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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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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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任昆所料,小二的服务很周到,个个长得清秀悦目。雅间内一应物品也布置地不象一般的饭馆酒楼,倒象是……

    难道是自打年后,自己就一直忙,有段时日没出来活动了,想是有些新流行他不知道?

    客随主便,桑成林点了一桌酒菜。

    饭菜甫一入口,任昆微微蹙了蹙眉,心底生出有几分失望。

    “如何?”

    桑成林为任昆又斟了一杯酒:“这十年的梨花白,子川觉得还好?”

    “寡淡些。”

    任昆摇摇头,公允评价道:“算不得好。”

    这家馆子,吃食勉强算精致,就凭这个,怕是拢不住客人。这片院落。收拾出来也有些花费,单靠这等水平的饭菜酒水,撑不住的。

    “……子川果然厉害!”

    桑成林一挑拇指笑着赞叹:“不愧是朝堂之栋梁。”

    “大哥就别取笑了,咱兄弟又不是外人。”

    任昆挟口青菜。看着他,慢悠悠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兄弟我绝没二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请他来这儿吃饭,为啥?咱哥俩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真没事!”

    桑成林特认真:“真就是要请兄弟陪我来这儿用顿饭……”

    陪你在这儿用顿饭?

    他愈说没事任昆愈觉有事,筷子放下:“哥,真跟兄弟见外了?”

    什么为难事?这般不爽快?往日可没见他这般客气过。

    “没事!真没事!哥就是要你陪我在这儿用顿饭,再陪我回去。”

    陪他来,再陪他回去,莫非……

    “这饭馆子有什么说头?”

    任昆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但桑成林不是别人。他这般说得不清不楚地,可得问问明白。

    “兄弟进来时,可见到外头挂的匾额了?”

    本来也不会瞒他,真是没事,就是要借他本人一用。

    匾额?玉箫园?

    “对。玉箫园,想到什么……”

    桑成林一脸的循循善诱。

    玉箫园?

    任昆摇头,还真没想到这名字与吃食有何关系。

    “……看到那些小二没?都长得不错吧?这玉箫园,不是个吃饭的地方,这里的小二,不分男女,个个都吹得好箫……”

    信息不多。只是太过杂乱……任昆皱皱眉,吹得好箫?

    “……这是,梨园班子弄的馆子?”

    否则何来的吹拉弹唱?

    梨园班子?

    桑成林狂笑,子川啊子川,人人都道你聪明,聪明人也有点不透的时候!

    “哈哈!只吹箫。吹客人的箫……”

    任昆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色,这回明白了!

    打着饭馆旗号的暗馆私娼院!哪个想到他竟带自己来这种地方!而且……

    “你到这儿来,不怕嫂子知道?”

    桑成林的脸就一拉:“子川,你也忒婆妈了!”

    我……婆妈?!

    任昆愕然,居然说他婆妈?

    哥啊。你几时敢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去烟花之地,风流场所?百里嫂子什么时候放宽条令了?

    这又不是我给你定的规矩,你当初求娶人家时,可是拍着胸脯下过保证书的!不纳妾不收用别的女人!

    婆妈这词伤自尊了——

    桑成林知道任昆的脾气,最烦女人,说他婆妈,是极其严重的人身攻击:“兄弟别怪,哥哥一时情急……所以才请你一起。”

    请我一起?请我一起有什么用?你还是来了!

    任昆脑中浮现出百里霜怒气冲冲卷了包袱,领着均哥儿,在百里府一众哥哥弟弟的护卫下回了娘家……

    百里大学士,那老爷子可是轻易不能惹的……

    “有你在,她不会多想。”

    任昆的性别喜好,百里霜也清楚,任子川受不得女人,从不去青楼妓馆,既然有他陪着,自然是吃饭,不可能做别的。

    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种作用!

    任昆笑了:“……哥,这事办得不地道。”

    难怪说是让他陪着来吃饭,赶情是真的!就是吃饭的地儿……拿他打马虎眼?

    世间事,真是一报还一报,他刚拿人家儿子扯过大旗,回头均哥儿老子就拿他摆*阵。

    只是,

    “嫂子快要临盆生产了吧……”

    莫名其妙地煞风景的话就脱口而出。

    果然煞风景!

    桑成林的脸就一拉:“子川,你连这种事都记得……”

    任昆脸一红,不是他有心要记别家夫人何时生孩子,只是自家那个小丫头,天天在皇历上画圈,说是什么预产期倒计时,他这不是受其影响吗?

    “兄弟!这孩子,可把哥哥害惨了!”

    桑世子要一诉衷肠……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桑世子的邀约(下)
    “这小子,可把我害惨了!”

