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齐娅觉得嘴角应该擦干净了,才放下手反驳:“稿子不能拖。”
“你连下个月的都写好了,我看到的。”一阵绿色火焰升起,斯内普的身影消失了。
博尔齐娅气急败坏地大叫:“喂,你不知道对于作家来说,存稿很重要嘛!”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
斯内普再见斯拉格霍恩的时候内心复杂非常,面前的这个无处不钻营的人却偏偏是活得最久、活得最好的人,伏地魔没有找过他的麻烦,而这个财色酒气无忌的胖老头到头来比邓布利多这个老怪物还长寿。
他在关上办公室门前清楚地认识到,能让他在梦醒后重新见到并为之高兴的人只有博尔齐娅。
可他既无法倾诉自己的经历,也没法鲁莽地开口告诉她那种不愿分离的感情,他甚至能想象博尔齐娅以为他吃错了魔药的诧异眼神。
于是他只能无助地选择了一种亲密的方式发泄,可这仍不够,斯内普告诉自己他需要无保留地分享,可惜不是现在。
而面前的麻烦不只这一件,他才拒绝了凤凰社,而莉莉的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斯内普嗤笑了一下,大概是喻示着半个魔法界伤亡的死神。
踌躇再三,他打算在明天回霍格沃兹后找个机会,斯拉格霍恩教授和他在两个地点的交接工作都快要临近尾声了。
但是显然,斯内普并不能安静地度过这充斥着烦恼的一天。
这天下午,提醒他下班的不是以往大厅里那台古旧但精确的立式大钟的报时,而是霍格莫德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几乎扎破耳膜的烟火爆炸声。
霍格莫德的社区喇叭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桌上的收音机都在大分贝地播放一条新闻。
“在刚刚结束的魁地奇欧洲杯决赛中,在双方比分十分接近的情况下,英格兰队的詹姆斯·波特在我方仅有10分领先优势的不利局面下,抓到金色飞贼奠定了胜局,带领队伍击败了上届卫冕冠军西班牙队。英格兰队的时代又来了,这是继本世纪初以来英格兰第一次得到这一殊荣。而詹姆斯·波特还如此年轻,他会带领我们走得更远……”
斯内普私以为这激动着大嗓门的播音员大概是喝了狂热药水,不然怎么会让人有种脸上喷满恶心的唾沫星子的错觉。
可是斯拉格霍恩却是一边准备下班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新闻,偶尔打趣地看看斯内普。
斯内普却甚为平静,他曾经因为自己是个混血,因为内心深处的不忿,总是努力地想让自己不要处于劣势。
可是如今想来又何必在意,人们永不会记得患病时为他们缓解症状的魔药是谁发明的,却反而对那种肤浅的、孤注一掷的体育运动疯魔入骨,可他自己的价值不必去和那些满身肌肉的运动员相提并论。
他要和邓布利多再谈谈,即使在拒绝后这样的谈话会多少显得有些可笑。
但是这一次,他不愿意只做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他要站到天平的另一端保持着绝不被轻忽的分量,他会是老巫师的盟友而不是牺牲品。
他曾经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赢回他一厢情愿认准的新娘加入了食死徒,但这一次,既然已经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刻,他要为了自己先倒向会赢得战争胜利的凤凰社。
博尔齐娅给了别人给不了他的东西,而他也绝不容许这些东西被夺走。
作者有话要说:当初是我说会更,说更一定更……(扭动唱歌ing),加更仍然给美味糕点的教授机器人
这对夫妻会很奇妙地从战争中取得他们想要的东西,当然两个BOSS就要悲剧了
