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柜小姐把戒指拿过去,检查了一下,礼貌的笑了:“好吧,我替你换一个。按规矩,这款戒指已经售出一个多月,过了退换的时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柜台里的戒指:“小姐自己挑一个喜欢的款式,再把差价补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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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退掉这枚钻戒】………
“呃,对不起,我,我通通都不喜欢。”云初随便地瞟了一眼,垂着眼帘,低低地答了一句。
“全部不喜欢?”专柜小姐怔了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怎么帮你换?”
“事实上,”云初不安地抚了抚头发,涨红了脸:“我不是来换,我是想退掉这个戒指。”
“退货?”专柜小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声音一下子拨高了好几度,引得店里的顾客侧目。
“是的。”云初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尴尬得盯着脚尖。
她皱着精细的眉毛,斜着眼睛上下狐疑地打量了云初一遍,勉强地笑了:“小姐,你真是爱开玩笑,这都卖出去一个多月了,戒指也没有什么缺陷,怎么可以退?”
“可是,可是我没戴过,它还是全新的,退掉对你们店来说,应该没什么损失。”云初咬着唇,小声地分辩。
她说得真轻巧!怎么会没有损失?她的业绩要怎么算?
而且,这笔交易是上个月的,都已经上了报表,做好帐目,她说退就退,那么多事要她怎么摆平?
如果是常客,为了以后的业绩着想,吃点亏,辛苦一下也还罢了。就只一枚小戒指,浪费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谁替她考虑啊?
专柜小姐的脸色更难看了,板着脸,冷冷地走到一边,给她来个相应不理了。
“对不起,请你帮帮忙,我是真的急需用一笔钱,不得以才来的。”云初急切地跟住她,压低了声音低低地企求。
“小姐,我们这里是高档珠宝城,卖的全是国际品牌,可不是那些搞首饰回收的街边小摊。你这样缠着我,让我很为难,也会让顾客觉得好奇怪,扰乱了我们的正场经营秩序,请你离开。”专柜小姐拉长了脸赶人。
云初正想再说,旋转玻璃门一转,走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精明干练的职业女性――却正是那天在卓逸尘家里见过的那个安妮。
她脸一红,急急地转过身子,生怕被她认出来。
“陈小姐,又来挑首饰啊?”专柜小姐早抛下云初,热情地迎了上去:“有什么需要,你打个电话我替你送过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跑?”
安妮微微一笑,不经意地走到柜台边,抚摸着晶莹剔透的玻璃:“今天刚好路过,想说看着实物,毕竟跟看型录买是不同的感觉,就进来了。”
她眼角一瞥,发现身边之人有些眼熟,略一思索,眉尖一挑,已认出了云初。
这不是子沛的家教嘛?
难道,她也是来买首饰的?
她辞掉家教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是做了卓逸尘的女人?
不能怪她瞎猜,上次卓逸尘竟然拥着云初在花园里跳舞。
那时的卓逸尘语音轻快,神情愉悦,脚步轻盈。
印象中,卓逸尘是个冷漠疏离,冷静自持,倨傲凉薄的男人。
甚至,她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卓逸尘骨子里是看不起女人的。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么亲切有礼,风度翩翩的卓逸尘。
………【169 他有了新欢】………
据她所知,卓逸尘送给女友的所有的珠宝全是通过她,在这家店里订购的。
上次,许菲菲绕过她,直接跟卓逸尘预约了见面的时间。
这次,卓逸尘又绕过她,直接让云初来买珠宝?
她明显地感觉到,卓逸尘对她的依赖已慢慢减淡。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更不是她努力这么多年想要得到的结果。
这么想着,安妮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陈小姐,这次想买些什么啊?”专柜小姐热心地把最新款的首饰介绍给她看。
“帮我挑一条项链吧,是我们卓总送给新任女朋友的见面礼,”安妮装做没有看到云初,提高了声音对专柜小姐说:“他对这个女友重视得很,价钱不是问题,可不能让他没面子。”
“没问题,你看,这条蓝宝石的怎么样?是法国著名设计师……”
心知没有了希望,云初掉转头,拖着沉重的脚步,默默地走出了珠宝店,将那些尖锐的笑声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真是好笑,她为了他们那段“感情”付出代价,每日活在恐惧与痛苦之中,为了筹钱而四处奔波,精神已陷入随时要崩溃的境地。
他却依然好整以暇,为他的新欢一掷千金,悠然自得地享受着他的快乐人生。
这个世界,对于男人和女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在朝阳东路,有一家寄卖行,你去试试看吧。”她走到街角,一个顾客匆匆地追上了她,见云初面带狐疑之色,她不安地笑了笑:“我就住那附近,天天打那里路过,又看你好象急着用钱,所以……”
“哦,谢谢你!”云初高兴地笑了。
转了两趟公车,她终于找到了那间品风寄卖行。
“五千块?能不能再加一点?我这个是全新的。”云初脸色变了――爸爸明明说是两万多,将近三万块钱买的,怎么一转眼就只剩五千块了?
