泰,大家依然瞪着那沟渠边缘,脑子里只徘徊着一个问题。
  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为免再添麻烦,他们决定绕道山西,一路逃难似的猛赶路,直至渡过黄河到交口县的一个小镇里才停下来,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打尖留宿,计画休息两天再继续赶路。
  于是,大家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翌日清晨一大早,用过早膳后,满儿便扯着金禄出去逛逛,而金禄也好好脾气地任由她把他扯出客栈去,自然,塔布与乌尔泰也跟去了。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逛的?”萧少山嘀咕道。“由南到北不到一刻钟就走完了,她是想去看看这里的石板路够不够平是不是?”
  “我猜满儿是想找个地方问妹夫话。”竹月莲若有所思地说。
  “问什么话?”
  竹月莲转注玉含烟。“问妹夫他的武功如何又恢复了?”
  “对,含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他的功力尽失了吗?”王文怀严肃地问。“但现在看来他的功力不仅未失,而且更可怕,他手上并无兵器,却比兵器在手时更凶悍,那是为何?”
  玉含烟苦笑。“我也一直在想这事,说我搭错脉并不太可能,但……”
  “第三姐回来再问她不就行了!”竹月娇最懒,连想一下都懒。
  “如果她不肯说呢?”
  “那又怎样?”竹月娇满不在乎地反问。“有武功没武功不都一样,姐夫就是姐夫啊,他有他的立场,我们也有我们的立场,但为了三姐,他什么都肯干,就算让他除去自己人他也不会皱皱眉头,这就够了不是吗?”
  “没错,”竹承明庄严地点点头。“无论女婿有没有武功,我已承诺满儿不会再伤害他,这项诺言,我绝不会打破。”
  “就算是这样,我才不信你们都不好奇,”王瑞雪咕哝。“他的武功究竟是如何恢复的,昨天他又是如何杀死那些喇嘛血滴子的,还有他是如何让那沟渠崩陷的,我不信你们会不想知道答案。”
  众人只相顾一眼,便异口同声给她一个超乎热切的回应。
  “废话,谁不想?”
  “塔布一得知我的功力尽失,便设法进宫里去偷了两支紫玉人参。”
  “宫里怎会有?”
  “是朝鲜的贡品。”
  “原来如此。”
  竹月莲猜得没错,满儿确实是拉金禄出来满足她的好奇心的,所以一出客栈就往镇外走。此刻,他们便在镇北的云梦山半山腰上,两人并坐在一块突出的大山岩顶端眺望山下的小镇。
  “那……”满儿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瞅视他。“夫君你的武功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金禄颔首,沉思片刻。
  “记得那日为夫的剑被湛卢剑砍断之后,王文怀曾说过毁天灭地剑法是有弱点的,只要我手中无剑,毁天灭地剑法便施展不出来了,其实……”
  他淡然一哂。
  “他说错了,毁天灭地剑法毫无弱点,只是为夫我尚没有足够的能力将毁天灭地剑法发挥至极限,因为这套剑法本身附有一套内功心法,必须使用这套内功心法才能将剑法发挥到极限,只可惜……”
  耸耸肩,他唇角无奈地撇了一下。
  “倘若先行修练过其他内功心法,便再也练不成这套内功心法,五王叔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而当为夫我领悟到这件事儿时,也早已修习过五王叔教我的内功心法,所以为夫我也练不成毁天灭地剑法的内功心法了!”
  两手一摊,他哈哈一笑,状极悠哉,满儿不禁恨恨地捶他一拳。
  “哈什么哈,才说一半,你还不赶快说下去,欠扁啊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金禄拿来她的小馒头亲了一下。
  “那回我的功力尽失,十二经八脉全都错开了位置,亦即彻底根除了为夫先前所练的内功根基,因此为夫在服下紫玉人参之后,当塔布以真力为我打通经脉时,为夫便乘机修习毁天灭地剑法的内功心法,当为夫我受损的经脉痊愈之时,也同时练成了毁天灭地剑法的内功……”
  “因祸得福!”满儿脱口惊呼。
  “可不正是。”金禄笑吟吟地点头赞同。“而在为夫服食下第二支紫玉人篸之后,昔日由五王叔的内功心法所辛苦练成的内力,也顺利的转化为毁天灭地心法的内力……”
  “一点也没浪费嘛!”满儿喃喃道。“那你现在……”
  “没错,为夫已能将毁天灭地剑法发挥至极限,再也没有任何弱点了。”
  满儿双目一凝。“你是说……”
  金禄嘴角顽皮地勾起来。“娘子想知道?先亲一个来,为夫再考虑考虑!”
