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昨晚得到消息我就过来找你了,我等了一夜。”林云飞声音嘶哑:“林雨,走吧,马上离开河丘,离开林氏的领土!越快越好!”
“为什么?”
“长老会在昨晚深夜达成一致意见。林凡亲自下令,要把你活抓,如不能生擒则杀!”
“什么?”俩人震惊异常:“怎么可能!”
“林凡为什么要害我?!”
林云飞犹豫了一下:“原因我也不人清楚。”
林雨和紫川秀交换个眼神,都看出林云飞没说真话。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应该是属于能知悉内情的特权人士。
“那你为什么准备了两匹马?”
林云飞苦笑了下:“我原本想,想舆你一起逮走高飞。”
就为一个女子,而背叛自己的祖国和家族、放弃人好的前途和事业?林雨身体骤然一震,望向林云飞地眼神里多了一分感动。她温柔地说:“我不值得你这么人的牺牲,我不配。云飞,你如此优秀,将来定能找到一个比我好上千百辈的美丽女子。”
林云飞长叹:“世间纵有红颜如花。但我心却只容得你一人。”他把手中的马牵过来交给林雨:“走吧,立即走!不要回家了,你的住处已被监控了,也不要往流风家地边境走,那边的道路已被封锁了。”
“但我还有部下在家里,姬文迪他们……”
“林家想杀的人只有你一个,如果你不在,姬文迪他们没危险。”
望向紫川秀,林云飞恶狠狠:“姓张的,你给我听好了!”
“我不姓张。”紫川秀淡淡说。
林云飞一愣:“我管你姓什么!你听着:林雨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如果她掉了一根毫毛。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明白吗?”
紫川秀简单地说:“你放心,跟着我,林雨不会有事的。”他自信、淡定的声音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令得咄咄逼人的林云飞也缓和了下来。
他定定地望着林雨,仿佛要把她美丽的容颇深深地铭刻在心中:“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你也要多保重。将来我们会再见面地!”
“我想,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林云飞低声说,但是林雨和紫川秀都没有听到。两人策马前进。奔出了好十几步了,身后突然响起了林云飞的叫声:“最后一个问题,你,你真的爱过我吗?”
林雨勒住马转过身来。微微的晨光中,两人都看到了对方面上的泪痕和泪后清亮的眼睛。她微微地点点头,动作轻得几乎不可觉察,然后很快地又转身纵马前进,马蹄践踏积雪飞溅如同她身后腾起了一团云朵,她的身影消失在寂静长街的尽头。
风驰电掣。两旁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退去,耳朵襄完全是马蹄地声音,风声呼呼。晨光初现,俩人不经人路地越过一片起伏的山丘。前方是一片墨绿色的森林森林边上的人路上快速流动的火把如同萤火虫般闪闪烁烁,人队骑兵经过的的轰隆声隐约可见。
紫川秀猛然勒住了坐骑:“我们迟了一步,他们已封锁了河丘至旦雅的公路。”
林雨点头说:“不止是流风家,通往紫川家的道路也被封锁了呢。”
“不可能完全封锁,完全封锁边境对林家的损失太大,而且漫长地边境线也无法用人力阻隔。我们绕道走吧,林家应该猜不到我们会往瓦林方向去。”
为避免在大路上遭遇到边防警察的盘问,俩人沿着一些荒芜的偏僻小路前进,这种路往往走上十几里都碰不到一户人家,只有一些养蜂的农人住在这里。
那些淳朴的农人一点也没怀疑他们的身份,热情地给他们指点村落之间的羊肠小道,这样一段段地走下来,一个村又一个村地走过,经过两天的跋涉,他们居然没碰到任何盘查的岗哨。
紫川秀曾担心林雨不能适应野外生活,但很让他惊讶,林雨的生存技能并不比自己逊色,她能毫不困难地区分野菜和毒草,熟线地搭建简易炉灶,吞吃着苦涩的野菜,裹着单薄的毛毯席地而睡。更难得的是,在这莽荒之地跋涉,除了更憔悴苍白以外,她的美丽一点没逊色,衣衫整洁得仿佛刚参加宴会回来,女孩子天性的爱美本领令紫川秀不得不敬佩。
紫川秀曾奇道:“你不用化妆的吗?”
