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来的小涵接上道：“跟你这种人动嘴皮子，没意思，说吧，到底什么事情？”现在已经没了病人，她也就无所顾忌了。
“你们这家人，真是……真是不可理喻，赵医生，院长让你下午一点钟去他办公室！”牛主任显然看出再待下去也赚不到什么便宜，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小涵关上门摘下口罩：“妈，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涵，你那么忙，妈不想什么事情都靠你来解决，再说了，这个牛主任才上任一个多月，以前也没这样过，今天也不知犯了什么神经了！”
小涵搂住赵妈嗔怪道：“做的不开心咱就换个地方，以妈的医术，哪家医院不抢着要？何苦在这儿看这种人的脸色？我相信，这种情况肯定不是今天才有的！”
第714章 不干了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江薇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抢先说道：“小涵，自从去年换了院长，师父在医院的地位便直线下降，当然，这个下降不是在病人心目中的位置，而是医院职工的范围内。
原因就是不知谁放了风，说赵医生在医院的特殊条例是因当年送了礼给院长，后来院长怕出事，便撸了师父中医科主任的职务，只给她其他的特殊待遇。
这种谣言越传越广，很多人便信了，尤其一些新进医院的医生，看向师父的眼神甚至都透着鄙视！他们也不想想，师父这么高明的医术，还需要送礼？哪家医院不抢着要？
这几年京华医院的名声越来越响，师父的功劳是最大的，可是新换的领导似乎并没意识到这点儿，小涵，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是师父不让我说！”
江薇讲述的过程，赵妈并未打断，她了解女儿女婿的性格，已经来了，看到了，就一定会搞清楚事情的辜相，今天留小涵坐诊，她还真是忘了这回事儿。
小涵不满的看向赵妈：“妈，我是您的女儿，受了委屈，告诉我不是应该的吗？若我没能力解决您怕我担心也说得过去，咱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为什么要看别人脸色？
不要说是因为我不在才没告诉我，方楚是您的女婿，帮您是他应尽的义务，而且我相信他也非常乐意妈妈不拿他当外人！”
方楚亦是一脸严肃：“是的，妈，以后不要跟我们客气，小涵不在的时候，我没有保护好您，让您受了委屈，关键这事还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您说我心里会舒服了吗？”
“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通知你们，妈不是怕你们操心太多嘛！”赵妈笑着搂住女儿：“今天的事情我闺女说了算，说让妈咋办妈就咋办！”
小涵拉着赵妈坐下：“妈，您跟我说实话，现在京华新换的院长怎么样？领导班子怎么样？”江薇见状赶紧出去关上门把风去了。
“钱院长还可以吧，不过比以前的老院长是不行，他过于注重面子的东西，喜欢下属有事没事的跟他请示汇报。
牛主任就是他带出来的，所以也有这个毛病，牛主任成为中医科主任后，其他的医生都是每天去三请示五汇报，只有我除了工作上必须的接触，从来不会去找他。
加之其他中医师长期病人冷清，对妈估计也是积了一肚子怨气，在牛主任面前没少说坏话，是以，牛主任便越来越不喜欢妈。
他可能认为妈仗着自己的医术不把他放在眼里，平时开会也是指桑骂槐的故意影射妈，尤其是知道你爸在医院看大门后，对妈的态度就更加恶劣，估计是觉得妈没什么门路，当年只是走了狗屎运吧？”
小涵一脸的怒气：“他有本事也走个狗屎运给我看看，不用别的，能把药方子开出妈一半的水准就行。
