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当道(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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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当道(gl)-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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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每天在那个妖精睡醒的前一刻将新鲜的花束放到她的床头。只因为有日看到个卖花的小姑娘提着一蓝小花在医院门口徘徊,陈大少一时同情心泛滥将那篮子花悉数买下;而后又稀里糊涂地将花送到了佘颜丽的病房。

    本想学着人浪漫一回,讨美人欢心;岂料花篮子刚递到佘美人跟前就被她扔出了门外。原来那日恰好是冬至;按照老例是要给祖先上香祭祀的。偏这花是蓝目菊;外表看着清新可爱;倘若是其他日子送人也算是别有雅致;可在这档口送人多少有些触人眉头之嫌。陈夜凡一家子都是信老外那个上帝的,对此自是不会敏感,被佘颜丽点破才惊觉不妥。又实在委屈,他哪里会想到那个特殊的日子不宜送花,陈公子觉得不是自己出门不利就是有人有意陷害,不论怎样,大公子一世英明这次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忙给人赔不是。

    不论怎样,陈公子一世英明这次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忙给人赔不是已来不及,十个女人九个气量小的,佘颜丽自认自己又小气又记仇,平日里无理也要挣三分的人,这回她有理有据地可算找到了机会,自然是要逮着陈公子好好奴役一翻。

    陈公子生来就被陈家的女人支使惯了,以前祖母还在世时,是陈老太太,陈太太,秦小姑娘三人一起折腾陈家的这根独苗,后来他奶奶去世了,现如今秦夜凝先他一步娶了媳妇,伙同秦严氏愈发变本加厉地使唤他,男人在他们家的地位就是毫无地位,即便是大陈先生也不例外,陈夜凡早已认清形式,不再挣扎。按理说生长在这样的母系氏制的家庭里,对于女人多少都该有些抵触,可陈夜凡不然,对女性他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他欣赏并且赞美身边每一位雌性动物。

    女人是水做得,男人是泥做得,陈公子与生俱来就拥有类似于贾少爷这般的情怀。因而讨好女生似乎成了他生命的主课题,尤其是如佘颜丽这般漂亮美丽,毅志坚强勇敢的女人。

    “说实话,你该不是有求于我吧?”彼时佘颜丽怀抱着一大束蓝色妖姬,波澜不惊地看着突自站在面前的男人。尽管每天在花香中醒过来是一件很令人享受的事,但佘颜丽一贯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呵,说得我好像是居心叵测的小人似的”,陈大夫扔掉花瓶中昨日的残花,接过佘美人手中的“妖花”,捻着花瓣儿,微微弯了弯唇角,确有几分顾盼升辉之色,只眼角一转继续道,“不过,我倒确实有一事相求……”

    佘颜丽躺在床上没动,只对着头顶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就像在说我就知道那般

    “最近我们家老太太不知犯了什么臆症到处在跟人打听漂亮姑娘,要给我找媳妇,说是不能让我步了秦夜凝那丫头的后尘,到时给她牵个男人回家,她非呕血三升不可!”

    “所以呢?”没等陈少爷把说完,佘颜丽便倒吊着眉毛睨了眼面若桃花的男人,“想让我当你女朋友?……”

    “对,你真聪明,假女朋友,就是应付应付我妈,省得她整天七大姑八大姨的托人给我物色,放心绝对能假戏真做,你要哪天遇到了真命天子或是后悔了想回到黎诺身边,我一定帮你劈荆斩棘,再说有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能帮你挡挡烂桃花……”

    耐着性子听陈夜凡说完,佘颜丽时而皱眉时而眯眼,她并未急着拒绝,思索了片刻复又道,“以你的条件想找个女朋友应付你妈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你只要走出这个门大喊一声我想愿意的姑娘会排到你家门口的……莫非你真的是……”gay!

    难怪这陈大夫除了上班时穿着白大褂,平时也是穿白衣白裤,打扮的一尘不染,极少见他穿别的颜色,加上家族氏的洁癖症,这样既爱干净又无明显不良嗜好的好男人不正是同志的最佳范版吗?

    “我不是!”陈夜凡受不了这女人一副我终于明白的模样,着急地开口道,只话一出口又觉有几分此地无银的意思唯有转口道,“至少我现在还不是!你听说过无性恋吗?我想我就是属于那一类人,男人、女人都不爱……”

    “你也别那么想前路漫漫,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是怎么样的,你就说我吧,很久以前我觉得自己再也爱不起了,后来黎诺出现了,那一点快要熄灭的星火又在瞬间复燃……所以你也别说得那么绝!”口里劝着,但心里却是在地为陈家人默哀一个同性恋,一个无性恋,都凑到了一起,听说笑面虎陈万金还是个特别传统的人,这要是知道了这一双儿女没一个好货估计是得气死过去。

