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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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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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五人权书函都不认识,第六个冲破终点的毫无悬念,或者在权书函看来没有,是当朝圣上。

    一个拿命博未来的人,即便每天要坐在皇宫里,也不会生疏了自己的生存之术。

    第七个是西北王,出乎权书函意料,但也不算太离谱,紧跟其后的是瑞枫叶,下一个却是玄天机。

    权书函看了玄天机一眼,微微一笑。

    玄天机未回应他,快速将自己隐入众人中,当空气一样消失。

    渐渐地所有人抵达终点,有人激动有人扼腕,最后点靶后,前二十名回来的人未必就靶上有名,最后七十多人领了军棍,二十个人受赏。

    赏罚结束后,西北王脸色十分阴沉,他的人中只有一人箭支在靶上,却不在受赏之列。

    西北乃苦寒之地,冰天雪地,物资匮乏,西北军,在抵御外敌之际,还要协助生产,以前大周朝是兵农合一制度,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但如今这样一比,就颇显得西北王的人如现在的他一样,不事生产,水平欠佳。

    西崇山看了眼不远处纹丝不动的三万大军,眉头皱了一下,目光深思。

    九炎落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便不再关注,今天一驿,不是给西崇山看,而是给把希望寄托在西崇山的人看,警告他们脑子清醒点,别想不该想的主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九炎落看了含笑的权书函一眼兴趣不浓的让众爱将平身,随着队伍往回走:“笑什么?”

    权书函嘴角含蓄的扬起,不避讳的道:“微臣在想,如果贤妃娘娘在,今天领军棍的将多几个人!”

    九炎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瑞枫叶闻言表情滞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只是深邃的目光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但又快速消散。

    九炎落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玄天机隐在人群中,不禁佩服的看眼与皇上谈笑风生的权书函,心想他对贤妃有不足人道的心思,还敢在皇上面前提,不愧是燕京屹立不倒的大儒,权家果然非同凡响。

    柳少顷冷哼一声,才发现今天唐炙没到,章栖典没到。

    其实章栖典到了,只是三万人中并不起眼的一个,还没被点中参赛,没人注意到他而已。

    九炎落傍晚时回宫!本完事如意的安排,并没让他脸色好看。瑞枫叶后来几次闪身让他很不高兴,连带身上的戾气不减反增。

    九炎落看看时辰,便决定不再忙,让人带了折子,换了衣服,向朝露宫而去。

    一路上慧令还没从皇上力压众人的风采中回神,叽叽喳喳的赞美着皇上,兴奋的眼冒金星,早闻皇上文武双全,今天他才大开眼界,皇上简直神了,竟然能一个人十支箭定了十张靶,当时箭支齐飞,皇上怎么看的清楚?皇上太厉害了!

    小李子瞪了叽叽喳喳的慧令一眼!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看慧令尤其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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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慧令看他又岂会顺眼,小李子越不高兴,他越说的起劲,最好能说死小李子!

    九炎落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目光幽深,心情不佳。

    队伍缓缓前进,灯火把前进的路照的通亮,慧令雀跃的声音如乐官手里的古琴,凑着优美的曲调。

    突然琴声像被重物压过,咔吧碎开,再无声响。

    慧令惊呆的望着漆黑的朝露宫,宫门紧闭,门前无人,没有迎出来的婉婷也没有一丝烛火。

    慧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的看眼一旁的皇上,皇上会不会生气。

    九炎落的表情一滞,以前他不懂这代表什么,但现在懂了,只是上次不过是灭了灯,这次为为什么关了门?

