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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也算人？”我质问上帝道。上帝脸上露出一丝羞愧，支吾半天结结巴巴的说道，“算，算，算是吧。”我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上帝涨红了脸，转身欲逃走。看着他狼狈不堪我于心不忍，但我想想又心有不甘便一把抓住他，“失手造批禽兽出来也就算了，但你也不能把它们紧挨着咱中国人放啊！”上帝哭丧着脸，“你们中国人自己死好面子讲什么仁义，早点踏平过去，不早没事了。”我被上帝说得咽住了，无语中……
孙愚笑了笑，这是一个黑色的幽默。
中国必须先强大起来，现在的中国是还没吃饱的雄狮，等我们吃饱了，小日本，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爷爷。
林同文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孙愚的笑，孙愚没理他，看了看车子，心想，等爷爷有钱了，决不买小日本的车。
经过武林广场，林同文把车停在了银泰百货的楼下。
“来这里干嘛？”孙愚看着银泰不解地问，不过来杭州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逛过杭州的商场，想想两个娇妻，从来就没提出过要他陪逛街，他心里真有些感动。
“银泰楼上有个咖啡馆，里面的东西很不错，我想好好请你一次。”林同文真诚地说。
“哦，别太贵就行。”孙愚简单地应了他一句。
两人并排走进了商场，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商场进门就是化妆品或珠宝等高利润行业，也只有他们付得起一楼昂贵的租金。相比林同文看也不看那些柜台，眼珠乱转的孙愚算是真正的乡下小子进城了，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同品牌的化妆品，但如此密集地排列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世界上最好赚的就是女人的钱。
孙愚现在龙气虽然乱了套，但眼力一点也没下降，轻轻一瞥就看到了那些奢侈品的昂贵，尤其是有些香水一小瓶就占据了整整一个柜台，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凸显它的高贵。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女人，最好的香水只有自己的女人能配，诗儿，心心，不管她们用不用，都要给她们买，还有芙蓉，她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怎么会想起芙蓉？孙愚吃了自己一惊，难道那个丫头已经不知不觉在心中留了影子？
想多了吧，孙愚摇了摇头笑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来历呢。
不过看到商场的消费水平，孙愚在心里数了数自己的钱包，这几百块钱是家里寄给自己的生活费，在这里能买到什么？
“想什么呢？有没有来过银泰啊？”林同文在旁边看着沉默的孙愚问道。
“没来过，这里，呃，环境不错。”孙愚胡乱答了一句。
“是啊，银泰在杭州算是不错的商场了，人多热闹，不过马上就到闹中取静的地方了，你看，前面就是。”
顺着林同文手指的方向，孙愚看到了一个招牌“避风港”。的确，在热闹的商场里设立一个咖啡馆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点子，除了人们购物逛累了可以休息，更为陪女人逛街的男人建立了一个最好的“存男人处”。商场里灯火辉煌，而馆里却暗黑一团，孙愚几乎马上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白天这里的生意不多，孙愚看到整个馆里只坐了三三两两几个人，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垂下的竹帘缝隙中向外可以看到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在这个日夜喧哗的闹市区，这里确实是一个极佳的安静场所。
林同文生活蛮有品味的，孙愚想，当然，今天不是来陪他喝咖啡的，林同文的意思还没弄清楚呢。
孙愚恢复了淡然的神情，跟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相处，其实不需要太紧张，他放松自己坐在宽大的沙发里。
在这种安静舒适的环境影响下，孙愚一改往日的习惯，也点了一杯咖啡，而且避风港的环境似乎并不适合喝茶。
“说吧，找我什么事。”当服务小姐送上两杯咖啡后，孙愚先开口点出了今天的正题，他不喜欢这种不知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们间有点摩擦，我想今天解释清楚，”林同文也回答得直接，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在进入话题之前，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想先请你享受一下这里的服务，这也是我喜欢这个咖啡馆的原因。”
林同文说完拍了拍手招来服务员，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孙愚只听到服务小姐回答他“都安排好了”。
没过一会儿，安静的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阵钢琴声，孙愚想起刚进门时看到门边摆着一架电子钢琴，不过并没有人。