“这是最高的价钱了。”店主歉然地朝她笑了笑:“珠宝这玩意,一旦售出,再回收,价格相差本来就是很远的。要不是看你这颗钻虽小,品质却很纯,切割得也挺专业,设计精巧,根本还值不到五千块呢。”
“爸爸送给你的礼物,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要丢掉,知道吗?”
这是爸爸送她的礼物,昨天已经扔了一回,现在又把它卖掉,爸爸如果知道了,该有多心痛啊?
捏着这颗钻戒,云初的脸色发白,犹豫不决。
“你要卖吗?”店主探询地看着她。
“你猜我把这些东西拿给那位先生,他是会出钱来堵我的嘴,还是直接跟你说拜拜?”
不!相较于爸爸的失望,她更害怕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裸地摊在乔彦的面前。
“我,卖了。”云初踌躇了片刻,狠狠心终于把它递了出去。
等到她真的结婚的时候,爸爸问起这颗戒指时,再跟他解释也不迟。
接过那叠薄薄的钞票,云初茫茫然地走在了街头。
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龙,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缕游魂。
还差五万块,她不知该找谁?
………【170 警报解除】………
能找的熟人都找了,能拿出来变钱的也都变了。
她实在计穷了,不知该怎么面对明天?
她不敢回学校,也不敢回宿舍,象个驼鸟般躲起来不敢见人。
一个人数着时间,寂寞地在街上瞎晃。
天空一片灰色,黑夜渐渐降临,昏黄的路灯,华丽的霓虹,次第的闪烁,晃痛了她的眼睛。
电话再次响起,她呼吸一窒,煞白了脸,捞起手机一看,却是傅家驹。
对了,还有家驹啊!她怎么把他这个大老板给忘了?
云初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
“喂!许云初,你出息了啊!”家驹开口就是嘲讽:“不去上课,也不上班,拽起来,架子比我这个老板还大!怎么,被我传染了?资优生不想当了?”
“家驹,你在哪里?我要见你!”云初开门见山。
“干嘛?几天不见,这么想我啊?”家驹还在那里笑得吊儿郎当。
“在哪,快说!”云初厉声吼。
“在酒吧啊,还能在哪里?我比你乖吧?天天按时上班,都没有……”傅家驹双条长腿高高地架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地炫耀。
“半小时后,我们在酒吧见,你等我,不许乱跑!”自打认识以来,云初从没有象今天这么渴望见到傅家驹那张脸。
“喂,喂!云初,许云初!我得出门呢!”傅家驹放下脚,对着手机吼,那边却早已断线。
拷,搞什么?竟然命令他不准乱跑?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不过,算了!听起来,那丫头好象很急。
许云初刚一走出珠宝城,程安妮的笑声就低了下来。
她挑剔地看了看那条设计精美,价格更是不菲的蓝宝石项链,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刚才那位小姐买的什么?拿来给我瞧瞧。”
“她?”专柜小姐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安妮问的刚才闹着要退货的顾客,不由撇了撇唇:“她不是来买珠宝的。”
“不是来买珠宝的?”安妮讶然。
“是啊,你说好笑不好笑?一枚买了一个多月的戒指,才两万块,非要闹着给退货,说是急着用钱。”专柜小姐没好气地发着牢骚:“要我看,八成是在哪里哄得男人帮她买戒指,再跑来折现钱的,哼!”
她缺钱用?
听到这里,安妮脑中警报解除,开心地笑了。
别的事情不敢打包票,但是卓逸尘对女人向来出手大方,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沦落到变卖首饰的地步。
所以,许云初绝对不会是卓逸尘的地下情妇。
“程小姐,这条项链给你包起来吧?”专柜小姐热情地挑着包装纸的颜色。
“不了,这条漂亮倒是漂亮,可是不太合我们总裁的女朋友品味呢。”安妮笑了笑,放下那条项链,淡淡地说了一句:“下回来了新货,记得通知我。”
开玩笑,五十多万,难道自己掏钱买回去?
“呃,好的。”专柜小姐按住心底的失望,躬着身子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恭敬地送走这位VIP金主。
………【171 竟然是钻戒】………
安妮哼着歌,心情愉悦地回到办公室,正巧碰上卓逸尘拎着西装走出来。
“我下午会直接从家里去机场,有什么事,你用EMAIL跟我联系。”卓逸尘沉声吩咐,脚下不停,直接越过她,向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我会的,祝你顺利。”安妮点头,目送着他颀长的背影没入电梯。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谢叔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
“回家。”他弯腰钻进后座,头也不抬,打开随身的文件看了起来。
车子滑入车流,十字路口,交通号志转换,奔驰停在朝阳路口。
谢叔一眼瞄到许云初背着包在街上晃,不由脱口叫了一声:“许小姐。”
卓逸尘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云初徘徊了一阵,走进了转角的一家门面。
奇怪,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学校,为什么竟在街上闲逛?