  耶,竟敢跟她撒刁!
  满儿心里一火,两手便乱打出去。“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哇哇哇,救命啊,打死人了!”金禄两手抱头,狼狈投降。“好嘛,好嘛,我说嘛!”
  满儿收回手,可丹凤眼还气唬唬的瞪着。“别给我耍诈!”
  “为夫不敢。”金禄可怜兮兮地瞅她一眼,哀怨地抽抽鼻子。“娘子好凶喔,老是给为夫脸子瞧,明明为夫也是挺受人待见的,为何到了娘子跟前,三言两语娘子便落下了脸儿?”
  “笑死人了,挺受人欢迎?”满儿嗤之以鼻地哈了一声。“你才常常端着一张冷脸儿,谁会欢迎那种脸子?”
  金禄认真想了一下,忽地咧嘴嘻开来。“娘子你啰!”
  憋了一下憋不住,满儿噗哧笑出来。“你真是不要脸皮!”
  金禄滑稽地眨了一下眼,然后弯身捡起一根粗树枝。“来,仔细看着。”
  “看什么?”
  “看它怎么断的。”话落,右手虚空一划,粗树枝便无声无息地断了。
  “欸?”满儿错愕地惊呼。“它是怎么断的?”
  “剑气。”
  “剑气?”满儿呆呆地重复,蓦而沉下脸。“胡扯,连剑都没有,哪里来的气?”
  金禄莞尔。“为夫不需要剑,只需要剑招。”
  “不懂。”满儿很老实地承认自己的脑筋不够聪明。
  “你不需要懂,娘子,”金禄温柔地握住她的柔荑。“你只要知道,剑本身曾是为夫唯一的弱点,但自今尔后,为夫不再需要剑,也就没有任何弱点,任何人都伤不了为夫我,娘子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你只需要明白这点就行了,娘子。”
  明眸怔愣地瞅着他,“你是说……”满儿小心翼翼地道。“现在的你真是无人可敌了?”
  金禄颔首。“可以这么说。”
  想了一下,满儿又问:“不会再发生如同去年在榆林那种事?”
  “绝不会。”金禄断然道。
  又凝视他好半晌后,她才偎进他怀里。“很好。”功力恢复就表示他得继续任由雍正支使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所以她并不因此而觉得特别高兴。
  但反过来说,失去武功就毫无自保能力,依赖他人保护的经验她可丰富得很,那实在不好受,特别是对他那种心高气傲,并曾拥有一身惊人武功的人而言,那说不定比死还痛苦。
  所以,还是让他拥有那身武功吧,最起码,他自己并不想失去它。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练成心法是一回事,使出剑气又是另一回事,”金禄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背。“事实上,在能成功使出剑气之前,为夫压根儿不知道练成心法之后会有什么不同,所以……”
  “你想练成功之后再告诉我?”
  “是如此。”
  “你多久前练成功的?”
  金禄略一思索。“十多天前吧。”
  “十多天前?”满儿惊叹。“才十多天就这么厉害了?”
  “那与练多久无关,一经领悟,便是如此了。”
  “那是你吧?”满儿咕哝。“换了是我,也许练一辈子也领悟不了。”
  “嗯,的确。”
  “你说什么?”
  “没,没,为夫啥也没说!”
  “哼,谅你也不敢!”
  “……凶婆娘!”
  “金禄!”
  “哇,哇,塔布,救命啊,你家夫人要谋杀亲夫啦!”
  这才是他的弱点。
  第十一章
  一路顺畅到贵州,金禄一行人再也没有碰上任何麻烦,然后路分两途,金禄、满儿、段复保、王文怀、白慕天三师兄弟和竹家父女继续往云南去,其他人押着柳家兄弟到天地会总舵关禁。
  之后,在云南,竹承明原想要留下满儿住段日子,满儿这才透露出一个令她欢喜非常的“秘密”。
  “我又怀孕了,这回我要乖乖待在府里直至生产,绝不再乱跑!”
  竹承明侧顾金禄一眼。“女婿真是,呃,‘努力'。”
  “他知道我还想要个女儿嘛!”满儿得意地道。
  “但若又是个男孩呢?”人家是想儿子想疯了,他这女儿偏偏跟人家相反。
  满儿僵了一下,旋又恢复。“不会的,这回一定是女儿,不然……”
  “如何?”