妈，现在的京华已经不是妈妈当时喜欢的京华了。”小涵揽住赵妈：“听我的，不在这儿干了，乌木的仁济堂这两年开通了普通门诊，不是针对达官贵人的。
其实，仁济堂的普通门诊是乌木专门为妈妈准备的，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也就是比京华的中医科名声稍逊。
换句话说，京华中医科的名声仰仗的是妈妈，既然他们不珍惜，妈直接去仁济堂吧，那和咱自己的没什么两样，爸不想闲着，就和妈一起去，好不好？”
“好，听我闺女的，妈也在这儿待够了，中医科的医生那些年对妈妈还算是尊敬，也会主动过来学习，自从谣言传出后，好象我这医术也是假的了！”赵妈说着留恋的打量打量办公室，“唯一让妈留恋的就是这间陪了妈6年的办公室，这也是换了领导后唯一没变的地方！”
小涵起身从身后搂住赵妈脖子：“妈，咱不留恋，去了仁济堂，妈的办公室会比这间更好，其实，乌木早就让手下给妈妈准备好了。
他不跟我提是怕我为难，可是他忽略了我这边还有个小叛徒郁扬，这小子把乌木的动作早就告拆我了，妈，咱也给乌木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赵妈开心的拍拍女儿的手：“人家郁扬比你大着五六岁呢，不准小子小子的称呼人家，真不懂礼貌，”说着看向方楚，“楚儿，这丫头从今天起归你管了，有啥毛病就给她改，要是敢回来哭，妈就打她屁股！”
小涵嘻笑道：“要不要我现在翘给妈打两巴掌，手感很好的！”
“不知羞的丫头，走，吃饭去！”赵妈起身拉着女儿：“妈要走了，也显摆显摆，我有个漂亮的女儿帅气的女婿，馋死他们！
小涵顺从的挽起赵妈胳膊：“好，我和妈妈一起去显摆！”
方楚看着雄纠纠气昂昂挎着胳膊走出门去的母女俩，好笑的摇摇头，这女人疯起来，果然是无年龄区分的。
“赵医生，去吃饭？”
“是啊，这是我女儿女婿，带他们尝尝食堂的饭菜！”
“赵医生的女儿真漂亮，女婿真帅，赵医生两个女儿？”
“是啊！是啊！”
“赵医生，您的女儿女婿怎么看上去面熟？”
“我女儿能不面熟吗？”
“也是！”
“……”
一路上，诸如此类对话，响起无数遍，这些是年龄计较大，可以和赵妈说得上话的，还有一些年龄小的小护士，不时指着小涵方楚窃窃私语。
一名胆大的小护士把江薇拉了过去：“小薇，赵医生的女儿是不是大明星紫苏？赵医生姓赵，紫苏也姓赵，我觉得没这么巧合吧？”
“自己琢磨！”江薇笑着扒拉开小护士挽住她的胳膊，赶紧追了上去，几名小护士便也赶紧跟了上去，医院有规定，她们远看总是可以的吧？
几人进入餐厅，恰好遇到吃完饭离去的牛主任，原本和一名男医生有说有笑的牛主任，看清小涵的面容，嘴巴张着半天没合上！
他虽然不是追星族，可他女儿是啊，小涵的照片贴了女儿一房间，在女儿每天的强制灌输下，他也知道紫苏姓赵，小涵和紫苏那么象，他可不会傻到以为只是像而已！
可是听说紫苏学习很好，音乐很好，没听说医术也很好啊，他今天应该没冤枉她吧？牛主任现在也不确定了！
他开始那么笃定的找赵妈的茬，是因为他一直以为赵妈只有小暖一个女儿，后来着到小涵的眼睛，觉得也许是女大十八变，听了小涵说弟弟妹妹啥的，觉得可能是说得表弟妹一类的，也就没多想，现在他明白了，赵妈应该是有二个女儿，这个，他一直没见而已！
……
“妈妈，食堂的饭菜还算是可以！”虽然无数条视线不时投过来，小涵的食欲并未受影响，几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四周无人，就象饭堂的一个单独小世界。
赵妈夹菜放女儿碗中：“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儿，食堂承包后，饭莱的质量比以前可口多了，只不过以后吃不到了！”
“妈，仁济堂的饭菜比这个更好吃！”小涵咽下去后解释，“我去吃过，那可是专业的特级厨师做菜，这种食堂没法比！”
江薇眼巴巴的看向小涵：“我可以跟着师父一起去仁济堂吗？”