“我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的音乐，这里不像一般酒吧里找些垃圾歌手狂吼乱叫，他们请的都是专业的音乐人，”林同文点出了今天为孙愚特地安排的节目，“本来白天他们是不演奏的，是我特地找了这里的老板安排他们过来，真的，你可以好好享受一下。”
“啊？没必要吧……”孙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今天的林同文和往日完全换了一个人，这种讨好的手段用在女孩子身上他不奇怪，但专门为了他孙愚，他有点搞不懂。
林同文闭上眼睛开始听音乐，孙愚也不再说话，音乐他是很喜欢的，虽然听不懂，但他知道一个喜欢音乐的人，尤其是喜欢轻音乐的人，这个人的修养不会差到哪里去，难道自己以前看错了林同文，或者没有看到他好的一面？
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林同文，让孙愚产生了好感。
钢琴声弹了一串长长的前奏后慢慢低沉了下去，接着响起洞箫的声音，醇厚悠长，孙愚第一次在现场听到有人吹洞箫，忍不住看去，吹xiao的是一个老头，手持一根一米多长的箫，一段优美的旋律从他嘴下流泄出来。孙愚一直认为长箫应该由一个古典的美女的来吹响，犹如叫唐僧“御弟哥哥”的那个女儿国国王，弄箫弹琴是一个女人的才气，却不曾想一个老头子竟也能吹出如此幽怨的声音，是的，幽怨。孙愚早听出他们演奏的是古曲《水调歌头》，这首被现在的人唱烂的歌，人人都去唱明月几时有，听着都烦了，但今天这个老头用长箫吹出的调子听着就让人想像宋代的某个中秋，某个喝醉的姓苏的家伙，趁着被酒精完全麻醉之前的刹那清醒，对着月亮高举手中的酒杯，大声祝愿天下有情人千里也能共月亮。中秋家人不能团聚，是遗憾，也是幽怨。
不愧是真正搞音乐的人，孙愚想，他自己欣赏音乐的标准就是感人，能引起他心中感动的音乐就是好音乐。
林同文，你送的好礼。
一遍《水调歌头》很快吹完，箫声却仍未停歇，孙愚抿了一口咖啡，闭起眼睛等待第二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他听到的是人声，一个女声。
如前所述，孙愚不喜欢现在的人个个都来唱这首歌，但他现在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这个想法还有半句话：除非唱歌人的声音非常优美。
如果刚才乍听箫声是一个惊喜，那么现在听到这个女声就是震撼。
音乐评论里还有一个观点，“丝不如竹，竹不如肉”，换句话说就是声乐比器乐好。好在哪里说不出来，孙愚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当听到这个女声的时候。
有人形容最好听的声音是“磁性”，孙愚一向认为这是那些不懂得评论的人造出来的词，但此刻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词就是这两个字，除此之外，任何词语都不贴切。
什么样的人有这样天籁般的声音？孙愚不敢去寻找这个答案，他已经陷入一种空白状态，仿佛灵魂被声音抽走了，他只知道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初听这个声音的震撼，那是契入了灵魂的深刻。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声音渐渐淡去，孙愚相信，如果厅里有房梁，余音定会绕之三日不绝，至少在他心里，他恐怕再也忘不了了。
看看她是谁，这个念头在声音淡去的过程里越来越强烈，孙愚控制不住地转头望去，他想也许再不看就没有机会了。果然，当麦克风被放下发出轻轻一声“扑”的时候，孙愚的脸正好转到演出台，正好看见一个白色的曼妙的身影步向台后。
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
尽管这个背影很高挑，曲线也很美，孙愚还是止不住地涌起一股失落。
可能是上天不忍心孙愚的失望，又或者是故意捉弄他吊吊他胃口，唱歌的女子走进台后时微微转了一下身，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就是这惊鸿一瞥，孙愚看到了她的侧脸。
没有了强大的龙气，灯光很幽暗，距离又太远，过程也实在太快，孙愚并没有看清楚这个侧脸，但对他来说已经够了。就是这模模糊糊的侧脸已经足够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唱歌的女人绝对不只是一个背影杀手，因为，她有着实不亚于楚心心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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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化敌为友
孙愚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有个成语叫先声夺人，哎，也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不是成语，偏偏最符合现在的情况。唱歌女有如天籁的声音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美的声音，每个时代都有一种特别的声音颠倒众生，如旧社会的“靡靡之音”金嗓子周璇，六七十年代海峡那边的邓丽君，她们的声音是曾红极一时，但都比不上今晚那个女子的特有磁性。她的声音不应只属于这个时代，而是穿透时光，唱响古今的。
至少孙愚这么认为。
孙愚千方百计地在脑中搜索他所知道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女子声音的特点，头痛欲裂的时候蓦然灵光一闪：沧桑的甜美！
