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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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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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去就好了。”
  “这几天我几乎见不到你,也没机会跟你说,你让人打听打听,看看二姐姐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有,初二那天,母亲遣了田嬷嬷去卢府看了二姐姐,田嬷嬷回来说,二姐姐和孩子看着气色都极好,我也没和母亲细说,只说怀孕的人,最好静养着,幸好母亲没多问,初五那天,我又让田嬷嬷过去送了趟东西,看着二姐姐和孩子也是好好儿的,我想着,只怕是二姐姐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你抽空让人打听打听吧。”
  程恪脸色沉郁了下来,垂着眼皮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带着丝冷意,低声说道:“家里都好好的,没出什么事,是卢明辉心眼动得太足了。”
  李小暖呆了一呆,程恪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揽着李小暖,沉声说道:“初二那天,卢明辉来了就要走,我觉得有些不对,就让千月遣了人,日夜紧盯着卢明辉,初二那天,他离了咱们府,就去了钱继远府上。”
  “钱继远?”
  李小暖惊讶起来。

捂脸!总算是第二更了。
第二四零章 看灯
  “卢明辉是钱继远的入室弟子,平时来往的就频繁。”
  程恪解释道,“初二那天,钱继远请了几个交往多年的老友饮酒,其中就有徐盛融的父亲徐正虎。”
  “他要撇清什么?他能撇清什么?”
  李小暖拧着眉头问道,程恪抽出枕在脑后的手,搂了搂李小暖,轻声笑了起来,“就是有这种人,自以为聪明,总想着要八面玲珑!”
  李小暖伏在程恪胸前,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叹了口气,
  “到底中间还夹着二姐姐,万一……母亲不知道得多难过,二姐夫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也没领个差使,不然干脆打发他远远的避开,倒更妥当。”
  “不用担心他,卢尚书是出了名的泥鳅掉进油缸里,滑得捏不住。卢明辉也是深得其父真传,万事都不肯涉足稍深,只站在边上看着等着,既不想担一丝风险,又想着要拣了最大的便宜去。”
  “嗯,因着二姐姐……母亲疼孩子又是出了名的,只要咱们家过得去。总不至于让二姐姐吃了苦去,咱们这一处,只要二姐姐在,他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只管打点好另两处,也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李小暖慢慢的说道,程恪重重的“哼”了一声,有些无奈起来,
  “唉,这人算计太多,就是个‘笨’字。他也不想想,难道人家都是傻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聪明?”
  “怎么办?”
  李小暖支着下巴,看着程恪,发愁的问道,程恪眼里闪过丝冷意,“随他去。万一有律么不好,二姐姐的平安,咱们还能护得住。”
  程恪说着,伸手抱着李小暖,坐了起来,李小暖忙跟着坐起来,暗暗叹了口气,这程恪,从来都不会设身处地的替别人想想,丈夫孩子若不好,二姐姐纵平安又能如何?
