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下场是立即褪去身上的衣物,两人裸裎相对。
他压制住她的手腕置于耳际。
“绫……这是个好方法,让师父不答应都难。”
她大口大口喘息,只是每当她喘息时,高耸胸脯便会摩挲他硬邦邦的胸膛,反而让他火热的欲望更加明显地抵在她身下。
“呃——”她倒抽口气。
他挑眉一笑。“我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快速,但你也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想你身上的绣线味儿想得有多心疼。”
他趴在她身上,手探向下方摸索至温暖的林地之中,山涧源源不绝地流泄,沾满了湿液在他手上,他心疼地亲亲她脸颊。
“绫,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离开我……”
她双眼迷濛,唇角含笑。“嗯。”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他开心地狂吻,而身上的悸动再也无法隐忍,往前推挤下滑入她体内——
“啊——”她痛得紧抓住他的肩膀。她觉得身体被一道外力侵入,强烈地往她最深处挤压,她好痛好痛!
“不会痛了。”他温柔地抱住她,将满溢的爱注入她体内,优美旋律在旖旎屋内回绕——
元缡下颚靠在桌面上叹气。
“唉,二姐和御剑夫不知道怎么样了。”真不好玩、要吵架也得在大伙儿面前吵才够意思,躲在房里那还吵什么?
华◇笑道:“绫和剑夫的事,你最好别想干预。”
“为什么?”元缡好奇地挺直身子。
为什么她不能干预?她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是二姐的妹妹呀。
“你年岁未到,多干预只会让你更加长不大而已。”华◇早料到元绫与御剑夫在房里会做些什么。
如果御剑夫没被元绫赶出来,表示两人已误会冰释,这会儿大概在房里温存,将空白的这几个月时间一起补回来。
元缡这未满十五的小女孩,还是别看得好,免得幼小纯真的心灵被污染了。
“什么意思?我和二姐才差一岁耶!反正你间接骂我是小孩就说一声嘛,拐什度弯。”元缡瞪了华◇一眼。
华◇耸耸肩。“既然你知道最好。”
“你!”她二姐怎会交上这种朋友!元缡打算不再理会华◇,她转头问向正安静刺绣的元缃,“大姐,要不要找人进二姐房里看看,说不定两人这会儿在里头打起来了。”
“是会打起来,不过和你想的不同。”华◇鸡婆的回答。
“我又不是问你!”元缡瞪了华◇一眼,转头拉着元缃。“大姐,我真的怕二姐会出什么事。”
“小缡,你就安心吧,没事儿。”
“没事儿?怎会没事?已经过一炷香的时间了,二姐和御剑夫都还没出来,说不定御剑夫和二姐两人正在房里打殊死战,两人正你死我活的斗狠!”
“没那么夸张,青紫几块倒是真的。”华◇悠闲地笑笑。
“我又没和你说话!”
“小缡,没事的,你二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真要有什么会到现在半点声响都听不见吗?”
“说不定两败俱伤,两个人都有事,或者两人都没命了呢?”
“不会没命,只会共同制造个小生命。”华◇似乎被元缡瞪不够,一再插嘴。
“华◇,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没说过我是哑巴。”说真格的,若以元绫和元缡来比较,他倒还比较敢惹元缡,至于元绫嘛,呵呵,打死他都不想得罪。
“大姐!”
“小缡,你到里头去替大姐找这样的线。”元缃将手中的一捆线拿给元缡。“快去。”
元缡扁扁嘴,不甘愿地进去。
“元大姐肯定也知道剑夫与绫在里头做些什么吧?”
元缃红着脸点头。“一二。”
“或许这是剑夫给绫的一个答复。如果剑夫打算将绫带往冰山,家里人舍得吗?”
“舍不舍得都是以绫的回答为基础,若她决意和她师父回冰山,我们也拦不住,只能放她高飞了。”
“元大姐果真开明。”华◇突然想到元一敬之事。“至于绣父的事,我会替元家找到的,请你们放心。”
“华公子,家父之事就麻烦你了,请务必找着家父的下落。”
“我会的。”
第十章
厉荭在被华◇点了睡穴后的隔一天便被武夷派的人救回武夷派,但她心里仍忘不了御剑夫。
厉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颊上那道刀痕仍未好,她迟疑地伸手去摸它,反而疼得皱眉,随即却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剑夫,我要让你负责到底,这道疤,这辈子都消不去了。”
她仰天长啸,随即打开一包白色纸包,里头放着鲜红色的粉末。
“剑夫,你要娶我……我会让你娶我……”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将那包粉末往自己脸上倒去——
“啊——”她抚着脸哀号,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滚。
粉末在她的伤口上产生变化,侵蚀着她的脸颊,伤口溃烂,不停流出血水。
听见她凄厉叫喊声的厉之道马上冲进房里,一进门便看见倒在地上打滚的厉荭,连忙扶起她。
“荭儿!”他拿了条干净的布覆在她脸上,将她拦腰抱上床榻,迅速拧了条湿布替她擦拭脸上的粉末与血水。
“你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的容貌竟会搞成这样!