教授乃死也不放手啊不放手,我坚决支持你
明天周六正常更,不过因为可能睡个懒觉的缘故,两点以前吧
第78章最新更新
斯内普坐在校长室的扶手椅中;梅林知道;他现在对这张扶手椅无比熟悉,在梦中;他几次三番都想把这椅子当做邓布利多那身老骨头给拆掉。
饶是邓布利多穷尽他富有智慧的头脑,也无法想到是什么真正导致了斯内普的转变。
尤其是;他无法探知到斯内普的真实想法;他所能最直观看到的,就是斯内普比起之前面对他时更冷静甚至于冷酷的黑眸。
这让邓布利多更加不确定他所为何事。
斯内普又何尝不是小心翼翼,面前德高望重的老巫师运筹帷幄,即便强大如伏地魔;最后也是落入他的算计而不自知。
而他自己,被灌输的思想一直是应该为正义尽忠;为所做的错事赎罪,他被这样的思维洗脑,让这些诱惑而压迫的话语从四面八方每一处角落里飞来,紧紧地束缚自己。
他看似是自由的,却是被无形的牢笼禁锢着的囚徒。
这一次,能够束缚他的,只有蜘蛛尾巷的小房子和房子里的那个女人。
这一次他不想在半夜里幻影移形去看莉莉的冰冷的墓碑和在她身边安息的她讨人厌的丈夫,无数次地去回忆他错误的罪证。
这一次他不想去想他曾经爱过什么,毁灭了什么,这一次他只想保护现在拥有的。
很长的沉默中,还是邓布利多开口了,问出的问题却很谨慎。
“西弗勒斯,我亲爱的即将走马上任的新魔药教授,你对霍格沃兹对你的安排还有什么问题吗?”
临近新年,外头冷得很,而邓布利多温和的口吻和校长室里的温暖如出一辙。
可斯内普却很恶意地感觉这样虚伪的温暖反而沉重压抑,要是毫无防备的人,还要被这样的以礼相待惶恐得心跳不止。
“你让我恶心。”斯内普想起这位老人对自己的鄙夷和不信任,那种厌弃感又阵阵朝他袭来。
他又回到了霍格沃兹和邓布利多共事,前次是他的人生陷入彷徨,他做了件天大的、无法挽回的错事。他把邓布利多当做唯一能代死去的人接受自己道歉的存在,唯一能告诉自己如何补偿的存在。
是的,只要邓布利多接受他的忏悔,哪怕是因为自己的其貌不扬、瘦骨嶙峋和言语刻薄而道歉又如何,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又如何?
只要有人还能肯定他存在的价值。
他同意成为一名间谍,宣誓只有凤凰社一个绝对忠诚的归属,只要活着就贡献所有力量。
事实上,他得意地想,他不但许诺了,还做得比谁都好,那他为什么不忠诚于自己好好干呢?
于是,他抬起头,环视了一眼四周挂着的历任校长的画像,再将目光停留在建在的现任校长身上,邓布利多此时看上去还精力旺盛,没有十多年后的疲态,但是因为前途未卜,他的眼里还没有那么多的视死如归和志在必得。
想及此,斯内普恶意地掀掀嘴唇:“邓布利多校长,我虽然成了您的职员,但是我想我有义务告诉您,我打算将业余时间奉献给那位大人。”
邓布利多不意外他的选择,却吃惊于他的直白,他一直认为他和博尔齐娅的约定始终是与斯内普本人无关的。
但既然斯内普来坦诚心迹了,那么他或许可以对接下去的谈话充满期待,哪怕适当放下些身段也行。
“呵呵,西弗勒斯,年轻人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当然我希望你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不然我很难苟同你的决定。”邓布利多选择了模棱两可。
真是老狐狸,斯内普心想,不过又是个协议而已:“新年过后就是魔法部的盛会,梅林勋章授奖仪式,虽然我只是候选人……但那位大人的逼迫已经越来越紧密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决定虚与委蛇。虽然我站在您这边,但我一点也不想浪费凤凰社……“宝贵”的人力物力来保护我那个小小的家的安全。”
而且他冷笑一声:“何况您那几位看中的新成员,当年可是四个人一起上场才敢打我一个。”
邓布利多微笑着无视了这个尴尬的话题,他迅速了把握了要点:“所以你会是凤凰社在食死徒内的间谍?”