  “我早点过去,办完了事赶紧赶回来,晚上咱们看烟火去。”
  程恪从背后抱着李小暖,笑着说道,两人起来,吃了饭,李小暖和程恪一起出了院门,一个出府,一个往正院,各忙各的去了。
  李小暖一直忙到未正时分,才安置好各处,回去清涟院歇息了一个多时辰,起来洗漱,重新梳了头。换了件莲青暗云纹锻面小袄,一条白底妆花锻百花飞蝶曳地裙,去正院接了王妃,一起出门往汝南王府灯楼去了,和往年一样,王府请了几家没有搭灯楼的亲朋故旧过来灯楼看灯。
  不大会儿,一行几辆车到了灯楼下,李小暖扶着王妃下了车,上到了三楼,依着惯例,二楼是男子们赏灯的地方,女眷都在三楼。
  从三楼望出去,视野极好,往东,皇宫方向,高高的搭着官府的山棚,架着几座灯山,灯山已经点亮。在薄暮中流光溢彩、金碧辉煌、锦绣辉映,李小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亮丽,几乎流出眼泪来,这样的璀璨夺目,曾经,她天天都能看到。
  李小暖移开目光,顺着各家大大小小的灯山看过去,紧挨着官府灯山的,左边第一家,是诚王府,依次下来,是信王府、敏王府和景王府。再往后,就是宗室之家了,右边第一家,是靖北王府,第二家就是汝南王府了,汝南王府隔壁,是汤丞相家。
  各家灯山,以诚王府的最高大华丽。灯止旁的乐棚前,挤的人也最多。
  李小暖微微侧过头,看着自家的乐棚,平安请了家专演踏索上竿的班子和几个胡地来的演幻术的过来,这会儿,乐棚里,一个胡地来的枯瘦老者把一枚桃核放在台上,浇着水,念叨着,眼看着桃核发芽、抽叶。成树,开花,又结出果来,李小暖仔细看着,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幻术,还有魔术,就是最简单的那种,她也弄不明白关窍在何处,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
  “别靠那栏杆太近。小心火炮飞上来,看吓着了。”
  王妃招呼着李小暖,李小暖忙往后退了退,转过身,退到了王妃身旁侍立着,看着人上着茶水点心,照顾着几位年高的长辈和羞涩而又兴奋的小姑娘们。
  来看烟火的女眷陆陆续续进了楼。相互寒喧着、礼让着要了下来,李小暖让着、招呼着各家夫人、小姐,眼角正好瞄见楼下侍候的婆子提着裙子急步上来,走到王妃身边,低低的禀报着,王妃连连点着头,招手叫了李小暖过来吩咐道:

  “你别在这里侍候着了,赶紧下去。小恪说找你有急事呢。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李小暖微微挑了挑眉梢,迟疑着说道:“母亲,那这里……”
  “这里都安顿妥当了,还能有什么事?你赶紧下去,小恪的事,都是大事,可不能耽误了,赶紧去,他等急了,又要发脾气。”
  李小暖忙曲膝答应着,竹青棒了紫貂斗篷过来,李小暖穿了,和灯楼里的夫人、小姐们团团告了退,扶着竹青的手下了楼。
  程恪正站在一辆看着极晋通的青油车前,伸长着脖子,有些焦躁的往里张望着,见李小暖下来,急忙迎过去,伸手拉了李小暖的手,笑着:“我赶回府里,说你过来灯楼了,你也不在府里等我。”
  “等你做什么?你的话,又作不得数。”
  李小暖笑眯眯的说道,程恪脸上闪过丝尴尬,转眼又嘻嘻笑着说道:“事出有因,都是事出有因,往后不会了,你放心。”
  说着,程恪退后半步,仔细打量着李小暖身上穿着的白底莲花初绽缂丝斗篷,又看了看她头上的珍珠攒绿宝石发簪,满意的点了点头,拉了她,笑着说道:“咱们走着去逛吧,坐车倒不方便。”
  李小暖连连点着头,跟着程恪,转出灯楼,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宽阔的衙道上,挤满了盛装的人群。有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有带着孩子的妇人,有陪着老人的孝顺子孙。有夫妻同行,有兄弟姐妹结伴……
  李小暖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一路打量着周围的人群,仔细看着穿行于人样中,高声叫卖着的小商小贩,欣赏着街道两边,各家店铺门口挂着的心思各有其巧的灯笼,看着一切让她好奇的东西。
  程恪牵着李小暖的手,看着她。和她看着、打量着的人或东西。竹青带着玉扣、玉板等丫头和四五个婆子,紧跟在李小暖和程恪身后,远山带着众小厮、长随,在人群中努力维持着队形,几乎是紧紧的围在程恪和李小暖前后左右,隔开着挤来挤去的喧嚣人群。
  “圣驾快出来了,咱们站到那一处去,从那里看戏龙最好!”
  程恪拥着李小暖,指着景王府灯楼旁的乐棚处说道,远山忙示意着众人,围着程恪和李小暖,往景王府旁的乐棚处挤去。
  “什么是戏龙?”