    九炎落直觉不喜欢这种感觉,回家的时候仿佛无人期待。

    九炎落看眼慧令:“去,叫门。”

    慧令立即松口气:“是。”幸好皇上没生气。

    慧令上前拍门的手十分用力,恨不得拍两下大门就能自动打开,让皇上知道娘娘只是在闹小脾气,其实很期待皇上进来。

    但慧令失望了,他满头大汗的憋着一口气敲到了冷汗直冒,大门才缓缓打开。

    慧令立即露出狂喜的表情,也不管开门的是谁,立即拉住人家,感恩戴德的道:“皇上来了。”

    九炎落微微松口气,还好是慧令去敲。

    九炎落带人而入,终于明白中午时一闪而过的不好预感是什么,栖悦生气了,九炎落嘴角不禁扬起一抹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笑,心情莫名就好了。

    慧令提着灯笼子在前面带路,心神不宁的偷偷看眼皇上,见皇上竟然在笑,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九炎落心情不错,看慧令也顺眼三分,难得降尊纡贵赏赐他一眼:“小心点,莽莽撞撞的不稳重。”

    慧令闻言感动不已:“多谢皇上教诲,多谢皇上教诲!”

    朝露殿内的丫头婆子慌慌张张地迎出来,心里紧张的要死,娘娘让关门还说困了要休息,灯太亮睡不着,她们谁不明白为什么,见娘娘气性大更不敢逆着来,不得不拒皇上于门外。

    花嬷嬷心想,幸亏皇上执拗敲开了门,万一……

    花嬷嬷带着所有人在殿门外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炎落叫起,直接进了殿内,见殿内灯火通明,心情更加不错,但绕了一圈,却不见熟悉的身影。

    九炎落脸色微沉:“娘娘呢?”

    花嬷嬷急忙道:“回皇上,娘娘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歇下了,皇上,让弄巧服侍您沐……”

    九炎落闻言解了一半的披风迅速扯开扔在一旁大步向内室走去:“娘娘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你们怎么伺候的!让娘娘不舒服——”

    婉婷、弄巧、花嬷嬷疾步追上,心想,还是你惹的,但没人敢说:“皇上,娘娘睡下了,皇上——”

    九炎落掀开帘子,已经跨了进去,室内一片漆黑,九炎落的目光微微适应了一下,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见屋里弥漫着除熟悉的药味外新的药气,九炎落的目光寒了几分。

    弄巧刚点上烛火,就看到皇上冰冷的脸,吓的瑟缩了一下,不敢上前。

    婉婷胆小也不敢上前。

    花嬷嬷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去叫醒娘娘,其实娘娘真的睡了,胡太医新开的药有安眠的成分:“娘娘,娘娘……”

    九炎落突然冷声道,压抑着怒火克制道:“住手!”狗奴才,主子睡了也敢乱叫,刚才他以为栖悦在赌气,可坐到床边后发现她真的是睡着了。

    九炎落看眼她睡着后微微皱起的眉头,握住她放在外面的手,心里突然涩涩的:“娘娘,怎么会不舒服?”九炎落的声音很轻,摩擦着手里的手,突然有些怕她醒来。

    婉婷跪下磕头,起来时眼里含着水汽,哽咽地小声道:“回皇上,娘娘是听了……听了……求皇上责罚,奴婢们不该嚼舌根!”

    弄巧跪下接口:“娘娘砸了药碗,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些不舒服,奴婢们去请了太医,太医看过了吃了药,娘娘觉得好多了,才睡了下去。”

    九炎落皱眉,没想到她会把自己气成这样,不过是一个丫头,值得她这样费神:“下去吧,这里有朕。”

    三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躬身退下。

    幽暗的烛火照耀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九炎落心里十分复杂,她是在意的吧?没有平日表现出那么无所谓,就如他甚至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事,不想她接近除自己外其他男人,就是太监也不行。

    九炎落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愧疚,他怎么就没想到会让她动了胎气,以为她不会太放在心上,还是不敢期盼。

    章栖悦不舒服的翻个身,嗯了一下就醒了,长长的睫毛不情愿的睁了一下。

    九炎落顿时觉得仿佛有什么在心上刷过,痒痒的。

    章栖悦又把眼睛合上,反复几次,才又睁开,抽回被握在手里的手,已经清醒不少。

    九炎落突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坚定的看着她问:“身体什么样,好些了吗?让太医来看看?”

