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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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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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寄神情却是异样激动,一看到他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等回过神来居然急急的走到他跟前,一扫斯文的拽住秦斐的衣襟,颤声道:“你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事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秦斐却心知肚明,他有两个姐姐,大姐秦桑,二姐秦柳,这张寄问的,是其二姐秦柳。
  
  道这张寄是哪个?
  便是当年秦柳的负心人,外号张不中的张管事。
  
  当年他与秦柳相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谁知后来却因为秦柳非完璧之身,而导致两人分道扬镳。
  
  他离开秦柳本是因为一时脑筋转不过来,有些意气用事,后来伤心之下苦读寄情,所谓情场失意科场得意,居然让他新科中榜三甲探花,他在回乡接母的时候特地打听了一下秦柳的状况,岂料得知秦家兄妹齐齐失踪,酒楼也关了门,从此人海茫茫,了无音信。
  
  他与秦柳是贫贱之交,到底有些与别不同的情分,本来心里就十分记挂,在她失踪之后更加担心,竭力去寻找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看到秦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首先想到的却是秦柳如今怎么样,当年为何失踪,现在是不是有麻烦。只因他到底是朝廷命官,秦家弟弟突然出现,便隐隐想到他们会不会是遇到麻烦了,是不是需要他相助。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牵挂她,对当年之事还有些心怀疚愧之意。
  那时他的行为虽然是情理之中,到底是不够地道。
  
  秦斐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很是英气的少年郎,他看了看张寄,扯开他抓在他衣襟上的手,道:“你还关心我二姐的死活么?”
  
  “你二姐究竟如何了,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缅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寄心里担忧,不住询问。
  
  秦斐从张寄进来开始,就暗自里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果真还念着一些旧情,便有些满意,面上却做成一副愤恨的模样,道:“我二姐现在很好,还死不了。”
  
  “到底是如何,你们这些年都在哪里?”
  
  “她没事,我们这些年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秦斐答道。
  
  张寄此时注意到秦斐的一个用词“安全”,这个词用在这句话里,很容易让人有一种不安全的联想,于是他便道:“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失踪,我遍寻你们都寻不到……”
  
  秦斐不耐的打断他,道:“我们躲避仇人去了。”
  
  “仇人?”
  
  秦斐点头,道:“这便是我此次来找你的目的,你可知我们的仇人是谁?”
  
  “谁?”张寄问。
  
  秦斐慎重而道:“便是大域的罕王铁尔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张寄闻言,忍不住的流露惊奇之色。
  
  这臻南国的秦家姐弟,和大域的汗王之间,照理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如何接了仇怨?好生叫人摸不到头脑。
  
  秦斐见他神情疑惑,便到:“你当我诓你么,若非他在臻南的探子找到了我们,暗里盯了我们的梢,我们也用不着闹这出失踪的把戏了。”确切的说,是找到了他的两个姐姐。
  
  “我并非不信你,只是闹不明白,你们怎么和他扯上了关系?”张寄道。
  
  秦斐默了片刻,其实他早已想好了措辞,不过是做出一副难以开口的摸样,来误导张寄。莫看这他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滑油子。
  
  这秦斐今个来找张寄,却是另有所图,当年铁尔罕暗中派人盯住了秦家,后来苏爷出面将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两年便秦斐代替秦桑照顾几个姐姐弟弟,如今的他们俱已知道了秦桑的事情,此番他突然来找这个昔日的张管事,便是苏爷暗中授意。
  
  现在大政秘密联了络臻南,为的就是对大域用兵一事……说白了,就是李相(苏爷)找臻南国君,拐着他们要他们一起对大域出兵。
  
  若是以大政的倾国之力,的确收拾的了大域,但是旁边还候着个臻南,谁知到这边要是打得如火如荼,他们会不会横加一竿子,惹出一些是非来。与其到时候让大域舔着脸去把他们拉进来搅局,不如由大政出面,和臻南明码划分,共同吃了大域,反正如今的大域已经养肥了不少。
  
  大政开出的条件也算优厚,臻南只用拉住南边的防线慢慢推进,那些硬骨头多由大政这边来啃,事毕连接臻南这边,水源充足土质优越一些的大域土地便划分给臻南。
  
  现今的臻南,国君年迈日衰,朝纲便把握在了当朝太师孔连城的手里,所以成与不成的关键就看这位孔太师如何决断了。
  
  孔太师到底是拿的什么主意,到目前未为可知,因而李相在抽丝剥茧之后,把主意打在了这个目前臻南朝堂上,名不见经传的翰林院侍读张寄的头上,张寄是孔太师的得意门生,入朝以来投靠其门下,颇得看重,已经被纳为了亲信。
  
  你道这张寄因何缘故被孔太师抬举?其一,他张寄是个务实的人,不好沽名钓誉,有几分做事的才干,其二,孔太师有个内侄女,素来得他疼爱,却因为双亲接连去世,一直在孝中,误了花样年华也没嫁人,这张寄年纪虽然偏大,但是待人和善,绝对是个知冷知热的好丈夫人选,因而在孔太师的保媒下,张寄与其内侄女算是订了亲,只等再过半年,对方过了孝期,就办婚事。
  
