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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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符修-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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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森一笑,对于宋信达的反应毫不吃惊。本便是如此。一开始动手只是一个态度。明明确确告诉对方,自己有能力,不想让这件事再让其他人知道。只是没想到,居然碰到个身手不在自己之下的家伙。之后的喊停,又是一种表态。我不想打了。想要停手。仅此而已。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张森晃了晃手上污浊的双手,见到宋信达脸色一变,这才反身荡向一棵大树,一脚踏在树干上,趁着力道横空一掠,人已经到了高处的树干上。

    宋信达眉头紧皱,心里不时晃过张森蹲在地上做的勾当,再想着他手上沾染的东西,一阵阵恶心,可又对方才之事有些不甘心。牙口暗咬,也跟着一脚踏在树干上。直直冲向高出的张森。心中暗道:大不了小爷回去把手洗掉一层皮!

    张森眼角一跳,撇过宋信达身后树干上留下的脚印。小伙儿貌似火气不小?心中有些恶趣味的笑意。张森脚下越发熟稔。脚尖轻点,轻轻一跃,双手搭上枯黄的树枝,身子轻荡,伶俐的翻转着跟头,踩在另一棵大树的枝杈上。

    宋信达脸色越发阴沉,上冲的身子毫不停顿,途中又狠踩几下树干,将几只无力的枝干狠狠震落在地。直到身体远远高过张森,这才微微一顿,运气下沉,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如同一根抛射的箭矢,直钉张森心口!却是恨不得用上十一分的力道!

    “呵呵”张森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也不翻身细看。耳朵动了两下。褪下一划,也是用出了华知医当日传授的身法。开始带着心有犹豫的宋信达在原地转开圈子。

    心中暗数到第一十三圈。也就是第一百七十二秒的时候。张森前行的身子再往前一荡。反手将手上沾染的几点泥块如同甩飞镖一般,直取宋信达脸部!

    张森身后的对其紧追不舍的宋信达脸色大变,再顾不得其他,前行身子强行一扭,脚下发力,一脚踏中身前的粗壮的枝干,接力迅速撤离!该死!!心中这般骂着,却也是没了多少怒气,反倒有些啼笑皆非的诡异感触。

    张森好整以暇的站着身子,抖了抖双手。“气也出了,架也打了。你就不好奇我到底在做什么?”

    宋信达脸部一抽,声音不自觉有些大:“出气!?打架!?你说谁?”

    张森眉头一挑,迅速跳上一根枝干,睁大眼睛借着高处视野左右环顾几周,确认无人。这才有些放心。冲着自知失言的宋信达暗喝:“你声音小些!生怕引不来那群教官!?”

    宋信达呐呐。一跃跳上张森呆着的树干。盯着改卧为坐的张森。也不言语。

    张森也不介意近在咫尺,只手可碰的宋信达。又重复一遍方才问过的话。“你不好奇我到底在做什么?”

    宋信达似笑非笑。“不好奇。”

    张森一噎。接着面不改色。“我是在为后面的那个教官准备‘食物’!他”

    宋信达听都不听完,又打断他的话。“废话少说,来吧,交换情报。我的地图上绘制了东北百里,我看你身手不错,又是从西南过来的。应该记下了不少地方的地形吧。”说着,伸手探向胸口。

    张森不接这茬,认真盯着宋信达的脸孔,好一会儿,看的宋信达一阵别扭。这才忽然出声:“你真不好奇我到底在做什么?我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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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天高地厚
    宋信达不知何时也坐在了树干上。看似貌不经心的打量着身周的风吹草动。耳朵却竖的笔直。这种类似小八卦的东西,不管男女老少,没有几个人能够完全抗拒的住。

    “所以说作为回报。如果能够把这摊东西在他进餐的时候扔在他脸上。那么”说到这里,张森眼睛一阵闪光。忍不住一拳捶在自己掌心,呵呵轻笑起来。

    一旁的宋信达眉头轻挑,不禁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这一滩烂泥甩在教官脸上时的情景,脸色也跟着精彩起来,然后果断站起身子,怪异的看了一眼兀自笑个不停的张森。缓慢却有力的吐出两个字。“有,病!”

    言罢,也不待张森搭话,认准方向,笔直朝着南边大树跳去。方才已经可以确认,西南方有个教官正在追击这小子。所以说,小心起见,暂时不能落地,以免踩踏枝叶的声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如此一来,想要不受干扰的绘制西南的地形,说不得要绕个大圈子了。避开教官才行!混,蛋!要耽误不少时候!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东西!