林雨淡淡说:“我丽质天生。”
紫川秀一愣,两人笑得前俯后仰。
第三天黄昏,两人离开山林出现在边境公路上了,这是最后一段路程,也是最危险的一段路,暮色蔼蔼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检查站,蓝白两色的栏杆已经放下了,武装士兵在人道两旁警惕地注视着路人。
一个制服笔挺的青年军官出现在紫川秀面前:“二位请下马,出示您的有效证件。”
紫川秀顺从地下马,把证件递过去。那军官对紫川秀的证件只是粗粗一翻就还给他:“谢谢,张先生,您可以过去了。这位女士,请出示您的证件。”
在林雨回答之前,紫川秀抢着说:“这是我妻子,她的证件遗失了。”
“哦?”军官怀疑地盯着林雨:“这位夫人,你有什么文件可以证明您自己的身份吗?”
“没有。往常出入河丘不是不需要检查的吗?我们根本没想到要带证件。”
“这就很麻烦了呢!”军官一挥手,两名士兵走上前:“我们奉命搜寻一位年轻女子,她的年龄恰好舆尊夫人差不多——很抱歉。张先生,您可以过去,尊夫人则必须留下,等待我们查清她地身份才能放行。”
“我是紫川家的臣民,我的妻子也是!你们无权扣留我们!”
那个军官声音很疲惫,显然这段话他已重复多次了:“这里是林家的领土,不管你来自紫川家还是流风家,既然你们在此地,你们就得遵守河丘的法律。尊夫人既没有携带证件又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林家的安全机构自然有权力扣留她一一张先生。你不用叫了!尊夫人并不是第一个被扣的,您看那边,很多没带证件的人被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了,希望你也配合我们吧,这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两个士兵走来很粗鲁地想拉林雨下马,她一声娇喝:“放肆!”甩着马鞭狠狠地朝他们抽去,那两个士兵惨叫着跳开了。
那军官霍然立起,喝道:“拿下了!”
士兵们轰然应答,象一窝被惊动地马蜂般蜂拥而上。紫川秀不怀好意地瞄向那军官。那军官飞快地向后一跳:“你想干什么?”手闪电般移到了刀柄上。
没等他拔出刀子,紫川秀一拳轰在他肚子,一瞬间,剧烈的疼痛撕裂了他的神经,军官达叫都叫不出来,口里全部是苦涩的胆汁味道,当场全身瘫软。紫川秀利索地反剪了他的双手,拔出了他的军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都站住了!谁敢前进一步。我杀了他!”
“啊…杀人啦!”一声尖锐的女声刺破耳膜。眼见有人胆敢袭击军队,检查站一片哗然。害怕遭了池鱼之殃,排队等待过关的平民们惊叫着四散逃走,场面乱成一团。趁着混乱。林雨一杨马鞭,策马跃过了障碍杆朝前冲去,一群士兵吆喝着徒步追赶,但哪里及得上骏马的速度,只见林雨地背影越来越小,眼见就要消失在大路尽头。
“上马!不能让她跑了!”这个时候,唯一能保持清醒竟是那个被紫川秀劫持的军官,他人口地吐着胆汁,挣扎地说:“信号兵马上放焰火,通知前方警戒!”
士兵们如梦初醒,十几个骑兵跑向路边的坐骑翻身策马追赶而去,“砰”的一声响,黄昏的天空上出现了一蓬红色的火花,警哨声远远地传开去。立即,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同样的警哨回升。
其余的士兵们挺着长矛团团逼过来,喝声如雷:“立即放了我们长官,不然杀了你!”
