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阳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披着一张暴猿皮,一边继续处理伤口,一边笑道:“当然是妖兽,你见过人有长毛的吗?”
他越这么说。少女却越是放了心,再加上看见对方露出猿皮的手并没长毛,一双眼睛也分明是人眼,心里更是踏实下来,她挣扎着就欲爬起身来,满脸羞晕地道:“你……你走开,我的伤我自己会处理。”
“那也好,你慢点起身,我刚给你接好了断骨。还没固定,小心再度错位。”谭阳一边叮嘱,一边将少女扶着坐了起来。
刚一起身,少女身上披着的外衣就滑落下来。一下子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亵衣。
少女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尖叫一声,一把抓起衣服挡在了自己的胸前。脸如死灰,战战兢兢地哭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谭阳笑道:“该做的都做了。”
“你……”少女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左手法诀一掐,就欲有所动作。“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谭阳伸指连点,飞快的封住了她的穴道,笑道:“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我从妖兽手中救了你的命,还替你疗了伤,我该做的都做了,你怎么还骂我?你不知好歹也就罢了,要是再这么又哭又叫,豹头火魁兽很快就来。”
少女的哭声一下子低了下来,下意识地往洞口方向看去,看样子她的确是被那些豹头火魁兽吓怕了。
“不用看,这个山洞还在昨夜那个山谷中,周围到处都是火魁兽。”谭阳道,“现在,你还想跟我拼命吗?”
少女的俏脸已经红得娇羞欲滴,她用女孩子的方法默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哽咽道:“你救我便罢了,可你不该替我疗伤,你……你是不是都看过了?”
谭阳正色道:“没看,我是闭着眼给你敷药的。”
“可是……可是你碰过了。”少女泪如泉涌,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那怎么办?”谭阳挠头道,“大不了,你再碰回来?爱咋碰就咋碰,我才不像你这般小气。”
“我呸!”少女又一次哭出声来,不过声音低了很多,楚楚可怜。
谭阳心下不忍,劝慰道:“当时如果我不替你疗伤,施主你活不到现在。空就是色,色即是空,贫僧是出家人,佛门戒律不贪女色,更何况有句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你不必介怀了。”
少女收住了眼泪,心里的难过之情稍减,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是出家人?”
谭阳打开乾坤袋,摸出了那柄从山洞无名尸体身上捡来的禅杖一晃,道:“这是贫僧的法杖,贫僧法名无相,是梵天寺弟子,施主叫我无相禅师即可。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梵天寺名门大派誉满天下,少女心下似乎已信了**分,心情似乎也大为好转,嘤嘤道:“我叫邓琪,无极派门下弟子,这次是跟随本派张师叔前来万兽妖林历练,不幸遭此大难,感谢禅师救命之恩,小女子有礼了。”
“邓施主不必言谢,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谭阳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道。
邓琪怯怯道:“无相禅师,现在你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吗?”
谭阳伸手替她解开了穴道,道:“此处身在危地,还请邓施主不要高声喧哗,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话没说完,异变突起!
谭阳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根白皙的手指闪电般插了过来,一下子点在了自己的印堂穴上,周身灵力瞬间凝滞。
“嘎!”
见到主人受制,小弃一声怒唳,双翅一扇,长长的鹤喙如同一枝利箭,冲着邓琪的眼珠叼去!
“小弃,住手!”谭阳爆喝一声。
邓琪一击得手,根本没防备旁边的那只杂毛野鹤,再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万幸的是,在谭阳的喝止之下,长长的鹤喙及时偏移了方向,擦着邓琪的发鬓穿了过去,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邓琪惊魂未定,再想出手又不好意思,一时间手足无措,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谭阳冷声道:“我相信你再怎么忘恩负义,也不会杀自己的救命恩人,解开我的穴道,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当从没认识过。”
邓琪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凄楚道:“你说谎,你根本不是出家人,我都被你碰过了,我不想活了,我要杀了你,然后自戕,以报你的救命之恩。”
谭阳哈哈大笑,这是他的惯用伎俩,用笑声来让对方反思自己的话是否很荒谬。
邓琪果然上当了,嗫嚅道:“你……你笑什么?”
“愚蠢!碰一碰就要死要活的,你根本不配修仙。”谭阳冷冷斥道,“再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一万遍了,医者父母心,我是为了救你的小命才出手的,并无他想,是不是出家人又有何分别?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才会自在于心间,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邓琪默然良久,内心天人交战,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才长叹一声,解开了谭阳的穴道。
“这就对了,施主终于迷途知返了。”谭阳笑着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出家人的?”
