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渐渐发现了不一样之处,脚下的土路变成了粗石铺就的小路,之前远远望见的低矮的石头山变成了整齐划一但残缺的石墙。他们一直沿着这些石头遗迹走到石头城的最里边,惊讶地看到其间有一座将近20英尺高的塔,它是用精密的石板垒成,切割得非常精妙,没有使用任何粘合剂的迹象。
老巫师伸手摸了摸这些建造在几千年前建筑,心里感叹了一声,问道:“难道这里就是你们祖先长眠的所在?”
斯内普则不太确定:“如果是非常重要的陵墓,为什么要建在这里?太容易被发现了。”
切萨雷不会放过任何反驳斯内普和揭露他无知的机会:“在这个国家境内,有200多处相似的石头遗迹,当地人不会产生任何怀疑。而且麻瓜也永远没办法探知到地下的秘密,他们没法打开通到地底的大门。”
“那我们怎么进去?”斯内普转头问博尔齐娅。
博尔齐娅抹去额头上薄薄的汗珠,暗自叹息一声还好路不算远:“要不我们就是力量强大到能够破除封闭咒语的巫师,这点可以参考那四个;另一种办法就方便多了,用血缘魔法,无论是我和切萨雷都可以。”
“博尔齐娅,那里面究竟是谁?”
除了斯内普在发问,邓布利多也拿诚恳索求答案的目光看着她。
博尔齐娅走到石塔正前方,从类似门的废墟框架上剥出一根木料,斯内普接过来仔细看了下,发现这木料是一种淡淡的红色,不仅如此,似乎还留有微微的芳香。
“这是来自黎巴嫩的一种檀香木,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很奢侈地用这种木头为自己建造了一座宫殿。而有一个爱慕这位国王的女人,因为思念这个男人,用了家乡巨大的财富要求黎巴嫩人跨过大海将檀香木运到非洲,在此地仿造那座宫殿建造了这个地方。至于这个地方,我想作为巫师的你们未必知道,《圣经》里记载过一个盛产黄金和宝石的神秘城市,叫做——”
“俄斐。”邓布利多出人意料地接口,受到了博尔齐娅和切萨雷的注目:“那这个女人一定是士巴女王,那位国王就是所罗门……”
“不错。”博尔齐娅变得有些欢欣鼓舞:“校长,您一定是把《圣经》当历史书读了,我才能理解。讽刺的是,那位国王比较看重俄斐的富有,他让士巴女王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去耶路撒冷觐见,不但夺去了女王的心,还让女王做了单身妈妈。那等他死了之后,就得付出代价,和女王在地下之城永生永世待在一起。”
在场的三个男人脸色都有些抽搐,良久斯内普才接口道:“所以四位创始人在不经意间闯入了他们的合葬陵墓?”
“是的,他们运气极好,女王要求自己和所罗门的私生子及后代子孙永远守护着这座地下之城。很可惜就在一千年前,这么长时间了,人难免会犯个懒,所以……”博尔齐娅说到后来显得很不好意思。
切萨雷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在此地进行这种知识普及类的谈话,他招呼博尔齐娅过去,两人在石塔的下方找到了一块巨石,因为千年来的风沙侵蚀,上边的图案早就已经不成样子。
博尔齐娅向身后的两人解释:“这是王国的象徵,两头健壮的公牛。”
正这么说着,石塔突然倾斜了过去,抬起的地基下面露出一段石阶,刻着公牛的石块顷刻间就化成了齑粉。没有时间犹豫,他们飞快地冲到石阶上,走入一片黑暗里,石塔迅速恢复了原状,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混沌的漆黑中升起了荧光闪耀,斯内普总算知道博尔齐娅为什么一直称呼这里是地下之城了。
石阶下的隧道非常的宽敞,比起霍格沃兹的大礼堂也不遑多让,几乎可以并列行驶数辆飞天马车。就着隐约的光亮,还能看到石壁上大量的雕塑,以常识而言,博尔齐娅认为那是所罗门王的士兵在打了胜仗后,到耶路撒冷献俘的画面。因为墙上到处都雕刻着穿着铠甲的士兵、马车和兵器,还有排着队跟在战车后面,即便看不出表情也能从肢体中感受到绝望的俘虏。