没错，就是沧桑的甜美，孙愚得意地抿了一口咖啡，心想这是个怎样的女子，她有着怎样的故事，如果她肯去出唱片，绝对带给很多很多人心灵的沉醉。
还有，她不只声音好啊，虽然没看到她的正面，也能肯定是个美女了。
孙愚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就因为身边相处的三个女孩都是人间绝色，美女虽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就是气质。感受得多了，一眼就能品出美女的味道来。
需要看清楚她的长相吗？不需要。光是那份气质，已经让她的形象呼之欲出。孙愚眼前浮现一个陌生女孩的面容，如雾的眼睛，清丽的脸，淡雅如仙。
孙愚的眼角看到刚才的女服务员含笑向林同文点了一下头，似在问他“这样安排满意吗” ；，这才想起今天下午是被林同文带过来的，而不是来这里享受时间。
不过不管林同文这么做有何目的，今天已经不虚此行。
“现在能说了吧？你为什么这么隆重地安排这些。”孙愚友善地笑着对林同文说，聆听了一番绝唱，林同文在他眼里的形象变得可爱起来。
林同文很明白地没问他对这种安排感觉如何，从孙愚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了，他脸上浮出一个真诚的笑意，说：“我相信你一定很奇怪我今天会来找你，我想学校任何知道我们的人都一样会感到奇怪，我们两个怎么会这么和平地坐在一起呢，呵呵，我有种直觉，我请你来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哦？为什么？”孙愚油然问道。
“因为你是好人。”
孙愚愕然，从对手嘴里听到这个评价有点出乎意外，也有点开心，当然他并没因此而飘飘然。
“其实见你第一面开始就发现你是个好人，只是我那时因为心……因为心心的原因，理所当然地对你有点敌意，”林同文坦诚地道出了初见孙愚的心理，“那时的我怎会去想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只是真怕你对心心图谋不轨，故而看你很不顺眼。但那天过后我就忘了，毕竟大家都不认识，直到后来又听说你跟心心走得很近。”
孙愚静静听着林同文说话，这小子看来真有和他交好的迹象，要不然不会这么坦诚。
“于是我开始注意你，听说你和她在班上居然坐在一起时我心里有点妒忌，就动用了我爷爷的关系调查了你的档案，”林同文停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孙愚，“你知道我爷爷是校长，档案室的老师怎都要给我点面子，呵呵。在你的档案里我了解到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什么背景，我也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听他这么讲，孙愚不禁有点感叹“关系”在这个社会上的作用，林同文凭校长爷爷的关系就能随随便便地调看别人档案，要知道档案属于学校机密，像孙愚自己就从没看过自己的档案，更不知道里面都写着些什么。
林同文的声音把孙愚的思绪拉了回来，“真正让我对你满怀敌意是在那次比武的时候，在遇上你之前，我一直非常自负，以我的身手，在杭州可以说难逢对手，h大的武协自然也成了我欺负的对象。我是真没想到比武场上会遇到你，更没想到我们还能斗成平手。对一向骄傲的我来说，那次比武是我这一生的奇耻大辱，我绝对想不到会在一个平凡的学生手上终结我的骄傲。”顿了顿，林同文陷入一个伤感的回忆里，以充满失落的语气道，“而且，更赌上了楚心心。”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林同文似在追忆那个对他来说沉痛无比的片段，而孙愚也在思索那一战的得失，对孙愚来讲，那次以楚心心为赌注，事后也曾为之后悔过，但事情的发展对他是有利的，那既是他第一次当众宣布追求楚美人，也让楚美人从此无处可逃。
或许这就是命运，他孙愚从此携美天下，而林同文失意人生。
甩了甩头，林同文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对着蓬勃而起的烟雾猛吹了一口气，仿佛吹散了萦绕心头的郁闷，林同文接着以轻快的语气继续说话。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反正心心也从来没有对我表示过好感，接着说我们吧。我那时真的很恨你，我把接下来的那一战看得无比重要，可以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那么强烈地感受到危机意识，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我改变了一向的生活，勤练本事，我发誓一定要在下一场的比赛里打败你。我也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谁想得到看起来平平凡凡的孙愚竟隐藏着那么强大的实力。我苦练了很久，在魔鬼般的训练里，我的身手比原先提高了足足一倍有余，终于以强大的信心迎来了我们的第二场比赛。”
孙愚静看着烟雾缭绕中林同文模糊的脸，清楚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暗自叹了一口气。林同文的激动是有理由的，说起来自己也是幸运的，如果不是遇上诗儿，龙凤的结合激发了自己的潜力，说不定真有可能被林同文打败，那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呢？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啊。
整个咖啡馆里他们这一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