    这样想着,宋信达又加快了速度,一边连续纵身跳上大树赶路,一边眯着双眼仔细打量着周遭一闪而逝的环境,以便记忆事后绘制地图。至于和张森交换情报,还是算了。被教官紧紧追了两天,那小子又怎么会有功夫记忆地形?就算记了,又能记多少。比不得亲自走一遭来的心里踏实。

    张森站起身子,看着宋信达远去的身影。甩了甩肩膀。低头笑了笑,也不知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径直跳下树,又开始炮制那一滩烂泥。拿着枯枝搅了搅。有些恼火,“该死,都有些硬了”

    时间是下午五点左右。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小树林里的风声也开始肆虐。身着黑甲的张森如同一道魅影,小心翼翼的行进在一片树影之中。脚下的枝叶破碎声尽数被湮没在风中。张森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断扫射在四周。“我记得应该是这个方向啊按照交手时候的速度来说,大致应该在这片区域。”暗自点点头。如此一来

    张森跳上一棵大树。探了探脑袋,轻声呼唤:“小伙儿?小伙儿?”

    无人应答。张森也不气馁。继续呼喊:“小伙儿?小伙儿?”

    宋信达有些藏不住了,开玩笑,那玩尿的神经病喊声一句比一句大,说不得,真能招来教官,而且还不止一个!一念及此,宋信达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残叶,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正向他走来的张森,恼怒道:“闭嘴!”

    “消消气,消消气。”张森一脸赔笑。心中更是笑开了花,随后,略有些怅然,扪心自问,多长时间,再没做过这么幼稚而开心的事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把歪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还有!别再叫我小伙!”

    张森将双手展开放在胸前,轻轻摇了摇。示意自己毫无敌意。嬉笑道:“说的是,说的是。只不过忽然想到”顿了一下。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小伙儿贵姓?”

    宋信达深吸一口气。“宋信达。宝木宋,人言信,走之达!”

    张森眨了眨眼,稍缓片刻消化了一下。轻轻“哦”了一声。又嬉皮笑脸道:“我叫张森,张是张森的张,森是张森的森。你唤我张森便是了!”

    宋信达双拳紧握,又是深吸一口气。脸色不太好看。“你找我做什么!?”

    “嘿,你不是说东北百里的地形你都记下绘制好了么。”

    宋信达眼角一跳,轻轻拍了拍鳞甲,似笑非笑。“想吃白食?”

    “谈不上,只是互利双赢而已。”张森朝身后看了看。又道:“前两天不是被那个教官追着在西南边到处跑么。虽说哪出地方都呆的时间不长,但幸好我记忆力不错。一些地形我也都还是记得的。”

    宋信达注意到张森的动作,顾不得张森在说些什么。脸色立刻一变。“你身后有什么!!”

    张森一哂。吱吱呜呜。“额好像那个教官还跟着我。不过我也不确定哎!你别跑啊!”

    张森一边加快脚步跟着宋信达跳上枝干飞奔。一边兀自说个不停。“我还没说完呢!”

    宋信达深深看了张森一眼。忽的轻笑出声。“很好,张森是吧,我记住你了。”说着,从胸间鳞甲的夹缝里取出一片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兽皮。“你不就是想要我绘制出来的东北地形么。”语音一顿。脚下不停。抓住兽皮的右手猛的一吐劲气,顺手将兽皮远远执向另外的方向!区区一层兽皮,硬生生让他给扔出了暗器的架势!却见兽皮四角笔直翘起,如同刀戈一般,切割着空气,随后,“呲”的一声,兽皮一角狠狠钉在树干上。其它三角无力的垂下,随风荡荡。

    张森忍不住一缩脑袋。貌似自己的任性而为给别人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啊。也不去拾取兽皮。继续跟着宋信达。组织了一下词汇。还不及出声。耳边响起宋信达不带丝毫感情的语音。

    “你是不是以为,教官在后面跟着。我就不会停下来真真切切的跟你打一架。”

    张森侧头看了宋信达一眼。好吧,小伙动了真怒。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如果我没记错,孙尚武将军规定绘制完方圆百里的时间是六天,可你看,只是两天时间你就绘制好了东北方圆百里。按照这样的推算,六天之后,能够绘制完的人数应该不少吧?”

    宋信达眼睛依旧盯着远方。只是脚步微微放缓。

    张森隐晦一笑。想了想。接着道:“既然能够完成任务的人数不在少数,那怎么才能够脱引而出呢?”

    宋信达脚步一顿。身形猛地终止。盯着正急刹车的张森。微微眯起双眼。“所以你想做些出格的事情?”

    张森毫不脸红的点头应是。“难道不可以?”

    宋信达脸色稍缓,朝身后远远的瞥了一眼。“教官还有多长时间能够追上来。”

    “按照以往的追击规律来说。教官这个时候应该在找地方休息了。明日清晨,卯时一刻便能够到达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

    “这么说,我们还有些时间扯些闲话。”宋信达伸手入怀,又掏出一块兽皮。看了张森一眼。“丑话说在前头,但愿你的记性真的很好,如果绘制的地图不准,以后别怪我找你麻烦。”

    张森会心一笑。“那是自然。”说着,动脚扫走落叶,清出一小片空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叉,闭着眼在脑袋上轻轻敲了敲。仔细回顾了一遍。忽然睁开眼睛。小树叉在地上走走停停,歪歪扭扭,竟是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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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天高地厚2
    宋信达在一旁默不作声。眼睛微不可见的眯起。注视着地上清晰可见的地势图。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惊异。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宋信达自问,若是自己,被教官紧追不舍。两天时间即使能够不被捉到,也决计做不到带着教官围绕自己既定的方位奔波,而且还能完整的记下所过的地形!这已经不是一个斥候新丁的范畴了!