  因而张寄算是混成了孔太师的半个自家人兼之亲信,相信若是他全力相助说服孔太师的话,定然很有把握。
  
  李相把突破口定在他身上,还有一番原因,便是此人来国都之前,一直居于缅罗城,碰巧又与秦柳(纳姆)有过一段旧情,从他一贯行事上看,此人应该对秦柳还未忘情,不然不会一直没有放弃对秦家姐弟寻找。
  
  故此,才有秦斐此番之举。
  
  秦斐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道:“有关二姐难言之事,我也不便说与你听,若有朝一日你能亲见她,再当面问她吧,我只是告诉你,当初坏二姐清白的人,便是这鬼劳什的什么汗王……”
  
  秦斐说话,也有些技巧,瞒了许多事,却又误导了张寄。
  
  他只说,当初他们被铁尔罕盯梢,所以才溜了,又说秦柳是被铁尔罕坏的清白。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有些误会。
  
  比如张寄此时就会猜测,秦家是后来才到缅罗安家落户的,之前的事情不得而知,莫不是那时在什么特殊的情况下遇到了铁尔罕,还让秦柳失身?
  
  在他们落户于缅罗之后,行踪又被铁尔罕得知,所以他们才不得已离开?
  
  这样想着,秦柳就成了被恶人纠缠的苦命女子……
  
  秦斐误导张寄,完全绕开了秦桑,造成了张寄与事实大相径庭的误解,挑起了他对秦柳同情与对铁尔罕的仇视之心。
  
  “我偶然得知,政国欲与我国结盟,攻打大域……”
  
  “等等,这事你是如何得知?”张寄不禁问道,他虽为人忠厚,却也不是愚蠢之辈,政国欲与臻南结盟攻打大域之事,乃是机密,便是朝堂之上,官员之中,也不是人人尽知,这秦斐是如何得知的?
  
  秦斐望了他一眼,故作不屑一笑,道:“世上无不透风之墙,有什么事情是真的能瞒得住的?总有些蛛丝马迹漏口风的事情传下来,你且放心,我不过是一平头老百姓,管不得你们朝堂上的事儿,只不过这牵扯到那个对头,所以才私下来找你,你若有办法,又有那一星半点儿血性,就去促成那件事儿去教训那个恶人,替我二姐出口气,也不枉你跟她好过一场。”
  
  秦斐言辞完全没有绕在国事上,一个劲儿从私仇方面鼓动张寄,仿佛他的确没有一丝旁的念头一般。
  
  “可是……此乃军国大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读能管得了的……”张寄姑且信了他,皱眉道。
  
  “是么,你不是在那个孔太师面前很吃香么,你虽然不能,可他能。”秦斐望着他道。
  
  “这……”不是张寄想要推脱,若说起来,当年不是因为秦柳失节之事,让他一时想不开,也不会造成两人分开,罪魁祸首便是这人,就如秦斐所说,但凡他还有点血性,便不能让这人好过。
  只是一边是国家大事,一边是私人仇怨……所以说,这人啊,还是免不了一些迂腐之气。
  
  秦斐此时,便冷哼一声,道:“你若早已经抛开了旧日情分,只当我白来一场,可怜我二姐,当年你一走了之,她却不知流了多少泪,而今你却连为她报仇出气的一点举手之劳都不愿意做,一点血性都没有真是枉为男人。”
  
  秦斐说完,冷笑数声,一脸不屑,转身就要走。
  
  张寄的心本来就没对秦柳绝情,如今更是被他说乱,见他要走,急忙拦住他,道:“容我想一想……你姐姐,她,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
  
  秦斐被他拦住,见他面色复杂,提到秦柳便双目流露痛意,便知道此事有戏,却拱手告辞道:“不敢打扰张大人升官发财……你若真有心,待你促成那件事,再说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其实秦斐心里清楚,如今之计,便是利用此人和秦柳的旧情,他让秦柳那么伤心,因而秦斐心里并不喜欢这个人,尤其此人已经和孔太师的侄女定了亲,若是这人生出再续前缘之念,难道还要秦柳做小?那是万万不可。
  
  这两人是无缘了,除非……他肯弃孔小姐而就秦柳,或可一谈,但是一个男子,放着大好的前途和出身高贵的娇妻不要,而选择跟秦柳在一起走一条暗淡无光的路,怎么想怎么不可能,他心底彻底否决了这个人,一门心思的当是利用他。
  
  而这张寄并不知道秦斐的真实意图,他与秦柳,当初并非因为情变而分开,只是源于一时意气心结难解,因而他对秦柳仍然怀着不可名状的情愫,他虽然与孔小姐定了亲,也只跟她远远见过一面并没有相处过,谈不上什么感情,不过就是到了年纪,保媒的又是孔太师,所以便做些应当应分的事情罢了。
  