但继续走下去,就连邓布利多都觉得不对劲,即使这只是一个陵墓,但是除去石壁上大量彰显国力和财富的雕塑,这座所谓的地下之城几乎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他没有问,一直跟随众人的脚步走到隧道尽头,前方骤然开阔,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在山体中凿开的拱顶。邓布利多把荧光闪耀的威力加大,一直到它变成一个浑圆的白色的球,然后慢慢升到拱顶顶部,大家这才看清了这里的全貌。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洞的巨大的石洞。
在石洞的尽头,贴着墙面摆放着一个石头做的人型棺,那面上雕刻着一个闭目沉睡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凌厉、神态庄严,震慑着不慎闯入这里的迷途者。
博尔齐娅猜这里边或许就是所罗门,但此人并非家族的目标。她的眼光急速地梭巡四周,没有另一个棺材,即使这个石棺再大,士巴女王也不见得就把自己也塞进去吧。但整个石洞光滑平整,几乎不存在别的墓室的可能性。
切萨雷挨近了过来,示意博尔齐娅看四周,发现围绕着石棺的地上有一圈圆形的凹槽,似乎原来摆放过一件巨大的物品,可是现在已经无从得知。而那座唯一的石棺上,四面各留了一个凹陷,光看形状谁都能猜出来是干嘛的。
可是……博尔齐娅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亚斯塔路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邓布利多这时建议先把手上的四样东西物归原主,他和斯内普小心地拿着装了魂器的魔法空间袋,按照切萨雷的指示,由他一个放回去,而博尔齐娅则一脸紧张地跟在他们身后。
而一直到他们走到石棺近前,一行人这才发现原先因为离得远的关系,没有发现石棺后面的石壁阴影里有一处壁龛,壁龛里是一座女人的雕像。
那女人是冷冰冰的白色石头雕的,比例和真人一般大小。她的裙摆逶迤地一直拖到地上,质地显得十分厚重,但是上半身除了石刻的层叠繁复的珠宝就空无一物,丰满的胸部坦荡地宣扬着自己的美丽。她的头上还戴着华丽的三层王冠,但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虽然长相并非一模一样,但这个女人极其神似博尔齐娅。
她那双由工匠雕琢的栩栩如生、饱含感情的双眼正直直地看着石棺,嘴唇微微启开,仿佛有诉不完的真情。
斯内普突然觉得无比厌恶,他看着博尔齐娅盯着雕像直愣愣的眼神,恨不得马上做完这些烦心事离开这里。
等到切萨雷把四样物品小心翼翼地嵌回石棺的缝隙后,挂挂坠盒、宝剑、金杯和冠冕突然相继发出绿色、红色、黄色和蓝色的光芒,邓布利多更是耳尖地听到那种充满邪恶的、尖利的惨叫声响起,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众人放心,不知何故始终盯着雕像的博尔齐娅尖叫了一声。
斯内普连忙从后面抱住她,博尔齐娅哆哆嗦嗦地在他耳边说道:“眼睛……眼睛动了。”
听到这句话,就连沉稳的邓布利多也乍然起了一声冷汗,他也记得雕像的眼睛原本是盯着石棺的,但不知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博尔齐娅喘着大气坐在地上,想拼命拔下手上的戒指:“亚斯塔路是她的,是士巴女王的,罗伊娜·拉文克劳从雕像上偷偷地拔下来,还掰断了一根手指。”
斯内普硬着头皮看向那个诡异的雕像,果然断了一根手指。