“切, ;这还不简单。”邓琪不情愿的道,“禅师是尊称,哪有出家人让别人称自己禅师的?何况无相禅师是梵天寺的开山鼻祖,晚辈僧众绝无可能僭越擅用他的法号,一听就是撒谎。”
谭阳哪里懂得什么法号辈份,他最熟的就是小无相千叶手,就顺嘴称自己为无相,不成想就此露出了破绽,“邓姑娘冰雪聪颖,佩服佩服。”
邓琪咬了咬银牙,道:“事已至此,我自认命苦便是,只不过我有一事相求,还望道友能够答应。”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谭阳道,“邓姑娘是想让我发誓,绝不透露今日之事,是不是?”
邓琪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便是。”谭阳道,“礼尚往来,正好我也想求邓姑娘同样一个心魔血誓,你我分手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在这里遇到过我。”
邓琪巴不得如此,当下二人各自发下了心魔血誓。
“现在,道友该告诉我你的真名实姓了吧?”邓琪心情大为好转道。
谭阳道:“你我萍水相逢,转身之间天涯陌路,何必一定要知名道姓?如果姑娘觉得不公平,就叫我小无相吧!”
“切,真是小心眼。”邓琪不屑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还是炼体境界吧?你怎么一个人跑进第三峡来了,这怎么可能?”
谭阳不置可否地笑道:“山人前天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算出邓姑娘昨夜劫数难逃,所以才置性命于不顾,匆匆赶来搭救于你。”
邓琪脸上一红,啐道:“言语轻佻,亏你还自称出家人。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也不再追问。不过,炼体境界就敢来万兽妖林,而且还闯进了第三峡,可能你是自古以来第一个了。我已是聚气境界第九层,却还要你来搭救,实在是惭愧。”
谭阳毕竟少年心性,受到漂亮女孩的赞扬,心里大为受用,半开玩笑地道:“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我还救了你的性命,邓姑娘,你打算拿什么来报答我呢?”
邓琪一惊,红晕满脸,怯怯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少女和红樱桃
眼看一人一兽越跑越近,谭阳暗自叫苦不迭,老兄啊,偌大的山谷,你咋东不跑西不跑,单单朝着我这里跑呢?你自己跑来也就罢了,别带妖兽来好不好?
洞口是匆忙之中用碎石胡乱堵上的,豹头火魁兽可是三阶妖兽,只要在此稍一逗留,就极其容易看出破绽。
谭阳一边紧张地静观其变,一边暗自祈祷那个逃跑的弟子赶快逃离此地,逃得越远越好。
那个漏网之鱼的弟子显然是有伤在身,不但速度慢,而且身形踉踉跄跄,不过奔逃方向倒是很坚定,径直奔着山洞而来,不偏不倚,连半点弯路都没绕。
“老兄啊,别临死还要拽个垫背的啊,你这不是活活坑人吗?”
下一刻,令谭阳差一点哭晕的一幕出现了。
追逐之间,那头穷追不舍的豹头火魁兽越追越近,在双方跑到离山洞口还有两三丈远,眼看那个弟子就要从山洞口前方拐弯跑过之时——
“嘭!”
一道毒火烈焰,从火魁兽的口中激射而出,那个奔逃中的弟子虽然有伤在身,但反应倒不慢,法诀一掐,一圈护体光罩瞬间浮出并笼住了全身。
熊熊烈焰瞬间吞没了那个弟子的身形,一股被高温烧热的炙热空气,从堵在山洞口的石缝里扑面而来,就连谭阳扶在石头上的手,都被瞬间烧热的石头烫了一下!
靠着护体光罩的防御,那个弟子总算没被烧为焦炭,但在烈焰巨大的冲击力下。他的整个身子被撞得腾空而起,狠狠拍在了山崖石壁上。
“啊!”
那个弟子惨叫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然后瘫软地滑落在地。就此昏晕了过去。
“原来是个女孩子!”
惨叫声又尖又细,谭阳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来人竟然是个女孩子!
随着一阵重重的四蹄踏地声,豹头火魁兽冲了过来,抬起粗壮的前蹄,一下踏在了那个女弟子的身上,然后低头嗅了嗅,又仰天咆哮起来,似乎在庆祝胜利。又似乎在召唤同伴。
远处的丛林中,遥遥传来了几声火魁兽的叫声,叫声由远及近,估计正在奔着这个方向而来。
“看来这个山洞是肯定藏身不住了,再来几头火魁兽,万一被它们发现洞口破绽,到时候我可真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谭阳打定了主意,毫不犹豫地说干就干,悄悄挪开了堵在洞口的一块碎石。摸出从任虹手里缴获来的那粒紫星葫芦籽,扬手朝着火魁兽一祭而出!
豹头火魁兽正在得意之间,根本没想到两丈之内会有人偷袭,它几乎半点反应都没有。就被葫芦籽一举射中!
