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天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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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天夺命-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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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勇将,何能督师取胜,心底一时悔恨交集。可是想起以乃父的将才兵法,在这等形势下亦只能束手长叹,自己远不及他,报仇的前景一片灰暗。而目下他丁云飞却是唯一可报这灭家毁族之恨的人。

    丁伏龙的音容,不由升现在丁云飞脑海里。“只可流血,不可流泪”,他立誓永记心头。

    这支从破城逃出的败兵,负着氏族被人连根拔起的血恨,朝连绵数万里的枫林山逃去。只要穿越过这广阔的山区,将可切进神州皇朝偏北区域的险恶之地死亡绝域。

    那处尽属低洼沼泽,又多丛林湖泊,而且分为了天尸、天魔、天妖三大绝域,地域广芼,方圆延续十数万里,其间人烟绝迹,唯有妖魔凶兽,鬼怪尸魅出没,是绝对的蛮荒之地,而且传闻其中更是隐藏着神州大陆连接域外空间的危险通道,虽然地域凶险,但是对于躲避敌人大规模搜捕,非常有利,总还是多出了一线生机。

    走在丁云飞身旁的是杨觉远,这人原是丁云飞的少年玩伴,精明厉害,长于计谋,是丁伏龙亲自指定这次护送丁云飞的主力。

    两人长大后,因杨觉远跟随丁伏龙征战南北,故很少见面,反而在这非常时期,又再走在一起,大家都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再随后的就是益皇身边的一品侍卫魏东升和侍女慕容儿,大将龙阳在最后,负责断后。

    为求隐匿潜伏,不被敌人发觉,五百多人都不敢飞行赶路,而是在林间地面潜行急奔,两个时辰后,才深入了布满荆棘的山区百数多里,均力尽筋疲。

    杨觉远虽是武功高强,但力战在前,这时也颇为吃不消,反观身旁这位少主,仍是气脉悠长,似乎毫无倦意,不由对这从未挨过沙场征战之苦的富家子弟,另眼相看。

    众人来到一个较为平坦的小山上,一直在后断后的龙阳赶上前队,来到四人面前道:“公子,这番急行,已离敌人百数里有多,且快将日落西沉,随从先前血战整日,加上这阵奔波,实在再难支持下去了。”说罢以询问的眼光望向丁云飞,又望向杨觉远,以及靠后的魏东升和慕容儿。

    杨觉远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龙阳在很细心地观察丁云飞,并带着一点奇怪的敌意和肆无忌惮,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偏见,因为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属于长辈的龙阳,都不大喜欢,总觉得他沉默寡言,城府过深。

    丁云飞心内悲痛,毫不在意。刚想征询杨觉远和魏东升、慕容儿等三人的意见,忽地想起自己已成为了他们当然的领袖和东道主,自然要发表点意见,但脑内一片空白,不知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龙阳眼中闪过一丝讥嘲,又回复尊敬神态。

    杨觉远心中一懔,但此时不容多想,解围道:“公子,除非敌人知晓我们的逃走路线,又能于城破立即知悉有人逃遁,否则绝难追及我们。”说完忽地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龙阳不待丁云飞发出命令,即时传下令去,命各人就地休息。

    杨觉远不知如何心下喑感不安。

    丁云飞对于这类行军发令,一无所知,龙阳是老将,阅历和临战经验自然是最丰富,他既然叫大家休息,想想也是道理,于是坐下歇息。

    杨觉远和龙阳两人原本就要自去布置。突然身后的魏东升似乎有所警觉,发起一声暴喝道:“阁下是何方高人,潜伏暗中窥探我方,何妨现身出来一见!”