    “呵呵,也许吧”,陈夜凡无奈地笑了笑,见床上的女孩蹙着眉头,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和黎诺就这么分了不可惜吗,你就不用说了,有情有意,为她剖腹割肾,黎诺她也是满心满肺的都是你,你都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是什么日子,除了两鼻孔还在出气,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你说你们两个女人谈个恋爱怎么也能谈得那么天崩地裂的呢?我一直以为我妹谈得已经够满城轰动的,没料到你们……”

    “我和黎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结束,还是开始?明明是分开了,虽然一直在说时间长了,感情就会淡了,可是此刻抚摸着从背后延伸至腹部的刀口,爱意却越来越深,此刻这道伤痕如同那人刻在自己身上的标记,曾经想要忘记她的想法变得如此可笑。

    “事事不能强求,你也别太难为自己……”佘颜丽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思念仿佛泛滥的洪水没顶而至,往日的记忆再次被打开,眼前满满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耳畔是那如同天籁的情音,就连鼻息间萦绕的似乎也是那股沁人的体香。

    真是见鬼了,怎么又想起那个丫头,妖精有些懊恼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想要断掉繁杂的思绪,这一动不可避免地又拉扯到了伤口,佘颜丽痛得倒吸了口凉气,到最后头脑里那家伙的影子却更为清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传了一声关门、开门声,佘颜丽以为是某位姓陈的大夫又来此查房,索性蒙头假寐。许久之后都未听到一丝动静心觉着奇怪便拉开被子的一角,只露出两个眼珠子,扫了眼四周,只看着床右侧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待看清来人险些吓得从床上跳起身来。只这般惊慌无措的神情并未持续多久便一闪而逝。

    “阿姨……”佘颜丽支起身,她还不能下床只能端端正正地坐好看着突然到访的人,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半躺在床上,静默、安静……安静地可怕,佘颜丽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再见到黎老太太,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黎家人了。

    黎妈表面平静,心下却是五味杂尘,佘颜丽和陈夜凡的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她现在特别懊悔悄悄跟着陈医生过来听了这翻话,如果她没有听到便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上天给予的恩赐,可是原来这一切不是,不是她们想得那般简单……

    佘颜丽知道自己此时的鬼样子,必定是一脸苍白,头发蓬乱,双眼无神,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一会儿想拿镜子照照,一会儿又想用被子遮住自己,真当是手足无措,一时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了。

    就在她错愣的时候,黎妈却绕到床的另一边,掀起被角,隐隐约约地猜到老太太想要做什么,并没阻止只平静地看着她揭开自己的衣角。

    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见着那缠在腰间刺目的白色纱布,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孩子你……你这是何苦呢?”黎妈哆嗦着双唇,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好似用尽所有气力,连带着心脏都在不停地颤抖,老太太双腿一软竟是跌坐到床沿。

    “你……”还未开口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字不成字,句不成句,“你不该……你这样要我们用什么来还?……”

    还?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她们还什么,她佘颜丽不是生意人,这也不是一桩买卖,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换去任何东西,至始至终她都未曾想过。

    见老太太激动地说不完整话来,妖精也不出声,只固执地摇着头,待黎妈情绪稍稍稳定了才又道,“阿姨,您大可不必难过,我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难过岂止是难过若是黎诺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她非扇她两耳瓜子不可,这又不是亲爹亲妈,再是为了爱情也不能自己的下半辈子都不顾吧,自个儿丫头身上少块皮都要心疼上三五天的,何况是一个好好的脏器,即使是先前黎诺说要捐肾她都犹豫了半天,可今次偏偏受益的是她们家老黎,她还能说什么,除了感激眼下更多的是惭愧,想到当初自己说得那番话,羞愧难当,恨不能钻到地底去。

    “我听说你跟诺诺分手了?”黎妈逐渐平复下来,摸着眼泪拉起佘颜丽的手,握在手心里,女孩的手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手背上一条条经脉清晰,握紧了想要捂暖了却不见效果。

    “对,我们分手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阿姨您可以放心,她还是您的女儿……”这一句“放心”真真是将老太太说得无地自容,放心,她哪放得下心,不会再有联系,老黎身上还有这孩子的肾,怎么可能会没有联系呢,看样子黎诺还不知情,若是知道了,这两人恐怕这一生都不能再分开了。黎妈想不明白这孩子图得什么,诺只是想要和黎诺在一起,她现在只要走出去,站到黎诺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们,纵然他们不同意,以佘颜丽今日所做,诺诺也不会再放开她了,可是偏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如若今日不是被自己撞见了,怕是她根本没打算说出这个秘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愧疚。曾经那些伤人的话,就像一根鞭子一记一记打在自己的心头。

    “阿丽,对不起,我们黎家欠你,这辈子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只是你要的是我的女儿啊,只有这个我不能给,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耻也好,真的对不起;只有这个我不能给,真的不可以……”说到激动处老太太再次垂泪凝噎,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两个女人相爱下去,那是一辈子事,她不能为了当下的感激而毁了两个女孩的将来。