博尔齐娅捏着拔下来的戒指断断续续说道:“我能感觉到,都能感觉到。为了和心爱的男人永生永世在一起,把身体献给了恶魔,用灵魂签订契约,让所罗门不能魂归故里,和她永远陪伴,所以这里不会有她的遗体。五件魔器是他们共有的东西,是他们共眠的所有陪葬,霍格沃兹的创始人打扰了女王和所爱之人的永生相伴。他们一定都死得很惨,他们的子孙要永远受到报应,直到最后一个。”
那石头做的眼睛最后定在了博尔齐娅身上。
博尔齐娅深吸一口气,把戒指捧在手里,低着头不敢看前方,双眼只盯着脚下的石头:“最后的那个人我们找到了。”
她只觉得一股冷意在她周身环绕,然后突然不见了,手里亚斯塔路的翠绿色的戒面却泛出一道银光,上边有一圈小字。博尔齐娅放到眼前仔细辨认了一下,是古老的希伯来文“带我去”。
再抬头看那雕像,已经失去了那种酷似真人的灵动感觉,博尔齐娅这才体会到石头就是石头,只是一个死物,而那个恐怖的活物,自己必须带回霍格沃兹。
斯内普想伸手拿过那枚戒指,被博尔齐娅阻止了:“别担心,她只是要找伏地魔。”
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没注意的时候,或者他们都被变故震撼住的时候,切萨雷拿脚微微蹭了一下脚下那圈有弧度的凹槽,朝着博尔齐娅看了看。
博尔齐娅不着痕迹地向他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在四月一日把伏地魔弄到霍格沃兹来,别的还要从长计议。
三月月底的晚上,博尔齐娅不是很有胃口,斯内普很勤劳地将餐桌和客厅收拾整齐,坐到了靠手上,让沙发上的博尔齐娅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就剩今晚了,今晚过后,我们就可以过上想过的生活。没有压迫,没有暴力,没有窥视,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博尔齐娅喃喃道。
这也是斯内普长久以来的心愿,不用再走钢丝,也不用受到非议。即使人们再多揣测,他也只是霍格沃兹的一名教授,在魔药学上很有造诣,家中有娇妻稚子,关上家门,自有他的一份幸福美满。
博尔齐娅抬起头:“你要走了?”
没有否认,斯内普一身笔挺的黑袍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离开后,你就去霍格沃兹找邓布利多,务必不要离开他身边。只要等决战过了之后,只要等决战过去……”
“西弗勒斯,我一定会安全的。”博尔齐娅的脸颊在他的大腿上蹭了又蹭:“亚斯塔路势必要在我的手上,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好还有纳西莎,我们还得指望着她倒戈把日记本给带来,不然我们就要留下一个很大的隐患。”
斯内普摸摸她的头发:“马尔福夫人是个聪明女人,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管怎么样,待在邓布利多身边,保护好你是他对我的承诺。”
博尔齐娅无言地点点头,看着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壁炉里。
从凌晨开始,霍格沃兹就没有停息过,不明就里的学生们被从睡梦中喊醒,在院长和级长的带领下通过临时开启的仅有几个飞路按次序离开学校。先是被统一送到戈德里克山谷的几家公共机构,等天亮再让他们一一回家。
校长对此的解释是“演习”。
年轻的学生们反而为此大为兴奋,演习的意思就是没有危险还很刺激。而与此同时,霍格沃兹的对外通讯一律切断,连猫头鹰屋也由海格全面监视,唯独两条密道保持着畅通,战斗的血液们通过这两条重要的动脉不断输送进来。
莉莉和金斯莱紧跟在邓布利多周围,不无惊讶地看到怀着6个月身孕的斯内普夫人竟然也会在这决定性的时刻出现在霍格沃兹。
他们心里各有猜测,而比较靠谱的就是鉴于魔药教授的没有出现,几乎可以确定了他那不详的身份,斯内普夫人恐怕是牵制这位食死徒的人质。
可她和邓布利多不时的轻松谈话和脸上的如沐春风又是怎么回事?