    桑成林苦着脸,他口中的这小子,说的是百里霜肚子中未出世的孩子。

    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如何害惨他爹?

    任昆不解。

    “就是……就是,唉!”

    见他反问,桑成林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了,任子川理解不了。

    “总之,老子要憋死了……”

    “兄弟,你是知道的,哥没别的女人……”

    虽然兄弟俩什么话都能讲,桑成林仍觉得这事与任昆讲不通,关键是子川非同道中人,他口味不同,这其中的道道他压根一点也不懂……

    “母亲给我两丫鬟安置在书房,你知道吧?”

    为这事,百里霜不痛快过,还过府找锦言倾诉过,任昆点头,与这两丫鬟有何关系?

    “那这两丫鬟的用处?……”

    再点头,明白,通房暖床。

    听说妇人有了身孕就要夫妻分床,为了子嗣考虑,不能再同房。

    “长者赐,不能辞,这两丫鬟天天在眼前晃悠,能看不能吃的……”

    桑成林郁闷地要吐血,为这两丫鬟,老婆不高兴,百里家虎视眈眈,多少双眼睛盯着,等他出错,母亲那边,还不停地说什么收用个把丫鬟,又不是要纳妾,不给名份,不算什么的……

    能看不能吃……

    任昆感同身受地点头,那种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他的表情太过认同,倒把桑成林逗笑了:“行了,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别装了!春天火气大,没少劳动五姑娘……”

    这个,任昆懂。

    “你至于吗?实在憋得狠,找个顺眼的泄泄火就是……”

    堂堂定国公世子,还缺女人?逼得自己动手?

    “不成!当初讲好的,我不能出尔反尔……”

    当初求亲时。讲的是不纳妾无通房,没说不能找女人泄火吧?

    事隔多年,又是他府上的隐秘事,任昆记不清当年的详细条文了。

    “是没说……你嫂子那脾气。若知道了,真会搬回娘家住。”

    桑世子苦笑,百里霜那脾气,外柔内刚,百里一家又宠得没边,他若真有了别的女人,和离这种事,还真不是开玩笑吓唬他的。

    那就忍着呗……

    任昆真没觉得这是件大事,不就是一年半载十个月?忍不得?

    “当初均哥儿时,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

    世子长叹:“头一个孩子。难免紧张,胎气又不稳,一直提着心,哪还有那个心思?”

    他没说的是,那时夫妻正情浓。恨不能把心捧给她!

    世子的第一个嫡子,全府上下都着紧,自然不会明知不快,还去招惹她,母亲大人背地里还劝了一两次,让他无论如何,忍到孩子生了为止……

    而这一胎。还算安稳,原本过了头三个月,就应该得到福利了,可是先有母亲送了两丫鬟到书房服侍,后来……后来,他嘴贱心痒。没事与丫鬟言语调笑,被百里霜碰了个正着!

    一时要面子,没有认错,还心情不爽言语间刺了她几句……什么不心疼不体贴夫君、小心眼善妒忌等不三不四的话。

    百里霜听后,居然没吵没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回了内院,随即差人把他的常用物品送到了书房,以身子不舒服为由,与他分居。

    “……兄弟,老守着一个女人,时日久了,的确平淡无味,可是,真要狠了心,不管不顾,为些玩意儿,失了她,又觉得亏得慌,真不舍得……其实,我真不是想纳妾,就是……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不用忍着……”

    十月怀胎,加上产褥期,前后一年呢!这一年,他都得忍着渴着,有几个男人象他这般憋屈?

    “你一大男人,心能不能宽点?多大点事儿!”

    任昆挺纳闷,堂堂男子汉,居然为这点小事烦恼?

    在永安侯眼里,这真是针尖大小的事,不就是男女间那点事?要是不舍得,就忍着,怕人家和离,就得委屈自己……

    也算不上委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时,自然选最重要的,欲得,就必有舍。

    既然知道是些玩意儿,还惹自家正室夫人不爽?

    不值当!

    要真忍不得,也别委屈自己,有火就泄呗,睡个把女人算什么?哪就真闹到和离那一步?百里舍得丈夫,还能舍了儿子?

    均哥儿是嫡长嫡孙,定国公府板上定钉的小世孙,娘和离了,他怎么办?

    大哥是身在局中,患得患失,百里府上都是人精,哪会真让事情走到那一步?不过,弄个析产别居的倒有可能,就算百里有心再嫁,也会等到均哥儿成人以后……

    “什么?析产别居?再嫁?唉哟喂,兄弟,这还不算不事?”