    不知为何,对于接下来做的事,宋信达有了些许期待。

    “如何,东北的地形就在你手里。以此参照。即使不能完全重现西南的地形。但好歹也可以揣测一二了吧。”张森拿着手中的树杈轻轻挥舞。暗地里将黑衣重新赶了回去。

    “”宋信达也不回话。将手中的皮革扔给张森。默默记忆着地上的图形。“你准备怎么做?我不信你真要将那种东西扔到教官的脸上去。”顿了一下,宋信达瞥了张森一眼。“如果你不傻的话。”

    张森露齿一笑。看也不看,将皮革塞在怀里。“那是自然。我又不傻。只是想着这两天确实有些憋屈。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恶心他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宋信达眉头一皱,“你不是说,你只是想要上边的人注视到你?”

    张森一楞。想了片刻,随后很认真的看着宋信达的眼睛。一脸真诚。“有什么区别么?”

    时间是卯时整。天色还未全亮。林中一片沉寂。不知为何,连鸟儿也不曾鸣叫出生。

    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树干”忽然瑟瑟动了动。然后有两点微光逐渐开始明亮。林喜食准时睁开双眼。将身上的遮掩物全部抖擞在地。习惯性拍了拍身上漆黑的甲胄。伸了个懒腰。然后拿手轻轻拍了拍嘴巴。“那么,时臣已到。开工!”

    “工”字未落,高瘦的人形便如同一个豹子,忽的窜了出去。不消片刻,便失去了影子。看那所行方向。却是张森所在无疑!

    “嘿嘿!也不知那小子到底什么身份,还得让孙将军亲自叮嘱我一番。”

    “不过,倒也有些意思。”想着自己追赶张森的这两天时间里各种各样的“奇闻异见”。林喜食嘴角划出一丝弧度。“稀奇古怪的想法不少。倒也算是个可造之材。”脸色一凝,渐渐有些戏虐,忽的一脚踩断一根树杈。身前的大树飞速向身后褪去。林喜食再一次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只是,忒的不知天高地厚!”

    “这就是你的计划??”宋信达静匐在枯黄的枝叶下。脸色有些苍白。“你在逗我!?”

    “怎么会?”张森嘴里咀嚼着干饼,手指摩擦着系在脖颈的白色棋子。脸色如常。“教官好歹是教官。我从没想过我们俩能把他办了。只是能让他吃亏,吃的大小而已。”

    宋信达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呼吸放到最缓。身上厚厚的枯叶若不是仔细查看,怎么也不会看到起伏。语不可闻道:“丑话说在前面,事不可为。我可不会死撑。”

    张森低笑一声。“那是自然。地图都已经有了。关键时候。投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顿了一下。“最起码能免了一顿暴揍。”

    宋信达心间回想起在家中曾看到的小‘条’子。不明意味的道:“但愿如此”

    声音渐渐沉寂。林间又刮起了一丝凉风。枯枝抖抖。败叶飒飒。

    林喜食忽的顿住脚步。看其所处位置,赫然是张森与宋信达昨晚换图的地方!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眉头一挑,忍不住有些快意的笑出声来。“好小子,不过两天时间。就学会掩藏了。哈哈,没白费了我这两天的调教!”说罢,自得的从树上一跃而下。小步小步在四周踱起步子。

    好一会儿。林喜食身形一顿。蹲下身子按了按地上的败叶。用手拨开看了看。只是一副残缺不全的地图。辨认着其中的线条。林喜食脸上神色渐渐丰富起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办到的?”

    缓缓直起身子。林喜食目视着张森所在的西方。喃喃自语:“自从第一次试探之后。我所表现出来的追击力度应该堪堪在你的承受范围的临界线上。那么,你又怎么会有时间去做除了调息之外的事情呢?比如观察地形,甚至去记忆?”

    言罢。林喜食目光有些忧郁。抬头望着明亮的天空。陷入了某些不堪的回忆。一丝丝亮光撒在他所站立的四周。却显得有些阴暗。

    良久,一声充满难言意味的叹息缓缓响起。

    “真像啊”

    “怎么还没来?”宋信达真睁开眼睛,轻轻问了一句。

    张森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宋信达的问话。而是,他们两人一动不动蹲伏在地下已经有段时间了。始终不变如一的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甚至是呼吸的频率。并不是一件易事。甚至可以说,是件十分苦难的事情!血液的流通循环,肌肉的酸麻肿痛。都势必影响到暴起那一刻时所输出的速度与力量!

    而无论是速度和力量。他们本便是不占优势的那方!

    张森想了想。“如果坚持不住,便先撤退。不急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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