    “不用,喝了药好多了。”章栖悦语气淡淡的,并不想与他交谈的神态。

    九炎落闻言好像被人闷了被子喘不过气,“她……生气了……”

    “不敢!”章栖悦避开他的眼神,不想看他:“皇上还没用膳吧,臣妾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伺候,让花嬷嬷服侍皇上用膳,臣妾不送。”

    九炎落闻言,看了章栖悦一眼,垂下头,坐在床沿上没动:“我当时就吩咐了秦公公,明日把锦榕送出宫,不用等过完年之后。”

    章栖悦没有说话的**,侧着头闭上了眼。

    九炎落心里顿时没底,抬起眼皮看章栖悦一眼,又快速垂下,盯着紫木床上铺开的锦被:“真生气了?不过是个下人,也值得你动怒,还是信不过朕,朕也算上过沙场,曾经的虽然在朕心里,但到底已经被众多人事冲淡,朕不会杀她是事实,但亦不会喜欢她,别生气了,是朕不好。”

    章栖悦躲开他,推开他的手,翻个身躺向里面不看他。

    九炎落心中一慌,急忙凑过去,神情紧张地道:“悦儿,我说的是真的,朕跟她没什么,她说着说着突然就脱衣服,朕也是吓到了,才怔了一下。”

    九炎落赶紧道:“不是有句话叫一次生两次熟,朕这次有经验了,下次再有人这样,朕直接把她们丢出去!”

    九炎落说着立即咬牙,他好像说错话了:“悦儿,你别生我的气。”

    章栖悦不想理他。

    九炎落上前凑凑,推推她:“好了,你听我解释,我跟锦榕之间是纯粹的兄妹之情,我知道说这些你生气,可当初只有她和小李子,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不像宫里其他的皇子和宫人……”

    九炎落不想跟栖悦说那段过往:“你是知道的,后来有了悦姐姐……我们才好过一点,以前,以前都是她和小李子四处给我找吃的,我们三人经常食不果腹,彼此相助才活到现在。

    我承认,我没有杀锦榕,对不住你,让你曾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次,她那样衣冠不整的跑出去,是我不对,可你放心,她就是脱光了跑出去,朕也一定让她嫁了,她休想靠这一手赖在皇宫里。”

    九炎落的语气陡然阴邪:“朕知道她有这样的心,绝不会再姑息!”

    “不敢。”章栖悦声音闷闷的,就是讨厌锦榕,她才是她最大的威胁,跟九炎落荣辱与共的情分,为九炎落不顾一切的心,章栖悦怕重蹈覆辙,小看她,她就能翻身而上!

    “悦儿……”

    章栖悦突然回头:“我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更讨厌你们过往的情谊,是,在你心里她不单是你的丫头,不能说她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我就是讨厌她,恨不得她现在就滚出皇宫!”

    章栖悦承认,如果不是她先知,先下手,锦榕才是跟九炎落最亲近的女人,若容她再跟九炎落有什么,就是归慈太后也没有锦榕跟九炎落有情分!

    所以她绝对不能容忍锦榕,那个事事以九炎落为先的女人,永远不忘标榜自己特殊的贵妃身份!恐怕如果不是处在她的对立面,她也要对她传奇经历喝彩,可是,不可能了……

    她讨厌看到她!

    章栖悦甚至不能赌,她和锦榕,谁在九炎落心中更有地位。

    九炎落不懂栖悦的怒火从何而来,但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赶紧安抚:“你别生气,小心身子,你不喜欢她,朕现在就把她赶走!让她离你远远的!别生气!别生气!”