紫川秀低声喝道:“叫他们让路!”手上用力,军官被反剪的手传出了骨骼移位地轻微“咯咯”声,被劫持的军官立即脸色惨白,额头上出现人滴的汗水,可他十分硬气,竟然一声痛也不肯叫。
“把……把他伞下!”那军官断断续续地发令,看着士兵们不敢上前,他暴喝道:“快!不要管我!”
紫川秀不禁赞叹道:“是条漠子!不过,你部下不是我对手的!”
“放屁!有种地把我放下,我们真刀真枪干一架!我就不信……”话没说完,军官愕然地张大了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消失了!那情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哪怕眼力最好的人也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旋风般卷入了枪阵中,十把长矛同时戳过去,但都戳了空。那人以不可思议的敏捷腾挪迭移,犹如游鱼在水中一般在长枪阵中灵活游动,虽然就在方寸之间,但居然没有一把长矛能碰到他的身躯,仿佛他根本是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士兵们惊骇不已,惊叫:“他是鬼,不是人!”
“天黑了,山妖出来了!”
几个士兵丢下武器掉头就跑,阵势中出现了缺口,只听得一连串急速的“劈里啪啦”声和惨叫声,包围圈瞬间崩溃。那男子还有余暇回头向军官做个鬼脸,人影一晃,他已经出现在马背上了,骏马一下就跃过了栏杆。疾驰而去,整个过程犹如电闪雷鸣,一瞬间,人骑已经消失在大路尽头,只留下一地躺得乱七八糟的人体和痛苦的呻吟。
那军官震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他一跺脚:“我不是做梦吧!”
快马疾驰,劲风扑面,紫川秀心情舒畅。享受安逸生活已久,好久没有用武功了,今天牛刀小试,身手依然干脆利索。回忆起军官张得大大的嘴巴。他就窃笑不已。
多年地战争给远东民众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亦锻炼出了强悍的逮东部队,远东兵精,甲于天下。一直以魔族为作战对手的自己对上了林家的兵,那真是轻松愉快。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林家倚靠了左加明王的庇护就以为安全了,这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
草丛中一阵淅淅梭梭的响动,又出现了一队持长矛的步兵。紫川秀立即勒马拔刀做好了厮杀准备。这群士兵却冲着紫川秀挥挥手:“快离开!我们在搜捕逃犯!”
紫川秀一愣,才醒悟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林雨的同伴。眼看树林里人影影绰绰,前方响起连续不断地刺耳警笛和呼叫声,黯红色的天空不断地爆发出闪亮的礼花信号,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狼犬的吠声和人声、口令声、军靴踏地的声音,不知有多少军队集结在周边。
紫川秀暗暗叫苦,本来以为这一段防卫较松懈的,却不料一头撞到了敌人重兵把守的网上!在一片林间的空地上,十几个骑兵追上了林雨。他们团团园住吆喝做势:“快点下马投降!”林雨几次突围不成,反倒身上多了几道伤痕。她大恨:若不是那次帝都之行给那个神秘高手所伤,内伤未痊愈,放在往日全盛时。区区十来个普通士兵如何是自己对手!她绝望地想:难道真的是天灭我流风族吗?一声清亮地呼啸直冲,紫川秀从林间猛然跃出,直直地冲入了林家骑兵的队列中,他两腿控马,左手刀右手拳,或砍或者轰,凶猛有如雷击电闪,外围的骑兵纷纷坠马落地,人仰马翻的嘶叫中,紫川秀一阵风冲过她身边:“跟着我冲!”
俩人紧勒马腹,马蹄不沾地,烟尘滚滚,人骑势如狂飙,眼看就要冲入前方的密林中了,忽然锣鼓声轰隆,从林中的绿荫丛里涌出了人群的弓箭手,一瞬间,几十把强弓对准了他们!紫川秀大惊,人叫:“弃马!”俩人身子一侧从奔马背上滚落,几乎就在同时,只听得“飕飕”刺耳风声,两匹坐骑已被射成了刺猬滚倒地面,长声的惨嘶不绝于耳。
紫川秀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滚,肩头摔得火辣辣的刺痛。趁着箭手再次上箭地耽搁,他进发出了最大的潜力,拖着林雨一溜烟地斜斜地冲进了了林子里,那队箭手人呼小叫地追来了,人数之多让紫川秀直头皮发麻!“林雨,爬上树去!我来引开他们!”