“没错。”斯内普不忘加上一句:“我既然选择只和您谈,就是不希望有一些冲动鲁莽的人坏了大事。还有,邓布利多校长,希望您能保重自己,我可指望您证明我的清白呢。”
“西弗勒斯,你大可放心,我甚至于还得感谢你。”邓布利多很是欣慰:“我也考虑过你转投正义的可能性,现在我也得感谢这份先见之明。”
他眼镜后的眸光一闪,暗地加了句:也许我要感谢的是斯内普太太。
斯内普很不耐烦他这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邓布利多校长,我是为了我自己。再者,您是享誉世界的伟大巫师,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明白。人不是巫师棋,不管你自认多了解他们,他们都不可能按照你的所有设想行事。”
圣诞前夜,博尔齐娅一人气闷地待在家里,她正在给蛋糕做着裱花,可是手怎么也不听使唤,努力了几次后看着与其说是花不如说是奶油球的东西,她认命地放弃了。
而她十分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丈夫,斯内普。
博尔齐娅虽不是个行事高调的女人,但是这不影响她对自己的容貌的信心,即便当初知道斯内普对她无意,却仍是不顾一切地引他入套,结果这男人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他用他那时还不算宽厚的肩膀给自己遮挡了好些风雨。
如果博尔齐娅愿意,她认为以自己的美艳贴心和察言观色,也不是没有让这男人动心的可能。
可她不愿对斯内普做此尝试,且不说劳心劳力未必讨得了好,对于自己这样一个经历了种种再世为人的女人来说,极明白一个女人要过好,容貌和温顺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独立和资本。
她不是不知道斯内普是个可靠的男人,但是他委实可靠到了一种深不见底的程度,让博尔齐娅有些惶恐。
虽然也许因她本身经历坎坷,反观斯内普白纸一样的人生,她这样的一味推拒并不公平。
可博尔齐娅却又舒了一口气,幸好他们并不是倾心相爱的恋人,因为斯内普这张白纸的唯一一笔浓墨重彩可能注定不是由自己来画。
所以说最近越发亲密的关系不是什么好现象,她不明白斯内普怎么突然对婚姻生活投入了一些不明显却能被自己确实感觉到的热情。
博尔齐娅摘下手套,搓洗着指缝里些微的面粉,面前的窗台上摆着一面小镜子,那里映出一个优美的人影。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苍白,归功于最近半个月的无一夜空置,她的眉宇间因为滋润多了好些妩媚风情而不自知。
那个男人照样的手法简单粗暴,既不温柔也不算耐心,而博尔齐娅却可耻地习惯了,她的身体已经能在微痛后很知情趣地为那狠狠的摩擦迅速湿润起来。
而且,还湿得很。
这样的认知让她羞恼万分,抬手捂住滚烫的脸,这才发现手上还沾着水珠,弄得脸上一片水渍。
明明霍格沃兹也已经放假了,斯内普却冒着大雪天不知跑去了哪里,看他一脸严肃阴沉没有一丝节日气氛,她也就懒得问他了。
虽然男主人不在状态,而是身为一名合格的主妇,博尔齐娅心里明白圣诞节是必须庆祝的一年里极为重要的节日。
所以她早早地做好了丰盛的晚饭,将大厅里挂了些彩带和装饰的铃铛,还在壁炉边上放置了一颗小小的圣诞树,在树枝上用了会发光的魔法玻璃珠。
茶几上放着一份礼物,是她给斯内普准备的,至于那位大忙人先生,不知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在脑后了。
钟声响过七下,斯内普才回家,头顶上是几片雪花,他似乎有些烦躁,正粗鲁地拉扯围巾。
博尔齐娅连忙走过去拍开他的手,给他耐心地解起衣物来,一边问道:“你今天出门做什么了?”