    章栖悦看九炎落一眼,甩过身不想再看到他,不知为什么转身的一刻,眼泪流了下来,好似鱼刺未除如鲠在喉。

    九炎落见状顿时慌了:“悦儿,悦儿你别哭,是我不好,她伺候朕是她的荣幸,是我不好,你别哭,别哭。”

    九炎落慌张的把栖悦揽进怀里,心里难受到极致,好似答不上夫子的问题,学不会生活的本事,心里茫然的一片慌乱:“悦儿,悦儿……”

    他想珍视的宝贝竟然被他弄哭了,锦榕是对他特殊,但再特殊也比不上栖悦,与栖悦相比,其她的人算什么。

047

    “朕错了!你别哭!悦儿……”九炎落抱着章栖悦,把她揽入怀中。真正见到她为自己哭,并不如想象中高兴,也没有期盼已久的成就感,好似有什么在戳他的心,让他难受。

    九炎落想,他怎么会觉得栖悦为他争抢是在乎的表现!栖悦从小到大的光环不该为这些小事动摇,他的悦姐姐永远是前进路上淡然洒脱的一位,高贵不容侵犯、聪颖到内敛平静。

    让人敬仰,很多人爱慕,就如在初慧殿,那些求而不得的人,总会背后攻击她,想要的不过是她扫过去的一个眼神,可她却从不为任何人费心。

    让他敬仰到爱慕的悦姐姐,今天却被他惹生气了,让她为了一个本不该她计较的宫女哭,哭成这样,对她公平吗。

    九炎落想,他是不是太过残忍,硬拉着她跟他忍受没资格在她面前叫嚣的人,还让她有苦说不出。

    九炎落心疼的抱紧她,觉得自己干了件十恶不赦的事,让栖悦蒙羞。

    章栖悦被动的靠在九炎落怀里,坚实的臂膀紧紧环着她,胸口的心跳慌乱无章,仿佛她这一哭,九炎落真的太伤心太感怀。

    章栖悦一瞬间仿佛更想哭了,不知道是为九炎落还是为自己,她把九炎落的锦榕赶走了,那个还算爱着九炎落的女子,是不是她太自私,让九炎落身边的最重要的人远离?

    章栖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为九炎落的处境却不是为自己,她想告诉他,‘锦榕走就走了,她并不值得你包容她!她将来一样会对你的宠妃下手,不值得你留恋。’

    章栖悦就是这样想锦榕的,也许是私人恩怨蒙蔽了眼睛,也许是人性本如此,现在锦榕敢说的如此高尚,要求的那样卑微,那是因为她一无所有,如果她有,有九炎落的在乎,她还会要求步步高升。

    章栖悦是不反对九炎落有女人,一来,她觉得自己并不值得他真心相待,二来,身为帝王,她看的多,从不做不合实际的梦。

    有时候章栖悦看着辛苦前进的九炎落,甚至希望有人能全心全意的爱他,了解九炎落越多,越觉得九炎落值得人真心相待。

    她章栖悦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错误的回归,偷来的一段珍惜的梦。

    她不主动排斥,也不刻意营造,如果有一天九炎落的目光想追寻她人,她不会觉得自己值得同情,她也不过是跟所有有心计的女人一样赖在他身边的一个。

    章栖悦想,就算这一辈不能爱的单纯,也会疼惜九炎落十分,而她的心,她自己都找不到方向,又怎么敢祈求在九炎落身上,装的人事太多,不如九炎落纯粹。

    章栖悦反手抱住他,把脸埋入他怀中:“十三……”

    “悦儿?”九炎落惊喜的抱住她:“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九炎落想到让悦儿受的委屈,愧疚的轻吻她的发丝:“别生气,再也不会了,悦儿,再也不会了。”

    章栖悦闻言点点头,揽着他的腰,心里终于平静。

    两人静谧的抱着,九炎落不愿撒,章栖悦不动。

    渐渐地哭过之后的章栖悦因为药力作用再次睡着,这次睡的沉静,眉头舒展。

    九炎落就这么抱着栖悦,没有用晚膳也没有批改折子,就这么抱着她任床头的烛火一点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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