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百里大学士不同啊,那是卫三爷的前辈,天下读书人的敬仰!
还有林大人,铮铮铁骨哪个不敬?他原先没敢劳烦林大人,只想林大爷来露露脸就够了!
林府对酒楼关照不少,都是私下的,象这种大张旗鼓的举动,从未有过。
过好几天了,李掌柜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走路都带着梦游状,人间春晓迅速声名鹊起,在士林中颇有知名度。
锦言不喜却又惊又疑,不明白永安侯为何要这样做:
若说是补偿,他之前已经给了银子,并送了价值不菲的物品,这般不顾自爆其短给自己做脸面,所为哪般?
自己身上没什么好图的呀,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自己想多了?
这只是霸王护短的贯来的做法?
自己的人,他自己可以欺负,别人都不成?
夏嬷嬷倒是赞同这种看法:
“听说永安侯虽然跋扈,对自己人倒护得紧,长公主府与永安侯府那边的下人,在外面行走,人都敬着三分,鲜少敢不给脸面。上次的事虽说压下了,但知内|情的也有,单林大人府上就清楚内情,永安侯好面子,无论如何,您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夫人。”
“如此说来,永安侯倒也有几分优点。”
夏嬷嬷难得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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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永安侯正俯身观看案上的三张画像。
三张一模一样,看上去不差毫厘。
实际上确实一丝不差,他之前已将三张叠在一起,果然如三福信上所说,完全一模一样。
能不一样吗,这是一个版出来的。
三福猜得不错。
永安侯看得分明,这果然不是手工绘制而是版印的!
但是信上说夫人并没有出府,天天在书房中绘画,又如何印得出来?
永安侯觉得有趣,他自以为已经看透小道姑了,知道她有能耐,不想一转身这丫头又整出一份高深莫测!
这一路行来,深觉她拟写的计划,简单有效易执行。
这人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整天一团孩子气!
听到有好吃的就眉开眼笑,哄得母亲喂她上瘾,时不时地就想去宫里顺贡品讨御膳!
大小厨房的厨娘们都变得更有追求,天天琢磨新菜式,连浩然堂的小厨房饭菜水平都有所提升……
不知三福送去的邸抄她都看过没有?
回头得安排三福再送些策论进去……
这般得用之人,不能只海吃海喝,回头得再找点事给她做……
锦言不知永安侯打定主意要把她向秘书方向培养,她正老老实实被长公主训呢:
“你说你,天天呆在府里,好歹出去走动走动!”
按着长公主的意思,希望锦言没事就各府走动一番:
什么赏花啊品茶啊,各府女眷常有帖子递来邀请。锦言则是能免就免能躲就躲,要强令压着她也去,不强制要求她就不动弹了。
“……你在京里也没个娘家人,多出去几次也结交一两个能说得上话的,”
长公主一方向想显摆儿媳妇,另一方面是想锦言有个小圈子——
没见过这样的年轻小媳妇,天天宅在家里,不是书房就是正院,就这么两个地方,太安静了,她又不真是道观里的修行之人。
可惜锦言就喜欢宅着。
她不想与京中贵妇们建立什么交情,自然是能避就避。
若长公主说这是做为侯夫人的工作要求,她肯定就去了,社交应酬嘛,工作内容之一;
既然不是,那就省省吧,她在自己院中自由自在,多好!
“这个茶会你得去,定国公世子与昆哥儿是好友,世子夫人是百里大学士的孙女,前头你的酒楼开业,百里大学士可是给了咱们府上面子,这人情得领。”
长公主查看着手边的帖子,对一旁的锦言正容说道。
是!我去……
领导有命,责无旁贷。
茶会啊,可千万别搞成什么赛茶会!
人人都会的分茶,她可是不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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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婴子栗的茶
百里霜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百里霜就是定国公世子桑成林的夫人,百里大学士的孙女。
百里家上一代无女儿,百里大学士三个儿子,只得百里霜一个孙女,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百里霜模样娇柔,水做的美人儿,举手投足间都是浓浓的温婉……那个,看上去就象是林妹妹,大声说话就能吓倒她。
熟悉了以后,方知百里霜名如其人,绝对的外柔内刚,看似小白花,实际是小钢炮。
定国公是武将出身,世子桑成林禀承家学,走的亦是从武之道,是京城一众纨绔的老大,就这样一个人物,在百里霜面前,比小狗还乖。
“这是打出来的战果……”
百里霜大笑。
彼时她正斜倚坐在榴园的炕上,吃着红豆鲜奶蛋糕:
“唔,这个点心味道真特别,从来没吃过的,你从哪里捣腾来的?”