“卢修斯有要事找我。”他顿了顿,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而且他要给纳西莎买礼物,所以我……”
博尔齐娅也是会和他一起出席颁奖晚会,她需要这些东西。
美丽的女人从不缺乏首饰,当然这辈子嫁给斯内普后例外,但是博尔齐娅根本不会为钻石的大小或欢乐或失落,至少这已经够把斯内普账户里的金加隆去掉不少。
因此她必须有所表示,可她钻进斯内普敞开的袍子里的胸膛时,斯内普的内心却是既幸福又痛苦。
他从没有过过圣诞节,而今晚他有了共同过节的人,可在白天,他还去找了纠缠得他很紧的马尔福,同意了觐见伏地魔的事情,这不得不给他的心上蒙上了阴影。
斯内普只是紧紧搂住怀里的人,问道:“你姓什么?”
博尔齐娅没有回答,却越往他怀里钻去,手上的盒子落地掉在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可是无人理会。
斯内普倾□子,越发地抱紧她,一只手横在她腰上,一只手却埋在她柔滑的发丝了,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
“斯内普。”博尔齐娅小声地又重复了一遍:“斯内普。”
她并不理解斯内普为何这样,也许她只是单纯地回答他的问题,而不是发自肺腑的真情相待,可他不在乎。
她一直是最明白他的。
博尔齐娅还是给斯内普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她上周在霍格莫德遇见了来逛街的特里劳妮。
在霍格沃兹毕业后,特里劳妮就出门游历,意图探寻占卜本源的秘密。现在她回来了,虽不知道她有什么收获,但是养家糊口可是头等大事。
博尔齐娅是知道特里劳妮的命运的,所以在日前接到邓布利多一封言辞含糊、莫名其妙的感谢信后,她决定趁机勒索一下老巫师。
于是,特里劳妮现在已经是拿到正式聘书的霍格沃兹占卜学教授了。
斯内普手里的面包掉进了汤里,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虽然他极力忍耐了:“你说特里劳妮已经通过面试了?”
可那明明应该是新年过后的事情……
“是的,你们已经是同事了。”然后她询问斯内普的意见:“特里劳妮孓然一身,既然我们曾经睡在一间房间,现在她还和你领着一样的教职,所以我想请她在年后霍格沃兹恢复教学后来吃饭,就在你的办公室。”
斯内普觉得嘴里的面包发干:“具体几号?”
“一月十三号,周五。”
斯内普不自在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在那个扭转所有人的命运的特殊日子,把特里劳妮监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睡晚了,扭动……
教授越来越软乎,为了软乎,请速速留言,我快乐送分
至于特里劳妮这个神器,会送来一个让大家欢乐的预言,哈哈……
长生某人不要这么快转载,会影响我的积分,姬君殿下会打你屁股哦
第79章最新更新
博尔齐娅敲了敲占卜教室的门;隔了许久这位新任教授才来开门。毕业半年的特里劳妮不知游荡到何处去求学;看上去皮肤晒得黝黑,穿着橘红色皱巴巴的裙子;头上也用相同颜色的头巾紧紧包住,干枯的头发篷乱地泄出来;像是一把乱草。
看起来真是过得很不怎么样;上次在霍格莫德两人均行色匆匆,除了简单的问候没有更多深入的交谈。
今天这样的日子,博尔齐娅倒真是很有兴趣问问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她笑着看着特里劳妮:“西比尔,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特里劳妮看到她来倒是吃了一惊:“我以为我们晚上才会见面。”
“那你就当我是来接你的;”博尔齐娅玩笑道:“毕竟你不在城堡主楼,可能对那里的情况不算太清楚。”
特里劳妮才想起两人隔着门一个在教室里一个在走廊上说话太滑稽了;赶忙闪身让博尔齐娅进来,因为紧张动作太大,关门的时候她手腕上的繁复饰品一阵哗啦啦地响,可是透过那副奇怪的眼镜,别人并不能看到她尴尬的表情。
占卜教室是阶梯式布置,课桌椅子并不需要打理,但是博尔齐娅看出特里劳妮是很用心地想在这里营造神秘的宿命气氛,厚重的窗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