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早已熄灭,山岚处,早已是一片狼籍,昨夜醉酒狂歌,昨夜癫狂舞弄,却只换得今日心中的一片安宁。
梅山顶上,当袁洪,带着金大升,师旷,离娄,风妖王数人回来后,众梅山大妖,亦是相继而出来,把个诸人给迎了进去。
只是当风妖王看到在那隐藏天机的大阵内疯狂修炼的那漫山的大妖。
九天玄仙……太乙真仙……太乙金仙……
一个个,一堆堆,回过头去,看看袁洪,这,却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我这有肉身成圣法门一部,名九转金身诀,一会我便拓印一本与你。你却自行寻个洞府修炼便是了。”来到梅山,袁洪第一个向风妖王推荐的,仍然是他的那一本九转金身诀。
这一本法诀,却已经是成为梅山系的一种标志。
“嗯……”当风妖王看到这漫山的大妖之后,内心中,早已是充满了一片的火热。
他的心,本来就是火热的,他的志向,更是比天还高。可是,他却一直空有着比天高的理想,却没有半点能动手的可能。
可是,当他看到这漫山的大妖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袁洪的内心中,那一份只属于他的凌云壮志,怕早已是充塞于他整个胸腔内。
………【石破而惊天】………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WENxueMI。cOm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声声,一烁烁,转见高吭,直如穿金烁石般,响彻于九宵之上,穿透于九幽冥府之间,这一首原本平淡而无奇的清平乐府,在此时此刻下,却被袁洪声声怒吼而出。
一声声……一次次……一遍遍……直至漫山遍野的大小妖们,嘴中,亦自随着节拍,轻轻的哼着这一首乐府……
直让他们沉醉于其间。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天生我才必有用……会须一饮三百杯……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争相和……
夜常醉,心却醒,来日朝阳满天处,醒来又复漫漫人生路,怎一个愁字了得。只是这生活,却仍然是需要过下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就如此的打熬着一身的法力。只为了来年,那一场生死相搏。
袁洪,金大升,吴龙,常昊,戴礼、朱子真、杨显、离娄、师旷,无支祁,风妖王,三十九个太乙金仙,四百二十一个太乙真仙,三千八百个九天玄仙,一万六千余的天仙,还有八万一千五百名地仙,五十万余的人仙,百万的化形小妖。
整个梅山上,他们都在努力的修炼着,为了明天,为了明天能活着,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修炼着,努力地在打熬着肉身与法力。
三千三百丈深处的地底下,袁洪,却正在努力的汲取着梅山周遭一万八千里的地气,以滋养着肉身。
他需要尽快的修补好那受损的妖府,他需要大罗金仙的道行,或许,这样,他才能够更好地去做更多的事情。
这已经是他闭关的第几个年头了,或许是几百年,或许会更久远一点,这些,他却并不知道,只是,他能感觉得到,今天,当他如往常一样闭关修炼的时候,他的心却在剧烈地颤抖着,或许,已经有一件关乎着他生命的事情已经在发生或者将就要发生了。
他很想告诉自己,现在他需要冷静,因为,他经历了如此久的时间,只是刚把那受损的妖府给补了回来,他还需要稳固下来,他不能功亏一溃的。
可是,心的不安宁,已经告诉了他,他已经无法再继续,当这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的时候,那再闭关,却已经是成为一种毫无意义的举动。
轰然间,袁洪毅然选择了破土而出,他明白,若是他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话,他会永远也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的。
只是很意外的,当袁洪选择提前结束闭关而破土而出的时候,却见得后方,那汪冷泉处,此时,却正有一股的水柱冲天而起。
却见得在那水柱上,此时,正轻托着一紫膛脸的汉子来,尖尖瘦瘦的脸庞,身量却是并不高,也就八尺余,三十四五的年纪,批一身横卦儿,兀自威风禀禀的端坐在那水柱上。
当看到这个紫膛脸的汉子的时候,袁洪的内心中不由得一阵轻跳,却是驾着妖云飞也是似的朝着那口冷泉处跑去。
“无支祁?”带着丝丝不确定的口音,袁洪,开口轻声问道。
“大哥……”这一声大哥,却早已不是原本那沧桑而柔弱的声音,此时,却早已是中气实足,显得别样的洪亮。
“好……好……好好……出来好啊。”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有着一个紫膛脸的汉子,袁洪的眼角处,却是带着点点湿润。
嘴角颤抖间,早已是语无伦次,只剩下一片激动。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这一份狂喜,只像是拯救了一个生命一般,袁洪的心中,充满了快乐。
当初的舍命,如今终是功成,这一份快乐,这一份喜悦,又岂能是区区几个苍白无力的文字所能表达得出来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牵强附会于其上呢,使得他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色彩呢?