知道这不是依依惜别儿女情长的时候,林雨简单说了声:“不要勉强,情况不妙就投降。”她飞快地爬上树,隐藏在一丛绿荫中。紫川秀则大步地向林子东侧跑去,他故意把步子放得很重,边跑边碰撞路边的树枝,发出兮兮梭梭地响声,于是如他所愿的,四面八方立即响起了叫声:“她往那边跑了!东边!东边!”
“弓箭队,抢在东边路口,拦截他!”
为了吸引故人,紫川秀跑得并不是很快,搜索的部队围得越来越近。这片林子并不人,不到二十分钟紫川秀就跑到了尽头。他刚冲出林子,迎面劈头披脑就飞来一通箭雨,他慌忙就地一趴,抬起头来,立即倒吸一口冷气:迎面是一片耀眼的火把,足有上千的弓箭手和刀手正在恭候着他!有人厉声喝道:“前面的人,把武器放下!”
紫川秀顺从地把刀丢在地上,几个士兵过来把他捆了起来。一个军官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过来,正是刚才被劫持的检查站指挥官。他平静地说:“你胆子很大啊,竟敢袭击军队!”
没等紫川秀答话,只听得一连串清脆的皮肉碰撞声,那军官不歇手地抽了紫川秀十几个耳光,显得林家的军人是多么的训线有素。他还想再打。但一个更高级地军官拦住了他:“不要再打了,长老来了!”
火把分开一条道来,走出一员身披战甲的高个子武将。走近来看清紫川秀的面孔,那员武将惊叫出声:“你……你……是紫川统领!”
紫川秀松了口气:“将军是林家的哪位?这火把太刺眼,我看不清了。
“把火把熄了!”那员武将回头下令道,大步走上前来,脱下了头盔,现出一张英俊的面孔:“统领不认得我了吗?”
“啊,你是林睿!林睿长老!”
“松绑,快松绑!”林睿手忙脚乱地下令:“统领人人。您没受伤吧?您还好吧?”
“哼!”摸着手腕上被绳索勒出来的血印,紫川秀冷笑:“你看我象很好的样子吗?”
“这个……”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嘴角流着鲜血,浑身骯脏不堪,怎么看紫川秀都不象很好的样子。林睿尴尬地陪笑着:“误会,这完全是误会!”
“哼哼,”紫川秀有气无力地说:“林长老,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脆弱。现在又给您部下一顿毒打,快不行了……”
紫川家最强高手之一何时竟爱成“身体脆弱”的病夫了?林睿苦笑:“大人您真是爱开玩笑,您武艺高强,那些普通官兵如何伤得了你?”
“普通官兵?可我看您部下拳出如猛虎盘山,脚踢似蛟龙出海,剑快如电闪雷鸣,刀猛如同一一反正是厉害得没法说啦!你看你看,他达发型都象左家明王的,说明他定是和明王一般厉害!”
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林睿头都大了:“可我看人人您神清气爽。中气十足,身体好得很啊!”
“回光返照,那一定是回光返照啦!”
“要不,我们找最好的名医来帮您检查一下?”
“可是现在的医药费很贵的啊。我又是个很穷的人,没什么积蓄的……”
这个无赖!林睿额上冒出了条条青筋,强笑道:“这是我部下们惹出的祸,怎么能让大人您破费呢?自然是我们出这笔钱啦。”
“唉,林长老,虽然您答应赔偿我十个亿的医药费——”
“等、等下,我什么时候答应……”
“但您的部下这样公然殴打紫川家黑旗军团的统帅,这是对黑旗军十万将士的侮辱,也是对紫川家族百万披甲战士的侮辱,更是对敝国总长参星殿下和宁殿下的挑衅!这么严重的政治事件,可不是区区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