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陆,宗门林立,以文为弱,以武为尊。大陆之上,强国者,武者纵横,挥军之处,无不所向披靡,弱国者,武者皆下,倍受欺凌。百姓受战火牵扯,均是颠沛流离,背井离乡。
然战火纷飞虽是数十年载,却也在这数十年的不断征战中,大夏王朝最终以强盛的国力一统天玄大陆,成为霸主。
历经几十载的硝烟气息才在这统一中换来了久违的宁静,百姓们才从苦难中解脱出来,但此时的天玄大陆早已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昌州姑苏家,时近正午,阳光正辣,只见一群少年围了一团,其中几名穿着较为华贵的少年,嘴中秽言尽出,拳脚相加于另一名穿着普通的少年身上。
“步凡,你这个姑苏家的废物,我姑苏家收留你,你竟然偷学我姑苏家武技,真是卑劣之徒,找死!”
说话这名少年,身穿华丽丝绸所做之衣,样子极为狰狞,怒意肆起,他正是姑苏家现任家主之子“姑苏复容”,在其左边和右边上的三人,分别是大管家之子“姑苏易”,大长老之孙“姑苏轲”,以及姑苏家第二把交椅姑苏默炎之子“姑苏谨”。
而在其一侧的众人,均是家族中有些地位人物的子嗣,而这群人以姑苏复容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名步凡的这名少年,身材瘦弱,个也不高,看模样,估摸着十岁有余,他脸色苍白,丝毫不见一丝润红于脸,发丝凌乱,但精致的脸蛋虽是苍白却是生的俊俏无比。
面对着姑苏复容的拳脚,没有丝毫武技和武学基础的步凡,再加上营养不良的他哪里会是对手,不到一息便是败的一塌糊涂,滚趴在地,哪想倒地之时未曾注意,扑的摔在了脏水塘中,溅起的脏水弄了步凡一身,惹的众人讥笑一阵。
这些人的讥笑,在这几年里,步凡已经习以为常,苍白的脸,瘦弱不堪的身,面对这些讥笑不以为意的他,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他虽不敌姑苏复容,却也是傲骨铮铮。
只见他紧握双拳,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浑然不觉,憋出一股勇气,道:“我没有偷!”声音虽然弱小,但在场之人皆是听的相当清晰,简短的一句话,却是表达出了自己这些年受尽的屈辱和不灭的自尊。
见步凡还敢顶嘴,平日里本就嚣张跋扈,不容他人忤逆的姑苏复容哪会饶他,不过,步凡的举动也是让他感到惊异,一股莫名冷意陡然升起,但自小一向自傲的他,对步凡的气势,没有一丝惧意。
“娘的,还反了你了,你特么的还敢顶嘴!”等不及口中的话说完,姑苏复容就是一脚踢向步凡,众人诧异,眼看就要到了步凡胸前,以步凡现今的瘦弱体格,若是挨了这一踢,估计得回去躺个十天半月,可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原本一动不动的步凡,似是被神鬼附体了一般,竟是在那脚未到之前的一瞬间,诡异般侧开了身。
步凡的这神来侧躲,直接让姑苏复容扑了个空,脚下一个不慎,那步凡原先摔倒的水塘中顿时溅起水花,只见方才还华丽服饰的姑苏复容已经变得狼狈不堪,衣物和步凡一同,全是秽物。
“大胆步凡,你竟敢打伤公子,按照族规,应将你逐出家门。”姑苏谨大喝一声,也没有去管姑苏复容,他俩本身就是敌对,只是因为姑苏复容他爹是一家之主,他才略为低调,为他所用。
此时姑苏复容已经被姑苏轲扶将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狼狈模样,显然是丢尽了面子,怒目而视着步凡,冰冷的眼神中,杀机隐隐而现。
不等众人作声,姑苏复容元力暴起,他已是一名淬体六层武者,现在受了如此窝囊的屈辱,自傲的他怎么能容忍。
“完了,完了,这下步凡死定了,姑苏复容要发威了。”
“唉,太不识抬举了,如今激怒姑苏复容,怕是凶多吉少。”
“切,叫你逞强,也不知姑苏复容杀你如捏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还这么横!”