“这是红豆鲜奶蛋糕,味道还不错吧?”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很难讲——
锦言从未打算在这里会有什么好朋友,清微不算,她们是一起长大的。
倒是百里霜出乎意料地与她合缘。
她被长公主逼着参加了百里霜的茶会,第一次见面就与这个女人看对了眼!
锦言看出她如水模样下的钢硬,她居然也明了锦言一张小白脸下藏着个鬼怪女,两人猩猩惜猿人,两三面见下来就成了死党。
“莫非这就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私下里锦言也纳闷,上一世她的知心好闺蜜也不多,就那么三五个人老能玩到一块儿。
这一世,她压根就没打算再交什么知心女友。
清微是个例外,锦言睁开眼时,清微就两岁了,会指着她喊妹妹了。
“嗯,很不错!怎么做的?”
百里霜吃完最后一口,舔了舔手指,满足地眯眯眼,性感而诱人。
“宫里的做法,公主婆婆拿回来的,府里小厨房将配方改了改,你要回头抄一份给你。”
锦言呷了口茶,好茶。
“其实,主要是你今天带来的茶好,这明前的龙井,甘香不冽,啜之淡然,似乎无味,无味之味,乃至味也,配红豆鲜奶蛋糕,感觉特别的甜蜜馥郁。”
百里霜果然是娘家婆家千娇万**的宝贝,这时候都能喝到今年的明前龙井!
大周的茶叶产区皆在南方,新茶下来没多少时日。
以长公主的尊贵,只要贡茶到了宫里,长公主必能在第一时间内得到,可,宫里的赏赐还没到呢——
虽然百里霜只带了小小的一竹罐。
便人家进来后随意往桌上一放,豪气得很,眼瞅着没当成稀罕物:
“喏,给你的,冲壶新茶尝尝。”
“可别谢我,我是跟你沾光。”
百里霜笑得象个小狐狸:
“这是别人送给你的。”
什么?锦言愣了:
“送给我的?谁送给我的?哎哟,你这人,怎么好乱要别人的东西?”
几辈子的教育,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白给的东西绝对不能要!
“放心,一罐茶而已,绝对不会找你讨利息。”
百里霜懒洋洋地半靠着:
“是婴子栗送的,我昨日回娘家见着他了,说起今日要到你这儿,他就说得了罐好茶,要我捎给你尝尝新,说是你给他写了幅字什么的。”
“他说是永安侯经手的,侯爷不在府上,他一介外男不好送到府上。我也要,那家伙却说这一次得的太少,没我的份儿了,让我找你讨茶喝,等过几天再给我。放心,婴才子能量大着呢,他若也有为难事,找你是绝无可能的……”
百里霜也纳闷呢,婴子栗的来历她虽不十分清楚,但好歹他称自己祖父一声老师,多少也听过一些口风。
这人,一开始既不是国子监出身亦没参加科考,如何有机会认识自家身为首辅的祖父?还能拜为老师?
而且听起来,他似乎并不止祖父一位老师。
锦言松了口气,如果是他,倒没什么。
婴子栗确实通过永安侯让她写过一幅字,就是赏花会的那幅画作,当初她要在上面写婴子栗不同意,后来又托永安侯将画拿回府里。
锦言写完就交给永安侯了,没再管这事。
这茶算谢礼,虽然贵重了,却也说得过去。
其实,只是大周交通不便,新茶就显得弥足珍贵,若依着前世,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发快递也就五六天的时间。
想喝新茶赶着抢鲜?
没问题,亲,我们店是正宗新品哟,绝非陈茶!
什么?
亲要三天到货?
没问题,两天就能到——
当然快递公司我们也控制不了,万一出点小状况亲也能理解的……
亲们,若物流不抽风,网购的确便捷省心。
“你给婴子栗写了幅字?”
百里霜八卦之火燃了起来:
“他怎么会找永安侯跟你要字?那家伙傲气得很,眼睛长在头顶上。”
“还不是因为赏花会。”
锦言三言两语将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
“后来他就找侯爷把画送来了。”
“原来是这样……”
百里霜点点头:
“好遗憾啊,今年赏花会我不在京里,没看到你威风八面的模样。”
锦言扑哧笑了:
“哪有!我那是赶鸭子上架,逼上梁山,好不好?”