    “误会!误会!这位兄台千万不要误会,小弟本是先一步逃脱到此,随后诸位率众而来,倒不是有意打探各位的行踪,这全是巧合。而且小弟与诸位是友非敌,身世都是一般,被奸王元亲王追杀逼迫,落难至此,与诸位能够巧遇相逢这实在是天大的缘分,不如大家交个朋友,连结一起在同一阵营,共抗厄难,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可否接纳小弟!”这说话之人自然就是落难而来的云意扬,倒也真是巧得很,他先一步逃避到达这里,随后丁云飞、魏东升、杨觉远、慕容儿和龙阳就率众赶到。

    云意扬之所以逃到了这里,说起来纯粹是漫无边际的,只因为看到这里山高林密,地势奇险,好潜匿藏身,所以他心里一算计,就暂时先躲进了这里。却不似丁云飞等一干人完全是事前预定好的逃亡路线,云意扬恰恰是无独有偶,无巧不巧的与大家撞到了一起,自然这是缘分,又是地利关系的必然性。
第三十六章 一起潜逃(上)
    云意扬此时边说边从躲藏的参天古树冠盖上现身出来,轻轻跃到了这一大帮人面前,与大家坦诚相见,开诚布公。依目下的情势,他实在不愿与大家产生误会,导致与对方冲突,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的仇敌元亲王,是友非敌,一旦双方产生磨擦,势必再难化解,反倒是便宜了那仇人元亲王,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的,是故一经魏东升察觉,出声警告,他马上慌忙不迭的现出身来。

    丁云飞、杨觉远、魏东升等人对突然现身的云意扬自然不会轻信,所以都对他充满了警惕之心。

    “是你?遭遇到元亲王的打杀,你究竟是哪一个世家或是朝廷大员的人?只要是与元亲王对立的,我们的利益和仇敌一致,绝对是朋友,大家很值得一起结交。”

    丁云飞首先就置疑的询问出口,一心是为证实云意扬的真实身份,同时这一伙人暗中互递眼色,配合默契,各跨一步成扇形散开来,对云意扬立马就组成了合力包围击杀之势,一旦对方言语有异,是欺骗的谎话之嫌,保不准他们一伙人就会一起蜂拥而上,先将云意扬乱刀斩首再说,因为目下实在是非常时期,容不得半分闪失而导致泄露行踪,否则一个不慎就是覆灭之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不得丝毫大意,来不得半点容情。

    “我是云雾城云城侯府家的少主云意扬,家父因为一向不服元亲王,故我家也一直受到元亲王的排斥压迫,诸位都深受元亲王之害,对此定当都略有所闻,我正是昨夜被元亲王所遣一伙势力追杀,才一路潜逃到此,天可怜见,总算让我身陷险境中与各位朋友相见,还望大伙儿通融一二,将我接纳。”云意扬将自己的身家底细当众和盘托出,他也知道他父亲云绛雪与元亲王的对立是当世神州皇朝中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如此一说,足可打消所有人的顾虑,大家可放心将他当作朋友而真诚相待。

    “嗯,你是云城侯家的小侯爷?云城侯与元亲王的矛盾纠葛,我等身在朝中倒都是早有耳闻,正因为这一点皇上本打算遣亲信暗通云城侯爷,一旦朝廷危机时刻好请侯爷作为一镇诸侯出兵勤皇。如果你真是云城小侯爷,我们是铁定的朋友,不知你有什么可表明你云城小侯爷的身份?”作为益皇身边一等侍卫的魏东升最有话语权,此刻接过话头,皆因为他对其中一幕幕内情知之甚详,不过是仍对云意扬云城小侯爷的身份提出置疑。

    “唉!这还真是难办了,要表明我云城侯府家身份的信物,此刻我身上还真是没有,不过我身怀我云家祖传的霸王拳绝学,一经施展便可立辨我的身份,如果大家不嫌弃,我也不吝啬献丑一回。”云意扬要表明自己云家人身份的信物确实是身上没有携带,虽然有唯一一把唯云家祖传的如假包换的苍天剑,但那是他云家天大的绝密,极少为外人道,为外人所知,只有在自身最危难的时刻,才会作为杀手锏施展出来,多数知此剑者都丧命在此剑下,这拿出来别人也极难分辨,唯有他云家的有相奇功霸王拳闻名天下,可叫人立辨真假,是故此时出于无奈不得不出此下策。