一众子弟们个个唏嘘,窃窃私语,有为步凡感到惋惜的,有幸灾乐祸的。那些层出不穷的话是那么的尖酸刻薄,毫无人情味可言。觊觎姑苏复容的身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说时迟,那时快,姑苏复容暴涨的元力似是顿了下来,再观其身,已然不再刚才所在位置。
步凡的注意力从始至终一直都在姑苏复容的身上,虚弱的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虽不是武者,可也能察觉得到威胁着自己生命的杀机。仍是如此警觉,身为平凡人的他,怎能看清姑苏复容的身形。
几乎他都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恍惚间胸口处隐隐约约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这股力量又由胸随即向全身蔓延,体内的血液波浪般翻涌,疼痛感瞬间传入大脑神经,只见一口鲜红色液体喷涌而出,步凡也是滚了个七八丈远,才一声不吭的趴倒在地。
惊呼之中,才看清出手之人,姑苏复容收拳而立,一双眼眸冷彻无情,说道:“废物。”
其他子弟见这一幕,都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后怕的看着姑苏复容,幸得喘息一口,为自己不是步凡而感到庆幸,同时也鄙夷的向步凡投去了淡漠的眼神。
“今日之辱,来日必当还之。”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的步凡,凭着自己坚强的毅力,愣是撑着一口气力缓缓说着话,侧目而视着姑苏复容,眼中尽是不屈意志。
虽气血翻涌,内脏疼痛难忍,可步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样坚毅,是那样的有信心。他不知道他从何而来的勇气,可以说出一句以前都不敢奢望的话。也许是骨子里那点自尊,觉醒了。
“哼,既然如此,留你不得。”姑苏复容临空一击,目标直指步凡,出手之狠辣,比之前更加多了几分力道,这是直接想要了步凡的命啊!
“住手!”就在所有人认为这就是步凡命运终结之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从空中窜出,修长的美腿也是刹那间踢出,向着姑苏复容的方向阻挡而去。
砰……
这道靓丽的身影,临空一翻后平稳着地,脸不红气不喘,看其样子,刚才那一击貌似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姑苏复容被这外来的力量一击给逼退了回去,着地时还后退了七步方才稳住,心中那个憋屈,气上心头,正想大骂出口,哪想对方竟是比他快了一个拍子。
“哟!没想到堂堂姑苏家的复容公子,是一个以大欺小者,真是不怕人笑话,若是传出去,这姑苏家颜面何存呐!”靓丽身影缓缓走近。
步凡抬头正眼望了过去,靓丽的身影一身蓝色衣裙,俏脸蛋生的很是可爱,两只眼眸此时正盯着自己,长发及腰,齿如含贝,简直是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胚子,若是假以时日,想想也得迷死一片,叫人热血沸腾。
“哦,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阻碍我,原来是司徒小姐。”姑苏复容见是司徒家长女,怒意稍减,他对司徒静云这个可爱漂亮的人儿,也是抱有爱慕之心,对于她插手步凡的事也是不怒反笑,他眼神四下打量着司徒静云。
道:“呵呵,静云小姐,此人偷窥我姑苏家武技,还使我当众出丑,我只是略微严惩而已,既然司徒小姐都这般说了,那么我看在你的面上,放过他这一次,但若是再犯,定逐出我姑苏家门。”
“那就多谢了!”司徒静云露出了那倾国倾城的一笑,俏脸微侧,水灵灵的双眸瞅着步凡,柔声道:“你可还起的来吗?”
“哼,真是废物!”姑苏复容撇过一眼,又是恶骂道。
拖着瘦弱的躯体,步凡缓缓站身,颤颤巍巍的身子摇摆不定,若是一阵清风,似乎也能将他轻轻吹倒,或是出于同情,或是出于母性泛滥,司徒静云见步凡如此,于心不忍,她想上前一扶,但却是被步凡制止。
在众人的目送下,步凡手捂着胸口,便是一步一坚毅的离开了武斗场,他没有理睬任何人的嘲笑辱骂,也没有对出手救他的司徒静云道谢,就是那么一言不发的离开,可能是自己觉得,以如今的身份去向司徒家大小姐道谢,无非也是自惭形愧。
望着步凡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司徒静云一股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她不禁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孩,真的是一个仅十岁的少年吗?为何呈现给自己的,竟是那么成熟稳重。已经接近成年的司徒静云,心里乱乱的,犹如小鹿乱撞,说不清,道不明。
即将离开武斗场拐角处的步凡,这时停下了步子,他没有回头去看谁,他只是不甘,他怒,可是没有自暴自弃,心中已经下定决心,那自尊之火已然燃起,他道:“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步凡还有一口气,那么我就要崛起,那么我就要不凡,我不想被人再次践踏,我要走至尊之路。”
武斗场内。
“司徒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姑苏家,莫非答应要嫁给我姑苏复容了吗?”姑苏复容猥琐目光一直在司徒静云的身上,两只眼珠子似乎是要瞪的暴了出来。
虽说司徒静云对这个姑苏复容很是厌恶反感,但自家和姑苏家现在出于联盟状态,彼此关系很微妙,当即也只是调侃道:“好啊,就看看复容公子有什么手段能使我屈服了。”
姑苏复容听的心里一阵荡漾,恨不能搂美人入怀,一亲芳泽,若能抱得美人入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甘愿啊。
就在姑苏复容想的涟漪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龌蹉想法。
“小姐,老爷要回去了,问你回不回去!”一中年老者寻声问道。这是司徒家族中的人。
司徒静云一愣,对着那老者挥手道:“恩,这就回!”又和姑苏复容打招呼道:“复容公子,那么我告辞了。”而后嫣然一笑,随着那老者,离开了武斗场。
看着美人就这么走了,姑苏复容心里有点不舍,渐渐的,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身穿的衣物已干,还出现了很多褶皱,秽物。顿时又想起了步凡,心生一计。
“你们俩过来,我有事交代。”指着一众子弟中的其中两个,就那么贴着耳说出了心中那毒辣计策。“哼,步凡,死后,你可别怪我,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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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难不死
离姑苏家族不远的僻静角落里,步凡躺在一破旧的茅草屋内,若不是瞧见胸口处还有微微的起伏,任谁人见到,便会认为这是个死人,不过身处偏僻之地,又有谁会知道这里有人,又会有谁在意他的生死呢?