“逼上梁山?这是什么说法?”
从前后语境百里霜知晓锦言的意思,不过这种说法真新鲜:
“你们东阳那边的俗语?”
糟!这里没有这种说法!
“不知道是哪里的俗语,偶尔从香客那里听到的,觉得很新鲜就记住了。”
打个哈哈将话题岔了过去:
“你今天怎么不带咱宝贝儿子来?”
百里霜的儿子桑好均今年才四岁,粉团子般的可爱,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清亮可爱,萌得不得了,锦言爱死了,一口一个儿子。
“被我婆婆留下,带着去老夫人院里了,他不来更好,我们乐得清静。”
百里霜故作不在意,均哥儿在定国公府就是个香饽饽。
“什么呀,早知道均哥儿不来,我才不准备这么多吃食呢,你不是要保持身材的么?省得某人吃完了美食,反倒埋怨人家准备吃食。”
自打锦言认识百里霜,她就一边嚷嚷着减肥一边嗜吃甜食。
“噢,合着我还是跟着那小子才沾光的啊?”
百里霜撇嘴:
“没有我,哪来的他?”
这人,还跟自己儿子争**!
锦言知道她是在说笑,不过话说回来,桑成林都快三十了,就均哥儿一个嫡子,年纪还这般小,莫不是成婚太晚?
百里霜比他小六岁呢,一般议亲不会差这么大,而且他们两家又文武两套路子不搭边的。
锦言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百里霜就笑:
“阴差阳错呗!他幼时曾有过口头婚约,结果那姑娘没成人就病死,广慈大师给他算命说一不能早婚二要找生辰八字对得上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批命,算出我们最有缘份。
桑家数次提亲,我祖父都不允。他们家请太后说合,广慈大师与我祖父是好友,说他乃我命中最佳夫婿……
呵呵,总之,各路神仙都说好,而且不论我们家、还有我提了几个条件,他居然都答应了……
大师说我们都不宜早婚,他又大我六岁,就只能一直等着喽!”
啊!
原来是命定姻缘!
她还以为是桑成林不定在什么地方见到了未成年的百里霜,一见钟情,非她莫娶,就默默等她长大。
任谁与他说亲,他都不应。
经过多年抗婚,终于在她长大后才与家中长辈说出心中所愿,之后求娶成功。
因是费尽周折才娶到的心上人,所以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chong溺。
“我的天!你可真能想!”
百里霜抚额长叹,忍不住伸玉白的手指戳她的脑袋:
“比话本还敢想!
象我们这种人家,哪有婚事自己做主的道理?
况且,他家行伍我家从文,若没有长辈的决策,哪能轻易就结了亲?
联姻联姻,联的是家族,谁管你什么小儿女情长!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怎么长的,不就那么长的!
锦言不忿: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想了,人家广慈大师能批出命定姻缘,我好歹也是能算上几卦的!怎么就不能加点花边!”
不带这样的啊,凭什么老僧批得你们都信,小道说得就是无稽之谈?
这明显赤果果地歧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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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中枪的广慈大师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是谁在念叨老衲?
“大师,您是不是受凉了?”
清冷雍容的玉衫男子沏了杯热茶,关切地问道。
“非也非也。”
广慈大师摇摇头:
“倒是子栗你,怎么会忽然到访?”
“无事,性之所至,多日不听大师论佛,心思之。”
卓尔不群的玉衫男子正是俊雅的婴子栗。
广慈大师微微一笑:
“心中有佛,此心不乱,子栗有心事,岂是佛乱之?”
婴子栗微微一窒,随即垂眸轻笑,淡雅如菊:
“大师说笑了,佛岂会乱?”
沸了的茶水,袅袅升腾,一瞬间朦胧了他半边脸庞。
广兹大师没答话,抬手托茶:
“想是老衲太过想念子栗的新茶所至。”
婴子栗的脸微微红了:
“此非明前龙井,这是清江云雾茶,还请大师品鉴。”
脑海中却浮过另一张面孔,不知,此时她是否已经品茗过?
昨日听闻百里霜要去她府上,鬼使神差地就脱口而出,将那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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