远处,就在山峦间,此刻,却正有一个飘忽的身影,只若如是透明般,站在那山峦处,淡淡地看着这个方向。
若是你能细看去,便能从他那已经有些半透明的身子里,看到他那嘴角处那一丝淡淡的微笑。
或许,是受到什么感召了一般,袁洪在有所感之下,突然选择了提前出关,而一直躲在冷泉潭下面的无支祁,和这一刻正处在山峦处的风妖王,他们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时间出关。
或许,是因为无支祁出关的事情吧。
袁洪心里头如是想着,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无支祁一身法力已经开始在逐渐恢复的样子。
只是,他却有些不确定,因为,直到此刻,在见到无支祁后,他的内心之只,仍然是感觉到了丝丝莫名的颤抖。
这是心悸,是一种钻心的疼痛……
“来了,你就过来吧……”袁洪,轻抬起头来,向着远处的山峦处,轻喊了一声。
飘飘忽忽间,却见得自那山峦处,却正自飘过来一团几乎已经是有些半透明的人影来,若不是因着阳光的照射,怕是在夜里看去,你只会以为是见着了个鬼般。
这却是因为风妖王他本体乃是天先一丝风气得道,所以至他修为涨至太乙真仙之后,便就得了这么一门神通,一种能把人全部隐去身形的神通。
这一方天下间,隐身术这种小术法,可谓是人尽皆知,每一个修炼者几乎都会那么两种隐身的法术的。这并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可是,风妖王这个隐身术,高明却就高明在,他能连着灵魂也一起隐去。
就仿佛是全身的**,灵魂,精气神全部都融入这一方天地中一样。便是再厉害的探察术,亦是不能找得出他人来。
只是,如今,看风妖王,还能显出大半以上透明模糊的身影来便知道,他的这一门神通还在修炼着。
风妖王,却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此刻,他见到无支祁后,亦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轻道了声:“你来了……”
“嗯,来了……”带着略有所思的表情,无支祁轻叹了口气道,“我却是突然心有所感,六神不灵之下,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无法再静心闭关下去,所以我才破关而出的,如今见得梅山上一片安宁,可是这内心之中,却仍然在颤栗不已。却不知道这事儿却是应在了何方?”
修道者,若是在心有所感之下,显得心神不灵,六神无主,或者是心神颤栗,这都不是什么好的兆头,这说明,此刻,或许正有什么关系到他们本身的事情在发生。
“我亦有同感。”一旁的袁洪,见得风妖王亦是轻点了点头,显然,他亦是同无支祁一样的情况,袁洪不由得有些担忧道,“本以为是贤弟你有所得出得关来而狂喜,如今看来,却是差了,却不知这兆头却是应在了何方?”
三人,六双眼睛,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亦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却猛听得不知从何处,传得来一声巨响,却只如天崩地裂般。便是连十八黄泉幽冥处,亦是颤得三颤。
听得这一声巨响,袁洪不由得大吼一声,“不好”转身便驾着妖云向着东胜神州而飞去。
………【灵通】………
那花果山上,有一方仙石,每日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便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遂才有这一声巨响,震彻于三界中。
那石猴在山中,却会行走跳跃,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猿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却是好不快哉。
“他终于出世了……”山岚处,袁洪,无支祁,风妖王三人,却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山脚处,那正四处快活的奔走着的石猴。
“是啊,他终于是脱得了劫难,去了这一身石梏,虽然只是个猴声,但至少他又能跑能跳了。”难得的,无支祁亦是轻叹出声。
地水风火四气,亦唯有这火气最是跳脱不定,当年他们四人在混沌中得了灵智后,也唯有这火气的脾气最是爆燥。
想他被封印入那一方仙石之内,而不得自由数千年,到得如今,让他重得自由,那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撒欢。
看着眼前那一个一身跳脱的石猴,一旁的风妖王冷不丁的说道:“他好像被人给昧了心智了,并不曾识得你我。”
“这却是何以见得?被人昧了心智?”无支祁不由得大是奇怪,就这猴子,还有人舍得花**力来扰乱天机,还要特意来蒙蔽了他的心智,难道是怕他记起谁来吗?