  李小暖一边转头看着周围的热闹与稀奇,一边问道,程恪低头看着满脸喜悦与兴奋的李小暖,心情也跟着飞扬喜悦起来,笑着说道:
  “等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你看,景王府灯楼和敏王府灯楼,中间隔开了一丈多,就是因为小景要占这处最好的地方看戏龙,那处地方,是我和小景挑了好几年才看准了的。这元宵节,看了戏龙,旁的也就无所谓了。”
  汝南王府灯楼和景王府灯楼离的极近,两人说了几句话,一行人就挤到了景王府灯楼下的乐棚旁,青平远远的迎过来。引着两人进了乐棚旁顶上敞开,用帷幔隔着的隔间里。
  李小暖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拥着她上了台阶,进到隔间里,低声解释道:“我找小景讨了这一处,反正他这灯楼上也是空着的,他府上今年没人过来看灯。”
  “景王也不来的?”
  “嗯,他说一个人没意思,我可没空陪他。”
  李小暖转头看着后面灯火通明的灯楼,微微蹙了蹙眉头。
  灯楼阴暗处,周景然捏着只酒杯。站在栏杆角落处,正低头看着乐棚旁那处用帷幔围着的高台,透过敞开着的隔间顶部,看着拥着李小暖。低头说笑着的程恪,和程恪身边笑颜如花的李小暖,慢慢喝了杯里的酒,郁郁的叹了口气,转身下了楼,往宣德楼去了。
  不远处的皇城内,传来厚重缓慢的鼓点声,程恪挑着眉梢,忙示意着李小暖,
  “圣驾要出来了。”
  李小暖忙站起来,往前走了半步。越过满街挤挤挨挨的人群,看着宣德楼方向,宣德门缓缓推开,一对对大红帖金灯笼从门口整齐而飞快的向外流出,往外延伸着,一层层站定。将喧嚣的人群,和即将出来的圣驾隔离开来。
  红灯笼出完,宣德门外各家的乐棚一起住了声,宣德楼上细乐响起。大门里,一对对骑在马上的英俊侍卫穿着红锦衫,花装幞头一侧戴着颤巍巍的红绒花,一手握缰绳,一只手提着琉璃玉柱灯,马蹄声整齐划一的成对出来,往灯山方向行去。紧跟在后面的,是提着红纱珠络灯的侍卫,再往后,是棒着金交椅、果盘、宫扇等等皇上出行所用东西的内侍们。
  好累的一天噢,今天就一更吧,明天会正常,闲爬走躺着了。
  嗯,虽然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咳,那个,粉啊,闲还是喜欢粉啊。对个手指……
 第二四一章 不抄白不抄 zhangling0707 



紧接着,一对一对身穿大红官服的年青官吏,端庄的骑在马上,手执珠络球杖出了宫门,程恪忙推着李小暖,示意她看向西侧街道尽头的空档处,
  “皇上要出来了!皇上一出宫门,戏龙就要点亮头一盏灯,看那边,别错过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宫门方向传来一声清亮的啸声,信号烟花如流星般飞到高空,‘啪’的一声炸开。
  街道尽头,亮起了第一盏红灯,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一盏接一盏的红灯亮起,从龙尾起,飞快的连成了两条蜿蜒滚动的巨龙,红灯明灭闪烁着,看起来仿佛巨龙正飞快的往宣德门方向狂卷而来,飞舞中的巨龙做着各种扑、斗、滚、跳等动作,渐渐越来越小,最后化成星星点点的万千红点,往宣德门方向飞一般传去,红点传到宣德门前不远,扎成观音、文殊等菩萨模样的五彩花灯骤然同时亮起,菩萨们转动着,观音手里的净瓶倾倒着,随着转动不停的将瓶中清亮水流洒向人群,花灯平的人群声动十里的念着佛,争抢着上前接着观音净瓶里流出的水。
  李小暖看呆了,拉着程恪,惊奇起来,“那水,是真的水?怎么弄上去的?”