好奇地瞟了一眼她走进的那家店,讶异地发现,那竟是一家寄卖行。
寄卖?难道她为了还钱给他,竟然跑来典当东西?
他面色一沉,心中滑过一丝不悦,低低地叫了一声:“谢叔。”
“好的。”谢叔会意地点了点头,把车子靠路边停妥了,下了车慢慢地走到寄卖行的隔壁去等云初出来。
卓逸尘继续埋头看文件。
可是,该死的!
那一排排铅字,全都变成云初含泪的眼睛,在他眼前晃,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啪”地一声合上档案夹,看了一眼手表。
到底在搞什么啊?都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没有出来。
难不成,她把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全搬来卖了?
他不禁一阵心浮气燥。
该死!他卓逸尘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
可是,云初应该算不上他的女人吧?
仔细回想起来,他好象从来也不曾为她做过什么,更不曾关心过她的生活。
好不容易,她终于从里面出来,直直地朝他走了过来。
她明明迎面走来,竟对他视而不见。
他惊讶地看着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不过二十天不见,她苍白得象个鬼,瘦弱得好象风一吹就会倒。原本总是挂在脸上的朝阳般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失魂落魄地与他几乎是擦肩而过。
她泪眼迷蒙,大大的眼睛空洞无神,象是迷了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无助,那么惶恐?
她看上去好脆弱,好柔弱,好需要帮助!
“***!”他低咒一声,那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
既然在追求她,怎么可以忍心看她这么憔悴,这么忧郁?
“卓总,她卖掉了这个。”谢叔匆匆地走了回来,小心而恭敬地递给了他一个暗红色的缎面盒子。
“恩,开车。”他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声,寒着脸接过那小小的盒子,象接过一团火焰。
竟然是钻戒!那个人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求婚了吗?
轻轻地揭开盒子,那如星般华丽的钻石耀痛了他的眼睛。
紧紧地握住这枚戒指,坚硬华丽的钻石深深地刺入了他的手心,刺痛了他的心脏。
………【172 冷气坏了】………
这一刻,他忽然恍悟了云初为什么这么伤心。
她在店外的徘徊,她的失魂落魄,她的憔悴,她的哀伤,她的迷茫与无助……她所有让他迷惑的一切在看到这枚钻戒时,通通找到了答案。
她究竟有多爱那个男人?
所以,这个傻丫头,为了爱他,竟然流着泪卖掉了戒指,来偿还自己的债务!
她为的只是要尽快地跟他划清界线,摆脱往日的阴影吗?
“卓总,我看她好象急需用钱的样子。”老谢透过照后镜,瞟了卓逸尘一眼,低低地发表着感慨:“她心神恍惚地厉害,我跟在后面,她竟然一点也没注意到呢。”
卓逸尘闷声不吭,低着头假装看文件。
“唉,不知这孩子遇到什么为难事了?”老谢仍在絮絮叨叨。
“能有什么事,不是要结婚了?”他不耐地搭腔,面容冷竣。
嗟!为了这么小一颗戒指,哭得跟泪人似的,莫明其妙!
“我看不象呢,许小姐脸上可一点喜气也没有。那天子沛也说,她好象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哭得眼睛都肿了。”老谢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他是真心地喜欢着云初,感觉有她在,整个卓家的气氛都不一样。不论是卓总还是子沛,好象都很需要她。
他并不清楚子沛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从没见过她。不过,在他的想法里,既然她可以抛下他们父子那么多年,卓总实在也没有必要为了她放弃象云初那么好的女孩子。
现在这种社会,要找一个象云初这样不慕虚荣,又肯上进,又有爱心,还有礼貌的女孩子可不容易。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象子沛的亲妈一样冷血和无情的。
但是,他也深知卓总的脾气,如果正面劝说,他一定不会理睬。
哎,不得以,他只好说些小谎,迂回地推这个明明动了心,却仍然放不下架子,习惯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一把。
“是吗?”卓逸尘皱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老谢轻叹一声,暗自沮丧――看来,这次劝说还是失败了。
云初遇到麻烦,眼睛哭肿了吗?
对哦,那天她的确是戴了支大墨镜,当时没注意,还以为她是赶时髦。
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有些蹊跷。
难不成真的遇到不能解决的难题?
到底是什么困难,不能跟她的未婚夫说,竟然要当掉结婚的戒指呢?
就算是这样,又关他什么事?
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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