厉荭忍着剧烈疼痛,苍白着脸道:“爹,我要让他负责!我要让他娶我!”
“就算你真喜欢他,有必要拿容貌来当赌注吗?”厉之道怒斥。
“你不明白!”她清楚他的个性,唯有“愧疚”才能治得了他,才能让她顺利得到他的人!
脸上的剧痛又侵袭她的感官,她咬牙嘶喊,厉之道见状赶紧点了她的穴,让她失去感官知觉,暂时压住了她的疼痛。
“荭儿,你何必这么小心眼?世上男人何其多,为何独恋他一人?”
“爹,你不明白,我就是爱他,就像你要落叶归根双剑一样那般渴望。”
厉之道难过地摇头。“荭儿,爹会完成你的心愿,让你顺利得到他。”
厉荭无力地笑笑。“谢谢爹爹,你得到双剑,我得到御剑夫,咱们父女俩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厉之道摇头。“你就像爹一样,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便不顾一切,不顾后果的去追寻,有时爹都不晓得这样对你是好或不好。”
“爹曾说过,有能力的人便能得到想要的,才敢去追寻想要的。”
厉之道安慰地笑笑。“你还记得爹说过的话。”
“女儿将它当成座右铭,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自己是有能力的人,所以可以放手去追求任何事。”
“难道将自己伤成这样也无怨尤?”
“我只想得到他,唯有让他心生愧疚,我才能擒住他的人和心。”
厉之道摇头。“我会让人拿止疼的药来。”
“谢谢爹。”厉荭在厉之道要离开之际唤住他。“爹。”
“嗯?”厉之道转头。
“我们该上冰山了。”
厉之道敛紧眉头沉默了。
是的,他该上冰山去夺得归根银剑了。
元绫跟着柳剑夫上冰山,他们只带着简便行囊便上路,因为一路上山路难行,带太多东西反而会减缓脚程。
“还行吗?”御剑夫手抓住树枝,空出另一只手伸向元绫。
伸手让御剑夫握住,元绫喘息回道:“还……还可以。”
“现在这段路虽然干燥,但路径非常小,旁边又是断崖,要小心点走,等会儿再走远点,路上就开始积雪,但路会比较大条,只要小心别踩滑就行了。”
“嗯。”
忽而元绫脚下一个踩滑——
“啊——”
她整个人差点坠落山崖,幸好御剑夫正握着她的手,硬是将她拉回来。
“你没事吧?”早知道就不该带她回冰山的,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他该如何是好!
“没……没事。”元绫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心点脚下。”
御剑夫牵着元绫,好不容易两人走到一处宽广又平坦的路面,且也脱离山崖边。
他扶着她在大石上坐下。
“没事吧?”
“你就是这么下山的吗?”
“嗯,这条路我已经走习惯了。”
“那么你就不该带我回来,省得我变成你的累赘,到时拖累了你——”
御剑夫吻去元绫的话。
“别说这种话,你还是得见见师父的,我们的事还必须得到他老人家同意,所以这趟是非走不可。”
“可是……”
“还可是!”御剑夫佯装怒意。
“好嘛,我闭嘴不说了可以吧。”元绫噘嘴道。原来有人可以让她撒娇是这么美好的事。
“走吧,还剩一段路就到了。”
其实接下去的路,他们走得并不困难,因为路面变得平坦了些,只是地上的白雪让他们的速度变慢而已。
元绫指着前方兴奋大叫:“我看到了!是那木屋对不对?”
眼前一栋屋檐被白雪覆盖的简陋木屋,孤独地矗立在山里,四周除了白雪外别无他物。
御剑夫拉着元绫快步往屋子跑。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
御剑夫跑到屋里叫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空空荡荡的屋子好冰凉,仿佛没有人居住。
御剑夫心头一惊,连忙在屋里屋外到处寻找叶月长老的踪影。
“师父!”御剑夫跑到屋子后头。“师父,我回来了!你别再玩了,快点出来,我带了个人回来见你了……师父——”
元绫跟在御剑夫身后。“师公不见了吗?”
“嘘,别喊他师公,否则被他听见,我们的事就别想通过他那关。”御剑夫观察了下四周,确定叶月长老不在才松了口气。
“他那么难搞定吗?”
“何止难搞定……”
此时叶月长老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这死家伙,竟然敢给我偷溜下山!”叶月长老看见御剑夫,拿开正咬着吃的雪貂肉便冲了过去,一把从他颈后揪住他的衣领。“你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吗?”
“师父!”御剑夫见是他师父,高兴地大喊:“师父,徒儿好想你——”
听御剑夫这么说,叶月长老心里头甜丝丝地,却故作生气状。
“想我?哼,想我会偷溜下山!”叶月长老往屋里走,视线触及一旁的元绫,他脸色一怔。“你去哪儿找来这姑娘?”
“她是净纱绣房的二千金。”
叶月长老毫不在乎地挑眉,在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喝着。
“那又怎样?”
“师父,我想和她成亲,想请师父成全。”
叶月长老眯眼。“成亲?”