    “大家散开警戒!”魏东升闻言,当下脸色大变,此时云意扬身份不明,最怕他是敌人的奸细而突施杀手,因此一声断然令下,众人都散开来对云意扬形成了包围圈,却是迟迟不见云意扬采取任何攻击的动向,不禁自顾莞尔,“云兄恕我等多虑,现在我等虽还不至于穷途末路,却也是草木皆兵,惊弓之鸟,最怕遭人袭击,甚至是一窝踹了,所以这等无礼之处还请多多见谅。那么为保险起见,我等却之不恭,云兄就请展大才,施云家高学,让我等一饱眼福。”

    云意扬也是满心要打消大家对他的顾虑和疑忌,见得到了大家的应允和首肯,自然不在迟疑,站立场中,就将他祖传的云家霸王拳一气打出。

    这霸王拳的意境就是一个霸道的意境,正是云家这套拳法独有的特色,叫知情人一见便知,颇为有迹可寻。

    “好,果然是云城侯府云家的霸王拳,这种祖传家法绝对密不外传,所会者绝对是家族的嫡系子弟,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云城侯家的小侯爷。云兄,我们非常欢迎你加入我们,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兼兄弟,大家团结一致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元亲王。”一旦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云意扬马上就受到了这群人热烈而真诚的欢迎,大家同仇敌忾,所有的隔阂在一瞬间冰消雪融,显得前所未有的团结紧密。

    云意扬感觉自己一下融入了一干朋友当中,不再孤立,大家肝胆相照,心情格外的舒畅起来,而且大家年龄也仿佛,更多一份亲切之感,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再遭受歧视和鄙夷,被大家平等友好的相待,受到了尊重,更难能的是往往患难之中见真情,人生在世但求如此,莫过如此,此刻云意扬心中才真正的驱散了自己的孤寂,找到了慰藉,原来有真诚朋友的感觉真好,有了朋友自己不再孤立和孤单,人生在悄然转变,不再失落,不再消极,即使依然患难之中,生命的意义也美好了起来。

    “对了,各位兄弟,我还有一个俘虏,是元亲王的亲信走狗,昨夜参与围杀我,反而被我捕获囚禁,大家一一见之,可共同逼供,或可获知更多敌人的内幕。”云意扬正自与大家结识而畅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囚缚在仙鹤背上的连城碧,随后口中一声清哨,那仙鹤驼着连城碧从隐藏的参天巨木树冠上滑翔降落大家面前的地面。

    “云兄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还抓捕了元亲王的亲信为俘虏,这女人是什么来头和底细,云兄都打探明白了没有?”慕容儿大是好奇,忍不住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来头,就是我云雾城豪门世家连家的大小姐,这连家被元亲王暗中收买了,专门供其驱驰为走狗,昨夜居然明目张胆参与到围杀我,却不幸落入我手中。”云意扬愤愤道。

    “这事先揭过,还是云公子先押着俘虏,我们大家都疲劳了,就地休整,略略恢复后我们继续逃亡!”丁家的老家将龙阳很有见地的建议。

    这五百家将,都是征战经验丰富的军人,一接命令,未待吩咐,纷纷占取有利方位,依度形势,展开侦察巡逻等等措施,隐隐把丁云飞、云意扬、魏东升和慕容儿四人围在正中。丁伏龙一向甚得军心,此时他们知道遇上劲敌,心中均存下以死来保护这家仅余血脉的意念。

    丁云飞看在眼内,心下羞惭,自己枉为他们的统率者,其实比之他们任何一人,在军事上的常识,他都是大大不如。另一方面,眼前这军旅生活,却使他这一生居于内院,平日只需应付母姊美婢的公子哥儿,有种新鲜的感觉,那是种豪雄粗犷的吸引力。想想也是讽刺,丁氏一系名将辈出,独有他一人从未随军征战。