莉莉想到斯内普的处境,心头不由开始打鼓,波特把孩子送到多瑞亚那里后也出现了,他和布莱克极其不解地看着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博尔齐娅,询问莉莉也没有得到答案。
然而布莱克摸着刚刚长出一块软骨的耳朵,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天色微亮,博尔齐娅和邓布利多两人待在校长室,校长的书桌上摊开着活点地图。
在标明着有求必应室的位置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小巴蒂·克劳奇,西弗勒斯·斯内普,卢修斯·马尔福,布莱克众人和一些名字不甚熟悉的二流食死徒。两人几乎屏住呼吸等待着,终于在将近三十多个名字之后,出现了汤姆·里德尔的名字。
邓布利多凝视着那个小点,突然活跃了下气氛:“活点地图可真是诚实。”
博尔齐娅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句:“这是格兰芬多的风范。”
同一时间,埋伏在各处的凤凰社成员和奥罗都收到了暗号,黑暗中众人的心跳都剧烈起来。
食死徒们像暗夜的幽灵一样穿行在霍格沃兹,在无比熟悉学校的斯内普的带领下,如入无人之境地在学校里快速行走。因为斯内普的路线安排得当,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教师和夜行的学生还有小精灵。
伏地魔就走在他的身侧:“西弗勒斯,这是大礼堂的方向。”
“是的,我的主人。”斯内普行走间气都不喘:“如果我们走楼梯会被画像发现,那些叽叽喳喳的彩色老鼠会立刻报告给邓布利多,那么我们在偷袭老家伙之前,就会被发现了,但是大礼堂有一条直通水滴石兽的密道,校长室的口令我也知道。”
伏地魔满意地笑起来,惊动了一只树枝上栖息的小鸟,还没等它展翅,一道绿光就了结它。
斯内普面无表情得看着地上的小鸟,已经变成了一块死肉,他抿紧唇别过了脸去。
大礼堂内漆黑一片,斯内普表示暗道就在教师席后的一面校徽旗帜后面,他获得允许得以亮起小小一点荧光照明。
然后就在他仗尖冒起亮光的一刻,整个大礼堂灯火通明。
伏地魔定睛一看,邓布利多从后侧的门走了出来,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平日自己的位子上,他穿着紫罗兰色的滑稽睡袍,头上还戴着睡帽,胡子被用丝带系成一束,半月眼镜后的湛蓝双眼还带着点睡眼惺忪。
可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洪亮:“晚上好,汤姆。虽然你大半夜的不请自来让人很困扰,不过我还是做好了待客的准备。”
伏地魔没有动,棋差一招的感觉他现在感受到了。但他没有放弃将邓布利多除掉的想法,只要将头领杀掉,那么他身后的奥罗和凤凰社成员就是一盘散沙。他需要等待时机,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他血红的眼睛恰恰像整夜没有睡觉,紧盯着坐在前方的邓布利多:“那不如我们来杯茶?”
他一边说一边在背后打着暗号,想让卢修斯带着人绕到侧边去,而是只听到一种被掐住脖子的“呜呜”声。
伏地魔愤怒地回头,发现斯内普正用魔杖顶着卢修斯的喉咙,小克劳奇昏迷在一旁,剩下的人谁都不敢乱动。
他克制住怒火,眯着眼睛看向邓布利多:“你竟然动了我的人。”
邓布利多从小精灵的托盘里拿起一杯茶:“你错了,汤姆,西弗勒斯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怎么样?要不要来点茶?”
伏地魔深深地感觉自己不但被骗了,更是被人当做白痴一样耍弄,他毫不迟疑地回身就要给斯内普一个阿瓦达,但邓布利多早已防备,一个凌厉的火焰进攻就让伏地魔无暇泄愤。
就在邓布利多出手的时候,大队的凤凰社成员和奥罗也蜂拥进了大礼堂,将这些不速之客团团围住。
然而看着用魔杖顶着马尔福的斯内普,波特的嘴像吞了个鸭蛋一样,莉莉反而觉得欣慰,至于布莱克,布莱克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邓布利多,布置得很缜密啊,”伏地魔一边轻松地甩动魔杖,把邓布利多击向他的火石一一用利箭射碎,一边又嘲讽道:“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我和你,你真的能打败我吗?你这个老家伙!”
利箭变做黑色的蛇,铺天盖地地洒了下来。
邓布利多一招手,福克斯从角落里飞出来厉声尖叫,黑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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