小涵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想跟我妈妈在一起？”
江薇郑重的点头：“我希望永远跟在师父身边！”
小涵翻个白眼儿：“那不就结了，净问些没用的！”
赵妈敲女儿一筷子：“小涵，怎么跟你薇薇姐讲话呢，在妈面前的时候，你就是妈的女儿，不准摆你的老大架子！”
“我什么时候摆老大架子了？”小涵不满的嘟嘟嘴，“哥，你讲句公道话！”
方楚知道她当着赵妈的面肯定不好意思称呼他老公，便也不强求，笑着夹菜放她碗里：“反正在我眼里，你没缺点！”
“唉！”赵妈叹口气：“楚儿，你迟早要把她惯坏了！”
几人说笑着吃完离开时，投向几人的视线就象被一排聚光灯照射着，认出小涵身份的小护士你推我搡的，最终没勇气上去要签名。
……
一点整，赵妈走进院长办公室，江薇陪着小涵方楚等在外面的休闲椅上，不时有小护士探头探脑的张望。
赵妈不卑不亢的坐在钱院长对面：“院长，您找我？”
钱院长笑笑：“赵医生，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既然你已经辞了中医科主任的职务，就应该象一名普通医生一样，对领导有一个起码的尊重。
我找你来，就是想知会你这件事情，要不然，做你领异的人会很难在其他人面前立威，你说是不是？”
赵妈淡淡笑笑：“明白了，不过，您说的这些对我已经不适用了，我辞职，明天起就不来上班子，院长以后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辞职？”钱院长“忽”的站了起来：“那怎么行？你和医院是有合同的！”
赵妈嘴角流露出嘲讽的笑意：“合同上明文规定，我随时可以离职，钱院长是不是没有仔细阅读过我的合同案例？”
第715章 一切安排好了
见赵妈的神色甚是笃定，钱院长赶紧按响桌上电话：“王小玲，把中医科赵医生的合同找出来，马上给我送过来！”
五分钟后，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抱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了：“院长，这是赵医生的合同，我在这儿等着还是一会再来取？”
“先放这儿吧，到时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将王小玲打发走，钱院长赶紧翻开赵妈的合同浏览，翻到第二页，果然看到了赵妈所说的规定。
脸色阴晴不定的转换了一会儿，钱院长抬头笑着：“赵医生，看来是我搞错了，咱们凡事好商量，不要意气用事嘛，病人们需要你，医院也需要你！”
赵妈摇摇头：“钱院长，我这个年龄的人是不会意气用事的，辞职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更改，而且，我在中医科并不受欢迎，连带着江薇都常常会被刁难，因此也就没必要继续难为自己了！”
“赵医生，你说的情况我还真不清楚，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仔细调查一下，到底是谁散布谣言中伤赵医生，罪魁祸首一定要严惩，我决定了，中医科主任还是由赵医生来担任，好不好？”
赵妈好笑的看着钱院长：“您不是不知道吗？不知道又怎么会说要调查谣言的事情？钱院长，放心，今天的工作我会做完的，再见！”
看着赵妈离去的背影，钱院长愣在当场，赵妈是中医科顶梁柱的事情他自然清楚，他一直没把赵妈当回事也是为了给自己的铁杆下属牛鹏飞面子。
可是他没想到赵妈竟然说走就走，他私下里研究过医院所有医生的档案，在他看来赵妈进入京华似乎是仗着潘老的名气，通过赵妈让自己老公在医院看大门，说明了赵家并无大根基。
这样的家庭要想在京城立足，供孩子上好的学校，不能丢了工作是首要之选，虽然赵妈被人称为赵神医，可是中医的局限性摆那儿，大多数人还是相信西医的。