  “我就让他换女装,做我女儿!”扬着灿烂的笑靥,满儿咬牙切齿地说。
  “娘子啊!”金禄愁眉苦脸地直叹气。
  竹承明失笑。“满儿,女婿可真是拿你没辙呢!”
  满儿对金禄吐吐舌头,再回过脸来。“爹,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二姐吧,我总觉得她不太对劲,你们最好多加注意一点。”
  一提到竹月仙,竹承明的脸就垮了。
  “唉,我实在没想到月仙竟然如此顽固,实在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你们要是问我的意见,”竹月娇在一旁不甘寂寞地多嘴进来。“我说干脆使计让段大哥和二姐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譬如灌醉她或下药都行,届时二姐不嫁也不行了,你们说对不对?”
  竹承明闻言色变,“这怎么行,太下流了!”顿了一下,两眼瞥向竹月莲。“不过……”
  竹月莲蹙眉凝思片刻。
  “这也是个办法,虽然……呃,但段大哥肯吗?”
  “废话,他一定不肯,所以……”竹月娇狡黠地笑了一下。“两个一起灌醉或下药,这样也有个伴儿嘛!”
  “真狠!”满儿低喃。
  “不然怎么办?”竹月娇理直气壮地问。“让二姐继续不死心下去,而段大哥也得等她一辈子吗?”
  满儿哑口无言。
  竹承明长叹。“唯今之计也只得这么办了,这也是不得已的。”
  竹月莲点头赞同,满儿看看大姐又看看父亲,突然挽着金禄转身就走。
  “幸好我不必参与这件事!”
  “满儿,生产后记得送个讯儿来喔!”竹承明的叫声追上来。
  “知道啦!”满儿匆匆忙忙落跑。
  那种事她可没兴趣参一卡。
  回到京里时正好是盛夏,在满儿的要求下,金禄,不,允禄一回府就带着她和小鬼们搬到城外庄园去避暑。
  隔一日,允禄就上圆明园去见雍正。
  “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
  “很好,不过……”雍正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眼色阴郁,并没有往常那种因允禄顺利完成任务而欣慰欢喜的表情,“十六弟你这次倒花了不少时间呢!”他意有所指地道。
  “不,”允禄脸上也没有半丝表情。“臣在去年便已解决掉名单上所有人。”
  “咦?那你怎么……”雍正错愕地瞠圆了眼,旋即停住。“啊,朕知道了,莫非又是为了十六弟妹?那也不要紧,但先前你已答允朕会在十月赶回来一趟,起码也得……”
  允禄双眸半垂。“臣弟受伤了,直至一个月前,臣弟都在养伤。”
  “十六弟你受伤了?”雍正惊呼。“怎么会?那些人并不是……”
  “臣弟碰上天地会的人,”允禄声调平板地说。“以往是臣弟设计他们,这回他们铁了心要除去臣弟,联合了十数位高手堵住了臣弟……”
  “你打不过他们?”雍正无法置信地问。
  允禄眼帘依然半阖,一丝诡谲的异光疾闪而逝。“臣弟的武功并非天下无敌,一柄湛卢便足以使臣弟束手无策。”
  “为什么?”雍正似是仍不相信。
  允禄缓缓抬眸,目光冷然。“无剑如何使毁天灭地剑法?”
  “啊!”雍正恍然。“巨阙、湛卢无坚不摧,任何宝剑碰上唯有被毁损一途,难怪十六弟会束手无策。”
  允禄默然无言。
  “他们居然特意去找出那把传说中的古剑来对付你,可见他们确实对十六弟你深痛恶绝,下定决心非除去你不可。不过,或许朕知道他们选在那时候狙击你的用意……”话说着,雍正瘦长的脸上悄然布上一层阴鸷之色,愈来愈深沉。
  “他们想救吕毅中与沈在宽,倘若十六弟按照与朕的约定赶回来监斩的话,那群叛逆就逃不了了!”
  允禄依然沉默无语。
  “但他们竟然先跑去狙杀你,使你回不来,而那些喇嘛们……真是该死!”雍正怒拍桌案,猛然起身在案前踱来踱去。
  “那些个无用的蠢才竟让那群天地会的叛逆跑了,朕让他们追下去,追到现在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连个回讯也没有,刘子义奏报说喇嘛们向他调去一队火器营,就连他们也失踪了,这简直是……”
  恼火地站定在桌案前,他又拍了一下桌案。
  “换了是十六弟你,无论是捉人或追人,朕根本不用多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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