    桑成林不乐意了,析产别居还不算事?这叫什么兄弟?以为人人都象他似的,娶不娶亲的,没所谓。

    “……她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盼着我婚变,可不是好兄弟!当初能娶上百里霜,他容易嘛?

    “那你来这里,想干嘛?”

    任昆轻飘飘地挡回去,舍不得又想背着人偷腥?

    “吃饭、按摩、吹箫。”

    桑世子回答得毫不含糊:“憋得难受,找个活计好的揉捏几把,吹吹箫,不入巷……算不得有别的女人。”

    不入巷就算不得有别的女人?

    这问题偏门又深奥,永安侯不好判定,这个,得由百里来裁决吧?

    “……这暗门连着别处,兄弟你一起?”

    知他不近女色,一起头就说过,这里的小二,男女都有。

    一起?

    任昆略迟疑……也好!

    上次在香香馆的检验结果令他一直耿耿于怀,他严重怀疑是那里太浓艳,若换个清淡型的。或许不同?

    “这就对了!又没人拘着你!松泛松泛……”

    自有那眉眼机灵的小二引着两人去了后头。

    “哥哥自便,兄弟先看看。”

    桑成林也知大家口味不同,遂不强求,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自去找乐子。

    任昆环顾室内,布置的还算清雅。

    “……挑个模样清秀琴技好的姑娘,给爷弹一曲。”

    任昆摆明要求,借此机会,再试一次。

    听听曲子就好,吹箫什么……

    恶寒!这一点不用试,只想想就已无法忍受。

    他倒不是非纠结此事,只是小丫头对自己的影响太大,回回失控,任昆不习惯将喜怒哀乐寄于她人之身。

    他心上好象系了根线。线的另一头就攥在锦言手中,松松紧紧,远远近近的,全凭她做主,这种自己不控场的滋味不好受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习惯。

    他惯于操控,不惯于被别人操控。

    若是除她之外,别人亦可,这意味着随着年纪增长,他心理上的不适已有所缓解,不似以往那般视女人如洪水猛兽。

    锦言,只是近水楼台之便而已。

    若。非她莫属……

    这种局面,是目前永安侯最不希望的,堂堂男子,怎么能被一个女子操控心神?心里眼里都是她?

    他承认,这种心心念念更多的时候是愉悦的,但是。自己的心情好坏受他人的言行影响,这是软肋!是致命的弱点!

    承认并接受自己的情绪由一个女人来决定,这对于素来内心强大、无懈可击、自信心爆棚的永安侯,是不能容忍的。

    他很好地掩饰着内心的患得患失,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察觉到这种影响。

    明知不对,还放任自流,这不是任昆的做事风格。

    小丫头,到底给他下了什么魔药?中了毒似的……桑大哥刚才说,天天守着一个人,时日久了就会烦,他怎么就没觉得?

    每天下差回府,腿脚不受控制似的,自发地拐到榴园,哪天有应酬回去晚了,看不到小丫头那张笑脸,全身都不得劲,提不起精神。

    怎么会烦?

    看还看不够呢!

    任昆愈想愈觉不可思议,愈想愈觉地自己仿佛患了瘾病……

    此风得刹!

    ……

    “奴家给爷请安……”

    柔甜的女声打断他的思绪,身披白色轻纱,模样清丽的女子冲他福礼。

    原来是他点的女小二进来了。

    任昆下意识地就皱紧了眉头,如临大敌。

    “免礼,找支你拿手的曲子弹弹。”

    “是……容奴家先给爷斟茶……”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身子不动声色间就依靠了过来。

    能上岗工作的自然都经过培训,玉箫园的店小二,不论男女,都是经过专业调教的,分寸拿捏地娴熟无比。

    可惜,遇上任昆这种不解风情畏女如虎的,虽理智上有心亲近,身体却先行一步,立马耸成了刺猬:“……抚琴!”

    轻纱拂过他的衣袖,隔着衣料,肌肤被接触部分传来严重的不满与厌恶。

    还是不行……

    他细细体察自己身体的每一丝反应,毫无疑问地抗拒以及欲毁灭的破坏冲动。

    听曲?

    女小二飞了几个眼波,袅袅婷婷走向琴榻,腰、臀轻摆,曲线分明。

    嗤!抚琴?

    真要单为听曲,哪会到这里来?

    又一个故作风雅,下流充风流的!

    姑奶奶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女小二扭得愈见轻缓,只是短短几步,被她走得活色生香风情万种……

    任昆只觉惨不忍睹,丑人多做怪!路都不能好好走!

    “……爷,奴家为您弹首醉花阴,可好?”

    那人已坐到琴前,后背挺直,愈显得前方波涛汹涌,经数年专业调教,她们都清楚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如何在举手投足间勾住男人的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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