而且，就算赵妈可以很快找到工作，那么赵爸呢，钱院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赵妈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
也罢，也许是太自我膨胀了头脑发热，走了就走了吧，调动其他中医师的积极性，医院倒也不会损失太多。
钱院长按了牛主任的分机：“鹏飞，赵炳花明天起就离职了，你负责为其他的中医师开个会，让他们以后好好表现！”
牛主任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好的，院长，您放心，我一定带领中医科创造新的辉煌！”他一激动，忘记将紫苏是赵妈女儿的事告诉钱院长了。
……
小涵见赵妈回到办公室后，脸色明显有些沉郁，略一思索劝道：“妈，开心点儿，离开是为了更好，病人们知道妈去了仁济堂，会找过去的，妈不必太担心！”
“我主要是担心医院会将我的去向封口，有一部分病人万一被误了就前功尽弃了！”赵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医院会封口，媒体不会封口吧？咱们在报纸上做广告不就行了吗？妈也不用心疼钱，乌木旗下的媒体是自己的，不花钱！我现在就通知他，明天报纸头条就是我老妈跳糟了，哈哈……”
小涵去治疗室给乌木打电话，方楚继续劝解，“妈，小涵说的对，认可您的病人会找过去的，您呀，心里装的全是别人！”
“楚儿，妈是医生，医生的职责就是要为病人考虑，我没插手的病人也就罢了，若是治疗到一半被别的医生再给误了，我会后悔死的！”
方楚笑道：“病人听到妈的话，会感动死的！”
江薇自豪的仰着小脸儿：“师父一直是这样的，有些身体不灵便家境不太好的病人，师父都是亲自上门出许，并且不收出诊费。
我爸和我妈都说，要是所有的医生都能象师父这样为病人着想，全国人民都不会谈医院色变了！”
“小薇，你就是会逗师父开心！”赵妈嗔怪的拍徒弟一巴掌：“让楚儿笑话咱娘俩儿在这儿王婆卖瓜！”
江薇急哧白咧的解释：“才没有呢，我说的是实话！”
方楚附和道：“就是，妈什么性格我又不是不了解，怎么会笑话妈？”
恰好小涵从治疗室走出来，疑惑的问道，“笑话妈什么？”
方楚笑着解释：“小薇说妈负责任，妈说我会笑话她！”
“妈，人家小薇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好笑话的？”小涵从背后搂住赵妈的脖子：“我发现老妈就是谦虚过度，这是非常不好的习惯，因为谦虚过度会被人误会成骄傲滴！”
赵妈拍拍女儿的小嫩手：“你就能作贱你妈！”
“才没有呢，算了，我和哥今天的计划改变吧，妈自己坐诊，小薇和我还有哥帮妈整理物品，刚才我已经电话通知爸了，他已经开始收拾了。”小涵笑嘻嘻的蹲到赵妈身前：“妈猜猜爸知道妈辞职后说了句什么？”
赵妈学着赵爸的语气：“早就应该辞了！”
小涵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爸的原话是‘我早就想收拾东西了！’妈，是不是爸跟你提过离开，你不同意？”
“嗯，你爸以前提过，妈考虑到病人没答应！”赵妈说着看看腕表：“快到上班时间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半小时后，赵妈这边一个病人也没有，正在纳闷呢，上午负责叫号的大姐探探头，溜了进来：“赵医生，您真的要离开？”
“是啊，李护士，我明天就不来上班了。”赵妈说着看看表，疑惑的问道：“上班半小时了怎么一个病人都没有？”
“您还不知道啊？”李护士到门口小心的瞅了瞅，把门关严实回来小声道：“上班前十分钟，牛主任带领咱们科其他医生在大厅摆了义诊牌。
找赵医生的病人，都被牛主任以赵医生今天不上班为由给唬弄了，有的参加了义诊，有的直接离开了。
我这不闲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