  秦柳不出现便罢了,如今有了她的音信,他不免想到贫困之时,这位红颜知己的温柔体贴蕙质兰心,以及后来自己无法面对她的过去,害她伤心欲绝的种种,这一晚不免心绪难宁,一夜无眠。
  
  第二日,张寄便上了太师府……
  
  ……
  虽然那张寄不能完全左右孔太师的决定,但到底是身边人,若是起了心思,总有机会生出一些出影响。
  
  尤其他素来风评又好,若是一个油滑之人,旁人自会多家防备,偏偏是这种看上去厚道的,暗里生出一些风风影影的东西,人家才防不胜防,尤其那场战事,臻南也不吃亏,还能占上一些便宜。
  
  不管怎么说,很快臻南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同意了与大政结盟,两家合作,打大域这条日益壮大的看门狗,分了吃肉。
  
  
  
  来自大域的密报,给苏爷传来一个消息,铁尔罕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铁尔罕自知道他还活着始,就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他,一样东西找遍屋子的各个角落,却不料就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这就是铁尔罕现在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苏爷是臻南这边的人,却不想到他早已经转暗为明,改名换姓成了大政庙堂上的官员。
  
  大政这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铁尔罕自当不会放松对这边的注意,因而当这位位高权重的李相的画像传至他的面前时候,他气得把画像撕了个粉碎。
  
  然后,他幽禁了王珍。
  
  他实际上并没有拿到王珍通敌的什么证据,只是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已经发生……
  
  ……
  月藏云中,夜色凉薄。
  
  此时,靖城某户朱门大院内的亭台楼阁,树木花草,被晚上昏昏的暗光撒过之后,朦胧中显得庭檐狰狰,树影森森,仿若鬼魅。
  
  书房内透着亮,在灯光火影之下,苏爷弯着腰将左手臂撑在书桌上,研究一张摊开了的大域地形图,他一会释然,一会眉头深锁,并不时用右手的手指在图面上摸索。
  
  小唐伴在一旁,眉头有些纠结,好似有什么心事,有些欲言又止的摸样。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苏爷突然道,也不知并未抬头的他是如何注意到小唐的异常的。
  
  “爷,您……就一点都不担心么?”小唐犹犹豫豫而道。
  
  苏爷这才抬起头,面容有些疲惫,他的眼睛望着小唐淡淡一扫,道:“担心什么?”
  
  “倾国公主的安危……若是,我们开战,那么作为敌国的公主,她会不会受到牵连……”小唐想说的是,大域人会不会对她不利,甚至是拿她祭旗?
  
  苏爷默了一默,眼中闪过一些道不明的情绪,片刻之后,他才道:“不会有太大问题。”
  
  “为什么?那可是铁尔罕啊?”小唐不由问道,这铁尔罕可不是善男信女,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
  
  “就是因为是他,所以才不用担心。”苏爷道,对于这个人的了解,小唐远远不及他深刻。
  
  当年,在一线天里,他和他打过一个照面,那个时候他看得清楚,这个显得痛苦而愤怒的男人……显然和他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让一个铁铸一般的男子,流露出那样的神色,必然是于他而言这也是一段很深刻的感情吧。
  
  “但是……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个人不可信,再说他虽然喜欢她,可是人的感情,总是会变的。”小唐犹犹豫豫道,他对男女之间不可捉摸的感情,有些抱怀疑态度。
  
  “是会变,可是你要相信她……”
  
  “相信她?”
  
  “相信她的能力,她……自有她不凡之处,尤其是对人心的揣摩和掌控,有时候让人惊讶。”苏爷这样说着,神情有些悲伤,却也有些骄傲。
  
  其实他想说的是,她是一个很聪明沉稳的女子,如果说以前只知道怜惜她,那么现在,他更是看得清楚,这个女人,有时候会有很可怕的爆发力。
  
  这一年半以来,苏爷这边马不停歇,而王珍却也没有闲着。
  
  她那边的情况与大政终究不同,他这边有根基、有盟友、手下还有一大帮人。但是她在大域那边,因为种族不同的原因,可用的人手却少的可怜,布局也不完善,可以说整个大域的谍报系统是在夹缝里求生存。
  
  他并非想将她拉入危险之中,不过是想要增强她的力量,让她有自保的能力罢了,只要她好生生安分的呆着的就可以了,一切事情,让他来解决。
  
  然而她没有,她选择了与他站在一处,虽然战场不同,心却相互扶持从未失离半分。
  
  她也没有妄自托大,好高骛远,而是稳打稳扎步步为营,在这段期间,她和西勒哲做了三件事情,第一件是弄到了两份关于铁尔罕派遣进南原的细作名单,这于以后的战事有很大影响,如今那些人已经逐步被监视起来了。
  
  第二件,便是挑起了铁尔罕和马祜刺之间的斗争,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已经貌合神离,而她所做的则是利用铁尔罕的大儿子阑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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