    黎妈这三次落泪,佘颜丽也几乎疼得无法自持,语音哽咽道,“我惟愿她能一生平平安安,幸福快乐,我并没有打算告诉她我所做的一切,我不想她活在不安和内疚之中”;佘颜丽本就是个偏激的人,如果不能相爱,宁愿让她恨着,起码能活在她得记忆里而不是一个无痕的过客。

    “阿丽,做我的女儿吧,来生我一定生个儿子!”还有什么可说得,有这句话便是够,妖精抽泣着连连点头,两人抱头痛哭,自母亲过世后除了淑姨不曾有一位长辈如母亲一般温柔的抱过她,那种涌入心肺的温暖足够她回味一辈子的。有那么一瞬,佘颜丽几乎沉沦于黎妈如大海般的怀抱里,忘记了一切,“妈妈”那是她过去十几年都不敢再希冀的称呼,自幼无父,少年丧母,没有人比一个孤儿更渴望亲人的关怀和呵护。所以当初黎妈在表明不会让步之时她就替黎诺做了决定。她孤苦无依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让黎诺也受同样的苦,有家不能回,有爹妈不得认,她怎么可以逼她去选择。之后她知晓自己的与黎父能够配型,天知道她有多高兴,高兴得甚至都来不及害怕这便是她的第一反应。

    而此时此刻她差一点便沉溺在母爱之中喊出那一声“妈妈”,可是她不能,“阿姨,我不能做你的女儿”;努力挣开那个暖人的怀抱,如果可以有下辈子佘颜丽情愿当她的女婿,守在黎诺的身边,照顾她、厮守一生,延续此生未完的誓言。只眼下她不能再让自己沉沦了,一旦认了“妈妈”,她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控制那份肖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她决不吮许自己再陷入无望的深渊……

    再见,即是再也不见,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雨,手里的温度已逝,黎诺这一次我们真的就要不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一个多礼拜,各种水土不服,吃啥拉啥,郁闷加心酸,求包养求安慰,有意者请留言……

 ;。。。 ; ;    一声“何苦”是道不尽心中的酸楚;江若尘伸出一指捻去对方眼角的泪迹;随后捧起那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许是因为疼痛的缘故病床上的人始终紧蹙着眉头,刚刚浸润的双唇生生被咬出了几个深深浅浅的牙印子,看着叫人好不心疼!

    “别咬了;再咬就不好看了,你要真是疼得厉害;我让他们拿些止疼药来……”

    “别,不用了!”佘颜丽试图侧身阻止已经起身的江若尘;腰间瞬时传来一股疼意;又不得不咬着牙躺回到床上去;手却依然死死地抓着江若尘宽大的袖口上;两眼怔怔地看着她。

    “能不能抱抱我?只是抱一下……”眼角含泪;声音低婉,似是自语,又似是哀求,映衬着那张苍白的脸,江若尘怎好拒绝这般楚楚可怜的人,微微叹息一声,近身坐到床沿旁,惧于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佘颜丽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亦如多年前的一样。

    还记得那天,她也是这般无力软弱地缩在自己的怀里哭诉,“他不要我了,我没有亲人了,若尘我只有你了……”

    两份爱情,第一段感情佘颜丽付出了真心,可是那个男人伤了她的心。她好不容易将支离破碎的心缝补好,然这第二段情又将其碾压地血肉模糊,这一次不仅伤了心还伤了身,更要命的是这一身的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含笑饮砒霜,爱情至真,砒霜至毒,谁又知道其实爱情比砒霜更能要人命!

    “阿丽……”江若尘揉着那头绵绵的软发,又是无声的叹息,“阿丽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下一次你还能给别人什么呢?一次是心,一次是肾,非要把自己掏空了一点都不剩,这样才是爱吗?”

    怀里的人闭着眼睛久久不语,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只是那细长浓密的睫毛偶尔微颤一下,倒叫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记忆的匣子被打开,往事如同怀旧的相片一幕一幕在眼前重现,那时候后她们也是这样偎在一起躺在孤儿院后山的小树林里。

    听她说着梦里的小安琪儿,阿丽说她要找一个白马王子,一定不能比若尘的安琪儿差,这么多年过去了安琪儿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可是她的王子梦却碎了。花一般的女孩,到底谁能来抚平她心口的殇呢?

    “若尘……”轻声低喃,双眼突然睁开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江若尘没法,只得释放那些叫她爱不释手的长睫毛。

    “我妈背我去那个湖的时候跟我说了很多话,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可是有一句我至今仍然记得,她说,‘宁天下负我,我毋负天下人!’当初我小,不懂其中的意思,如今我也只是明白了个大概,其实她应该从来都不曾恨过那个人吧,到死都没有恨过……”

    佘颜丽说她明白两位,江若尘便也懂了她得意思,“宁天下人负我”,不能想象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得有怎样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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