“走……我们先回梅山再说。”看着眼前那一只仿佛没心没肺般的石猴,袁洪的脸色冷若四九寒冬里的天气般,阴沉的可怕。
可能,也许,或者是,这猴子已经被人给蒙了心智了。唉!
内心中,没来由得传得来一声轻叹。
若不是没有被人以**力昧去心智的话,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地水风火四气,又如何会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呢?
记得当初救无支祁这么一个没有半点法力的妖时,便是他已经没有了那一丝本体,可是,只要袁洪一靠近进了他,他便知道,袁洪,这一丝地气得道的人,他曾经的兄弟已经来了。
可是,眼前这石猴至少亦是个人仙级的高手。可是,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看他仍然那般没心没肺的快乐着,袁洪能感觉得到,这事情,怕是真的已经没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怕是,此刻,就在这头顶上的三十三天外,亦或者脚底下的十八黄泉冥府间,就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呢的一举一动呢,也不一定。
所以,他必须急急的选择敢回梅山,也只有在梅山上,他才能感觉得到这其中的丝丝安全。
内心之中,思绪此起彼伏,或担忧,或欣喜,或哀痛,或愤怒,种种不明的情绪,此刻却早已充满了袁洪三人的心间,只让他们的心绪充满了郁结而乱成一团麻。
西方教就在日前传出一个轰动三界的消息来,乃是西方教正式改立为佛教。而接引道人自号阿弥陀佛,准提道人自号菩提祖师,又立三千佛陀,周天菩萨,五百罗汉,以三世佛为尊。
三世佛者,乃过去佛燃灯佛祖,现在佛释迦如来佛祖(截教多宝),未来佛弥勒佛。佛教广开弘法传道之门,多行惩恶扬善之举,为日后的佛法东传,沙门大兴打下根基,风头一时无两。
西方佛教占尽了这一量劫的气运,东方三教只能选择苟且般的暗弱存活。
而妖族早已散败,可是,如今,这屠刀,已经到了我们的头上,这算计,已经就在你我的身边。
我们,难道也选择是如此的苟且般暗弱地存活着吗?或者……选择屈服?
不!!不可能,那绝对的不可能,也是做不到的。
至少,我袁洪做不到。
呼啸的狂风,自耳边吹过,此时,袁洪,无支祁,风妖王三人,已经驾着妖风在往回梅山的路上赶来。
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劲风,袁洪,却觉得内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思维,亦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亮。
他知道,或许,在他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天意如刀,任是你有再大再强的力量,亦只能选择屈服,可是,为了他们,他袁洪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这一身皮囊,只待打破这一种无形的束缚。
火气投身的灵明石猴昧了心智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只要我们还活着,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我们有理由坚信。
唉!尘归尘,土归土,花开两叶,各表一枝,不说袁洪这边正在细细思量着以后要走的路,只说在那花果山上,那灵明石猴,自出生后,却也如寻常猴头一般儿,跳树攀枝,**觅果,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却也是自得了其中乐趣。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间,亦不知道过去了三五十个春秋,亦或者是几多年月,只是那漫山桃儿花红艳艳间,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宛宛转转间,早不知又起了多少新桃。
只说这一日,正在众猴儿玩耍间,却是寻得一处好水,潺湲名瀑布,直似挂帘帷,当下有猴中老猴儿站得出来道:“此处远通山脚之下,直接大海之波,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
这也是合该这灵明石猴得大气运造化,就他那石头身子,便是扔海里泡上个三天三夜,也是湿不了根毫毛,何况是这般个情况。
这猴头儿倒也是精乖得紧,当下囔囔着“我来,我来……”呼噜一声,便就一个跟斗钻了那水瀑布后面去了。
里头那还能有啥,当然就是那水帘洞洞天矣。
灵明石猴,翻身入了内,转眼间便出得来,见得他身上果然是没半点水迹,众猴儿也都依了前言,拜了这灵明石猴为王,猴头儿自立了个山门,自唤着作美猴王,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与一众猴儿合契同情,不入飞鸟之丛,不从走兽之类,独自为王,却也是不胜欢乐。
如此,每日饮酒高会于其上,赏明月轻风于其间,不期亦过得个三五百年时日,这一日,忽有山下猴儿来报,言山外有三位妖王,自称与大王相熟,特来拜山。
呵,三位妖王前来拜山?美猴王闻得不由大喜过望,想他也就山里一精怪,能得大机缘,占得这仙山福地,古洞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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