步凡就这样躺在草席上,眉目紧闭,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想起了许多零碎的画面。
自他记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姑苏家族中,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知道自己名为步凡,因他脖子上的坠链处篆刻着不凡两字,故此取名步凡。自小,他被一老仆人带大,可命运不好,在七岁那年,唯一的依靠也离他而去。
他也曾听那仆人说过,自己是一个弃婴,是由姑苏家族中的姑苏墨兮抱回来的,至于其他,他一概不知。姑苏墨兮,姑苏家族里老家主的第三子,自幼好武,天资聪颖,十二岁时已经是淬体九层,但在十七岁那年因为受不了家族中事物的繁琐,瞒着众人独自闯荡去了,常年不在家族之内,这让步凡心中疑虑难解,不过,他也只有等姑苏墨兮回来,再去询问罢了。
茅草屋内步凡静静的酣睡着,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直至临近夜晚时分才朦朦胧胧的转醒过来,揉擦着惺忪的双眼,摸着自己早已咕咕叫个不停的腹部,才拖着未好的身子起了身。
“步凡,你可好些了?”两道身影潜进了屋内,四面乌漆麻黑,看不清人脸是谁,但听闻声音,应是一名青年。今夜月光虽好,但并未照进茅屋里,只是透过那几丝缝隙,照射进了几束弱光。
“你们是谁?”步凡见对方是两人,而且话语中带着不善,后退了一步,哪想太急,空间又窄,一个踉跄摔了下去,但还是警惕的注视着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两道身影徐徐逼近,手持的刀,在几束月光的照耀下也是刀光隐隐,一股杀机缓缓压向步凡。步凡见到刀光,心中五味杂陈,难不成今晚就是自己命丧之日吗?
那两人越来越近,虽是夜晚,身为武者,自然能听声辨别位置,闻步凡依偎在角落里,一人沉声道:“步凡,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你也别怪我俩,谁让你当众落了复容公子的面,要怪也怪你自己命薄吧!”
那人说出了事件的指使者,反正步凡已经是将死之人,冤有头债有主,步凡要找就去找姑苏复容吧!自己也是替人卖命而已。
“果真如此。”步凡早已预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朝,以姑苏复容那心胸狭隘,瑕疵必报之心,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像是将生死看透,步凡也是一声讥笑,道:“哈哈……得罪!哼,纵使他人辱我,我也不能还手吗?纵使他人欺我,我也要赔笑吗?要是如此,不如使侮辱我的人也受受被欺之感。”
两人一听,均是放肆的也笑了起来,他们笑步凡的不自量力,笑步凡的狂妄自大。
他们一人持刀,一人持匕首。刀者,刀光隐隐,匕首者,锋利无坚。
“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吧!”持刀者那人说着,举刀足步,朝着步凡所在走去。
“慢着二弟,刀没有匕首爽快,既然办事,那就麻利点,我来吧!”持匕首者冷声道,也走向前去。
角落里的步凡,此时此刻已经对生不抱希望,他也有拼死一战的想法,但现在,自己的伤还未好,就算是没有伤,他一介平凡人,怎么能斗的过武者,而且还是两个。
要死,步凡不惧,只是他不甘,他恨天不公,恨自己的父母将自己抛弃,恨自己今生为何如此平凡。
但那有如何?现在自己处于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状态。步凡闭上了眼,他已经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的他,在这一刻,一颗不甘的泪水滑落脸颊,气力也在匕首入腹之后慢慢变得微弱起来。
冥虚峰,姑苏家族中的后山,两个人鬼鬼祟祟,手中提着一麻袋,快速行走在山林之间,往那山峰顶尖奔去。
“哥,我们这是去哪儿?直接将他扔在这密林中不就行了吗?”持刀者疑惑,脚步不停,他出言问道。
“二弟,做事做的要果断点,不能有丝毫纰漏,这里离冥崖不远,到那儿把尸首一抛,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啦!”持匕首者神色从容,借着月光,速度快了几分,“而且这密林是姑苏家族内的,若是被进来巡查的武者发现,我想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姑苏复容不想看到的。”
持刀者仿佛是明白了什么,神情一缓,赞道:“还是哥你想的深远。”随后速度也是跟上了前者,消失在了密林深处,直奔所谓的冥崖窜去。
冥虚峰有一崖,名为冥崖,此崖深不见底,白雾笼罩,水气腾升,修炼不佳者往崖低看上一眼,也会吓的倒退几分。据姑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