“是的。”
“你私自下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现在又要我答应你与她成亲?”
“师父,还有件事要请你老人家帮忙。”
“你每次来一句‘老人家’都没好事。”叶月长老没好气地抱怨。
御剑夫抬起元绫的右手。“师父,她手上这刀——”
叶月长老一见元绫手上的刀痕,满脸震惊地抢握仔细看。
“你——”这刀疤……他眼眶一阵红润,手不停颤抖。“你在哪儿找到她的?”
御剑夫被问得莫名其妙。“在泉州。”
“泉州……”叶月长老整个人陷入沉思中。
元绫不解地问:“师公,有问题吗?”
御剑夫才想阻止元绫这么叫时便已来不及了,元绫不仅开了口,而叶月长老也听得非常清楚。
“师公?!”叶月长老皱起他那对雪白的眉毛。“你喊我师公?”
元绫迟疑地点头。“嗯。”
“缘啊。”叶月长老叹息摇头。
“师父,你摇头叹息是什么意思?还有她的手上为何会有一条与我手上差不多的刀痕胎记?”御剑夫摊开左手掌。
叶月长老异头一酸,便红了起来。“那是前辈子的情,这辈子的缘。”
“师父,弟子不明白。”
御剑夫冲动地握住元绫的手,元绫立即陷入痛苦当中,而他自己也不好受,心中难过的程度甚至比从前更甚,那冲击……令他心碎。
元绫哭倒在御剑夫怀里。
“师父,你能观人的前世,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会这样?为何我们无法交握手?”御剑夫激动地抓住叶月长老的手臂。
叶月长老沉默。
“师父!”御剑夫大声喊叫。
叶月长老深吸口气。“那是你们这辈子彼此相认的记号。”
“相认的记号?”难道他们在上辈子就认识了吗?“师父,之前几次绫陷入这样的情况时,口里都会喊着师兄的名字,这是为什么?”
叶月长老看着元绫,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早已夺眶,这情形让御剑夫非常吃惊。
“师父,你为什么哭了?”
“你们俩上辈子就认识了!”叶月长老颤抖的手抚过元绫的脸颊。“我最爱的徒儿……”
御剑夫震惊不已。“师……师父,你……你说什么……”
“你……上辈子的名字是李高,而她……上辈子的名字是风沁,我最疼爱的女徒儿。”
御剑夫跌坐在地上,眼神呈现呆滞。
李高……风沁……最疼爱的女徒儿……
师父的意思是什么?他是师兄,而元绫是师姐?
不……不会有这么荒诞的事!
“不,师父,你定是思念师兄、师姐成痴,才会误将我们当成了他们,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十五年了你忘了吗?他们的尸骨就在这冰山谷底,是你亲自下山谷取回归根银剑,替他们埋了尸骨的,你忘了吗?”御剑夫以笑来化解心中的不安。虽然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他一时仍是无法接受师父的说法。
“我没忘,我记得一清二楚。”叶月长老愤怒地喝斥。“我没疯!别忘了我能观一个人的前世!”
一旁的元绫呆滞地看着争执中的两人。“我……是风沁……”在刚才与御剑夫双掌交握的同时,她的感觉已不仅是痛苦,她的思绪、脑海竟全是这里的一景一物,与她先前第一次昏迷时看见的景象一般。
有雪有山有木屋,还有前头不远处的断崖,她的身体不听她使唤地由屋内向外飞驰,而她手中正握着一把金色雕花宝剑,宝剑利落挥出和一把剑相互碰撞。
她的腰际传来剧痛,正当她疼得要死去时,一名男子及时抱住了她,唤她……风沁。
男子的温柔、多情,熟悉的味道、感觉,令她想起了御剑夫,在他温柔不舍中,她想起了一切。
刀痕胎记。
是他们这世允诺的相认记号,她不该忘了它,该去寻找李高的,但反而是前世的李高,这世的御剑夫径自寻到她。
她永远忘不了那时为了不拖累他,径自划下记号后自刎的伤痛,她并不知道他竟然会抱着她以跳崖来表现对她的爱,若她知道,她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他有大好前程,而她却是个病入膏肓,身上受着莫名病症所苦的将死之人。
叶月长老闻言爱怜地抱紧元绫。“我的乖徒儿……是师父的错,如果十五年前师父没有云游四海,你和李高就不会遭到厉之道那奸人的偷袭,你与李高的丧命,师父要负最大的责任。”
“师父!你想师兄、师姐想疯了!”御剑夫抢过元绫,保护性地将她紧搂住。
叶月长老摇头。“那么你告诉我,你们又为何会这样?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说法,那么你问问风沁,她是否看见了前辈子去世前的景象。”
元绫抬头望向御剑夫。“我看见了,就在这里,在屋前那断崖……我们就葬身在那断崖底。我们曾说过,以此做为相认的记号,你忘了吗,李高?”元绫摊开手掌贴上御剑夫的。
时间倏地拉回到过去,原先混沌未明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就在屋前断崖处,他们身后有群黑衣人步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