    丁云飞不由轻抚配在腰际的腾龙,心下稍感安定,似乎父亲丁伏龙的信心,从它隐隐流进他手里,钻入他心中。

    丁云飞缓缓抽出长剑。剑长四尺,比当时制的三尺剑刃长出一尺,在斜阳下闪闪生辉。剑身铸有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沿着剑身盘绕舒卷,若隐若现,巧夺天工。长剑入手沉重,不知是何材质打造,但紧致精密,丁家着名的剑法,可以把这名剑的特质发挥到极致,这剑也是这类刀剑中的极品。

    丁云飞轻抚剑身上铸造的腾龙,触手温润,他在军事上不行,对剑法却是天资卓绝;虽未必及得上乃父丁伏龙,亦是出色当行。手持这等宝刃,一时豪情大发,一沉腕,腾龙在空中迅速显出万道光芒,有节奏地画出几条弧线,显出一个美丽的剑光图案。

    一人走到他的身边沉声道:“少主!”

    丁云飞霍地侧望,看到杨觉远严肃的面容,登时记起少年时他每逢要责怪自己,都是这副表情,心下知道不妙,又不知何处出错。

    杨觉远道:“公子在太阳余晖下舞剑,剑身反射落日的光芒,可见于十里之外,我们现下正在逃命求生,这样做等于自杀。”

    丁云飞惭愧之至,心想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急忙收起腾龙,环首扫视,身旁的云意扬和魏东升、慕容儿等,还有附近的家将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像是怜惜他的无知。

    杨觉远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但另一方面也体会到自己对这自幼一同长大的少主,其实是不太尊重的。

    杨觉远话题一转道:“公子,龙阳有点违反常态,我们应该小心一点。”

    丁云飞素不喜欢别人搬弄是非,因豪门世家内院大多是妇孺,终日饱食无事,“是非”乃她们日常生活的大部分,丁云飞一向厌听,所以杨觉远这几句话他绝对听不入耳,含糊应了一声,闭目养神起来。

    杨觉远颇感没趣,他对龙阳的怀疑,完全是基于此人在态度和性格上的微妙转变,那便像当一个人在长期压抑自己原来的性格后,因环境的改变,突然松弛下来,故不自觉地透露出真正的本性。这种变化难以言传,实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第三十七章 一起潜逃(中)
    自敌方攻城之始,内奸这问题一直困扰着每一个人,杨觉远并不例外,所以龙阳在神态上的些微改变,立即引起他的警觉。但见到丁云飞的消极反应,只好作罢。他为人坚毅,决意提高警觉,以应付当前危难。

    “少主,”突然外围巡狩的龙阳大步趋来,面露乍喜乍忧之色道:“老管家段翻天私抗家主之命,暗中护卫夫人和小姐从庄园秘道逃跑出来,现在正追赶上我们一伙,与后队汇合了,你是否立即前去与夫人和小姐们相见……”

    “啊,是母亲和妹子,太好了,段伯伯没有遵从父亲的命令,以至使她们殒命。快,快,阳叔,快带我前去和母亲、妹妹相见。”丁云飞乍闻母亲和妹妹逃跑出来,与自己队伍汇合的消息,内心欣喜若狂。他原本苦于自己现在家破人亡,能够得以再与母亲和妹妹重逢,便自认为是天大的福气。

    “是丁夫人和小姐吗?大家一同前去相会吧,云少主,你意下如何啊?”魏东升闻听这个消息似乎也非常欣慰,一时执意跟随丁云飞前去相见,又征询云意扬的意见。

    “哦,丁夫人和丁小姐吗?我自然非常乐意一起结识,得以目睹慈颜何幸之至!”云意扬完全认可,丁氏名门望族的夫人和小姐自然必非常人。

    于是由龙阳带领,丁云飞、魏东升、云意扬和慕容儿相随其后一同往丁氏家兵的后队赶来,正行之间,便被丁家的老总管段翻天和家将杨觉远接着,段翻天再次面见少主也止不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少主,老奴一时不忍夫人和小姐死于非命,自作主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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