  “是真的水,用绞水车绞上去,一晚上要用掉几百车水,要上百人轮着绞水才行。”
  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细细的解释着,李小暖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程恪感叹道:“怪不得云欢总是念念不忘京城的元宵灯节,果然……太……震憾。”
  “我就知道你喜欢。”
  程恪开心的笑了起来,揽了李小暖建议道:“看完这个,这里就没什么好玩的了,你既喜欢看稀奇热闹,我带你去大慈云寺逛逛去,那里的灯,与别处不同,倒也算是有些意思。”
  李小暖忙点头答应着,程恪拥着她,下了台阶,顺着人流,边走边看边玩,转过最热闹繁华的几条街,路上不那么挤了,程恪和李小暖上了车,往城南的大慈云寺过去了。
  两人将车帘高高掀起,一路看着、议论着两旁壮着的各色花灯,不大会儿,车子顿了顿,停了下来,竹青掀起帘子,程恪跳下车,回身扶着李小暖下车。
  李小暖站在车旁,转着头,惊讶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这里,人声鼎沸,竟不比宣德门前逊色半分。
  沿着寺门两边,搭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乐棚,乐棚上高挂着的大红灯笼上写着张府敬现、居士炽敬呈等等字样,看来,这些乐棚,都是信男善女们对菩萨的无限敬意。
  “咱们就从正门进,这个时辰,里面的灯会也该开了有一会儿,走吧。”
  程恪松开李小暖的腰,牵着她的手,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山门。
  山门内,如同天幕倒挂,红红的灯笼如天上的繁星般,星星点点的闪烁密布着,无数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穿行其间,或停或走,却没有外头那般喧嚣。
  “那些灯,里头用木版刻出来,再在外头蒙上纱的,都是前朝或是本朝公认写的好的诗词雅句,这叫诗牌灯,是只能看,不能动的,还有些净素红纱灯,是留给前来观灯的文人雅士用的,若觉得自己的诗句还好,就找盏灯写上,那灯下还挂着只小匣子,看灯的人,若觉得这字句好,就投一枚铜钱进去,到明天早上,哪盏灯下的铜钱多,寺里的僧人就把这盏灯上的诗句抄出来镌刻到山门旁边的石墙上去,余下的诗句,按铜钱多少排好顺序,抄录下来,放在大殿里留着人翻看抄录。”
  程恪细细解释着,李小暖惊讶的挑着眉梢,“那岂不是知诗不知人了?”
  “哪里会刚在墙上的诗,写的人哪肯不来告了姓名的?就是诗录上排在前几页的,也都必要过来说了姓名的。”
  “噢。这是赛诗会了?那得了第一的人,除了能把诗句镌刻到石头墙上,还有旁的好处没有?”
  “还要什么好处?一举成名天下知,还能有比这更大的好处?”
  程恪失声大笑起来,李小暖撇了撇嘴,“一举成名天下知有什么好处?这名声,最是牵绊害人。”
  “随云师长年青时,有一年挣了个镌刻,从那往后,他说他再没来写过诗,可我和小景就见过他好几回,想是和我和小景一样,隐了名字来写了,见没有彩头,就不肯说出来罢了,倒是那个钱继远,得过两年的头名,他是个真性情,只要在京城,年年都来写,不管得了多少铜钱,第二天都必来说了真姓名,今年必定也来了。”



程恪没有接李小暖的话,又说起了诗灯的趣闻轶事来,李小暖一边和程恪一起一盏盏看着写着诗句的红灯笼,一边笑着说道:“钱继远的文章诗句,奇旬料峭,诡异华丽,这人也必是个极固执有风骨的,我倒觉得他应该做高人逸士去,随云先生倒应该入仕才对。”
  “钱继远若是做了逸士,他那脾气性格,就真逸得连个知道的人也没有了,随云师长是高人,可算不得逸士,他是名士,他不入仕,不过是觉得不入仕比入仕更好罢了。”
  程恪一边对着红灯笼上的诗句不屑一顾着,一边和李小暖说着闲话,李小暖仔细想了想,赞同道:“这倒是,随云先生是高人名士,这逸士隐士,若隐得名动天下,就成了笑话。”
  程恪大笑着连连点着头,“你这话说得有意思,隐得名动天下。”
  两人说笑着,一边看着、笑着、议论着红纱灯上的奇诗怪句,一边往寺里走去,寺里面,各处壮着的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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