火魁兽皮糙肉厚,紫星葫芦籽甚至连它的皮都没穿进去,但在葫芦籽接触到火魁兽躯体的一刹那。无数条绿油油的藤蔓,就仿佛无数条毒蛇。从葫芦籽里钻了出来!
几乎是眨眼间,豹头火魁兽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它的全身上下,就被葫芦藤飞速缠满,裹成了一个大大的绿色粽子。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在不远处的丛林中响起,地面被踩得微微震颤,听这动静,疾奔而来的还不止一头妖兽。
由于被裹住那头火魁兽的垂死挣扎,刚开始时,绿色大粽子的形状还在不断变化,但随着粽子飞快缩小,火魁兽很快一动不动了。
谭阳一把推开堵在洞口的乱石,冲了出去,左手掐诀,右手虚空一招,喝道:“收!”
只见无数绿色藤蔓一条条飞速回缩进了葫芦籽,绿色大粽子倏忽消失了,一粒紫艳艳的葫芦籽凭空飞来,落在了谭阳的掌心里。
豹头火魁兽硕大的躯体不见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小堆碎骨烂肉,还有一枚鸡蛋大小、火红色的妖丹。
堂堂一头三阶妖兽,瞬息之间,竟然几乎被葫芦藤吸噬殆尽!不愧是证罡境界大修士的本命法宝,的确威力非凡。
可惜的是,失去了紫星灵葫的温养,这粒葫芦籽的法力得不到补充,只能是用一次少一次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紫星灵葫是任虹的本命法宝,已经被主人的元神同化,任何外人都已无法再运用。
“哞!”
咆哮声里,三四头豹头火魁兽从林中冲了过来,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谭阳捡起地上的妖丹,一把将那位生死不知的女弟子抓了起来,纵身跃上了小弃的鹤背,大吼一声道:“小弃,飞!”
小弃一声鸣唳,双翅一扇,载着主人腾空而起。
脚下,三四道毒火烈焰冲天射了上来,可是距离太远,只能变成了几束欢送的焰火。
刚一飞进恶蜃毒瘴的云层,谭阳就蓦然醒悟过来,自己有解毒丹不怕,可这女弟子肯定没有证罡境界的修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死在恶蜃毒瘴里。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看来只有浪费一粒解毒丹了。”
无奈之下,谭阳伸手一掐那个女弟子嘴部的颊车穴和地仓穴,她的嘴巴自然张了开来,然后摸出一粒解毒丹,给她服了下去。
仅仅飞了不到一刻钟,东方天际就已经泛出了朦胧的亮色,此时距离刚才的山谷也就隔了两三道山梁。
天亮后飞行太过危险,再说小弃一下子驮了两个人,即使能飞也飞不快,万一遭遇妖禽飞兽想逃都逃不了。
谭阳略一思忖,即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小弃,掉头回去,咱们还回刚才那个山洞。”
一缕大惑不解的意识,从小弃的心神中传了过来,它实在是被主人这个荒谬的决定彻底搞晕菜了。
谭阳笑道:“这叫灯下黑懂不懂?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没工夫给你解释,以后你自己好好学着点吧!”
小弃虽然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东西,但对主人的命令却不敢打丝毫折扣,一个盘旋,掉头往回飞去。
果然,谭阳的冒险成功了,刚才的山洞前除了那一小摊碎骨烂肉,连妖兽的影子都没见到。
进了山洞,堵好洞口以后,谭阳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弟子来,只见她看上去大约有十六七岁,鹅蛋脸,容颜姣美,只是脸色苍白,樱桃小口边沾满血渍,让人不由心下生怜。
谭阳先替她诊了脉,所幸只是内脏震动,有轻微的破裂内出血,受惊过度,火毒攻心,并无性命之忧。
但少女的外伤却颇为不轻,一条腿的大腿内侧,被烧焦了一大片皮肉,胸骨变形碎折,肋骨也被撞断了好几根。
在检查伤势过程中,谭阳小心翼翼地脱去了她的外衣,一股少女淡雅的体香扑鼻而来,心旌摇曳之下,让谭阳不由地有些脸热心跳。
“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
谭阳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强行压抑着心头的心猿意马。
确认了伤势之后,接下来在给少女服用疗伤丹之前,首先要给她正骨接骨,否则骨头不对位很容易长歪。但要正骨接骨,就难免会触碰到少女柔软的胸部,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来说,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那个少女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很成熟,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但那种软软的、暖暖的、柔腻而顺滑的感觉,让谭阳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浊起来。
特别是在给少女正胸骨时,两只手几乎等于直接覆在了两只秀挺的嫩蕾上,而且还得用力推拿,只推拿了几下,一股热血就窜上了谭阳的脑门,小腹部如同着了一团火,他身体的某个部位立刻坚硬了起来。
“谭阳,你是人,不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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